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告诉我:谁是叛徒
夜幕降临这个不知名的小镇。灯火迷糊,四野空旷,远近有几声鸦叫。
满江红他们一行刚刚进入这个小镇,就闻到这里有激烈的打斗声。满江红要大家不要理会外面的事情,以免泄露行踪。众人匆匆进入一间客栈。客栈外的大街上,有上百骑金骑疾驰而过。突然停下来,返回满江红他们所在的客栈。
客栈的老板对为首的金兵说:“客栈已经满了,请投别家吧。”
为首的金兵怒斥:“混帐,今晚我们就是要住在这里,其他客人你给我赶走!”
老板很为难:“本客栈开门做生意十几年,从未试过驱赶客人的,这是生意场的大忌呀!”
那金兵说:“过去你们没有驱赶客人的先例,只能说明过去,那是不可一世的大宋天朝时代,现在你们大宋亡国了,一切规矩都要改变了。你们的皇帝尚且要迁就我们大金,何况你区区一个小客栈!废话少讲,逐客!”
老板哭丧着脸:“大爷,饶一次草民吧,草民只不过是小客栈,求养家活口而已……”
那金兵抽出弯刀,一刀将柜台辟成两半:“你敢跟本大爷讨价还价?我宰了你!”
老板吓软了脚,连声求饶:“不敢,不敢!大爷饶命!”
“谁在这里撒野?”突然客栈楼上有人说话。是胡青。
那金兵看到胡青出头,也来了劲:“你是谁?见义勇为?你的胆子也不小呀?”
胡青不紧不慢,不温不火:“我是谁并不重要,但你叫客栈老板驱赶我们出去让你们住进来,我看不过眼,咽不下这口气。”
那金兵说:“你们宋人连亡国这口气都咽下去了,怎么还忍不下被驱赶的气?哈哈!”
胡青:“你们别得意!很快你们都要扒下来向本大爷求饶了!”
那金兵笑道:“口气不小,弟兄们,上!”
众金兵直取胡青。这时满江红、贺兰山、鬼影等人站在栏杆上看热闹。长车要帮忙,胡青说:“不用,我一个人足矣!你别掺和进来。”
胡青一把残刀,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那百来金兵打扒在地上。胡青踩着那金兵头头的头说:“本大爷亡国了,但大爷仍将你这个金狗踩在脚下,怎么样?”
那金兵头头软了下来:“大爷,饶命!我们另择客栈便是了。”
胡青:“不成,你先将我们的客栈费用先付了再走,你们不是灭了大宋,抢了金银珠宝无数吗?你们有钱呀,付钱去!”
那金兵头头赶忙吩咐手下:“照办!”
待金兵付了钱,胡青才放了那金兵头头,他们屎滚尿淋地夺门而去。
长车叫好。满江红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转身回房。众人相视而笑。
客栈外的一片小树林里。有两个人在打斗。一人使刀,一人用剑。一个戴着斗笠,一个蒙着面。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女的是萧萧雨。男的不知是谁,严严实实地蒙着脸。
二人的武功都刁、狠、快、准、冷。他们在殊死搏斗,打得草叶纷飞,鸦虫胆寒。好久,胜负不决。
萧萧雨突然停下来。
萧萧雨:“你不用蒙上面,我也知道你是谁,你要杀人灭口。”
那男人奸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必须死!”
萧萧雨:“你是丰陀子!一个金国的杀手!杀了满江红不少人。”
丰陀子拉下面巾,露出真面目:“你知道也没用了,你没有机会告诉满江红了。”
丰陀子突施暗器,打中萧萧雨的手,剑应声落地。丰陀子乘机直扑萧萧雨。萧萧雨拼命躲闪,处境危险。此时,胡青突然出现,大喝一声:“住手!”
丰陀子吃了一惊,停下来:“胡大侠来得正好,萧萧雨是杀害弟兄们的真凶。刚才又要作案,恰好被我碰上。”
萧萧雨冷笑:“丰陀子,你是个小人,乌龟,敢作不敢为!”
