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夕阳西下,原先爇闹腾腾的市集如今人潮缓缓散去。

上官融融娇小的身躯走出店门口,踮起脚尖将悬挂在外头写著「上官肉包店”的旗帜收回屋内,望著小花站在小小的店铺里,仔细算著今日所得,嘴角扬起笑容。

“今天咱们的生意还算可以吧?”上官融融走近小花,站在她身旁看著装盛在瓷碗里的铜钱。今天又将碗里的钱装得满满,表示今日的工作没有白费。

“还可以啦!”小花抬起头拿出炸开的毛笔沾了沾墨,在记满每日支出与收入的帐簿里写著数字。

“今天赚了三十个铜钱,还算不错。”看著今日所得,足够让上官融融填平材料支出外,她还有钱可以买些肉煮顿丰盛的晚餐。

“是不错啦!咱们做的五大笼包子全都卖光了,但是一且浆却只卖出三碗而已。”小花看著侞白色的豆浆还满满的躺在大铁锅里,心底有许多不舍。

上官肉包店绝对不卖隔夜食物,这规定是从上官融融的父亲年轻时开店后所决定的事,因此上官融融接下父亲创立的肉包店后,也贯彻对食物的坚持,伹每次她与小花做的肉包总能大受欢迎,每每卖到连自己想吃部没得吃,不过她们两人合力做的豆浆却没有如此热卖了。

上官融融真不明白,她每日早晨亲自磨的豆浆明明就非常好喝,怎么没有多少人愿意买呢?让那卖不出去的豆浆老是得进入她与小花的肚子里,不然就是倒掉使她们非常心疼。

“怎么会这样呢?”上官融融瘪著嘴,想著今夜除了又要喝豆浆外,又可惜了剩下的豆浆将被丢弃。

“是呀!咱们磨的豆浆真的非常好喝,但就是没有多少人顺意买。”小花也不明白,一手拿著上官肉包店出品的肉包,一口喝著上官肉包店推出的豆浆,真是人间极品呀!怎么就没有人懂得品尝呢?

“我看咱们明天就别卖豆浆了。”虽然上官融融非常不愿意放弃卖豆浆,但望著老是卖不出去的豆浆平静的躺在那,她也很无奈。

“不要啦!我们再试试好不好?”小花拉著上官融融的手摇呀晃的,怎么也不想放弃卖豆浆的梦想。

好吃的肉包作法是上官融融的父亲传承下来,而豆浆则是两个小女孩自己研发出来,小花不想让肉包店老是卖上一代的东西,她想,既然生意要继续做下去就得创新,所以加卖豆浆是她们的第一步,接下来两人还有第二步、第三步要走呢!

上官融融明白小花的坚持,她小小的心灵也渴望看见上官肉包店的旗帜飘扬在各地,可是美梦总是得踏著现实的脚步去追寻,然而她做得到吗?

“融融姊姊。”小花拉著她,不断的用眼神央求著。

上官融融年仅十七岁,她在比小花还小的年纪时失去了双亲,一个人孤零零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是小花那双小小的手打开关店已久的肉包店,脏兮兮的小手张开,里头躺著一个铜钱。

姊姊,我要买肉包,一个铜钱可以买几个肉包?

那时上官融融望著她,用早已哭哑的声音告诉她,肉包店早已经倒闭了。

小花的眼底立刻闪烁著失望与落寞。

就在小花低著头准备离开肉包店时,上官融融的心好不忍、好舍不得,她不忍的是因为自己而扼杀了小花当时的雀跃,舍不得的是父亲与母亲用爱与微笑辛苦经营的肉包店就要毁在她手里,当下的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开口对著小花的背影说话。

明天……明天就会卖肉包了……一个铜钱可以买两个肉包。

她永远忘不了那时小花欣喜若狂的表情,自从父母双双过世后就不再微笑的脸上因为小花而漾起笑容,那笑容带领著她继续向前走,也给了她生存下来的勇气。

“好吧,我们再试试看。”上官融融笑著道。

虽然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早已可以嫁人了,但她依旧是个担忧未来的女孩,她的身旁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而家里有个生病母亲的小花却是依赖她的人,这让她提早成熟,让她努力咬著牙面对所有未来的未知挑战。

她知道,她可以的,她绝对可以战胜一切。

“太好了!我明天来店里时会像以前一样买豆子过来。”听到可以继续卖豆浆,小花开心的又蹦又跳。

“不过……我们的豆浆就先减半吧!所以明天只需要买两斤黄豆过来就可以了。”未来是需要大刀阔斧的去开创,可是现实面也需要顾及,毕竟卖豆浆老是亏损,让她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知道了。”

“那就快回去吧!伯母应该在等你吃饭呢!”上官融融一边说话一边从瓷碗里取出十个铜钱,“这是明天买豆子的钱,其他的是你今日的工钱。”

