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半年以后。
“恩……哦……。恩……砹……”整个房间里都是疯狂欢爱的气息。
“影子……哦……。恩……。慢点……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女人痛苦掺杂着欢愉的呻吟。
男人没有片刻停息下,如狂风骤雨般侵袭着女人,每一下都强而有力,深入巢穴,女人难耐地摇晃着娇颜,愉悦又痛苦地承受他的强势。
女人的大腿勾住男人的腰部,男人低吼一声,毫不怜惜的疯狂占有女人娇艳的身体。
“啊……影子……我爱你……。”女人娇吟。
男人很不耐烦的翻过她的身体,从后面猛烈的进攻女人,“啊……求你……轻点……啊……好痛……”女人不舒服的娇吟。
男人就象发泄某些不知名的情绪,没有一点缓下动作的意识,用力按住女人的丰臀,更加疯狂的进攻。
女人疼痛及带点莫名的欢愉,摆动着臀部。
终于男人重新摆正女人的身体,牢牢得盯着女人的嘴唇,释放了他最后的热情。
得到了**的释解,男人冷冷的推开了身下的女人,从地上捞起衬衣,套在了身上。
他厌恶的从自己的男体上取下保险套丢入垃圾筒。
穿上裤子,他毫无眷恋的准备推开房门,扬长而去。
床上的女人不顾身上毫无片缕遮盖,赤身抱住男人的身体,“不留下过夜?”
男人紧蹙着眉,冷冷的拉下环抱着他身体的手臂,推开她,继续向门外走去。
“你什么时候再找我?”女人不死心的再次拉住他的手臂。
“放、开、你、的、手!”寒彻入骨的声音,让女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害怕的松开了手。
“你不是说我有全世界最美丽的嘴唇吗?我以为我是特别的。影子,我爱你,你的冷,你的强悍,你的俊美,你的一切的一切,我都爱,让我成为你的情妇吧!”女人苦苦的哀求。
“很抱歉,我从不和同一个女人上第二次床!”他冷笑着。
“影子,吻我!你最爱我的嘴唇,为什么从不吻我?”女人极力挽留着他,无论在床上或在黑道上,他都是她见过最强悍的男人。
“我、从、不、和、女、人、接、吻!”他一字一顿冷冷的推开她凑上的红唇,毫无挽留机会的向门口大迈步。
女人瘫软在地上。
道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影子从不和同一个女人上第二次床,影子从不和任何女人接吻,影子是没有温度的,所有的女人却总是企图征服他,总认为自己是特别的。
每一个女人都会尝到绝望的滋味……因为他是罂粟一样的男人……。让人恐惧……又情不自禁沉沦……
“对了!”影子收住了脚步。
女人狂喜的望着他,,渴望在她眼里不停的窜动。
“以后和别的男人**时,我不希望有任何男人碰到它。如果让我知道了……。”他冷冷的回视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女人轻颤……轻颤着……
那绝不是一双来自人类的眼睛……
道上所有的人都在说,影子总是拼图一样在寻找什么,一旦找到,即使他弃如敝履,也不允许别人侵占他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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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雨湿渌渌地下着,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已经持续了一整天。
韩笑阳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数着窗边滑落的水滴,指尖无意识的轻划泛着薄雾的玻璃,直到玻璃窗上,满满、满满地重叠着同一个名字──
潇亦然……
她怔然停手,无从适应,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摸到了脖额,衣裳下有一条她视若珍宝的项链。
很轻易的,勾起回忆,那个早上发生的一切,就好象在昨天。
……她心痛到昏倒……
醒来时,她的床边坐着一位用很温柔很怜惜的眼睛望着她的男子,却不是他……
是她童年的玩伴,是她最纯真的自以为是的初恋。
她的初恋将手里的鸡汤一点点吹凉,温柔的耐心的喂着她。
她那时候,眼睛一定空洞的很可怕。
她病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太阳每天还是会出现,月亮还是每天在等待,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变得只是她苍凉的心境。
她得了厌食症,暴瘦了十几公斤,每天只能靠点滴生存。
那个连最精细的手术也难不倒的他,居然到最后,在布满针孔的手腕里,再也找不到她的静脉,只能无助的打电话求助。
一个很阳光叫叶桑的女孩,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总是很开朗的笑,笑得好象全天下最忧愁的事,都没什么大不了。
她让她轻易的想起那个好象阳光一样的男孩。
她渐渐的会开始尝试吃一点东西,即使她依然呕吐。
日子就这样过着,外面世界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只知道,潇亦然结婚了。
一天, 一个没有地址的包裹寄到了她的手上。
是一条项链,坠着拇指一半大小的天使,表情恬静,仰望着天空,在祈求幸福的样子。
没有只字片语。
奇迹般,小天使撩合了她的伤口。
她开始会笑了,即使并不是很开怀。
她和齐宽的关系也渐渐趋向平和,爱恨交织,好象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毕竟,她连爱人的能力都失去了,又什么元气去恨一个人,又有什么力量去延续别人的仇恨?
