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六章 添乱
肖不争有心点醒佳人,做最后话别,也算一慰心中苦结转念一想,又觉不妥,暗想:”肖不争啊肖不争,你要是条汉子,就该这般默默赴死才对!人家张姑娘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自做多情一番,一闭眼一了百了,没了牵挂,就不怕让人家姑娘为此背上精神包袱,没来由得欠你一辈子情?!你这是爱她还是害她?难道还嫌人家姑娘不够命苦么?罢,罢,即是如此,不如就此一刀两断,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今生即是无缘,莫如大家陌路而过,倒也省却许多烦恼!唉,如此一来,倒要谢一下这场大雾,让彼此于蒙蒙胧胧之中互存最好的一面,也算不枉这一番人海相遇了…”
这般想到伤心处,越是强忍,越是伤得痛澈骨髓,怎忍心就这般生离死别正没做理会处,一眼瞧见释大师盘膝而坐,宝相庄严,俨然救苦救难的观音再世,心头一动,暗想:”不与张姑娘道别也便罢了,那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可这位释兄弟好歹于危急时救了自己一把,虽说大恩不言谢,可若现在不谢,只怕到时再谢就要吓着人家了姓肖的恩怨分明,总是不能亏了礼数才对!”
打定主意且战且退,缓缓朝向释觉一侧退来
释觉疗伤正值要紧时刻,虽说所伤不重,可这全仰仗少林神功护体之助,难免于元气有损是以这半天肖李二人虽斗得险象环生,命悬一线,咱们释大师苦于心有余,力不足,那是只好抱歉一下,先自救再说了眼见二人斗来斗去,斗到了近前,心中一凛,暗道:”此刻行功正酣,可别这般心有旁懋,你们打归打,可别来非礼和尚,否则一个功亏一篑,只怕要走火入魔!
正自顾虑重重,肖不争已是到了近前释觉眼观鼻,鼻观心,全神冠注,唯恐为二人所扰,乱了方寸肖不争哪知他行功到了要紧处,只道为李伯拓重手法伤了心脉怕已成了废热门一个即是废人,行不行功自是差别不大况且肖不争自家也是命悬一线,时时都有丧命之虞,只怕这刻不将该说的说了,一念之差,那就只好统统见了阎先生再通报了是以左支右拙间,发一声喊,道:”释老弟,你与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这般待你,却是大大不该,你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啊!”
释觉全意自救,本不想听,无奈肖不争嗓门太大,又是真情流露,由不得他心头一动,暗道:”阿弥陀佛,肖施主终于小澈小悟释觉这一掌也挨得值了”当下点了点头,算是默许其言
肖不争又道:”和尚,你们少林一十八罗汉可来接应了么?你这般镇定从容,那是八成援手就到了吧!”
释觉一愣,心道:”我什么时侯说有援手来了?这少林十八罗汉云云更是头一遭听说不知肖施主何出此言”当下也不便细问,出家人不打诳语,当然不能再点头,于是又摇了摇头,
肖不争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所以信口开河一番,无非是形势所迫,无计可施下,好歹先搬出少林威名招摇一通,这般既让李伯拓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作,又保得释觉暂不会为其所伤,释觉即有回旋余地,自然不会坐视张姑娘安危不顾,此法虽未必一牢永逸,但短时间当可起迷惑对手之效
果然李伯拓问道:”什么少林十八罗锅,老子怎没瞧见?”释觉心道:”我也不知道呀”当下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莫名其妙
李伯拓见他一忽点头,一忽摇头,不置可否,心头一动,反是起了疑心,喝道:”和尚,哑巴了么?摇什么摇,快说,那什么十八罗锅到底是什么来头?”
释觉暗自叫苦,心道:”这可难为小僧了第一我真的不知什么少林十八罗锅,第二,不是我想摇头,是你问得莫名其妙,第三,要是能开口说话,我何苦这般自作自受?”当下一脸无奈,忍不住又摇了下头,随即查觉,怕对方误会,赶紧又点了一下
这一点不要紧,李泊拓更是一脸狐疑,暗道:”看来这小秃头确是心中有鬼,啊,是了难怪他重伤之下,还敢这般有恃无恐,原地打坐,看来强援多半必在左近,也好,老子正好见识见识这少林十八般武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正自踌躇满志,转念一想,暗道不好,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十八罗锅原是不在话下,大不了拼他个鱼死网破便了可谁知道还有没有更多的罗锅前仆后继,这少林一脉即享誉武林多年,自非泛泛之辈,老子今日连续作战,已是处了下风,若再惹了这帮难缠的秃头,惊动了那几位方丈长老,只怕胜负真就难测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务之急先料理了这花子头儿,让美人彻底死心,待来日老子快活够了,再找这群少林和尚的霉头!”打定主意,杀心大炽,双掌翻飞,径朝肖不争命门要害攻到!
肖不争冷眼旁观,瞧的清楚,知李伯拓忌惮少林兵强马壮,高手如云,一时不敢轻易向释觉发难见自己计谋收得成效,心下大慰,无论如何,好歹算保全了和尚一条性命,未至全军覆灭自己纵是立时不敌而亡,那也算死得其所,物有所值了
当下不退反进,冷哼一声,道:”姓李的,想让老子束手就擒,可没那么容易,先问问肖某人的拳头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