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敢相信大波妹会大老远过来找我,现在,如今,此刻,她就活生生地在我眼前。我一阵热血冲了上来。

她越来越靠近我,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她穿着深蓝色西装,白色开领衬衫,白色的衬衫领子搭在蓝色的西装领子上面,以至于我可以看到她雪白的脖子上挂着的银色项链,头发刚好披肩,有拉直却没有染色,她脸色白皙,非常清秀,清秀得让我感觉她浑身上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辉。尤其是她那双该死的大眼睛,不安份地向我眨巴着,我顿时感到口干舌燥,整个世界静悄悄,只有她高跟鞋“哐当哐当”的声音我耳朵里回响。

她靠近我,手比划出来的“枪”在我胸膛一指,嘴吧发出“碰”的一声,然后笑着对我说:“打死你个死男人!”她笑的时候,洁白的牙齿很漂亮。

我装作很陌然地说: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她吃了一惊:啊?你不是…

我心里分明地笑了,说:如果你没有事的话,请稍微让一下,我在等人。

她沮丧地说:“哦,对不起,认错人了!”

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我高声说:我在等我的死女人,不知道哪位是?她慢慢地转过身来,咬着嘴唇恨恨地看了我几秒钟,突然冲过来掐住我的腰上肉,边掐边叫:你个死男人,你敢耍我!机场里人来人往,很多人看了过来。我说你谋杀亲夫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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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了手说:“不怕,又没人认识我,没人认识的地方,什么事都可以做。”她把嘴巴靠近我的耳朵,她放低了声音说:“我经常看到男司机把车停在公路边**,他们在路上什么人都不认识,所以不怕羞。”她在我耳朵旁说话,吹气如兰,搞得我全身不知道哪个地方在痒。

我接过她的行李箱。我早就在**中低档的酒店定好了房间,正要带她去落脚,她说差点忘了还有个人在那边等我,你等下。

不一会儿,她叽哩呱啦地跟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外边说话边走了过来。然后为我们介绍。老外伸出手说:Nicetomeyou!我用只过英语四级的水平也伸手握住老外的手说:“Nicetomeyou!”我鬼使神差地又对老外说了句:“HA,Youaresotall!”老外就叽哩呱啦地像打机关枪一样对着我讲了一大堆话,我一句都没听懂,显得有些窘迫。大波妹对老外讲了些话,然后老外坏坏地对我们笑着说:Enjoyyourselves,然后再次跟我握手,说了声“古德败”后,就走了。老外有个兄弟在厦门工作,去找他兄弟了。我觉得大波妹在我面前像个疯女人,在老外面前却非常端庄,加上穿着职业装,婉若一位大家闰秀。大波妹说:不一样嘛,你是朋友,他是同事。

我带着她去打的,上了车她问去哪。我跟老外一样坏坏地笑着说:我们去Openroom,老外不是叫我们Enjoyourselves吗?她伸出手来又要掐我,我急忙制止:你再来,小心我龙飞击,晕你个六秒钟!车子向酒店进发。

我瞄了一下她的胸部,确实不小。我突然想到在大学时的一个女同学。这位女同学波很大,每天一早背着书包喘着粗气跑进教室,她放下书包坐到座位后的第一个动作是,双手把她的大胸捧起来搁到桌子上面,然后如释重负地“哎”了一声。

大波妹发觉到我的眼光不老实,就说:“眼睛不要掉下来啦死男人!”但我分明地看到她脸红了。

我把她在酒店安顿下来,和她吃了晚饭后,把她送回酒店,为让她多多休息,我早早地回到了公司宿舍。但她却没有多多休息,反而在我一离开酒店后,就打电话跟我一直聊到我上车,聊到我回到宿舍,聊到我要上床睡觉的时候,她跟我说:“其实我去广东不是出差,我是去报到。报到完,过不了几天我就要出国了。”

“出国!?”我心里猛地一揪!她说:“我上次不是去考试吗,我考的就是托福。我们公司在全国有十六家分公司,每个分公司各一个出国的名额,我是其中一个。你知道我是理智的,不会随便去见网友,但你不知道,我本来可以直接去报到,出国前随便给你发个告别信息的,但我做不到,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见你一面。”她说着说着,声音有点梗咽。

我被她所感染,我突然间鼻子酸酸地。我说好吧,在你出国前,我陪你痛痛快快玩一场。

第二天,我在她房门口等她出来后,看到她跟我一样,穿着一身白加黑的休闲装,这一身休闲装,让她更显得清新脱俗。

我带着她去南普陀,去园博园,去鼓浪屿,去好些个好玩的地方,她叫着跳着,像只快乐的小鸟。后来去了海边的沙滩,我用沙子堆了座城堡,再看她,却只是堆了一堆沙,但是那沙堆却是螺旋状的,晕,她堆了一沱屎。傍晚,我带她在风景如画的厦门环岛路骑“两人脚踏车”,她在前面掌握方向,我在后面抱着她。当时西山顶着落日,晚霞漫天,在我们的左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我们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放声歌唱。我唱:不知日落月升多少个夏秋,不知我踩脚踏车踩了多久。她接着唱:我从出生就注定一生的寻求,去向那完美世界的爱和自由…唱完我大叫:死女人,你好三八呀!她也叫:死男人,你三八所以我三八呀!我们的欢笑声洒落在沿途的花花草草,洒落在落日的余辉中,随着海风的吹拂,在天空中尽情舞蹈。

我说等我有了小车,兜起风来更爽。她说你不觉得脚踏车更浪漫吗?还有,你不觉得我们像是骑着马抱在一起跑别墅?我看着最后一抹夕阳在天边隐没,轻轻地说了声是啊,想到她明天就要去广东报到,然后出国,心里难受起来。

我工作所在地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吃过晚饭,我怕没车,照例送她回酒店,看着她走近酒店,我就转身走开,她在里面突然叫了我一声,冲了出来。

我木然地问:怎么了?她定了定说:“没事没事。”然后再次走进了酒店。

第三天大波妹要离开去广东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也请不到假了。公司正准备推出新的项目:瑜珈系列休闲服,我的市场前景调研工作只做了一半。但我在办公室里魂不守舍,无法静下心来工作。她走的时候给我发了个信息:死男人,你要安心工作,我走啦!我想象着汽车正载着她驶出厦门,她离我越来越远…心里莫名地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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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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