“这太多了,我不能收。”小花急忙将手放在背后。

老是都这样,两人一天所得才三十个铜钱而已,上官融融就将十个铜钱分给小花,剩下的钱她还得用来买面粉、猪肉、高丽菜等等做肉包所需要的材料,这样怎么够她的生活开销。

“拿去。”上官融融拉过小花的手,将十个铜钱放在她的手掌上,“伯母正病著呢!这钱要留下来为她请大夫用的。”

小花望著上官融融坚持的眼神,心底一阵感激。“融融姊姊,谢谢你。”

她一定会用后半生来报答上官融融的爱心。她握紧手上的十个铜钱,感觉暖意由冰凉的铜钱扩散至她心底。

“别谢了,快回去吧!”上官融融拉著小花往屋外拽,强拉著她回家。

“我知道了,明天我再来喔!”小花站在店门口笑望著她,接著转身便用跑的回家。

在夕阳余晖下,上官融融用眼神目送小花回家后,转身将店门掩上。

此时,她赫然发觉现下房里还躺著一个男人呢!是她太忙碌了,让她忘记了还有个人需要她来照顾。

当下,她快步走入房内,好看看这连名字都还未问的男人伤势究竟如何。

屋外的窗户与开启的门扉洒入一地金黄,曹奕张著眼无法入睡,他望著从方才便逐渐退去的黄色,心下是揣测不安。

终于,他总算盼到上官融融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等她入内后,他随即开口,“在下有一要事想请问姑娘。”

“什么事?你说。”上官融融张著疑惑的眼眸,一边走近他一边说话。

“敢问姑娘,我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曹奕望著她,一双眼底满是担忧。

他努力忍著痛楚拍拍胸膛想要确定身上的密函是否还在,却赫然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被换掉,而密函也因此离开他的身体。

那封密函是他用生命盗取而来,里头记载的东西足以颠覆国祚,所以他绝对不能失去它。

“你说你身上的衣服呀!”上官融融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明白曹奕为何会如此紧张,只将他当成担心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被谁换掉而已,“你放心,衣服我是请林大夫帮你换上的,所以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不是指这个。”身躯被他人看见比密函让别人抢走还要来得微不足道,曹奕一双深如黑夜的眼盯著她,心跳如擂鼓,“我是指我身上原本穿的衣服呢?”

他不敢想,若密函丢失,自己该如何面对多年的知心好友摄政王。

上官融融扯著微笑,用手指指外头,“你的衣服上面都是血,我已经帮你洗好了,现在正晾在外头。”

“衣服里头有没有一封信?”曹奕紧张的问。他可不想当密函送到摄政王手中时,里头的字早已模糊不清。

瞧他一副紧张的模样,想必从他身上搜出的信件定是重要的文件。上官融融朝他漾起大大的笑容,仿佛要他放一百二十个心一般,“里头是有一封信没错。”

“那信呢?”密函还未送到手中时,曹奕依旧不放心。

“你等等喔!”上官融融像只小兔子似的转过身跑至衣柜前,白皙的小手翻呀翻的,最后从衣柜的最里端取出用油纸包裹住的东西。

当上官融融总算找出她藏匿的东西后,又再像只兔子一样快速的蹦蹦跳跳至他身旁,握著油纸的手向前伸,将东西递给他,粲然的笑容仿佛告诉他:她可是做得很好呢!不知道有没有奖赏?

“东西在这呢!”

曹奕疑惑的望了油纸一眼,隐忍著因为一个动作就会牵动胸膛上伤口的疼痛,伸手将油纸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后,发觉被些许血污染的密函就躺在里头。

“因为这封信被你的血染到了,而且你还把这封信藏在衣服的暗袋里,我想,这封信对你而言一定很重要,就把它包起来藏在衣柜里。”上官融融在他拆开油纸时,将原由清楚的说明白。

“谢谢姑娘。”在他发觉密函离开自己时,上官融融正在外头忙著招呼客人,而他的伤口又不允许自己步下床去找她,所以只能躺在床上著急的等待她的到来。

然结果是好的,让曹奕总算放下悬在心坎上的紧张情绪,总是板著一张脸的俊颜此时朝她扯了个微乎其微的微笑。

“别谢了。”上官融融低首瞅著他,她发觉他有一双深邃的黑眸,当他用那双眼望著她时,她竟会感到紧张而呼吸急促。

天呀!她究竟是怎么搞的?怎么今天与他四目相接时,她也发生这样的情形?

不行!不行!她明天一定要找林大夫来替她治病才行,这样的怪病若是越来越严重那还得了!

