第三章
翌日,幽暗的阳光透过旖旎的窗纱,点点繁星般洒落一地,犹如散落了的水晶,碎了。
水晶边框镜前,女子不紧不慢地用木制梳梳理着她引以为傲的长发,隐隐约约的阳光朦胧着她的容颜,冥蓝的瞳眸微微泛着北极寒光,在窗纱的遮掩下,瞳眸的颜色渐渐染成了灰色,犹如在寒光中,撒上了一层朦胧的细沙,变得黯淡无光。
令人感到最惊异的却是,镜中女子的影像并不是她,与其相比,镜中之人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金黄色的瞳眸散落出一种和谐的气息,却在不经意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你……确定要那么做么?”镜中人细微道,语气沉稳而安静,却流露着一抹淡淡的担心,对眼前少女的担心。
“嗯……”少女优雅地点点头,语气之中唯有一股淡漠,深邃的瞳眸不曾闪过一丝忧虑,“镜心,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镜中少女露出疑惑之色,小嘴一泯:“什么?”
……
“噔噔噔!”背后,响起了一阵干脆悦耳的敲门声,随后,一个甜而不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姐,醒了么?”
唐皖颜微微一笑,在一泻而下的发尾上扎了一个较小的淡蓝色蝴蝶结,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淋漓尽致地突出她魔鬼般的身材,手腕上的银色水晶链子泛着奇异的淡紫色光芒,衬托着肌肤的白皙。
唐皖颜优雅地打开奢侈的门,一个清纯可人的少女映入眼帘。
飘逸的长发高高扎成一个马尾,额前的碎发挑逗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容,意思黄白相间的校服衬托着令人发恨的身材,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精致的手表,手上拿着一只称重的背包。
微微一笑,道:“早。”
“姐,早。”唐皖稀俏脸微微一侧,眨巴着陶瓷娃娃般的大眼睛看着唐皖颜,“姐,今天怎么那么听话穿校服啊?”
唐皖颜拿起银灰色的背包,浅浅一笑,但瞳眸中尽是严寒:“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啊。”
“什么什么?”
唐皖稀真不愧是姥姥的“好奇宝宝”继承人,看着她,唐皖颜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唐皖颜的问题,而是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去……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稀,伤害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因为……孤不允许!
“姐,我亲爱的姐姐,告诉我嘛。”唐皖稀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话说到一半就停止的,但又奈何唐皖颜是她的孪生姐姐,只好变身“牛皮糖”了。
唐皖颜来到花园中的血色玛莎拉蒂前,打开副驾驶车位,对着撒娇的唐皖稀无奈道:“好啦,该去慕语斯了,不然就该迟到了。”
唐皖稀嘟着小嘴,不甘心地座在了副驾驶位子上。
唐皖颜优雅地关上车门,“噗嗤”一笑,看着唐皖稀生气的样子,微微一泯:“生气了?”
“哼!”唐皖稀侧过脸,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唐皖颜浅浅一笑,坐在驾驶座上,娴熟地系上安全带,疯狂将其爱车驶出大片的白蔷薇花海,一切犹如爱丽丝的梦境般,显得不切实际了些……
“哧——!”
血色玛莎拉蒂在一辆纯蓝色法拉利紧追其后,恍然间,不知“疯狂”的法拉利何时停了下来,比法拉利更“疯狂”的玛莎拉蒂只好来一个急刹车,车后金黄色的迪奥随之停下。
亦不知何时,在唐皖颜眼中所谓的“慕语斯学院”已经到了,而此刻,她的血色玛莎拉蒂正停在慕语斯大门口,受着全校师生的瞩目。
一位绝色的少年从容地从法拉利下来,蓝灰相间的男式校服显得有些暗淡,精致的五官,绝色的容颜,好似令人难以把目光转移的妖精,血腥如地狱彼岸绽放般的瞳眸朦胧着淡淡的妖媚,嘴角划露出一抹慵懒轻笑,但却丝毫不影响那颗难忍的王者之心。
透过车窗,唐皖颜看得到全校女生暗隐的爱慕之情,嘴角微微一挑,冥蓝色的美瞳宛若暗夜罂粟般令人不战而栗:“小稀,下车吧。”
“嗯。”唐皖稀点了点头,在外人眼里,她永远都是乖巧的,就像唐皖颜在外人眼里永远是孤傲的,但暗地里,她是任性的,叛逆的,就像唐皖颜暗地里是柔弱的,无助的。
说罢,唐皖稀便乖乖听唐皖颜的话,优雅地下车,装腔作势般柔弱地关上车门,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唐皖颜两姐妹还会装了。
果然呢,唐皖颜侧着头,伏在方向盘上,长长的秀发被窗口的清风吹起,看着全校男生对唐皖稀难隐的喜爱,她再次断定了她的想法,所谓的贵族学院,很普通嘛。
“这位男生,你好,我叫唐皖稀,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希望能和你做个朋友。”唐皖稀小跑到少年面前,倾城一笑,栗色的双眸闪烁着别样的风情,展露着她该有的小女子情态。
唐皖稀这一笑,无疑迷倒了全校众男生,但眼前的少年连一句“哦”都不给予唐皖稀,只是双手慵懒而随意的插在校裤裤袋中,仿佛眼前的唐皖稀不存在似的。
须臾,迪奥的车门打开了,并一齐打破了这暗隐的尴尬,起伏的音色犹如走进了一个磁场,令人莫名地觉得好听:“唐皖稀?很好听的名字啊。不过呢,千觞是从不进女色滴,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黄灰色的男式校服略些偏暗,精致的五官虽及不上那个被唤成“言枫”的少年,却依如上帝犹爱的雕刻品,麦色的容颜不失纯净,翠绿色的双眸显得有些黯淡,仿佛该有的纯真被一层淡淡的薄雾所遮掩着,而那层薄雾,是唐皖颜眼中的忧伤……
“你好,请问你是?”虽然这样被外人奚落,但唐皖稀还是礼貌地向少年问好。
少年微微一笑:“沐言枫,很高兴认识你,请多指教。”
说罢,谢昱寒很有家教地向其行了一个礼,续道:“他叫佐千觞,刚才,抱歉喽。”
“只是在向皖稀道歉么?我很好奇,为什么……不是本人呢?堂堂佐岚帝国殿下,竟如此不知轻重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