丰陀子:“你不要狡辩了,你是赵构派来的刺客,一直暗中跟着我们,暗杀我们的弟兄,企图阻止我们拯救二帝。你才是凶手。”
胡青对萧萧雨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萧萧雨:“你说呢?”
胡青:“暗杀扬名镇勤王师士兵也是你吗?”
萧萧雨:“天下间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干的。假如你相信丰陀子的话。他才是潜在你们队伍中间最危险人敌人。”
胡青:“你叫我怎相信不是你杀的人呢?”
萧萧雨:“我用得着证明吗?我是个杀手,从来不为自己申辩!”
丰陀子:“胡大侠,快将此女魔头正法,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丰陀子说罢,挥刀要取萧萧雨的性命。胡青有点不知所措。此时,满江红、贺兰山、鬼影等人几十名队员同时赶到!
丰陀子说:“大伙来得正好,这个女魔头插翅难飞了!”
满江红说:“丰大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杀了我们的弟兄?”
丰陀子:“刚才我看到她鬼鬼崇崇地靠近客栈,要对两个弟兄下手,她发现我后就跑,我追上了她。她刚才将杀害我们弟兄的事已供认不讳。”
满江红对萧萧雨说:“你有什么话可说?”
萧萧雨冷笑一声:“我没有杀你们的人。”
丰陀子:“她翻供、抵赖!”
满江红:“丰大侠,你不是说李老大才是疑凶吗?”
丰陀子慌乱地道:“是我看走眼了,冤枉了李老大,但李老大也不是好东西,他不服满大人,背后常指责满大人不是。”
突然,树上跳下一人。那人说:“丰陀子,你的戏也该收场了!”
众人一看,原来是李老大,不仅大吃一惊。
丰陀子:“你还没有走?”
李老大:“你一直希望我走,甚至要置我于死地。因为我一直在怀疑你。但我没有走。一直暗中跟踪着你。”
丰陀子:“你好卑鄙。”
李老大:“卑鄙的人是你!你一直破坏我们拯救大宋皇帝的行动,挑拨离间,瓦解军心,制造混乱,你好歹毒!贺大侠,你的推测没错,丰陀子就是内奸!”
贺兰山说:“我也一直在怀疑丰陀子,因为我看见他一次睡觉时变成了正常人,没有陀背。”
李老大:“丰陀子,你敢解开衣服让你怀里的鸽子飞出来吗?那鸽子是通风报讯的信鸽。丰陀子一直在为金人效命,为长白公主效命!开封被围时,他和长白公主潜入开封,收集情报,还买通李邦彦,向赵桓皇上推荐了术士郭京,把开封防务交给一个小混混,导致开封倾间陷落。在扬名镇,他暗杀勤王师的士兵,目的是制造混乱,让勤王师不攻自溃。后来他还奉命混入我们队伍中,肆意破坏,挑起纠纷,暗害队员,通报我们的行动计划,使我们置于金人的控制之下,几次差点使敢死队全军覆没。”
贺兰山乘丰陀子不备,一个黑爪掏心,将丰陀子的衣服撕破,一只信鸽从丰陀子的怀里啪一声飞出,拍翅而去。
丰陀子见事情败露,有点惊慌。
贺兰山:“丰陀子,你杀了我的勤王师8个弟兄,还嫁娲于胡青,你也够阴险了!”
丰陀子:“贺大侠,事至如今,我也不必隐瞒了!我就是内奸,我恨大宋,因为大宋背信弃义,联合金国灭了我的国家辽国。我也要联合金国灭了大宋,让你们也尝试一下亡国的滋味。我的目的达到了,我亲眼看到大宋的两个皇帝成了金国的俘虏你们知道吗?我现在很有成就感,我终于为大辽的人民报了仇。”
贺兰山:“但你很快就要见到你们死死去的皇帝了。”
丰陀子:“贺兰山,你不会杀我的,因为我可以告诉你父亲当年的叛变真相。”
贺兰山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丰陀子:“我说出来,你要保证不杀我。”
贺兰山:“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保证不杀你。说!”