所以,他又成了她最贴心的玩伴、最温情的哥哥。
这是她和齐宽之间的改变。
而她和潇亦然呢?命运决定了他们错过,他们就真的一直在错过彼此。
每一个社交场合,每一个原本可能相见的场所,他们就是在不停的在错过,总是一前一后,或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仿佛他们的生命从此已经不可能再交织。
……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在楼下车里等你,什么时候能下班?”温润如玉的男中音。
哦!天!她差点又忘记了,“马上,我收拾一下就走。”她差点忘了,她和齐宽约好去看以轩。
她胡乱的收拾一下,进了电梯,她的思绪却尚未在回忆里完全抽离。
“可不可以不想你,
我需要振作一下,
789月的天气,
像我和你,
需要下一场雨,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
水里的空气,
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
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
快要活不下去,
不能在一起游来游去……”
她微讶的转身,原来不是记忆中那个声音,不是记忆里的那个人。
电梯里有个戴着耳机的少年,眯着眼睛合着节拍,悠然的唱着。
眼前的少年和记忆里的那个身影在重叠着,她仿佛看到了躺在拖拉机后面的稻草堆了,一边闭着眼睛,弹动着手指,一边悠然的唱着的他……
“我是一只站在岸上的鱼
如何能忘记曾经活在海里
曾经活在我的生命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
水里的空气
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
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
快要活不下去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原来,失去他,她就是一只活在岸上的鱼,没有了水里的空气,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才不至于窒息。
她脚步踉跄的逃出电梯。
……
喇叭声一响,她看到一辆熟悉的银色丰田车停在酒店门口。
她急忙快步走去。
副驾驶座里走下一个笑容灿烂的象太阳葵的女孩。
“Hello,笑阳,我把前排位置让出来了,叫你大哥别再脸臭臭的了。”她调皮的吐吐舌头。
她情不自禁感染到了叶桑的好心情,把从电梯里怪异的伤感通通抛掉,她拍拍叶桑肩膀,安慰着,“那只暴龙不用搭理他,喷够了火,他就会自己乖乖凉快了!”
别人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不过这纱可能是铁纱罩的纱,幸好叶桑有愚公移山的毅力,不把这山劈了,誓不甘休!
“笑阳,我和你们一起去看以轩好不好?”叶桑挽住笑阳的手臂,亲热的摇摆着撒娇。
“好好好,以轩也好喜欢桑姐姐的。”她掩着嘴笑,果然,透过车窗,看见齐宽一脸的不悦。
齐宽开窗探出头,不悦的问,“你不是说自己刚好要来酒店和朋友聚餐?我才捎你一程的!”又上当了!
