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心告白
“云若寒！”危子超眼神爆发出杀机。
“当然不要，呆瓜，快，我们走！”趁危子超不备，梦雪甩开他的手，拉起云若寒就走，本来是让他们和解的，看现在情况不打起来就谢天谢地了。
“云若寒，你只会躲在女人身后吗？”危子超想战，尤其想在梦雪面前战胜他。
瞎子都知道这是激将法，可云若寒却甩开梦雪的手，冲了上去……
“呆瓜……呆瓜！”他今天怎么了，这么冲动？
眨眼间，两人距离不过几公分，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住手！”梦雪大叫道。
两人愣了一会儿，再次举拳。
“谁先动手我就……就一个月，不，一个星期不理他!”情急之下，梦雪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呆瓜，千万别出手啊！
10秒，20秒，30秒，空间似乎瞬间凝固了，两人被定格在那里，谁都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呆瓜，我们走。”
梦雪上前强行拉开云若寒。
“梦雪，你……”危子超涨红了脸。
这时梦雪哪会顾忌到其他，随意挥挥手，拉着云若寒离开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危子超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野兽般的眼神渐渐淡定，拿出移动电话：“姜良，找几个兄弟到李胖子（李牧风）办公室等我。”
“知道了，老大！”
“云若寒，你嚣张不了多久的。”‘啪’电话在危子超手里化成了飞灰。
校园花坛小道，一对年轻男女各怀心事地闲晃着。
“呆瓜，刚才，你，都听见了么？”梦雪低着头跟在云若寒后面，他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更不喜欢别人牵着他的手。
“上课了，你快走吧!”云若寒急着去寻找能够对付‘天使’的力量。
“等等，若寒，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梦雪声音带着哭腔。
云若寒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就像第一次见到云梦雪，心再没有办法平静下来，选择逃避，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起风了，泪水从伊人的脸颊滑过，青丝飞扬，面容憔悴，站在风中孤独、寒冷。他走了，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回到车上，云若寒的心同样很痛，很痛：梦雪，对不起，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我，永远无法给你幸福。不管你是不是姐姐，我都不能再自私……
“轰——”发动跑车，他要离开，离开这个让人矛盾的地方。
“砰！”车门打开又关上，副驾驶座多了一个人——云梦雪！
“开车，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再烦你。”
眼角的泪水并未完全擦干，梦雪处处可怜表情，云若寒没有办法拒绝：“去哪？”
“随便！”梦雪兴奋地系好安全带。
女人真善变!云若寒摇着头，车子随之绝尘离去。
“爱你爱得心好累，你让我疲惫，为你我快要崩溃，你让我伤悲……”名贵的跑车伴随着清幽的音乐在一座大桥上飞驰。
《愚爱》，听着听着梦雪的眼泪从脸颊滑落，他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么，既然不要我，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你怎么了？”云若寒将车停在一旁问道。
“没事！”梦雪忙不迭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若寒，抛开对你姐的感激，能不能告诉我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云若寒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外柔，内刚！”
“精辟，不过只答对一半。”回忆起过去，梦雪伤情道：“我的童年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因为没有记忆，所以我整天在想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不要我？当这些问题怎么也找不到答案时，我的人生失去了方向。直到有一天，孤儿院来了一位大叔，他说他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当时我很高兴，迫不及待就跟他走了。可谁知他并没有带我去找父母，而是把我领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关在一间狭窄的房子里，也就是那一次，子超救了我。”