丰陀子:“我就是当年辽国耶律大石将军的侍卫丰子图。你的父亲司徒伯雄本来对赵佶忠心耿耿,但他知道赵佶勾引他的爱妻后,无法接受这个妻子红杏出墙的事实,存心要出这口恶气。后来,机会终于来了,登基不久的赵佶年青气盛,为平息国人对他能力的怀疑,树立自己的圣威,撕毁与辽国签订的和平盟约,亲征辽国,要收回他父兄几十年都收不回的燕云十六州。但他空有大志而无治国之能,出兵数月而无进展。他好寻花问柳的本性开始发作,在边疆仍不忘去抬花惹草,由你父亲和满江红的父亲满雄天陪同,微服到一个镇上的青楼去风流。司徒伯雄与我也算有一面之交,他将这个秘密泄露给我。我亲率三千精兵,将那青楼围住,俘虏了赵佶,逼赵佶口头答应撤军,永不再提燕云十六州的事情。作为条件,我们保证不将他在青楼被俘的事情公之于众。这就是当气风传一时的‘大宋天字第一号机密’。后来,赵佶追查这件事,司徒伯雄和满柳絮相互指责,暗中反目成仇。满柳絮絮诬陷司徒勾引哲宗的遗妃子孟氏,赵佶找了这一个借口,将司徒伯雄赶尽杀绝。满柳絮为了夺取挤掉司徒第一侍卫的位置,奉旨将司徒伯雄追杀到贺兰山脚下……”
贺兰山头一次听到如此完整的真相十分震惊。
满江红十分尴尬,斥责丰陀子:“一派胡言!”
丰陀子:“贺大侠,你知不知道谁杀了知道真相的童贯及西夏人?”
贺兰山:“谁?”
丰陀子:“满江红!是他杀人灭口!”
满江红:“丰陀子,你说得太多了!”
丰陀子:“我还知道沈冰冰的父亲是谁杀的……”
满江红未等丰陀子说完,早已一剑将他的喉咙刺破。
贺兰山:“他还没说完!我已答应不杀他。”
满江红:“他死到临头仍要挑拨离间,信口龋黄。我替你杀了他。”
萧萧雨:“有人心虚了。”
满江红转身离去。贺兰山久久不愿离开,他盯着丰陀子的尸体,似乎在想什么。
胡青看到萧萧雨捡起剑骑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上千名金兵突然包围了客栈。火光象天空变成了白昼。客栈老板吓得面如死灰,连流带爬地从客栈里走出来。
为首的金兵是个将军,旁边是刚才受了胡青“欺负”的金兵头头。
客栈老板泣道:“将军,草民遵纪守法,并无意惹是非啊!求将军明鉴。”
金将说:“此事与你无关。你去叫他们出来。”
客栈老板刚要进去叫人,胡青就出来了。
胡青说:“你要找的人在这,我就是。”
金将打量了一番胡青:“我找的人不仅仅是你,还有八十五个,都叫他们出来吧。”
胡青说:“这与他们何关?你们的人是我教训的,有本事把我抓去。”
金将说:“你错了,我不是因为这事要抓你们。”
胡青说:“为啥?”
金将说:“你们是拯救大宋皇帝敢死队,屡次滋事,犯我军纪,要缉拿正法。”
胡青:“凭你们?”
金将:“废话少说,长白山四虎,上,先将他拿下!”
只见四个金武士腾空而起,扑向胡青。
胡青接抬,五人大战起来。长白山四虎果然勇猛,将胡青逼到死角。此时,长车飞身而出,为胡青解围。二人对四虎难分伯仲。
突然,客栈大门洞开,满江红率领八十四人出现在金兵的面前,金将有点吃惊。因为那阵势如不威严。
满江红对金将说:“你们要抓捕我们吗?”
金将说:“不是抓,现在是要剿灭。”
满江红冷冷一笑:“你太天真了。你不睁开眼看看,我们是些什么人?他们个个是大宋的顶尖武林高手,名扬天下的侠客,凭你们千余走卒就可以剿灭?玩笑开大了!”
金将哈哈大笑:“我们还没愚蠢到与你们肉捕的地步。来人,火炮伺候!”
金兵中间闪出一条道,黑乎乎的三门大炮虎视耿耽,把满江红他们吓了一跳。
金将大喝一声:“点火!”
