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途中追杀

第四章 途中追杀

离南城门数十丈之际,守城官兵正奉上司之令,关城捉拿马如风。眼见城门便要关闭,马如风从怀中摸出四枚透骨钉,嗖嗖数响,两枚打向放吊桥的军卒,两枚打向关城门的军卒。四名军卒应声倒下。

两匹马从城门中急驰而出。也便在此时,七八名武官率百余名官兵尾追而来。吴三月回头见官兵追出城外,向马如风叫道:“这可满意了吧,我们的马驮的是两个人,时间一长,还怕追不上我们么?”

马如风知她说得颇有道理,此时若是一掌一个,将这父女二人打下马去,马释重负,便可甩掉追兵。但他生就一副侠义心肠,怎可置这姓龙父女生死于不顾,正色道:“三月,为人不可只为自己。我马如风便算拚了这条性命,也要救这父女二人到底。”龙老汉知道自己父女连累了马如风,道:“相公,你救我父女至此,我父女已是感激不尽。与其我四人都死,反不如容我父女下马,相公与小娘子自顾去吧。”言语未毕,便要挣扎下马。

马如风一把将他抱在怀中,道:“老丈将我马如风瞧得忒也小了。”啪啪两鞭,抽在马臀上。那马吃痛,一声长嘶,奔行登时快了许多。又跑了一个时辰,马如风伸手一摸,只觉那马通身是汗,双腿突突抖动。想起两匹马累了一天,晚间又是负重如此狂奔,只怕照此再跑一个时辰,两匹马就得毙命。

马如风心中一横,只好豁出两匹马来,道:“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们都来下马,躲在路旁,让马引开追兵。”四人从马上下来,马如风又在两匹马身上加了两鞭,眼看那两匹马飞奔而去,才都躲进路边的枯草之中。过不多时,百余名官兵便纵马驰来,向南方追去。

待官兵过去,四人才松了一口气。忽听吴三月“哎哟”一声,抱紧肚子。马如风忙扶着她,关切问道:“你怎样了?”吴三月道:“我肚子好痛,恐怕---恐怕------”马如风道:“一定是在马上受了颠波,动了胎气。我们寻处人家,请位大夫来。”龙桃儿也过来搀扶,四人又向原路而回。

哪知刚行出里许路程,便听身后马蹄声响。龙桃儿惊道:“那官兵又回来了么?”马如风心道:“这官兵回来得好快。”原来那两匹马奔出并未多远,便倒地口吐白沫而死。众官兵赶上,方知上当,立时拨转马头,向后再追。

马如风道:“三月,你三人先走,我在这里拦住他们。”吴三月道:“相公,咱二人私奔出来,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马如风笑道:“我哪里那么容易死,待我将这些官兵料理了,自会去找你们。”他笑声未毕,脸色陡变。

马如风耳聪目明,听见北方又来四匹快马。马如风叹道:“真乃天意,我四人腹背受敌,再也无路可逃了。三月,你怕么?”吴三月道:“只要相公真心待我好,我什么都不怕。”马如风道:“好,你既不怕,且瞧你相公杀敌的手段。”

北方四匹快马转瞬即至,却是那肥肥胖胖的吕公子带领三位顶带花翎的武官。其中一位清瘦武官道:“姓马的,这回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南方官兵也已赶回,只将四人夹在大路当中。马如风挡在龙氏父女身前,眼望那吕公子与三位武官,道:“我便是锦带帮的马如风,你们要捉便捉,跟这三人却毫不相干。”那吕公子道:“谁说毫不相干,快将这姓龙的卖唱妞捉了,带回府去。”追兵为首的头目与三名军卒上前来抓龙老汉父女。马如风大喝一声:“找死!”青光闪动,已从肩上拔出长剑,四人尸横当地。

众官兵见他一剑连杀四人,动作之快,见所未见,都大是惊骇,倒退数步。马如风也是故意让众官兵害怕,不敢再轻举妄动。如是真的动手,他一人回护三人却又哪里能够?