“诡异！那些人为什么要到孤儿院拐带小孩？不是绑架，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危子超的年龄应该跟梦雪差不多，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从一群歹徒手里救走人呢？”心里虽然有很多疑问，若寒却并不打断，他想知道结果。
“那次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我开始努力念书，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不谦虚地说一句，就学习成绩而言我没有输给任何人。呵呵，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每年都拿全额助学金和奖学金了吧。”梦雪的神情有些自嘲的味道。
云若寒心痛地无以复加，过程虽然是轻描淡写，但完全可以想象一个女孩子为了生存付出了多少，好想，真的好想把她楼进怀里安慰一番。
“原本以为这就是命运，直到你的出现……”嘴上说要放弃，可目光还是忍不住转向他。
理智接近崩溃的边缘，云若寒又怎么敢直视她的眼睛：“坚强的一面，另一半，应该和其他人一样吧？”
梦雪么漠然一笑道：“嗯，小时候也经常幻想洋娃娃，糖果屋，象牙塔，长大之后，看到别的女孩子和男朋友一起逛街、约会，真的好羡慕哦，可是我知道这些对我来说无疑是奢侈的，想想就罢了，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
说到这里，梦雪的目光又一次飘向云若寒，心里暗道：“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冷酷的面具下潜藏着一颗善良火热的心，这就是真实的你吧！”回忆起心泪湖写生那天，他那宽阔结实的肩膀，还有淡淡的熏衣草香味，梦雪的眼泪情不自禁：呆瓜，感情来的时候我真的控制不了，你在困扰什么呢，还是你根本没有喜欢过我？
梦雪忍不住扑了上去，搂着他的肩膀嘤嘤哭泣，为了不让她了解自己内心的想法，云若寒一直漠然地盯着窗外。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泪水打湿了云若寒的肩膀。梦雪的眼睛微微有些红肿，接过云若寒递过来的纸巾：“我没事了，谢谢！”
“洋娃娃，要不要？”云若寒依然盯着窗外。
“啊？”
“走！”云若寒拉着梦雪的手下车，朝着一个人流量比较集中的地方走过去。
桥上，一大群人正围着一个商贩，正议论着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
“对啊，太难了，全部射中，还十米外！”
“诶，老板商量一下，我女朋友很喜欢那个娃娃，能不能改一下游戏规则，我可以多给你点钱。”
“对不起，先生！不是我愿意帮你，这些娃娃都是国外进口的限量版，要打动女孩子的心，就得拿出点本事？”
“你……”
这时，云若寒牵着梦雪过来了。
“哇！！！”瞬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两人身上，俊男美女，出现这种场面很正常。
“好可爱哦！老板，这个多少钱”梦雪抱起一个橘黄色熊娃娃，爱不释手地问道。
“一万！”
“啊，这么贵，那还是算了。”虽然知道呆瓜很有钱，可是一万块买个玩具熊，有点浪费！
“这位小姐，这可是迪斯尼去年推出的纪念版大头熊，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不要，你可是会后悔的哦！”
“可是……”梦雪看向身旁的云若寒，她很清楚他说要送娃娃，就一定能做到。
云若寒依旧一脸默然，他太了解商人了，再珍贵，这也只是一个布偶。一万块，一车都能买到，一定有下文。
果然，过了一会儿，老板故作姿态道：“其实，我们这里还有个规矩，只要你用飞镖从十米外射中那边的气球，这些你可以免费挑选。”
“真的吗？”若寒可是练过功夫的，他应该能做到。
“当然是真的，不过，既然是游戏就有游戏规则，十支飞镖，全部射中气球这些洋娃娃随便挑，但如果中八个或者九个气球，那就只能从那一堆里面选！”老板老奸巨猾地指着一些破旧的小布偶道。
望着远方那些正尝试的顾客，好的射中两三个，差的一个都没有，梦雪有点失望，不是对若寒，而是对老板。咋一看，普通人不可能做到啊！
“开始吧！”若寒冷声道。
“好，爽快！10块钱一次机会，祝你好运！”奸计得逞，老板一脸谄媚地递上10支三寸长飞镖。这么多人看着，愿赌服输，他不怕若寒不给钱。
接过飞镖，云若寒退到十米外，瞳孔微缩，酝酿了一会。突然右手一翻，5支飞镖出现在指缝之间，“嗖，嗖”肉眼看来，10支飞镖同时射出，毫无悬念，全部击中！
“啪，啪，啪——”周围的观众越来越多，掌声如雷鸣一般。老板则是一脸死相，迪斯尼纪念版，进价一百多，本来是用它吸引顾客的，可现在，哎……只能无奈地递给她。
“呵呵，呆瓜，你真棒！我还要那个。”梦雪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嗯！”
连续三次，云若寒无一失手，抱走了三个最稀有的布偶玩具。
“若寒，算了，我们走吧！”梦雪嫣然一笑道。
云若寒点点头，这种唯利是图的商贩给点教训就行了，没必要赶尽杀绝，拎着战利品，随手递上50块，带着梦雪消失在人流之中。