满江红大喊:“闪开!”众侠四处散开。
炮响了,几个敢死队员被轰得血肉横飞,客栈也被掀翻,着了火,火势冲天。
又一声炮响,射向满江红。满江红鱼跃而起,躲过一炮。炮弹落在客栈里,再掀起一片火海。
再一声炮响,几个敢死队人员被炸得四分五裂。
金将命令:“放箭!”乱箭齐发,将敢死队逼得步步后退!
满江红抓起一把瓦砾,向弓箭手打去,弓箭手倒了一片。满江红大喊:“弟兄们,杀上去!”众队员怒火中烧,不顾一切扑向金兵,金兵抬架不住,纷纷倒在血泊里。杀红了眼的队员见金兵就斩,千余金兵哪里能抬架。金将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慑。长白四虎被缠在中间脱身不得,一会,便被满江红、贺兰山、鬼影、胡青、李老大合力杀死。金将见长白四虎被杀,赶忙掉头要撤。胡青从一金兵手上拨下一枝枪,使劲向金将掷去,正好中金将的背心,倒地身心。余下金兵拼命逃跑,队员追上去乱砍……
客栈火熊熊在烧。客栈老板重伤在地。满江红抱着他,充满嫌意地说:“老板,我们连累你了,烧了你的客栈,你有没有儿子,我将钱赔给你儿子。”
老板吃力地说:“我有一个儿子三个月前战死了在太原。你们拯救大宋皇帝,好样的。如果能帮上你们,就算烧掉我十个客栈也值得。你们可要将皇帝救出来啊。前天,二帝从这里经过,我看到他们了,心痛啊!如果我儿子还在,我会叫儿子随你们去救皇帝!”
满江红紧紧地握着老板的手。老板一会便断了气。那边胡青正抱着长车的尸体在痛哭。
长车被炮击中,血肉横糊。
众人劝胡青。胡青:“我害死了长车兄弟!我对不起长车!”
吴冷月清算了一下,这次战斗,减员了十二人。
小镇上空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一支骑兵奔跑在往真定府的路上。
没有人愿意去跟胡青说话。是他的鲁莽导致12名队员的无辜死亡、八人受伤。
贺兰山一骑在前,满江红喊了几声他,他头也不回。满江红追上去:“贺大侠,你听我说……”
贺兰山突然回头大吼一声:“说什么?你敢跑我说什么!”
众人被贺兰山的怒吼震惊了,面面相觑。
满江红十分尴尬:“丰陀子的话不可全信。他是个奸细,他明明在挑拨我们,让我们自相残杀。”
贺兰山:“你杀了童贯、格力达也是他栽赃你吗?”
满江红:“是我杀了童贯、格力达,我不想你知道过去的真相。上一辈人的事情我们不必去纠缠了。因为你不是别人,你对拯救皇帝行动太重要了。假如我战死,你是唯一可以号召全队的人。我不希望你因为一个历史真相耽误了我们的行动。”
贺兰山:“你觉得真相一点也不重要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在恨谁?我恨赵佶、恨我的母亲、恨司徒伯雄!是他们三人置我于无地从容!还有,我恨你父亲满雄天,他是我的杀你仇人!你是我杀父仇人的儿子!”
满江红:“如果丰陀子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也是我改变不了的现实。”
贺兰山:“但我接受不了!我现在要杀人!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会杀了你!”
满江红闭上了嘴。吴冷月看到贺兰山因为羞愤而扭曲的脸十分可怕。所有人都害怕。
此时鬼影与胡青又争吵起来。
鬼影:“你逞能,要侠气,你要为无辜死去的十二个兄弟负责,对,又是十二个,八年前你杀了我的十二个弟兄,昨夜你又间接害死了十二个弟兄!”
胡青火正在头上,吼道:“你以为我是故意的?虽忘了,我的好兄弟长车也死了!”
鬼影:“是你自作自受,是你亲手杀了长车!”
胡青火气上升,受不了鬼影的指责,大喊着提刀向鬼影砍去。
鬼影正要出这口恶气,与胡青死磕。二人打得难分难解。李老大、陆帮主要去劝架。满江红喝止:“不要劝,让他们打!”