叶桑眼珠子一转,“刚好我朋友发信息过来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明显是欺诈。
齐宽顿时黑下一张脸。
“好拉,别争了,我做主,叶桑跟我们一起去好了。”笑阳拉着叶桑,两个人亲热的挤在了车后座。
“可以开车了,司机大哥!”笑阳拍拍齐宽的后背,乘机安慰下她快要抓狂的大哥。
她们一路上笑笑闹闹,只有齐宽依然脸臭臭的很沉默。
“他怎么了?”叶桑无声的用口语问。
“更年期,不用理他。”笑阳也无声的用唇语说。
“需要介绍个医生给他吗?”依然无声。
“需要介绍个老婆给他。”同样无声。
“毛遂自荐可以吗?”笑着无声。
“这么麻烦干嘛,直接把他扑倒在床算了。”无声打趣。
两个女人相视哈哈大笑,前座闷闷的不爽的声音传来,“韩笑阳,你皮痒啊!”
两个女人笑得更加七倒八歪,显然她们的互动,男主角已经看在眼里。
“到了。”齐宽停好了车,不爽的样子显然还在生闷气。
“任大哥,任兄,任大侠,求求你饶了我们两个小女子吧!”笑阳赶紧举高双手求饶,“我们不该说把你直接扑倒在床上的,我们应该……温柔一点的……”喷笑的简直要说不下去了。
“笑笑,不要让我发火。”他望着她,面无表情,语气很平淡,眼神却很深遂,好象蕴涵着很深的含义。
笑阳不禁心一惊。
“安拉,小气鬼!”她装作愉快的转身走进大门。她不想思考太多,有些东西,她给不起,比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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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轩依然住在潇亦然郊外的房子里,只是房子的主人,早已经从结婚那日起,搬离了这里。
齐宽数次提议将以轩接回家里住,以轩总是淡淡的回绝,而她,也总是静静的纵容。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们确实都在等待。
以轩等待着他的亦然哥哥能偶尔回来看望的温情。
而她,通过以轩,一直在等待着一场不期然的相遇。
房子里,以轩淡淡的笑着,少年的他,好象早已经没有半年前那种单纯、幸福的感觉。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他对所有人都是淡淡的,非常有距离。
叶桑在这里笑着,闹着,冷清的房子也有了一点点人气。
“齐宽,陪我去外面种花拉,这么一大片后花园浪费了好可惜哦。”叶桑愉快的拉扯着齐宽。
“我陪以轩,你自己去吧。”齐宽不动身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温和的拒绝着。
“哥,你去吧,开点花,人的心情也能好点,难得桑姐姐肯帮我种点花,你怎么能不帮忙呢。”以轩淡淡的笑着说,他和姐姐好象都有共识一样,有点偏帮叶桑。
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亲哥哥,他既不是很亲密,也不是很排斥,毕竟童年零星的一些片断里,也有他的存在,只是,他以前好象一直用糖果哄骗着他,想让他叫他姐夫,只是没有得逞而已。
为什么希望成为他姐夫的男人,到最后,却变成了他的亲哥哥,其中的各中曲折,他不好奇,也没有心情理会。
“那好吧!”齐宽无奈的点点头,自己这个亲弟弟,对他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甚至,连叶桑都比他更能亲近他弟弟。他总是告诉自己,包容要多一点,耐心要多一分,以轩才能放开心怀接受他。
齐宽走远后,以轩轻唤着姐姐,“姐,帮我把茶几上那本画册拿来吧。”
笑阳顺着他的视线,走到茶几旁,望见崭新的画册后,她的心跳有片刻的停顿,“毕家索的……”前段时间以轩提过,说自己想收藏毕家索的珍藏版,她跑遍了整个城市的书店也未寻到,最后只能拖欧洲的朋友代为购买,可是明明她的朋友还没有买到啊……只有唯一一种可能……
她心狂跳着。
“亦然来过?”她屏住呼吸。
“恩,刚走。”以轩淡淡的点头。
她心跳的快要按捺不住,下一刻她已经抓起齐宽放在茶几上的钥匙,准备追出去。
“姐,他走了有半个小时了,追不上的。”以轩口气平淡的制止着她的动作。
她收住了脚步,再次确认,“半个小时了?”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失落。
“恩。”以轩点头。
她仿佛全身被抽走了所有力量,她松软的坐在了沙发里,平复了心情后,她问,“这一次,他待了多久?”
