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逗你玩儿呢
两人走了一阵就各自回自己的屋子去了,王家二房的孩子从小就被安排在一个院子里,而不是跟着自己的姨娘长大,不过男女有别,明礼如今已经八岁了,自然不好再安置在内院,所以两人中途就分道扬镳了。
薛嬷嬷早就等在门口了,看见雅容回来后连忙站了起来,一颗心又安安稳稳的放在了肚子里,雅容见她紧张的样子,不由好笑,弄得她像是去上战场一般,不过更多的是感动,上前拉着薛嬷嬷往屋子里走。
“如今早晚都凉,嬷嬷你还坐在廊下吹风,若是嬷嬷你也生病了,那睡来照顾我,以后做针线都在屋里做吧。”
薛嬷嬷眼角含泪,她的小姐果真是长大了,这么个小小人都知道心疼人了,“好,好,小姐说的嬷嬷都记住了,放心吧,嬷嬷我身子骨好着呢,还要看着小姐嫁人生子,快活的过一辈子。”
说着说着居然说道了这,雅容有些无奈,只能赶紧转移话题,“嬷嬷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这花绣得可真好看。”
薛嬷嬷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拿起手中的绣活给雅容看,“这是给小姐你做的小衣,用的都是上好的棉布,最是舒服不过了。我老婆子眼神不好使了,这花也就是随便勾勾,要说这绣花绣得好的,林姨娘才是咱们府里的头一份。”
这还是雅容第一次听到有关这个姑娘生母的事情,当然,以后也是她的生母了,薛嬷嬷说她绣活很厉害,难道林姨娘以前是个绣娘?雅容心思转了两下就放开了,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薛嬷嬷。
“嬷嬷,我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是二两,对吗?是不是府里的小姐和少爷们的月例都是二两吗?”
“小姐的月例是二两,府里所有庶出的小姐都是二两,嫡出的小姐是三两,庶出的少爷们是四两,嫡出的少爷们是五两。”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王府这么明显的对待,不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庶出的地位不如嫡出的,女子的地位不如男子。
薛嬷嬷见雅容低头不说话,以为是她心里难受,赶紧补充道:“不过小姐放心,二夫人是个好人,私下从她那里给小姐补了一两银子,跟二小姐一样,还有林姨娘,时不时的也会送些点心来给小姐,所以咱们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雅容用微笑安抚了薛嬷嬷的急切,“我明白的嬷嬷,不过我想着咱们虽然是在府中,但是要用钱的地方定然少不了,前段时间我生病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说到这里就见血嬷嬷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看来真的是很拮据了。
“所以光靠着月例银子也不是个是个事,若是我们有些另外的法子,以后的日子会松泛许多,若是真到了紧急关头,也不太至过分制肘不是。”
雅容管自己痛快,扒拉扒拉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有看到旁边的薛嬷嬷一脸的不可置信,雅容说完半晌都没有听到回话,转眼看向血嬷嬷。
只见薛嬷嬷满意奇怪的盯着雅容,她不由的心中一跳,不过面上还露出孩子般的神情,“就想前日请安回来,明明饿得不行,可是半点吃的都没有,嬷嬷,我也想吃母亲屋子里那些好看的点心。”
像是受了委屈般拖长了尾音,薛嬷嬷心疼不已,将先前的疑惑丢在了脑后,慈爱的拍了拍雅容的手背,“小姐,嬷嬷知道你委屈了,不过你还小,不明白,这银子那里是这么好赚的,更何况咱们住在府里,不知道外头是什么个情形。”
雅容见好就收,薛嬷嬷的话有道理,今日只是她只是提一提,若是以后再说的话不会显得那么突兀,她才刚到这里,什么都没弄清呢,自然不会乱来,她明白自己要做的就是多听多看。
说了这一会儿的话,也到了用正午饭的时候,秋纹伺候着雅容用午饭,原本雅容很不习惯,但是想着她已经在这里了,必须要适应,不然出去就是笑话了,所以什么都没说。
用过午饭云悠从房间里七翻八找,居然找到了两本书来,一本很基本的女戒和一本诗经,原本只是想清点一下私有财产,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若是再能翻出点银子来,那就是惊喜之中的完美了,雅容随即好笑,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就知道钻进钱眼里。
找了一圈,除了这两本书让雅容惊喜外,其他的似乎都只是一些平常的女子之物,雅容也不再费心思,而是拿着书倒在榻上看了起来,里面全是古言古字,雅容基本只能看懂一半的字,更不要说意思了,叹了口气,又拿起诗经来看。
里面的字也是一样的,雅容看着看着的慢慢的睡着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榻脚边正做着秋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同薛嬷嬷一样的事她也正在做针线活,不过看着是在绣帕子。
“绣的什么花?让我看看。”
雅容突然出声吓了秋纹一跳,随即将帕子递给她,“奴婢这几日见小姐都没有用帕子,就自己动手绣了一个,绣得不好看,小姐可别笑话我。”
白色的绢帕上绣了一朵玫红色的梅花,几朵点缀在白色的帕子上,很是好看,雅容心中一动,让秋纹那了一块新的帕子和丝线来。
“这梅花绣得不错,我很喜欢,反正我也闲着,不若同你一起做女红吧。”
秋纹没在意,原本她家小姐就是会做女红的,但是等她看到雅容做的时候疑惑了,小姐怎么连女红都忘记了,还将十个手指头扎了个遍,不过她没问出声,怕她家小姐害臊。
次日雅容依旧去刘氏哪里,刘氏今日不同昨日和孩子们说话,而是直接吩咐摆了饭,用过早饭才通知雅容和明礼。
“五日后我就启程去锦州,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容丫头和礼儿留在府里,要记得常去给老夫人请安,替我和你们父亲尽孝。”
这是吩咐,也是命令,丝毫没有解释带雅琳去的原因,而刘氏自己也认为根本没必要要向在她手下过活的孩子说些什么。
出了刘氏的门,雅容一双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雅琳,想听听她对于昨日的承诺有什么要说了的,哪知雅琳只是对着雅容轻蔑一笑,“傻子,我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