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好痛!」她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宫皓钧怒吼一声,「该死!」他怒气冲冲的拾起木棍,像发了疯似的乱打一通,三人吓得抱头鼠窜,消失在夜色中。
官皓钧扔下木棍,急忙来到她的身边,见她的手仍压着右肩,脸色痛楚,「可恶!谁叫你跑过来的!」他又气又心疼,忍不住吼了她。
什么?她帮他挨了一记,他还敢吼她!她气呼呼的反问,「他们的目标是我,所以那句话应该是我说的,谁叫你跑过来的!」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都什么状况了,你是女人还——」
她脸色丕变,气愤的大叫,「别把我当成弱不禁风的女人,我不需要男人保护!」
「该死的!我更不需要女人保护!」他也火大了。
冒火的四眸相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簇怒焰终于慢慢熄灭,但两人的脸色还是欠佳。
宫皓钧见她的脸上全无血色,甚至泄露出无法隐藏的痛楚后,他突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我带你去看医生。」
她什么也没说,她的心痛、身体也痛,去医医也好,何况,这个英俊的臭家伙脸上也挂了彩,却什么也没说。
他将她抱上车后,开车直奔医院。
【第七章】
台北荣总的VIP豪华病房里,官皓钧送走了医生,回头看着站在窗边的陈乃绮,她的伤都不碍事,但右肩部的伤除了一大片瘀青外还伤到了筋骨,得好好休养一阵子。
至于施暴的人,以那句「她说不能打男的」作判断,他猜可能是他的球迷,而且极可能就是跟陈乃绮打架打输的何季艳,因为除了朱蜜雯外,她是惟一跟她有冲突的粉丝,而且时间上也是最接近……
思绪问,他走到陈乃绮的身边,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也没半句怨怼,但他对她仍有愧疚,「我想应该是我的粉丝找人来教训你,我真的很抱歉。」嗨六从不跟女人道歉的原则,再度被打破了!
她深吸口气,转身看他,「打我的人又不是你,你不必道歉。」
她很明理,他欣赏,而她替他挨的那一棍,他则是感激中挟杂着歉意,她其实可以不必那么做的。
「我想回度假村了。」她忍着肩上微微的痛楚往门口走。
他连忙拉住她没受伤的左手臂,「但医生希望你能住院三天,观察有无脑——」
她不悦的打断他的话,也扯掉他的手,「拜托,我真的有保护我的头部,他们没有打到我的头,我绝对没有脑震荡的疑虑,你别那么瞎操心好吗?!」
官皓钧直勾勾的凝睇着她,突地一笑,「对一个我生平第一次说我爱你的女人,我怎么不可能操心?」
她一怔,脸一红,「那只是演戏。」
「是吗?那如果我说里面有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注意到她脸上的酡红又深了一层,他上前—步。
她局促不安的往后退一步,「你别耍我了。」
「我是认真的,」他再往前一步,「而且我的感觉告诉我,你在说那一席深情款款的话时,应该也有百分之九十的真诚度,所以,请你别当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这是你最不屑的事不是?」
这——他这么说,敦她如何反驳?!而且,他干么一直靠过来?
她忐忑不安的又退后一步,「那——你其余的百分之十跟我的百分之十呢?」
已经退无可退,后背触即一面墙,她只好往墙面缩,却不慎碰触到才刚敷好药的右肩,她痛得脸纠成一团。
他则轻柔的将她拥进怀中,「早说过你胸大无脑,我的胸膛你不靠,却往后靠那硬邦邦的墙壁。」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陈乃绮努力的以双手撑开他太过靠近的胸膛。
「其余的百分之十,就要由当事人的‘坦承’来补齐,所以,你怎么说?」
他执起她小巧的下颚,她拧眉,一手拉掉他的手,他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又缩近了,她受不了的又用手推开,他却再次执起她的下颚,一见她又要打掉他的手
他一把揪住她没有受伤的左手臂,力道抓得刚刚好,不会弄痛她,却也不让她挣脱,「你的手会不会太忙了?」
「那你就不要靠得那么近,这样子我怎么思考?怎么跟你说话?」
他勾起嘴角一笑,「这句话挺中听的,代表我可以干扰到你,好吧,我放开你。」
受不了的大男人!她摇摇头,见他退后了,两人之间总算有点距离了,她干脆回到床上去坐下。看着双手环胸靠在窗边的官皓钧,她咬着下唇,接着,双手高举作投降状,「好吧,我承认我被你吸引了,但是——」
他一挑眉,「但是?」
「我不想跟你有太长久的关系,也就是,我在台湾剩下的这些日子,我们就在一起,谈情说爱都OK,但这只是一场异国邂逅而已。」
「但我们在美国就遇见彼此了。」他提醒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小受伤,好不容易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好感,没想到她竟然只要求数天的短暂关系而已。
陈乃绮承认两人有缘份,可是,那双水灵黑眸也有着坚定眸光,「这是我的决定,如果我们无法达成协议,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开始了。」
「你是担心我不会永远爱你,还是你不会永远爱我?!」
「永远这两个字太复杂、太遥远了,」她深吸一口气,「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若真的愿意,像古代皇帝要三千佳丽都不难——」
「我若是那种男人,我看你也不会被我吸引。」这一点,他相当自豪。
闻言,她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对,可是我想说的是,你可以只把我当备胎,这绝对没有矮化我,因为对我而言,这样会比较没压力。」
「你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餐厅那个男人?」
她的表情突地一沉,双唇抿紧。
一可以谈谈吗?谈讨厌男人的你怎么会大胆的去投怀送抱,甚至坐上他的大腿。
「他是我爸!」她突然开口。
他讶异的挑高了眉头。
「对,他是我爸,我坐他大腿很奇怪吗?」她自我嘲讽,「也许吧,因为他根本就没抱过我,从没把他的生命浪费一秒在我身上,只不过在他完事的刹那成就了我,如此而已。」
可是——这个消息太震撼了,他的眉头差点没打结,「但他看来很年轻。」
「他二十二岁时就让我妈咪怀孕了,现在也不过四十——」
「你只有十八岁?!」他一怔,她看来太成熟了,他以为她至少已经是大三或大四的女孩。
她开玩笑的瞪他一眼,「我有张早熟的脸怎么样?犯法啊?」
「当然不是,只是他怎么没认你?」话语乍歇,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因为她的小脸刷地一下不见血色。
过了好半晌,她才咬了咬泛白的唇办,苦笑一声,「他怎么敢认我?他把的妹年纪都跟我差不多,过去若是不小心被我撞见了,他总要我闪得远远的,甚至禁止我在他的女人面前喊他爸,」她眼眶微微泛红,「他的风流史让我的童年过得格外辛苦,所以我常跟同学打架,一天打七、八回,满身是伤的回家几乎成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