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连之阻挠
允歌拍拍手,没一会儿,便有一群侍女鱼贯而出,手中托盘上放的却是整整两套喜服,以及那些个装饰物。
这不像是纹绣作品的展示,反倒像是为新婚做准备!
可是令鸢儿不解的是,虽然这百花宴是为他选妻准备的,却也不应该猴急的现在就准备好了喜服啊!
侍女们动作迅速的将两件喜服展开挂起,这下不止鸢儿,几乎所有人都惊讶的再也合不拢嘴了,只因为那两套喜服竟然都是男装的样式?!
鸢儿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不断的揉着眼睛,可是也没有见到其中一套变成女式的!
“你、你这是……”
虽然,不可否认的,这两套喜服不管哪一套都是难得的上品,那一针一线体现出的是执针者付出的无数心血。
红的绸布上,一套的细细绣着盛开的紫莲,穿插的金色丝线更显得其贵气非凡,另一套虽然绣的也是莲花,却是不同与前一件的柔媚贵气,反倒是充斥清明皎洁,许是用的是银线的缘故,鸢儿这么想,可是,不难看出,在这件上所倾注的心血更甚前者。
鸢儿明白,那一件是为他自己准备的,而这一件才是为他心中的那人准备的!
瞬间终于明白,先前嫂嫂们叮嘱的话语,那犹在耳边的话语——“如果,有一天你嫁给了他,那么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你的悲剧也就开始了!”
原来……如此!
难怪他要扮女装与她们争风,难怪他还要与她们再战,难怪他故意惹怒众人……原来……原来都是为了他心中的那个人!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可是,他何其有幸,不是么?
柔柔一笑,鸢儿明白,她的梦,破了。
碎了。
有些洒脱,有些肆意,鸢儿学男子一般,朝允歌拱手道:“王爷天纵英才,鸢儿甘败下风!”
允歌笑了,朝鸢儿颔首,示意鸢儿可以离开了,可是,鸢儿却在允歌看似云淡风清的眸子里看到了淡淡的苦涩,有些心疼,却也明白,从现在开始,就真的再也与她无关了。
看着鸢儿回到众女中间坐下,允歌才淡笑着,走到喜服旁边,仿佛对待情人般的轻轻用脸磨擦,神情却是那样的眷恋……
许是他所眷恋的并不是这两套衣物,而是,那他期待能够穿上这衣物的人吧!众人心中同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这……这两套衣服,我花了七年时间,整整七年,每次在我想他想到难以入眠的时候我就会绣这衣服,绣着绣着便恍惚觉得,其实我没有离开他,他还在我身边……触手可及。”忧伤的话语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倾泄而出,或许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在这里说出这样一些话来,可是,却也明白,这话本就不是对他们这些局外人讲的!
“七年前,我曾与他约好,终有一日我会回去接他,带着他远远离开那些个凡尘俗事,而这一天终究还是让我等到了!”平淡的语气中多了一分狂热,一种不好预感慢慢沁进所有人心里,总有中感觉——事情绝对不会像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定有后招还未显现!
扯下那件喜服,允歌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捧在手上,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步步稳妥的朝连国大臣坐的地方走去,可是,知情人都知道,他只是朝着他的月卿走去。
捧着喜服,允歌依旧淡笑着,垂着眼,瞬也不瞬的看着手中的喜服,“我答应过他,要与他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隐居起来,所以我捡了个僻静的地方建了座庄子,我知道他爱赏莲,所以我还在那里种了许多的莲花,满池满池的莲花,尤其是到了夏天,伴着清晨的雾气,那庄子红莲绿叶,艳丽非凡,婉若仙境!”顿了顿,允歌抬起头来,一双凤眼晶亮亮的望着殒月,似是想要透过那面具看清殒月此刻脸上的表情,深情款款的问着:“那里什么都不缺,就是少了主人,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放下他的身份,屈就一个小小的山庄,与我一起,成为那里的主人呢?”
心,不经意的颤了颤,殒月几乎要开口答应,可是鸾轩帝骤然紧捏他手的痛楚让他清醒过来,现在,他还不可以。
不可以答应!
继续正襟危坐,可是眼却难以控制的看着离他不过几步之遥的允歌。
似是早已猜到他的月卿不会在这时就应了他,不是不爱他,不是不想要离开,而是阻挠太多,为了他,为了他们,他……不敢答应,不能,答应。
朝一旁的鸾轩帝温和一笑,“连皇帝,您的定立真让允歌佩服。”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鸾轩帝滴落一脑门儿的冷汗,可是依旧维持威仪的哈哈一笑,“能够得到廉王爷你的赞赏,朕真是受宠若惊。”
“是吗?”淡淡的反问一句,可是这次,鸾轩帝却似真的坐不住了,干笑着不住点头。
“连皇帝,您知道,后院起火,而正主儿还在前亭风流快活,那下场会是什么吗?”不待鸾轩帝反应,允歌继续道:“您是聪明人,相信允歌不用点破,您也明白,允歌现在与您说这些,不过是想要您明白,其实允歌想要的并不多,可是……”话锋一转,允歌煞气尽出,“允歌却也是决计不会放过挡道之人的,因为……”一语未毕,允歌的语音又回复先前的温柔缱绻,可是,这温柔听在一些人耳中却无异于催命魔音——“因为,允歌,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早些放行,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威逼利诱,花样百出,可是,在听完允歌的一席话之后,鸾轩帝反倒没了先前的惶恐,镇定下来,淡然道:“廉王爷也是聪明人,也该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不要说国师地位尊贵,乃是我连国的中流砥柱,不可或缺的人才,而且王爷你是荆国之人,又有谁能够保证你的要求,你的深情不过是政治上一种手段呢!朕是断不会让朕的国师冒这样的险的。”
既然鸾轩挑明了一切,允歌倒也不再隐瞒什么,坦白道:“我与月卿会立即隐居起来,我更是可以答应你绝对不碰触朝堂之事。”
“可是,王爷你好象忘记了一件事,你一直就没有在荆国获得什么不得了的高位,荆国女王并没有重用你,你不觉得,用你一个毫无实权的王爷来换我们连国重要的国师,我们很吃亏吗?”
几乎把殒月称斤算两的估算,这令殒月的几位爱徒几乎当场掀桌子,叫骂两声!可是终是没有,因为他们讨论的正主儿还没有开口呢,又哪里轮的到他们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