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开张大吉

租好店面的第二天，寻英夫妇趁着天色未亮，早早出发，飞了一趟南海。他们在南海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发现了金丝燕的踪迹，并在小岛的一处悬崖上找到了难以计数的燕窝，仗着宇航服的便利，非常轻松地采了两麻袋的优质燕窝。两人采好燕窝，休息了一阵，待到了天黑才悄悄向东京飞了回去。

寻英夫妇南海之行收获颇丰，回来后便躲在楼上将采来的燕窝仔细清点了一番，燕窝的数量竟多达二百多个，看着那堆得满桌的燕窝，小两口乐得心里直开花。不过，虽然燕窝是采来了，但是要变成银子还得花一些功夫，最麻烦的莫过于燕窝的挑洗，因为燕窝中含有大量的杂质，所以挑洗起来特别麻烦，夫妻两人再加上智海和照红挑洗了两天也没能挑好多少。于是，寻英又专门雇了两个挑洗燕窝的熟手来帮忙，那两个雇来挑洗燕窝的人见到成袋的燕窝不禁吃了一惊，说这辈子就没见过用麻袋装燕窝的。寻英听了，心里嘿嘿直笑，却还是免不了要编个如何收购到大批燕窝的故事。

几天后，寻英觉得那些挑洗好的燕窝够得上在店里摆一摆了，于是给京城里各大酒店、商号发去邀请函，说自己在什么地方开了个“寻记燕窝坊”，什么时间开业，还说了一通套话。当然，这些商家基本上都不认识他，更谈不上什么交情，所以开张这天也没几个应邀前来。好在照红爹和张择端各带了一帮朋友前来庆贺，再加上左右街坊、邻居多少也来了一些帮着凑份热闹，气氛总算不是太冷清。

开张的第一天，赵雅虹见前来祝贺的人不多，也想学那商家们的促销手段，打算廉价出售燕窝。不过，寻英认为常吃燕窝的人非富即贵，这些人吃燕窝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彰显自己的高贵与富有。所以，一旦降价，这些人说不定会认为这降价的燕窝配不起他们的身份，那时反而不好卖了。事实证明，寻英以前无聊时看过的营销书籍没有白看，等到打烊的时候，虽然只卖了十几盒燕窝出去，但都是以十两一盒的高价卖出的，所以这一天下来竟然也赚了百多两银子。

开张后的第二天上午，寻记燕窝坊又卖出了十来盒燕窝，临近中午时分，赵雅虹回家做饭去了，寻英趁着空闲开始记帐，他看着那一笔笔的收入，心里感觉颇有些意思，忍不住有些想入非非，坐在那里开始计算他的数字梦想：“昨天买了一百五，今天估计二百多没问题。明日再好些的话，说不定能买到三百。如此，一个月差不多就是一万，一年下来争取做到二十万也有可能。再往后，等有了足够的本钱，再扩大生意兼做些其他生意，说不定能赚个七、八百万，那么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成为全国首富，甚至世界首富。”想到这里，手里的笔竟不觉中将刚才所想的数据胡乱写在了帐本上，好好的一本帐被画得乱七八糟。

这时，智海刚刚送货回来，见寻英独自坐在那里咪咪笑的样子，也不知道在笑什么，觉得有些奇怪，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公子，你在干嘛呢？”

寻英被智海这一问，回过神来，见是智海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哦！我……，我这不是在记帐吗？”往帐本上一看，这才发现帐本上竟到处写着“七百万”、“八百万”，还有“二十万”、“一万”、“两万”的字样，窘地一把将帐本合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这帐总算记完了。”

智海笑道：“公子的字写地真好看，特别是那个‘万’字写得特别有气势。”寻英听他这样一说，明白他刚才已经把自己写得那些字看明白了，索性不再遮掩，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发财的商人也不是好商人。所以，你以后跟着我要多学着点，首先你要有一颗想发财的心，你才能发财，知道吗？”

智海略有些谦卑地笑了笑，说道：“公子说的是，首先要想发财，然后才能发财，不过智海确实有一颗想发财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发不起来呢？是不是也要多写些‘万贯家财’的‘万’字才可以呢！”

寻英笑骂道：“哟！你这小子居然学会跟我抬杠了啊！不错啊！自从跟了我以后，倒是有些长进了啊！”智海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敢！不敢！怎么敢和公子抬杠，我佩服公子还来不及呢！”寻英被智海这一马屁拍地有些得意，舒服地“嗯”了一声，说道：“这还差不多。我问你，今天的货都送完了吗？”

智海挺了挺身板，毕恭毕敬地答道：“回公子的话，货都送完了，就是有点小问题。”

寻英见智海突然间又恢复了那副卑躬的模样，有些不悦，说道：“谁也没拿你当奴才，你回什么话，自家兄弟说那么多套话干嘛？这里又没别人，你不说回我的话，我就不知道你跟谁说话了吗？”

智海自从被寻英在祥云寺识破狡辩以后，先是觉得这寻英确实有些厉害，后来又见他不但不跟自己计较，居然还好心收留他，又拿他当一家人一样看待，不禁心中感恩戴德，于是诚心认主归服，自此对寻英言听计从。其实，寻英从未将智海当下人使唤，但智海长期以来形成的主仆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此刻被寻英训斥了一番，哪敢再说话，只挺直了身板继续等着挨骂。

寻英见智海那模样忍不住有些无奈，不骂他吧，这智海老是奴性不改，可骂多了又怕他越发觉得自己像奴才了，想想只好算了，问道：“你刚刚说有点小问题，是什么问题？”智海答道：“禀公子，装燕窝的锦盒快用完了。”

寻英有些诧异地“哦”了一声，突然想起上次订锦盒的时候因为嫌贵，加上也没料到燕窝会卖得那么快，所以只订了三十个，现在居然不够用了，连忙从柜台里拿出一百两银子给智海，说道：“你现在就去订两百个锦盒回来，如果不能马上全部做好，至少先叫他赶十几、二十个出来先应付着，余下的可以明、后天再交不迟。”智海知道事情有些赶紧，不敢耽搁，接过银包，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