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一世情缘 (一)写在穿越前
“啊……”再次地从梦中惊醒。我拧开床边的壁灯,确定刚才一切只是梦境。
而身上已是冷汗淋漓。既然是梦,为何感觉如此真实?——一个古时装扮的女子,身处高墙下,四周孤冷清寂,有人在她耳边喃喃:楚颜,你忘了曾允诺过我你的一生?她寻着声音不停张望,却四下无人,除了她,还是她。她张惶无助地喊:“你是谁?你在哪?”无人回答,四下除了她,再无旁人。
这是个从十四岁开始一直陪伴我的梦。整整八年了,几乎夜夜相随。刚开始做梦时只觉得奇怪,但是这个梦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且我子夜时分便会被它惊醒,醒后只觉有莫名的哀伤和失落钻入四肢百骸,竟有想痛哭地冲动,可是我却哭不出来。我被这个梦折磨得痛苦不堪,甚至背着希文看了几次心理医生——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心理有什么问题。
我叫林楚颜,二十二岁,B大中文系大四的学生,魏希文是我交往两年的男友,是B大工商系的。我生在一个典型的书香世家,爷爷是国内有名的史学家,老爸在大学里教授古汉语,老妈是本市音乐学院的钢琴老师。我呢,从小受家里环境的耳濡目染,对文字和音乐都很敏感,所以才顺利考上B大这所全国名校的中文系,准备毕业以后传承衣钵当老师。老妈是希望我在钢琴上有所造诣,可惜我却兴趣不大,小时无意中看了电视播放的《知音》,便迷上了小凤仙拨弄古筝的优雅,扭着老妈找了老师教我。老妈常说:你真还不象现代的女孩子,换换行头到古代得了!我却不以为意,喜欢需要理由吗?而现在,老妈唠叨我的机会少多了,因为我大二时,她和老爸移民到新西兰——老爸在那儿教中文,她则当了全职主妇,不知道还有没有闲情游走在黑白键上?父母出国后,我在本市最重要的人就是魏希文了。
和他认识,象老套的电视剧。我在图书馆看书,无意中瞄见那本关注了好久的《光与影》,那是一本摄影文集,它的封面酷似我的那个梦——高墙下,萧疏的庭院,孤独的女人。第一次看见网络上介绍这本书,我就被它深深吸引。我的手刚触到书皮,就有一只修长的手臂抢先将它拿下。
“我先看到的!你要干吗?”我怒目而视。
“可是我先拿到的,不是吗?”他微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很帅,明亮的眼眸,英挺的鼻梁。不过和小女子抢东西,殊不可爱。
“那个…很漂亮。”他的眼神留恋在我手上。
我手上戴着三串紫檀佛珠,是幼时一个游方和尚送的,说是我一生多艰险,会遭受三重磨难,这三串佛珠可为我辟邪挡灾。不知怎么老妈就听进去了,带上后就不让我再取下来。这么多年,我连洗澡都没取过,久而久之反倒成习惯,便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佛珠做工甚是精致,镂空的花纹刻着虎虎生威的苍龙。
许是戴得久了,反倒磨砺出几分晶莹的光泽,似有若无地发出清冷的幽香。
佛珠的侧面隐隐刻着细小的花纹,不知是文字还是符号。
我白他一眼,这与他何干?我恨恨地离开。
“等等!那个…林楚颜!”他却快步追上。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有些意外。
“是呀!我早就打听过你”。他面不改色,依旧微笑,把书放在我手上。
“我叫魏希文。工商系大二的。希望正式认识你。”
“那干吗和我抢书?”我蹙眉。
“这样你会印象深刻不是吗?”他眨了眨眼,我的脸却红了。“你的手链很漂亮…你也是。”他又说。
认识两个月后,他成了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