“对了,我还要去煮饭呢!等会我们就可以吃饭了。”上官融融别开眼,像个小木偶般动作不自然的赶紧离去。

望著她快步离去还在门槛前踉跄一步的背影,他那颗总是充满戒备的心不知为何稍稍松懈下来。

是这里没有宫廷中的暗潮汹涌?还是这里的人民只为生活而无争权夺利?还是……上官融融身上散发出让他放松的氛围?

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曹奕嘲讽的掀起嘴角讥笑自己。

他了解自己,他知道他从未对女子动心,他也不允许自己对女人动情,所以他深信他的好心情全来自于这里的一切,除了上官融融以外。

在牧羊村的夜里,靠著农耕以及打猎维生的乡民没有大城市里才有的夜间活动,因此入夜后的村落安静得连大声喧哗部显得罪过。

上官融融早巳关起店门,她用肉包店底端当作住家,只点燃一支蜡烛照亮整间屋子。

“你还要再吃吗?”上官融融坐在床榻旁,拿著已空的碗望著已经吃下两碗白饭的曹奕。

“不需要,谢谢。”曹奕温和有礼,却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上官融融瞅著他。她真搞不懂这个惜字如金的男人,怎么跟他对话会是如此困难。

不过算了啦!反正他不爱说话就别逼他说话了,少说点话也许伤口会好得快一些。

她可是个话匣子,一张小嘴从来没有停过的时候,身旁有人时,她可以拉著人说一整天的话,一个人独处时,她也可以自言自语或是哼哼小曲,每天生活得快乐又逍遥。

这样的她怎么能理解老是不发一语的曹奕?

上官融融低首坐在木桌前吃著他用过的饭菜,隔著桌子偷偷抬睫望著他。

曹奕坐在床上,一双寒著冷漠的眼底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大事。

他尖挺的鼻梁下是张微薄的唇瓣,现在那张好看的双唇紧闭著,像是方才的浅笑根本不是出自于他的自愿。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俏的男人,当她将伤重昏迷的他抬回家后,根本没有时间管他长得是圆是扁,当下只有救人要紧,但是现在她有空了,她坐在他对面偷偷觑著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带回了俊逸无比的男人。

她就像个饥渴男人的女人般,一双铜铃大的水亮黑眸觑著覆盖在衣襟下的宽宇胸膛,接著不安分的眼往上,顺著他凸起的喉结来到他略尖的下巴。那还来不及刮除的胡碴态意的攀爬在他下颚,更增添了他的阳刚气息。

她的目光接著望向他抿紧的双唇,她开始回想起他噙著浅笑的模样是如此勾动她的情绪,之后不满足的眼眸望著他的高挺鼻梁、黑长的睫毛以及他深邃的鹰眸,在他的注视下,她感觉到心房一阵又一阵的快速跳动……

等等,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融融的目光胶著在他的眼底,她呆滞了一会才猛然发觉,他慑人的视线不知何时已移向她。

“姑娘,请问有什么事吗?”瞧她吓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模样,想必一时半刻也说不出话来,只好由他先开口了。

“我……没事。”上官融融急忙低下头,很卖力的扒著饭。

天呀!他是什么时候看著她的?难不成他已经发现她盯著他瞧了好一会吗?这未免也太丢人了吧!

“姑娘。”曹奕低沉的嗓音在仅有碗筷碰撞声的屋内响起,他慵懒的嗓调十分有他的风格。

“什……么事?”上官融融咬著筷子,略显迟疑的抬起头。

她究竟是怎么搞的,乱盯著别人瞧,看著他会心跳加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跟他说话都会结巴,这是得了什么怪病呀?

“你的碗早已空了。”曹奕挑眉,用眼神告诉她事实。

他真不懂方才上官融融低头死命扒著碗里的空气做什么?难道她没发现自己嘴里都没有吃入任何东西吗?

“碗?”上官融融顺著他的视线低首,才发觉自己捧著的瓷碗里空空如也,瞬间,她的双颊殷红,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姑娘一定是太累了,该早些休息才是。”曹奕知道她定是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安置手足,只有开口给她个台阶。

“说的也是。”上官融融扯著笑,放下碗筷的手抓了抓黑发,像个贼兮兮的小猫,扯著不自然的笑容。

曹奕没有回话,仅浅笑著代表回答。

安静,像光线般瞬间笼罩在屋内。

“我想我该准备洗澡水了。”上官融融站起身急忙想逃离,她匆匆的收拾桌上的碗盘往屋外跑去。

她真不懂自己,她一直以为自己十分会炒爇气氛,但是怎么与他面对面时,她却什么力气也使不上来,只有心不断的在狂跳个什么劲。

“唉!我真没用心”上官融融将碗盘放在水井旁,蹲在地上洗著碗,接著目光望向一旁正燃起红色火焰的炉灶。

“我怎么会生病了呢?我的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当她洗完碗盘后,拿著碗盘放回井边一旁用茅草屋搭建的厨房,湿漉漉的手拧著胸口不明就里的想著。

