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虚惊一场

八 虚惊一场

越是要小心越是要出事。除了平时在路面巡查,一旦有什么商场搞大型活动或者是广场上有什么集会,遏制扒窃案件发生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们肩上。那是一次元宵节的灯会,就在广场上举办。虽然那几个灯在我看来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但是等到晚上的时候还是人山人海的。

我们一伙人已经增加到了十几个,大家分散开之后就散进人群里面寻找目标去了,那人多的真是前胸贴后背的,我们混在里面也只能随着人流慢慢得向前面蠕动,到中间喷水池那块因为没挂灯,人稍微少一点,我停下来刚想歇口气,还真让我发现了目标。

目标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年纪也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这样一对对的男女在今天晚上实在是太多了,引起我注意的是那个男人的眼神。

这个男的眼睛始终是盯着路过的女孩的背包在看,那眼神,就象我在动物园看到的狼一样,我一直在奇怪,盯个钱包怎么跟盯杀父仇人一样。背包的女孩从远走到近再走到远,他的眼光就象是黏在上面的一样,也由远到近由近到远,然后再在下一个目标上重复同样的眼神。

他的同伙则站在喷水池上四处张望,然后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説了几句,因为离的远,现场的人又多,听不清他们在説些什么。然后那对男女左右一分,男的往人堆里挤了进去,女的则向广场外走去,我们也分成两路,我和两个队员跟上男的挤进人群,另两个人则跟着女的走出广场。

我们跟在男的目标后面,因为人太多,怕远了看不清,所以贴得很近,随着人流挤了一会,目标接了个电话,声音太吵,虽然贴的近,我还是听不到里面在説什么,突然目标一回头,和我打了个对眼,这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刚才那股狠劲,代之的是张惶,我死盯着他,心里暗暗的笑了,不管你多狠,贼始终还是怕兵的,我知道他今天是不会下手了,至少不会在这里下手,刚才那个电话,很有可能是同伙的报信,不过我无所谓,今天我们的任务是控制住不要发生盗窃案,抓不到现行那就赶。

看着那个男的打上一辆出租车走了,跟住女的的两个队员也回来了,这两个人是刚从下面所里抽上来的,对扒手的经验还不是很足,那女的三转两转就发现了他们,几圈之后,叫上一辆三轮车就走了。估计刚才那个电话就是她打给同伙的。

消除掉这个隐患,我们又回到灯会,刚才那么一转我挤得有点烦闷,五个人站到广场边的电信大楼下,点起一根烟,吹了会牛。站了会,我看看人来人往的灯会,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么多人,真的很容易混进扒手,到目前为止,凡是我们出任务的场所,还没出过事,今天这么多人,要是出个案子,实在是面上无光,虽然我们不是什么火眼金睛,但是能不发案还是最好,虽然灯会上还有很多警察穿着制服在执勤,还是不排除有胆子大的小偷来做案。看他们也有点累,我叫了队员小杜跟我一起再回到灯会上。

刚走到广场边就有发现,如果我们晚来十秒钟,也许就会让他溜过去。这个扒手不是汉族人,所以比较显眼,我走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他,然后我看着他把一个小灵通从一个女人的包里摸了出来,我和小杜左右包抄上去,在他还没把小灵通放进口袋的时候就一人一边按住了他的两只手。

这是我抓过的最魁梧的一个扒手,虽然不是传説中身高八尺腰围也八尺的牛人,但起码也是身高八尺腰围六尺的大汉,我一抓住他的手就感觉好像抓的是我的大腿一样。我身高一米七七,不算矮,可他比我还高半个头,我和小杜一边一个抓住他的手想往后扭,根本扭不过来,在他身边我们就象两个小孩一样,他双手一甩,虽然我们抓得死死得没有被他甩开,但是也被他拽得东倒西歪的。

我们一边大声喝令他不许动,一边跟他较劲,二比一我们完全的落在下风,边上已经围了一圈人,包括失主在内,都看着我们三个人在那里较劲,再下去就要被他挣脱了,另外三个队员总算是发现这里不对劲冲了过来,五个人按他还是按不住,还在死命的挣扎,最后被我们扑倒在花坛上,一个人压在他身上,另外的两个人一只手总算把他的双手扭到背后铐上手铐,那手粗的,最大号的手铐在他手腕上勉强铐进了一格,我们五个人才有点狼狈的爬了起来。

接下来的的事让我很生气,在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制服这个扒手的时候,边上站出来一个围观者,对着我们説:“你们怎么这么野蛮,怎么能这么对待他,把人推到地上。”

这个人戴副眼镜,夹个包,一身穿着看起来就很高档,我不知道他当时説这些话是出于什么心理,我很想让他教教我,该怎么样“有礼貌不野蛮”的抓小偷,説心里话,我真得顶顶鄙视这些人,似乎很高素质很有修养,説话的口气都是高高在上颐气指使,不管什么场合什么对象都要出来发表几句意见,显得自己很有见识的样子,对这种人我一贯呲之以鼻,如果我只是一般老百姓,有人对我这么指手画脚,我肯定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臭骂他,不过现在我在工作,所以没去理会他。本就没指望有人会见义勇为帮我们一把,这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但是我们也不想听到这样的屁话。

这时候倒是边上穿制服的警察开口了:“如果我们不制服他,怎么进行处理?”一句简单的话,这个人倒不响了,只是板着个脸看着我们,那个警察对我们説赶紧带到所里去处理。铐上手铐那个家伙老实多了,但我们还是不敢大意,两个人按着他两只手压住他肩膀,我按住他的头把他带到广场派出所,那个失主也跟我们过去了。

走到半道上串出来一个家伙,拿着个照相机对着我们猛拍,拍完后一溜烟的跑了,第二天有人告诉我照片被登载在报纸上了,原来是个报料的。

到了所里把嫌疑人交给值班警察,再做了份笔录,我们就走了,出了门才觉得手有点痛,我一看手上破了个口子,血流出来了,不过不多,这时候小杜也发现他的手上也破了个口,肯定是刚才我跟他两个人对付嫌疑人的时候受的伤,这时候我们有点怕了,想到了前段时间那个接触过艾滋病人的同事,我们越想越怕,马上跑到药店买了瓶碘酒冲洗伤口。事后还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后来想想也有点可笑,真是有点风声鹤唳的味道了,那个扒手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吸毒的,怎么会有艾滋病的,全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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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鸡肋职业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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