“看看，你看看，同样是男人，咋区别就这样大捏？”
“你说什么？你怎么不和人家姑娘比比，那气质，那模样，哎，倒现在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美女。”
“你，有种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怕你啊！”
“……”
出现这种情况，是我始料未及的，当然，我们的主角也不是故意的！！！
谢天谢地，还好他离开了，要不然今天肯定血本无归，唯一在祈祷的只有老板一人。
经此一役，梦雪先前的烦恼一扫而空，和若寒在一起永远都是那么快乐，时间长短真的不重要，就算是最后一天，她也会好好珍惜，至少此刻，他们彼此拥有。
夜阳大学教师办公室
“打，给我狠狠地打，你***，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打脸！”危子超吼道。
“别……别打了……”地上宿成一团的李牧风哀求道。
“停——”等喽罗停下，危子超拽起李牧风的衣领轻声道：“老师，你早点能合作，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说！云若寒到底什么人？”
“我……咳咳，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吧！”‘啪’一巴掌过去，李牧风的眼镜摔在了地上：“不知道，我他妈让你不知道！”接下来拳打脚踢的镜头少儿不宜。
“大哥，不是说不打脸吗？”姜良提醒道。
“哦，对不起，我打错地方了，再来一遍。”说着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你们几个给我狠狠地打！”一共七个人，五个小喽罗加上危子超和姜良，他们的目的询问云若寒的身份。
“慢着，慢着……”
“老师，我看你是平静日子过得太久，欠揍吧，哈哈，快说！”危子超讥讽道。
“他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他来这儿的目的应该是地党联盟，具体情况你可以去……去问校长。”我撑不住了，校长，你看着办吧！
“朱无视！难道真的让老头子蒙对了。”危子超嘴里嘀咕着，看来这胖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离开办公室，危子超一直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老大，我们为什么非要知道云若寒的身份，依我看杀了再说！”
“杀人！哟，姜良，真看不出来，你够狠的啊!”危子超拍着他肩膀道。
“哪里，哪里，是老大教导有方，干我们这行不狠不行。”姜良义正严词。
“哦？那，这个艰难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啊？老大这个……那个……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是……”马屁拍得真不是时候，看，闯祸了吧！
“是你妈个头，要是能杀我早杀了，还用得着你在这唧唧歪歪的？”
“对对对，老大教训的对，是我多嘴，可是，为什么呢？”还好是开玩笑，跟云若寒打，那不是自讨苦吃？
“还不是因为老头子，说什么做事要顾全大局，动手之前先要考虑对方的身份，免得连累帮会。”危子超不耐烦地道。
“那，老爷知道云若寒的身份吗？”
危子超一巴掌拍在姜良脑袋上：“你他妈白痴啊，要是知道还要我们调查什么？不过，我猜老头子应该是在怀疑他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
“那老爷怀疑他是谁？”
“关你屁事啊，走，去找朱无视问清楚。”有时好奇不一定是好事，又是一巴掌拍在同一个地方。
快乐时光总是稍纵即逝，一天下来，若寒领着梦雪几乎游遍整个夜阳城。逛街、购物，吃肯德基，去麦当劳，只要是以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今天都一一实现了，当他们从游乐场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若寒，今天，谢谢你，和你相处的日子会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梦雪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
“其实……”
“嘘——别说话，让我把这一刻保留在我记忆的最深处。”
梦雪闭上眼睛，静静地回忆，回忆她和若寒相处的点点滴滴，明天真的要来了吗？云若寒无言以对，除了在心里默默地道歉，什么也做不了。
“呆瓜，我们再去最后一个地方。”梦雪突然回头道。
“嗯”今天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云若寒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摘下来给她。
车，缓缓停了下来，停在一家酒吧的门口。
“为什么来这里？”这不符合梦雪的性格啊！
“因为，我要忘记你！”梦雪毫不犹豫推开车门，‘忘情’——酒吧的名字：“呵呵，这是天意吗？”