吕公子向那三位武官拱手道:“这些饭桶恐不是那反贼敌手,还是请三位大人出手才是。”其中一位清瘦武官道:“你开封府的兵丁难道都只会玩弄女人,白吃闲饭么?才死四人便怕了,我等在京中护卫皇上,死伤千百万人又何曾怕过?将这反贼围住,瞧他能有多大能耐,独战百名兵丁?”那吕公子知他暗中来骂自己,却又不好发作,只得不语。一时间,众官兵将马如风围在核心,却又不敢贸然出手。

吴三月听这三位武官竟是京中赶来的大内高手,沉吟片刻,心中有了一个主意,高声叫道:“原来三位官爷是京中来的,可认得我么?”三位武官闻声都向她望去。只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少妇站在马如风身边,却并不认识。一位年纪较长的武官,见她容貌气质不凡,问道:“姑娘也是北京人么?”吴三月道:“请三位官爷下马,借一步说话。”说罢,分开官兵,向路边走去。

三位武官见她挺着大肚子,不能耍什么手段,暗想:“这丫头有何机密么?”那年纪较长的武官道:“我瞧瞧去。”下马跟吴三月向路边走去。吴三月走出十余丈,停住脚步。那年长武官问道:“姑娘想做什么?”

吴三月并不答话,从肩头解下包袱,打开铺开地上,从里面取出一面黄金嵌玉的牌子,递给年长武官,问道:“官爷识得此物么?”那年长武官一见牌子,脸色一变,问道:“姑娘是吴都统什么人?”吴三月道:“若非至亲,能有他的黄金白玉牌么?求官爷瞧在这牌子面上,放过我们几人。”

那年长武官面露难色,道:“吴都统是我们顶头上司,你既是他至近亲属,我们哪里敢得罪半分。只是这锦带帮的马如风却是都统大人与我等兵分五路追拿的要犯,万万不可放过。”吴三月秀眉一扬,道:“官爷真的不给这点面子么?”那年长武官道:“事关重大,我一人也做不了主,待我与那二位同伴商量商量。”手拿那块黄金白玉牌,向大路上的两位武官走去。

那身形清瘦的武官见他走来,笑问道:“可是那大肚姑娘要勾引我们刘大人么?”那年长武官横他一眼,道:“黄大人休要说笑,你看。”将黄金白玉牌递了过去。那清瘦武官一见那牌,笑容一收,接在手中,反复验看道:“这丫头是吴都统的女儿么?”又将牌子递给红脸武官。

红脸武官道:“吴都统确有一个女儿,五六年前我曾见过一次,不过听说去年无故失踪,难道竟会暗恋反叛马如风,与他私奔?”年长武官手抚颌下胡须,道:“如若她真是吴都统的女儿,我们反倒得罪不起,不如放他们四人一马。”那清瘦武官摇头道:“那可不行,此事如是皇上知道,我三人还有命在么,刘大人真是胆子不小,怎地越老越糊涂了?”红脸武官也道:“我们便算拚着得罪吴都统,也不能放走这姓马的反叛,累及全家灭门之罪。”

年长武官听这两位武官都是如此说法,便不再言语。吴三月见他迟迟不肯回话,知道他们不肯相饶,走到马如风身边。年长武官道:“姑娘,这姓马的反叛是皇上缉拿的要犯,非捉不可,你还是一人走吧。”吴三月掠掠秀发,道:“你将我吴三月瞧得忒也小了,我与相公在一起,死又何惧?”话虽如此说,但终究是官家小姐,自小娇生惯养,金枝玉叶一般,在这形势之下,不免语音发颤。

三位武官听她自报吴三月之名,心道:“这丫头果然便是吴都统的女儿。”清瘦武官道:“吴小姐金贵之体如何经得这般劳苦,这姓马的反叛乃是举国上下缉拿的要犯,你怎么反倒跟他,难道不怕都统他老人家怪罪么?”吴三月道:“你们要捉便捉,多说什么?”马如风道:“有我在此,他们捉不住三妹。”

众官兵一时间被马如风的快剑震住,官兵头目怒叫道:“大家伙儿与我齐上!”百余名官兵刀枪齐出,分攻马如风、龙老汉父女与吴三月四人。马如风知道众官兵不敢伤害吴三月,反倒害怕吕公子掳走龙桃儿,身躯飞旋,舞动长剑,挡住四周攻向龙老汉父女的兵刃。

兵器碰撞声中,众官兵惨叫不迭,二三十名官兵又被马如风所伤。官兵头目见马如风神勇异常,惊惶失措,挥手叫道:“快上,快上!”众官兵明知送死,却又不敢逃跑,只好拚了性命,舞动兵器,抢攻马如风。

转眼间,又有三十余名官兵死在马如风剑下。红脸武官道:“这姓马的反贼果然厉害,凭我三人之力只怕擒他不住。”年长武官道:“黄尚两位大人方才言道万万不可放走这姓马的反叛,如今却又擒他不住,那便如何是好?”清瘦武官白他一眼道:“依你之言便没主意了么,瞧我的。”足点马镫,已是飞在空中,直向吴三月猛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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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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