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智降马贼

齐风和丁原从张府告辞。不是他们不想管，只是这种失踪的案子一般都是在马贼所为。他们就算是想管也没有线索，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们去美稷需要经过定襄郡，这定襄郡只是一个小郡，此郡治所在善无城。从马邑去善无要经过中陵，可是他们为了赶路决定绕过中陵直奔善无。

出了马邑一直向北走，虽然是向往常一样赶路，但是走的并不是官道，而是小路。如此一来行程慢了一些，路上也更艰苦。可是就连丁原这个老头子都没有抱怨，太史慈和鲁肃他们自然也就不好抱怨了。

走了半天的路程，正要休息一下。忽然见远方尘土飞扬，不一会儿的时间，几百步开外出现一伙人马，都是手持弯刀，胯下快马，身披胡服，脸上还蒙着一块布，只把两只眼睛露出来。丁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好，看来咱几个是碰上马贼了。”

转眼之间，马贼飞奔到齐风他们旁边，把他们围在了一个圈里。马贼无规则的围着齐风他们绕圈飞驰，两个骑手却有不会撞在一起，骑术非常高明。一边围着齐风他们绕圈还一边发出呜噜噜的叫声。齐风这边几个人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上过战场的自然不怕，没上过战场的就有些慌神。马贼中忽然有人高喊：“快快放下兵刃交出你们的行囊，大爷我饶你们不死！”说来也奇怪，这人喊玩这话之后，从没上过战阵的纪灵蒋钦和鲁肃反倒不怕了。

齐风晃了晃手中战戟：“想打劫我们，还要问问我这兵器答不答应！”说完飞马而出，同时高喊：“高顺、宣高、纪灵、公奕，尔等四人护住丁并州与子敬，子义仲康，随某杀敌！”众人齐声应诺，那丁原却哈哈大笑：“齐中郎将太过小看老朽，区区几个马贼，某丁建阳怎么看在眼里！中郎将莫急，丁某来也！”说完了那丁原提了一把斩马剑，双腿一勒马肚，那马跟随丁原多年怎会不知丁原意图，飞驰向前冲向敌阵。

说起来这些马贼也是倒霉，本来他们五十余人，对付那九个人，在人数上可是有着五倍于敌人的优势。奈何碰上了这几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太史慈和许褚是高手也就算了，可那丁原不过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杀起人来一点也不比那两个人慢，斩马长剑一挥连人带马都削为三块。为什么是三块？人的腰往上是一块，腰连同腿夹着马前身是一块，马的后身又是一块。被斩为两段的马前身还带着那骑手的下半身冲出去好几步才轰然倒下。再看看那个身披黑甲的小孩，怎么看也过不了十六七岁的年纪，手中战戟一挥比那老头更加可怖。要么是脖子，要么是心窝，再要么是眼睛，招招命中要害，不一会已经是连杀数人。可那神情依然自若，仿佛他杀的根本不是人，而是牲口一般。

那首领眼看自己的手下被那些人屠杀了将近一半，而那些人毫发无伤，一咬牙：“撤！”那些手下拨马便走。其实他们早就想跑了，只是怕如果擅自逃跑要受到惩罚，如今这命令一下，一个个的跑得比兔子都快。齐风又哪能任由他们逃跑，看准了那个喊话的人，抽出腰间铁胎弓，一箭射向那人后心。可惜那人战马已经开始奔跑，羽箭一偏没有射中要害，饶是如此，也疼的那人掉落马下。齐风本想前去补上最后一击，鲁肃在身后大喊：“主公且慢，留他活口！”齐风只好放弃这个目标去驱逐别的马贼，等到马贼都跑干净了以后再去寻那人，看见鲁肃他们已经在那人旁边围了一圈了。