众人在观战。贺兰山觉得没趣,拍马而去。
斡离不精神不错,与金兵喝着雄浑的凯旋歌曲,这歌很快传到队伍首尾,所有金兵都兴致勃勃地喝起来,士气十分高涨士兵们也十分得意,俘虏敢怒不敢言。宋钦宗羞愧难当,大哭“不要再唱了,不要再唱了。”
在俘虏中间,有一个神志疲惫、乱头黑脸的女俘,她累得实在走不动了。一个金兵对她踢了一脚。她骂了一句“畜牲。”
那金兵恼火:“你骂人?”
那女俘道:“骂,你怎么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区区个金狗,骂不得吗?”
那金兵被激怒了,一马鞭抽打在她的身上。
那女俘身后的俘虏小声劝告:“牡丹郡主,不要惹他们!”
牡丹说:“我就要惹他们,我受不了了!”
那金兵一把抓问牡丹的胸口,要非礼牡丹,牡丹怒斥:“你要干什么!”那金兵淫笑:“我想看什么你不是体会到了吗?”说罢又要抓牡丹的敏感部位。牡丹抬脚往那金兵的裤裆狠狠一脚,痛得那金兵倒地哗啦哗啦大叫:“有人袭击,来人哪!”
十几个金兵过来,对牡丹一顿拳打脚踢,女俘们惊呼“打人了,金狗打人了!”女俘一起起哄,还跻近牡丹,保护牡丹。金兵怕事情闹大,训斥几句便散去。队伍继续前行。
有人向斡离不报告:“四王爷鞑懒率领三千精兵从金国到了真定府,迎候大金国攻宋部队凯旋。”
斡离不说了声:“好!”
拯救大宋敢死队先于斡离不部队潜入真定府内。
随后,斡离不部队进入真定府。鞑懒在城门外率兵迎接。
斡离不与鞑懒高兴地相拥,击掌相庆。
鞑懒:“二太子,你立下了旷世奇功,父皇十分高兴,亲自从上京到中都等候你们凯旋归来,并将为你们举行盛大的凯旋仪式。父皇派我到真定府来接你们。这次,你成为大金国最大的英雄了!”
斡离不得意地说:“父皇圣恩浩荡,威震四方,我只是代父皇施恩威而已。俘虏大宋皇帝并非我一人之功,我安敢独揽?”
鞑懒:“现在,你的名字红遍大金国,白山黑水,你和粘罕将功彪史册。”
斡离不一听到“粘罕”有点不高兴了:“粘罕久攻太原不下,损失惨重,父皇没有责怪?”
鞑懒:“现在,粘帅不是仍在大宋征战啃硬骨头吗?这就是父皇的态度。”
二人哈哈大笑。
鞑懒对八王爷完颜杲说:“八王爷也辛苦了,协助二太子征战,功劳也不少呀。父皇肯定会重重有赏!”
完颜杲:“多谢四王爷!”
鞑懒笑道:“听说八王爷看中了赵桓的妃子韦贵妃,可有此事?”
完颜杲不置可否:“大宋的女子并不比金国的差。她们当中有不少人间美玉。”
鞑懒:“这些女俘本来就是大宋的国色,焉有不美之理?不知本王来迟了没有?”
三王相视哈哈大笑。
金部队进入真定府后,将城四面的城门关闭,只许人出不许人进,警戒森严。
满江红他们在一间酒楼上。众人坐在一间大厅是默不作声。满江红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
贺兰山:“这次行动不能再鲁莽行事了,满江红,如果你没有周全的办法,我们不如躲在这里喝闷酒,别白白去送死。”
过河:“贺大侠说得对。但是,贺大侠,我斗胆问一句,你还跟不跟我们一条心?”
贺兰山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过河:“刚才在路上弟兄们都在议论,你还会不会拯救赵佶皇帝?”
贺兰山:“为什么不呢?我恨他,但他是大宋的皇帝,我有选择吗?你们以为我会私仇而放弃拯救二帝?”