他很少来看以轩,最多一个月一次而已,每次来也只是把该缴纳的费用、佣人、工读生、教师的工资结算一下。
她知道,这样的他们在旁人眼里很奇怪,明明是已经分手了的恋人关系,他却还在赡养她的弟弟,而以轩甚至拒绝父亲和齐宽给的任何生活费,以轩只花潇亦然的钱。
很微妙的感觉,以轩好象在借此证明着,潇亦然,还是属于他们姐弟的。
“五分钟,也可能不到。”以轩淡淡的回答。
她苦笑,每次他都是来去匆匆,她在期待什么?
“我拒绝了他拷贝了一份的光盘,我让他下次有时间亲自过来,翻给我看。”以轩淡泊的脸上抹开一昧浅浅的微笑。
“他……有答应吗……”她不安的问。
“没答应。”望着姐姐明显失落的脸孔,以轩继续回答,“也没拒绝,所以,他应该会来的。”
“可不可以……”笑阳咬着下唇,“他下次来的时候,叫小利打个电话给我……我马上赶过来……”
“可以。”以轩黯淡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姐姐,“但是姐姐,你做好心理准备,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他。”
“……”
“其实,我们见过一面。”她咬着唇。
“你们见过?”这次轮到以轩大吃一惊了。
“是的……”
是的,他们见过……唯一一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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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月前,某一天。
一份贺卡,寄到了公司,收件人是小晴。
听到小晴激动的尖叫,她以为出了什么事,冲出了办公室。
贺卡上只有四个字“生日快乐!”没有署名,但是字迹,她很熟悉……
熟悉的令她心痛。
贺卡附上了一张照片,里面是当日**小晴的其他四个拒不承认的纨绔子弟,全身都是鲜血,狼狈的倒在巷子里……
照那样的伤势……不死也残疾……
她害怕的赶紧打电话给齐宽,证实陈少华并未在伤员名单上……当时陈家赔偿了五十万给小晴,陈家父子的态度也很诚恳……。幸好……
只是,同时,她们也听到了另一个消息,听说这四人刚好送到齐宽的医院,他们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笑笑,你为什么会知道?”面对齐宽好奇的质疑。
她本能的说谎,“从电视上看到的。”
“可是……医院好象没记者来采访过啊……”
不等他说完,她已经心虚的挂掉了电话。
因为她隐约的不安。
那一天,是血腥的一天,小晴却喜极而泣,多年的恶梦,多年的不甘,仿佛已经烟消云散。
她极力压下心里的寒觫,笑着提议晚上她作东去知名会所庆祝一下。
天晓得,当时她有多不安,不安着那个猜测……
这种不安一直延续到晚上,即使她坐在豪华的包厢里,即使同事们闹得一蹋糊涂,她的心,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我出去透透气。”
她仰靠在过道的一棵艺术型的石柱上,静静的吐着气。
前面迎面走了,两个20来岁的青年,一个高点,一个稍矮点。
“那女的波好大,贴着影子的身体,光看着我就起反应了!”男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
笑阳好笑的当自己自动忽略。
“不要乱说话,我们这次跟大哥过来是办正事的,办完正事,什么女人没有?大哥一向大方。”
“那倒是,自从影子当了我们大哥后,以前那些不把我们放眼里的杂种们,现在哪个不惧怕我们野狼帮。”
“那当然,我们野狼帮短短半年内从十几个小弟发展成上千人,谁再敢小瞧我们!”
“说起来我还是走了狗屎运,前老大变成了废人,我还以为我们就这样完了,当时影子在道上是个生面孔,一下子他说要做我们老大,谁接受的了啊!幸好当时还是你当机立断先跟了他,现在才有这样的威风的好日子!还是你够眼光!”
“什么够眼光啊,你没看见当时影子的眼睛吗?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比这更可怕的眼睛了!”