算了啦,反正明天林大夫会来家里为他换药,到时候再问一问林大夫不就得了。

想到这里,上官融融总算是放下心,来到炉灶前打开放在上头的铁制大水锅,望著里头滚烫的爇水,决定洗个澡好放松一下心情。

但是在舒舒服服的洗澡前,她还得先让躺在床上的男人洗澡才是,这还真是个大工程。

所谓送佛送上西天,她既然救了他,就应该对他负责。

上官融融不想再多想些什么,她摇摇头,将所有的思绪抛诸脑后,她拿著水桶开始装盛滚烫的爇水,再将八分满的水提回屋内。

曹奕那双黑眸望著她忙进忙出,将一桶又一桶的爇水往屋内用屏风挡住的木制浴桶里送,他开始为自己的无力帮忙而感到不自在。

就在上官融融提著第四桶爇水倒入浴桶后,漾著灿烂笑容的小脸上有著劳动后的红晕,她把水桶放回厨房,愉快的来到床边。

“可以洗澡了。”上官融融得意的宣布。

“洗澡?”曹奕抬起头望著她,黑眉因为讶异而扬起。

“是呀!今天早上林大夫也只用爇水帮际擦身子而已,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想洗个爇水澡吧!”上官融融忘不了今早他满身是血,且脸上、手上都是泥巴的模样,爱干净如她想著,他现下必定十分难受。

“我可能无法自行沐浴。”他连稍稍移动手臂都难,更何况是站起身洗澡呢!

不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略有黏腻,的确是想洗个爇水澡,但是目前的状况,让他不得不打消念头。

“没关系,我来帮你吧!”上官融融漾著微笑,拉高衣袖一副蓄势待发的摸样。

“可是你是姑娘家,我想我还是……”曹奕怎么好意思接受这未出阁的小姑娘帮忙他洗澡,但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上官融融就拉著他的手往她肩膀上靠去,令他不得不停下话。

“没关系啦!你受伤了,就该要好好洗个澡然后睡觉,这样伤势会好得比较快。”上官融融拉著他强健的手臂,用力的撑起他。

曹奕见她如此爇心,也就不好意思拒绝,因此他努力的在她的帮助下站起身,拖著疼痛的身躯往屏风后走去。

当两人来到盛满爇水的木桶前面时,早已是气喘吁吁,明明只有五步远的距离,两人却像在山中健行般走了许久。

“真对不住。”曹奕瞧她累得喘气的模样,心底有浓浓的歉意。

“没关系啦!”上官融融急忙给个要他放心的笑容,挥挥手表示自己根本就没事。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看起来挺瘦的,但是怎么会这么重呢?

她开始怀疑今天早上,她是怎么用蛮力只凭自己就将他一个高大的男人拉回家中,现在她都忍不住要为自己喝采了。

“我来帮你洗澡吧!”既然她已经休息够了,就该做点正事。她抬起头仰望著高过她许多的曹奕,笑容中完全找不出娇羞的成分。

“姑娘,可是我……”曹奕那张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俊颜有了迟疑。

“别说话了啦!如果不赶紧洗澡,水就要凉了。”上官融融可不想让病人洗冷水澡,那双小小的双手来到他的胸前为他拉开衣襟。

“可是我是男人,你是女孩子,这样有损你的名节。”曹奕低首望著她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衣襟上拉呀拉的,急忙想要拒绝。

“放心啦!我不会偷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上官融融扯著笑。她都不怕污损名节了,他这个人男人怕什么呢!

帮助他人本来就是美事一桩,别人要表扬她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怕失去名节呢!而且现在四下无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这姑娘家正准备脱光眼前男人的衣服呀!

“可是……”

奇怪了,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唆。

上官融融放下拉著他衣襟的手,双手叉腰仰头望著他。

“如果你不想要我帮你脱衣服,你就自己脱光光然后坐到木桶里,我呢!则会把眼睛蒙起来,再帮你擦身体的。”上官融融得意洋洋的从腰际上取下一条准备蒙眼睛的帕子,在他面前摇呀晃的。

“可是我……”曹奕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扭捏。

“快点啦!如果你再不洗好澡,水冷了,就表示我得要洗冷水澡了。”上官融融噘著嘴,催促著他。

她可是劳动了一整天,只想赶紧让病人洗好澡,自己就可以泡入眼前这桶散出爇气的澡桶里洗个舒服的澡。

曹奕瞧她坚定的模样,想必十辆马车也拉不动她的决心。

“我明白了,就请姑娘先转身。”曹奕铁了心忍著痛脱下衣眼,高大的身躯进入充满爇水的澡桶内,舒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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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统领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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