过河:“我们多虑了。”
胡青:“我说过贺大侠不是这样的人。”
吴冷月:“贺兰山救不救二帝我都理解。”
杨柳岸:“其实,我也恨赵佶上皇。”
吴冷月:“他跟你有什么过节?”
杨柳岸:“三年前我参加会试,本来我已被阅卷大臣们推定为第一名,但赵佶皇上找了一个茬,硬硬将我贬为探花,岂有此理,否则,我早已杏月郡主喜结连枝了!”
吴冷月:“恶心,人家杏月郡主也看得上你?”
杨柳岸:“新科状元就是附马,当年正好是杏月郡主要择新科状元为郎君,我与杏月公主活生生地失之交臂,你说赵佶皇上与我有没有过节?”
众人笑了一下。
吴冷月:“杨柳岸,幸好你没中状元,否则你当了附马,现在应该在真定府的俘虏营中了。”
杨柳岸:“如若成为状元,当了附马,头下名动,光宗耀祖,光照环宇,就算当俘虏又有什么呢?就算死也值得。唉,你不是读书人,你根本体会不到‘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狂喜。”
吴冷月:“我就想不到你如此恶心。”
杨柳岸:“你一点也不恶心吗?满大人不爱你,你死死缠住人家。鬼大侠爱你,你却百般蹊落他,糟蹋他的一番真情。”
吴冷月顺手抓起桌面上的一包面粉,砸向杨柳岸。面粉刚好砸在杨柳岸的脸上,顿时面如白粉。吴冷月得意地哈哈大笑。众人也笑,独鬼影不笑。鬼影默默走出大厅。
杨柳岸也边擦脸边骂吴冷月:“你这刁蛮母鸡,满大人永远不会喜欢你!”
满江红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郭妙妙有点尴尬。
忽然,外面传来鬼影的一声喝:“你找谁?”
众人看去,只看见一个金人打扮的武士进来。被鬼影拦住。
那武士拔出弯刀与鬼影动手。鬼影与他斗了几个回合,难分胜负。李老大等人要帮忙,满江红说:“这金人不是来惹事的,不要插手。”
那金武士主动停手,跳到一边,对满江红说:“满大侠,你也不会看到金人就是敌吧?”
满江红说:“我们不认识你!你要干什么?”
金武士:“我是大金国的武士,或者说是刺客,各叫哈哈儿。我知道你们是拯救大宋皇帝的。很好,我敬佩你们,你们是大宋真正的侠士。我想与你们联手。”
满江红:“联手?”
哈哈儿:“不妨告诉你,我是粘罕大帅的死士,你们也知道,这次大金国兵分二路南下攻宋,将宋皇室一锅端,逼宋签订了臣服契状,粘罕大帅居功至伟,但功劳却几乎全被斡离不揽去,现在斡离不就要回国接受皇上的封赏,万民的崇拜,而粘帅还在大宋的土地上与游兵散勇周旋,吃尽苦头,且得不到皇上的慰劳。粘帅你以能服?”
满江红:“这是你们狗咬狗而已?”
哈哈儿:“那里都有窝里斗,大金国有两派势力,一派是斡离不系,另一派便是粘罕系,这次斡系必风光无限,在国内更加尘嚣直上。”
满江红:“所以粘罕派你来挫挫斡系的威风。”
哈哈儿:“我们合作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我帮助你们将二帝救出去,使斡离不蒙受巨大耻辱和打击,无法向金国圣上交代,二是你们帮助我杀了斡离不,从此大金国就是粘帅的天下。”
满江红:“这个合作计划听起来很令人心动,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哈哈儿:“我无法拿出让你们充分相信我的证明,但有一点你可以相信,那就是大金国武士的品格,它一点也不比你们的侠道差,我们也有我们的侠道。”
杨柳岸跳起来说:“你们的侠道是什么?”
哈哈儿:“精忠报国。”
杨柳岸:“精忠报国?此乃天下大义,若真如此,你也值得敬佩。”
哈哈儿:“精忠报国是我们大金武士的天下大义!”
吴冷月:“你们金人侵犯大宋,烧杀奸淫,也是天下大义?”