……
野狼帮?好熟悉的名字。
某个记忆的匣门一点点打开,以轩说过,当时潇亦然请了野狼帮的大哥野狼保护他,但是……听说野狼为了保护以轩,被他们打得至今昏迷在病床,从此成为了植物人。
……野狼帮有了新大哥?一个叫影子的男人?
心跳的好快,为什么不安更重了?
情不自禁的她跟着两个青年的脚步走到了一个包厢前。
那两个青年男子并未发现,推门而入。
包厢的门刚好虚掩着。
她在好奇什么?她在不安什么?笑阳苦笑了一下,强迫自己抽足离开。
“滚开。”冷冷的一个声音震住了她的脚步。
那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那个声音曾经这样逗弄她,“你想睡我,就让你睡吧!”
那个声音曾经这样向她求婚,“为了消灭本世纪最后一个25岁的处女,我们结婚吧!”
那个声音曾经这样冷漠的说,“韩笑阳,忘记潇亦然。”
……
她僵在门口,手有点颤抖,她推开了一点点门。
透过微小的门缝,她看到……真的是他……
一个**的美艳女人,半跪在他面前,整个头快埋入他的裤档……
他们在……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惊叫声溢出嘴唇。
“我说了,我对你没兴趣!”他冷冷的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女人的头,女人的头重重的砰到茶几上嘤嘤的哭泣着。
“影子,哈哈,听说你在床上很猛目,被你上过的女人都说受不了,要是一个晚上和你干两次的话,一定会死在床上,怎么,这个这么正的,看不上?”另一个估计是另个帮派的头目,笑着调侃。
他冷冷一笑,显然不是很想讨论自己的性能力。
他是影子!野狼帮的新老大!而且,这半年来,他和很多女人上过床。
意识到这点,笑阳按住胸口,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撕裂着,痛得她几乎站不住脚。
她按着胸口,痛得慢慢的蹲下。
“谁!”里面一声怒吼,一个不认识的面孔,站在了她面前。
笑阳掩着嘴,逼回眼里的泪光。
“你是谁!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那个生面孔,凶巴巴的质问她。
她摇头,她已经痛得没有力气说话。
“算了,放她走!”半响,里面有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冷冷的说。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他的眼里没有一点惊讶没有一点狂热……
她想象过一千次一万次重逢的场面,却想不到,这么不堪……
“还不走。”大汉推挤了一下她。
他的眉头轻轻一蹙。
她慢慢站立身体,面无表情,深深的望着他,闻丝不动。
他的眼睛不再漂亮的让人心眩,眼瞳只有死灰一片,没有任何情绪。
他变得有点陌生,以前慵懒性感的下巴,现在变得很冷硬。
他整个人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他变了……
也许感应到了气氛的不寻常,大汉来回望了一眼后,退后不再造次。
他站了起来,向她走去。
她一片慌乱,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她才能克制住自己伸手拥抱的冲动。
他在她面前停住脚步。
他望着她的眼睛,他的眼象死水一样,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欢喜或任何情绪。
她一阵心颤。
冷冷的,他与她擦肩而过。
“大家走!”冷冷的一声命令。
身后一群手下训练有素的跟着他的步伐。
“喂,影子,我们还没谈好呢!”另个帮派的头目追了出来。
“下次。”简短的两字,他头也不回。
她靠着墙,软软的下滑下来,水光顺着脸颊一点一点滑落。
“潇亦然!”她哑着声音低喊,他没有回头。
“潇亦然!”她用力大喊他的名字,他脚步的脚步没有片刻停留。
“潇亦然!”她撕心裂肺的狂喊着他的名字。
再一次,她感觉,自己心痛的快要死掉……
他却始终没有回头,每一个步伐,都没有停留……
……
这就是她和他半年来的唯一一次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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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亦、然!”装潢精美绝伦的别墅客厅里,一个女人尖声怒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旋。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却漠然不予理睬的踏着坚韧的脚步走向楼梯。
“潇—亦—然!”女人彻底竭嘶底里,愤怒的扯住男人的臂膀,长而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男人的手臂,印出一道血痕。