“子敬为何要留下此人？”齐风心中疑惑。鲁肃不紧不慢的说道：“主公，某之所以要留下这人，不过是想要此人带我们去寻他们老营而已。”齐风苦笑了一下：“那马贼老营恐怕有几百人，就算是找到了咱几个也没得奈何啊。”鲁肃则是自信的说：“若硬闯自然是没得奈何，不过嘛……”神秘地在齐风耳朵旁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齐风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等那马贼醒来，看到对面一帮人围着他，身上不由得冒出虚汗。刚才鲁肃已经把他背后的箭伤处理了一下，暂时应该还没什么问题。

“你懂得汉文？”齐风问那马贼，马贼摇了摇头。这混蛋，要是他听不懂摇什么头。齐风手拿许褚的朴刀，冲着那马贼左手就是一刀，砍断了他两个手指头，那马贼疼得大叫。齐风冷笑着在问他：“动不动汉文？”他惊恐的答道：“懂，懂，不过说得听得写不得。”齐风颠了颠手中的朴刀，继续发问：“你是匈奴人？”他战战兢兢的看着齐风说中的朴刀回答：“小的是匈奴人。”“为何在此干这马贼的勾当？”“听，听大当家的话。”“谁是大当家的？”“小的不知道，小的没见过，不过要是不听大当家的话小的全家就得死。”齐风回头看了看鲁肃，鲁肃开口问道：“你可知道那大当家的手下有多少人马？”“大概、大概五百，不、六百人吧。”“都是匈奴人吗？”“不……汉人居多，匈奴兄弟只占少数。”“你们老营在何处？”“定襄郡驼县以西河水岸边。大爷，我家中上有小下有老，呃……不对，下有老上有小……也不对，家中还有老母和孩子，请您老发发慈悲饶了小的吧。”齐风看了看鲁肃，有看了看丁原，笑着耸了耸肩：“既然如此，就饶了他吧。”说完朴刀一挥，那人的脑袋掉在地上骨碌碌的乱转。

丁原一看，心道这小子还真是心狠手辣，而且手段颇为高明，既打听到了马贼老营又不留后患，幸亏不是与他为敌，不然会生出很多事端。

他哪知道齐风已经算计上他了！

齐风把刀还给许褚，转向鲁肃问：“子敬，如今已经知道马贼老营在何处。不知如何降服这几百马贼？”鲁肃看齐风处事果断且没有妇人之仁，则是呵呵一笑：“主公欲降此贼只需一计。”“是何妙计？”“反客为主。”

古河水（就是黄河）岸边，马贼的老营。

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一个肥大的身躯躺在最大的帐篷里闭目养神，忽然外边有人有人喊道：“报告大当家的，外边有几个人，自称是什么护匈奴中郎将，想要见见大当家的。”那被人叫做大当家的人坐了起来，冲外边命令：“让他进来。”

不一会，齐风就走进了这个大帐篷。帐篷中只有齐风和那大当家的两个人，齐风看了一眼这个大当家的，身宽体胖，有种让人看了就恶心的感觉。

“你就是那个护匈奴中郎将？”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齐风则回答：“不错，在下姓齐，不知大当家的贵姓？”那大当家的把眼睛一闭：“匈奴勇士不是贵族是没姓的。”齐风笑了笑，就他这样的也叫勇士。装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手却在扶着床沿发颤。齐风对他说道：“齐某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来这就是希望能收服大当家的手下人马。当然不是白要，大当家的尽可以开个条件。”那大当家的想了想：“羊百只，银五十，奴隶三十人。勇士们便给你。”齐风呵呵一笑：“一言为定。”