哈哈儿:“金国原隅居长白山一角,地势狭小,天寒地冻,难以生存,被迫扩张生存空间,这是常理。”
吴冷月:“强词夺理!”
哈哈儿:“我不想与你争论这个问题。我只想跟你们合作。合作成功后,我们仍是敌人。”
吴冷月:“我们为什么要跟敌人合作?”
哈哈儿:“或收互相利用我熟悉环境,能自由出入金营,金营中还有我们的人呼应,这是我的优势,也是你们肯跟我合作的基础。”
胡青对满江红说:“不妨相信他,试一试,反正现在一筹莫展。”
郭妙妙:“金人有不可奸诈之徒,要谨慎。”
吴冷月驳斥郭妙妙:“你就知道提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谁不知道要谨慎?但除了谨慎还要冒险!不要以为郭药师上了金人的当,你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郭妙妙:“你……”
吴冷月:“哼”一声转过脸去。
满江红看了一眼贺兰山:“你认为怎样?”
贺兰山转身走开,喝他的闷酒。
满江红看了一眼,看没有反对意见,便对哈哈儿说:“好吧,我们姑且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沾污了金国武士的名声。”
哈哈儿:“今晚中原酒楼见。”
哈哈儿说罢匆匆离去。
夜。真定府内热闹非凡。一路长途跋涉的金兵在今宵得到了好好的休整。鞑懒从金国带来了上等羊肉和酒水犒劳三军。金营内外,处处可见到金兵的欢饮和放纵。一些金兵借着酒力去调戏女俘虏,引发阵阵惊叫和恶骂。
真定府府衙内,张灯结彩,酒肉散臭。斡离不、鞑懒、完颜杲等人与众将领一起痛饮。
众将士纷纷向斡离不祝贺。汗塔敬酒道:“斡帅,再过几天,我们不回到大金国了,皇上好酒好肉正等着我们回去。斡帅立下了耀千古的奇功,我等也沾了不少光。来,我们敬斡帅一碗,祝斡帅立下临世奇功!”
斡离不起立,捧碗回敬:“众位勇士们,这次南下立下的卓越功勋,是有大家的一份功劳,皇上和金国人民会记住大家的历史功勋的。我希望大家再接再厉,把大宋皇帝顺利押回金国,争取功德圆满。”
众将高呼:“把大宋皇帝押回金国,功德圆满!”
斡离不喝完一碗酒后,说:“众位,今天大伙高兴。为增添欢乐,我建议在这里举办一个婚礼,一个简单的婚礼!”
众人吃了一惊:“谁要结婚?”
斡离不看了一眼完颜杲:“今晚的新郎就是八王爷!”
众人欢呼。八王爷有几分羞怯。
斡离不:“扶新娘进来!”
新娘披着红纱巾缓缓进来。众人尖叫着、欢呼着,把酒碗敲得叮咣响。
斡离不高声宣布:“八王爷此次南下,既立下了赫赫战功,又喜抱美人归,双喜临门,人人羡慕。下面,请八王爷为新娘揭去婚纱。”
鞑懒推着完颜杲去揭婚纱。完颜杲憨笑着走到新娘身边,轻轻地揭去婚纱!
新娘露出了娇俏美丽的脸。她是韦贵妃。韦氏低着头,有几分内疚和慌乱,不敢抬头看屋里的人。
斡离不:“新娘原是大宋皇帝的妃子,美貌绝伦,但一个亡国之君,一个阶下囚,哪有资格留她在身边呢?八王爷英俊儒雅,文武双全,是我大金的才子,自古英雄爱美人,今天,八王爷与韦美人喜结连枝,更为大金增添了一段良缘佳话。来,大家举杯,为八王爷和韦美人白发齐眉干杯!”
突然,门外传来声斯力竟的断喝:“不能!”
众人惊抬头,原来是宋钦宗闯了进来!
韦贵妃羞愧难当,躲到一旁哭泣。
宋钦宗样子十分狼狈,发疯地说:“你们不能,不能强抢我的妃子!不能啊!”
斡离不讥笑道:“赵桓,你还配拥有妃子吗?你还是皇上吗?不是皇上哪来妃子?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介平民,一个囚下阶!”