看着梦雪大步走进去，若寒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忘记你！’哼哼，或许这一切真的该结束了吧！
酒吧里灯光很暗，音乐震耳欲聋，男男女女无规则排开，有的坐桌子，有的坐吧台，有的很high，有的愁眉苦脸，有的来这里是寻找刺激，有的是为了发泄郁闷。
梦雪走到台前，立刻引起了小规模的围观，美女从来都是任何娱乐场所的核心。
“小姐，给我一杯酒。”
“您是第一次来酒吧吧？”服务员带着热情的微笑问道。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梦雪反问。
“酒分很多种，不同种类颜色和味道也不一样，所以它们有很多名字，来这里的客人只要直接说出名字就行。”服务员真是耐心。
“呵呵，没想到喝酒也有这么多学问，那，你可以为我推荐一杯吗？”
“嗯，看你的年龄，应该是为情所困吧，给你调一杯‘忘情水’怎么样？”这个服务员不仅长得可爱，还这么善解人意，有前途！
“忘情水？”梦雪思索了一下：“很贴切的名字，就它吧！”
“嗯，请稍等！”吧台小姐应声调酒去了。
这个时候梦雪才注意到周围，一双双充满**的眼神死死盯着她，有几个猪哥居然还流着蛤喇子，看他们如狼似虎的样子，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梦雪咽了口口水，太可怕了！
“小姐，一个人吗？”
“啊！！！”突然有个人出现在身后，梦雪吓了一大跳。
借助幽暗的灯光，勉强可以看清楚这个人的外貌，短腿，肥腰，粗脖子，五官揉成一团，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嘴巴，最让人呕心的是：明明是流氓，还故做绅士，真让人难以接受！
“是……是啊，一个人，呵呵！”这么‘重量级’的人物，跟他交流，梦雪感觉有些窒息。
“小姐，你的酒。”服务员将一小杯淡红色液体放到梦雪面前。
“你真是我的救世主！”不管它压压惊再说，一杯下肚，唇齿留香，胃里也暖暖的，脸颊发烫，头脑迷迷糊糊，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这就是酒吗？
“啪，啪——好，美女好酒量！”胖子一边鼓掌，一边死盯着梦雪白里透红的脸蛋，色狼有多猥琐？我现在算是知道答案了。
梦雪开始在人群中搜寻，当她看见不远处黑暗角落里站着一个熟悉身影时，借着酒劲，她无所畏惧：“善意地规劝你一句，快走吧，呵呵，小姐，再给我一杯忘情水。”
“嘿嘿，小妞，你还真够辣的，我喜欢。”
第二杯下肚时，梦雪已经云里雾里，见胖子还是色眯眯地盯着她：“嗝——，你……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走了，谁来陪你啊？”见时机已成熟，胖子开始动手动脚。
“咻——”的一声，本来他的手眼看就要碰到梦雪的绝世容颜，眨眼间，胳膊被人无故旋转了360度：“哎哟哟，痛——痛——痛——快放开！”接着，杀猪似的嚎叫。
云若寒很随意地将他推倒在地，站在梦雪身旁，依旧一言不发。
“呆瓜，来，我们一起喝酒，服务员，我还要两杯！”
“不必了，我从不喝酒。”
“小子，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胖子忍痛嚎道。
“不行，你一定要喝。”
“地党联盟飞虎堂堂主——熊大，就是我，我劝你赶快跪地求饶，看在这位美女的面子上或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胖子的警告好像没有丝毫作用。
“我们走吧！”
“不，我要喝酒，你也在这陪我一起喝。”梦雪嘟着嘴唇，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胖子则被直接无视了，管你是谁，连地党联盟的太子都没放在眼里，会怕你一个小角色？
“喂，死娘娘腔，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哼哼，你要是害怕的话……”闭嘴是因为脖子被掐住没办法呼吸，想说说不出来。只是一眨眼，可怕惊人的速度！
“你可以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云若寒加大右手的力度冷冷道。
“不……不敢，大哥，饶……饶命！”人在屋檐下就得低头，何况命还在人家手里捏着。
“砰！”胖子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狠狠摔下，桌子也被砸得四分五裂。
“老大，你没事吧！”这时，一大群人围了上来。
“没事你个头啊，你摔一次桌子试下，哎哟哟，我的腰！看什么看，妈的给我上，砍死他。”指着云若寒暴吼道。
所有喽罗抽出明晃晃的刀子，酒吧一下子陷入混乱，尖叫声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代表兴奋，反正离开的人极少。喝了四杯酒的云梦雪已经完全不省人事，她之所以这么安然地睡着，是因为她知道若寒会保护她，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依赖自己心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