第二天，那大当家的召集手下：“从现在开始，这位将军便是勇士们的头领！勇士们需听从这位将军的命令！”齐风看了看在前面列队的马贼，果然大部分都是汉人。想了想，然后接着那大当家的说道：“各位兄弟，在下是朝廷新任命的护匈奴中郎将，正要去上任。在此处遇到各位兄弟也算是有缘，就来给各位兄弟指条明路！”底下列队的人一下子议论纷纷，不知道齐风这个朝廷派来的将军要干什么。“只要各位跟着我混，从今天起，各位兄弟就不再是马贼了！”下边列队的人马又惊又喜，在那个时代当强盗如果按律法可是杀无赦的，这个小子这一句话就免了他们的死罪，不由得他们不高兴。“不过，在下有一个条件！”一听齐风有条件，下面的人又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各位都是汉家兄弟，就算有几个是匈奴人在下也并不在意，想必各位兄弟都是迫于生计才沦落至此。只要各位跟着我混，各位就是正经的汉家军，吃的是朝廷的粮饷，拿的是朝廷的俸禄。不过！”咣啷啷一响拔出腰间的佩刀，“若是大家不听在下命令，便如此人！”一刀抹了大当家的脖子，可怜那大当家的死之前还做着富贵的白日梦。齐风看了一眼那个表情诧异的头颅，哼，一个马贼头子，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那些下面的人马一看大当家的死了，齐风又用那雷霆手段，更何况齐风许给他们的好处远远要比在这当马贼强。当即不再说话，其实齐风也是相当危险，毕竟一个人再勇猛也是敌不过那几百人的，好在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齐风找了个人了解了一下情况，这里一共有五百五十人左右，马三百匹，到底是南舟北马，一个小小的马贼窝点就有三百匹马。再打听了一下，这里还有不少平日里抢劫得来的粮草钱财等等，还有一些人质，抓来之后等着派人送信让他们的家属来赎人。

齐风正在打听这里的事，鲁肃丁原他们就依照约定的时间进来了。齐风把管理人马的事情交给高顺和臧霸，再有蒋钦和纪灵去清点这里的财物，剩下的人和自己一起去看看那些俘虏。

说实话这些俘虏让齐风挺为难的，要说起来应该放他们走，可是又觉得可惜，现在他们身上敲一笔，也好弄点军费来。踌躇中来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

这里的俘虏还真不少，足有三四十人。那俘虏一看齐风几个人的打扮就知道他们不是马贼，纷纷跪下磕头求齐风等人能放走他们，齐风哪受过这个，连忙叫他们都起来。他们纷纷站起来的时候，丁原忽然高声叫道：“阁下莫非是张汛？”齐风向丁原看过去，丁原正扶着一个穿着并不奢华的男子，看来那男子就是马邑的张家当家的了。

那男子老泪纵横：“丁并州，你可来了。”说完跪地又拜：“多谢并州救命之恩！”丁原连忙把他扶起来，笑道：“莫要谢某，此事还是多亏了齐中郎将智勇双全，胆识过人。”原来昨天在鲁肃说完计策之后所以有一致反对，包括丁原也觉得这计策太过冒险，可是齐风不顾众人意见坚持答应下来。此计一成，丁原对齐风心服口服，艺高人胆大，不过如此！

那张汛又来拜齐风：“张某多谢齐中郎将救命之恩。”齐风哪受的起他这一拜，再怎么说也是爱国志士的后代。“不敢当，不敢当。小子我不过有些愚勇，受不得张伯父一拜。”吩咐带这些俘虏去营帐中休息，准备把他们带回马邑然后给他们些钱财让他们各奔东西。又把那张汛带回大帐篷中和众人一叙。

大帐篷中一群人在闲谈，聊了些各自的经历。在这西北之地就算是像张汛这样的有些学问的人身上也带了点粗犷，并不十分在意礼节。

不多时就轮到齐风谈自己经历了，奇异的身世让张汛和丁原听得津津有味，同时也为齐风痛失至亲感到惋惜。最后齐风还是吐了些苦水，说初到并州人生地不熟啦，希望能有当地士族或豪强的帮助什么。谁知道张汛笑了笑：“张某并非是世家大族，然张某犬子在丁并州手下任从事。为报齐中郎将救命之恩，不如就让张某犬子转到齐中郎将帐下效力，丁并州看此事如何？”那丁原哈哈大笑：“好好，齐中郎将为朝廷镇守一方，在他手下必能建功立业。齐中郎将，张汛之子可是个一等一的人才，还望你以后多多关照他了。”齐风听丁原一说心想莫非这张汛的儿子是张杨？谁知道张汛一句话差点把齐风吓了一个跟头。

“犬子张辽，还望齐中郎将日后多多指点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