男人静止回身,目光寒冷刺骨。
女人有冲天的怒火,却又忍不住心生惧怕。
“我是你老婆!混蛋!我是你老婆!”女人透如薄纱的睡衣内一对丰满的滚圆,因为愤怒不停的颤抖。
“我记得我在结婚证上签过字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男人冷笑,没有一点温度。
“混蛋!你尽过做丈夫的义务吗?潇亦然,你这混蛋!”女人彻底疯狂的撕打着他,男人身上的衬衣被疯狂的撕落纽扣,在一场没有性生活的婚姻里,她已经快要濒临崩溃。
男人只是冷笑着,闻丝不动的承受着女人的疯狂,在那样疯狂的捶打中,他的头发居然没有一丝凌乱。
女人疯狂够了以后,猛然用丰润紧紧贴着男人因掉落扭扣坦露的胸膛,“潇亦然!尽你的义务!”她艳丽的红唇就要罩上男人紧抿的嘴唇。
男人冷冷的推开她,“我只答应和你结婚,没答应和你**。”
“潇亦然!我、要、你、和、我、上、床!”女人愤怒的想揪男人的衣领,被男人冷冷的格开。
男人冷笑,“对不起,我不举,无能为力。”
“哈哈哈!不知道是谁今晚和丽华宫的小姐在包厢里欢爱!”女人的脸孔因为忿恨而扭曲变形,“潇亦然!你信不信我可以让那些女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面无表情的说,“请便!”
女人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早已经不是半年前的男人,他冷酷到残忍,没有任何弱点,连以前能威胁到他的那个断手断脚的小鬼,听说他现在也不予理睬。
男人转身继续向前走,突然,他象想到什么一样,“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我已经申请离婚了!”
“离婚?哼,你做梦!你能有什么理由离婚!”女人骄傲的仰起头。
男人阴冷的笑,“我手头上有很多你和别人的‘生活照’,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多洗印一份,留给你慢慢欣赏。”
“你……潇亦然!你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戴绿帽子?!”女人快要气炸,她怎么也想不到潇亦然会出这招阴招来对付她。
“相信我,这顶绿帽子我戴得很乐意!”他冷着声音说。
女人不怒反笑,“我记得你的LMS好象有几笔半年的贷款快要到期了,想离婚,呵呵,那你就会和半年前一样……”当时,她们家特意留了一手,LMS所有贷款都只贷半年。
“哈哈哈!”潇亦然一阵大笑,平静下来后,他面无表情的说,“相信我,我没想过继续贷款,没有任何银行贷款,LMS公司也能活得很好。”
“你……”女人怔愣住,“你……哪来的钱?”那天她还对她哥哥的猜测不以为然,不会是真的吧……
他冷笑,没有一回答,一边上楼一边说,“忘了告诉你,今天是我们分居的第一天!”
“你……休想摆脱我……”女人已经没有气焰。
很快,男人提着一个简单的行礼箱,在女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啊—啊—啊—”女人回过神来,尖声尖叫。
已经做在车里的男人再次冷冷一笑。
等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
为了这一天,他将灵魂卖给了恶魔。
所以……他快要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
但是……与恶魔的交易……无路可退……
无所谓……对于一个连血管都是冰冷的人来说……黑暗更加适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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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次了。
笑阳叹气,小晴有什么事情这么难以启齿?从座位上到她办公室门口欲敲门,挣扎、停住,又重新回到座位上,来回重复。她干嘛?
她叹口气,按下分机,“小晴,进来一下。”
她一站定,笑阳叹气又好笑的问,“你干嘛?想跟我请产假啊!”她低低笑着逗弄她。
“才……不是呢!”小晴涨红了脸。
这半年来,小晴的运气非常好,一个警员痴情的追求她,本来她还很犹豫挣扎,但是自从那份特殊的“生日礼物”后,她好象彻底放开了心结,两个人渐入佳境。
“那干嘛!”笑阳干脆推开手头的工作,专心聊天。
很奇怪,这半年来,明明应该伤心的快要挂掉,她却依然可以笑得很动人。
“恩……”小晴吞吞吐吐。
笑阳仰头耐心等待。
“早上……早上……。”
继续等待,晴小姐结巴完、挣扎完。
“早上亦然打电话给我!”晴小姐一闭眼睛心一狠,把话说完。
果然,她看到笑阳整个人怔愣住。
“他……有……事吗?”她干涩涩的问。
什么感觉?咋然听到这个消息,好象有狂风骤雨在心里激荡。
“他想包我们A区酒店别墅B栋三个月。”
A区酒店别墅B栋?三个月?不会吧!19999元一夜,90天,将近180万,有钱也不是这个花法啊!
