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二十四

瓷碗‘啪’的一声脆响落在地板上,然后分裂成无数块,汤汁四溅满地皆是。潘金莲疑惑不解地望着武二郎,武二郎不解风情地转过身去。嘴里念念有声,泪从眼中流,像落入千丈的瀑布挂在脸庞。

“嫂嫂,我对你不起。”

這话説的非常有趣,要道歉他不説‘对不起你’而是説‘对你不起’,這不禁让我想起不久前我在公交车上的一幕,炎炎地夏日,公交站台旁,公交车正缓缓靠近,没有人在等车,司机便问:“有人下车吗?”這时一位倩倩淑女娇声叫道:“有下。”然后一切噶然而止。我能清楚地记得,当时她穿一件白色连衣碎花长裙,清秀的脸庞可爱的马尾,鼻尖上有汗水在阳光下晶莹闪烁,人中很深看不到胡子的迹象,手臂伸直时(公交车左右前后晃动,抓车上的扶手的时候。)能看到一团茸茸地腋毛,但是颜色并不浓,因此不仅仅不煞风景,反而更显得妩媚动人,這真是让我惊奇不已。

武二郎并没有再説什么,径直出了房门去了外面。潘金莲从桌前走向窗口,望着武二郎走出大门渐行渐远。

时光静止,她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副挂久的画,半响。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是此时已经乌云密布,雷声大作。不好,大暴雨可能就要来临,她伸手把窗子关掉。

潘金莲没有移动翘着脚尖继续倚在窗前,外面风声大作吹的有声有色,树叶‘哗哗’声一片又一片,像音乐节上钢琴的表演结束时的掌声。我這样比喻是有道理的,绝非是信手拈来空穴来风胡説八道,真正懂音乐的人很少,大家要做的仅是随声的附和,原本稀稀疏疏的掌声后便是哗然一片的气氛继而是震耳欲聋的欢呼与尖叫。最先冲你鼓掌较好的那才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你的,要提拔你的,我這么讲,因为這能适用到任何情况。

在你成名之前未打下江山説你好的那是伯乐那是义士,而在你成名之后有了赫赫功绩再説你好的那只是智者只是人士,這两者是有差别(并且差别还挺大的),不能混淆的。

潘金莲就這样倚在窗口又是半响,耳畔没有丝毫风声。這不是因为玻璃窗是隔音的,也不是因为风声飘到這里忽然就转向了,這是因为她在聚精会神地回想,在投入地沉思。耳畔的风声根本就进不去耳朵或者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总之对她来讲,耳畔是没有呼啸的风声的。当然站在讲科学的立场上,耳畔的风声还是独立存在的,并且还不小,只是潘金莲的耳朵堆了牛粪而已。

她想起了初次的邂逅,想起了再次的重逢,想起了尴尬的一幕,想起了许多的情思。想起了焦灼的眼神,想起了依依不舍的离别,想起了武二郎黝黑的皮肤满脸的笑意,还有许多许多。

她不懂的上天/上头为什么会這样安排,月老的红绳为什么会這般牵,丘比特的箭会這般射,但她还是决定了要顺应天意,忘掉這段本不错的因缘。

她从新坐在桌前的木椅上,望着一地的狼藉发呆,此时雨声响起,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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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之一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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