笑阳轻蹙着眉头。
“还有……”好象接下的才是小晴难以启齿的话。
“还有什么?”笑阳不自主的将手里的笔拽得更紧。
“他希望我们酒店每天能提供5个风格各异的小姐!”小晴一鼓作气,把该说的话讲完。
“砰!”笑阳手上的钢笔木然的掉落在地上。
“笑……阳……”小晴不安的叫唤她。
“他……自己……需要……。?”笑阳觉得自己的心好象突然被一只魔手捏住了一样,很生疼。
“那倒不是!他说是客人的要求,别墅也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小晴赶紧解释。
慢慢的,那只紧掐着她的心脏的魔手,好象一点点松了下来,她可以开始喘气呼吸了。
“但是……笑阳……”小晴好象很犹豫。
“那就没什么事情啊!他定给客人,招待客人,也很正常!帮他定下来,就OK了!其实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汇报给我听啊!”笑阳强颜欢笑。
“笑阳……我怀疑……他是定给蛟龙帮的……听说蛟龙帮的老大很喜欢我们这里的小姐……”
每个酒店暗地里都有它的“特色服务”,而假日阳光因为是当地最高级最豪华的酒店,所以她们这里挂单的小姐特别多,而且个个小姐的素质都很好,和夜总会的小姐不能同日而语。
“蛟龙帮?做什么的?他又到底在做什么?小晴,你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笑阳焦急的站起来,绕过办公桌紧紧的拉住小晴的手。
“笑阳……你冷静点……”小晴拍拍笑阳的手安抚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蛟龙帮是省内最大的黑社会团伙,光成员就有十几万人,军火、白粉、雇佣杀人,每一样生意都做,是一个很有势力很有恐怖的组织,我男朋友刚好跟这一条线,他见到亦然最近和这群人交往甚密……警方已经有点注意他了……如果我们接着这单生意,如果他真的是定给蛟龙帮的……我怕会出事……警方肯定会注意我们注意到他……他要真的有什么事情……怎么办?”
“别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男朋友好不好!”笑阳拉住小晴的手,郑重的拜托。
“笑阳,你放心,我不会说的,亦然对我来说,是个很特别的朋友,只要能帮到他,我可以帮任何忙!”小晴慎重的保证,犹豫了一下,她又问,“这个单接吗?”
“这是他要的吗?”低低的,笑阳好象在问着自己。他要什么?他需要什么?
“笑阳……你听说过吗?亦然现在的老婆哥哥是子龙帮的老大,光成员就有上万,但是蛟龙帮可以牵制住它……会不会他是为了……没我们想的这么复杂?”
“不管怎么样,他要的,我就给。”笑阳抬起头来,坚定的一笑,“小晴,你去准备两份合同,两份都给我。”
“笑阳……什么意思?”不是应该准备一份吗?
“你记住A区别墅B栋三个月是我定的,拿我的身份证去登记,顺便,把和我关系最好的定房小姐和服务员调到A区去,把B栋旁边两栋A和C都置空掉,有客人就回掉他,当然,这些事千万别让董事长知道,也别让潇亦然知道。”这是唯一,她能想得到的保护他的方法。
她想守护他。
“那……。还需要我去向亦然要身份证复印件和签定合同吗?”程序上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但是笑阳想瞒住亦然,那就得做做样子了。
“你以你的名义约他,说要签合同,顺便把订金带过来。”笑阳抹出璀璨一笑,“但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