宋钦宗:“平民也该有自己的女人。阶下囚也该有尊严!”
斡离不:“尊严?你疯疯癫癫的跑到这里,目的就是向我们讨尊严?你以为你还是万乘之尊?过去了,大宋已经死亡,你节衷哀顺变吧。韦美人是绝世美色,你不配拥有她,大金的八王爷比你强一百强,只有他才配得上她。何况,韦美人已经答应嫁给八王爷。男情女愿,怎能叫抢呢?”
宋钦宗走近韦贵妃,斥问:“你是不是答应了?”
韦贵妃不敢面对宋钦宗,也不知如何回答。
宋钦宗:“你这个贱人,虽然朕已成阶下囚,但你仍是朕的女人,未经朕的允许,你跟谁结婚都是非法的,你将一生背负着逆君叛夫的骂名!”
韦贵妃低低哭泣。
完颜杲对宋钦宗说:“赵桓,本王不是贺兰山,为了讨沈冰冰一个合法身份而出生入死,耿耿于怀。本王不怕什么骂名,你们大宋人就是注重名声,死爱面了,累人累已。韦美人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霸占她,驭驾她?这对她公平吗?大宋灭亡了,大宋的人民尚且可以重新选择一个国君,一个女人为什么不可以重新选择一个爱她的男人呢?”
宋钦宗无言以答,气呼呼地骂:“你们是畜兽之师,金国是虎狼之国!金王是群兽之首!”
斡离不震怒,喝令:“将他拉下去,关进大牢,严加看守!”
宋钦宗被拖下去。晚会继续。
汗塔看到斡离不的目光不时瞟向韦贵妃。醉意澜珊,灯火摇曳。也许是刚才宋钦宗扫了他的兴,也许是完颜杲的美事能及了他的情怀,斡离不提前离席,匆匆回房去了。汗塔不敢大意,扶着他回去。
斡离不并非醉了。回到房间,他命人倒茶解衣。汗塔示意下人照办。一个侍婢上前为他更衣,却被他一推倒在地:“去,去,笨手笨脚的。”
汗塔不解其意,亲自为斡离不解衣。斡离不不耐烦:“去,这里干吗很闷?本帅真羡慕八王爷有艳福。”
汗塔笑道:“斡帅,你也可以有的。只不过……”
斡离不:“只不过什么?”
汗塔:“只不过你太严瑾于繁缛节了。”
斡离不:“是吗?本帅有吗?”
汗塔听出了言外之意,高兴地说:“末将去去就回。”
斡离不盯着一幅美少女的画像出神。哪是沈冰冰的画像。
斡离不自言自语:“对着画像,本帅也能闻到她身上雪莲的芳香。她为什么更象一个北国少女?”
推开窗户,一轮明月塞满了窗口。窗外,是真定府的夜。万家灯火,人声鼎沸。金营里,笑声阵阵,酒令此起彼落。斡离不关上窗。他喜欢幽静,至于现在是。
此时,汗塔带着一个少女进来。定眼一看,是沈冰冰!
沈冰冰已经洗净脸,梳了头,穿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虽然满脸倦容,但依然能看到她夺目的光采,迷人的魅力。
斡离不有点惊喜,又有点激动:“沈冰冰?”
汗塔说:“末将先出去,斡帅,你们聊。”
汗塔出去,顺手将门关上。屋内只剩下两个人。
斡离不说:“你一进来,顿时满屋芳香了。”
沈冰冰不屑地说:“大帅,之所以我进来见你,只有一个目的,求你在离开真定府的时候,不让二帝坐在囚笼里,让他们坐着大轿离开宋国,留点尊严给他们,同时,留着尊严给大宋人民。”
斡离不:“他们还在乎这个?离开开封时,不也是坐在囚笼里吗?一路上不也是坐在囚笼里吗?他们习惯了,为什么还要换另一个方式离开呢?”
沈冰冰:“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个国家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现在俘虏中天天有人自杀,而且离金国边境越近,自杀的人越多。刚才我看到了赵桓皇上,我从他的眼神当中,可以看出他已经没有多少求生欲望。你不希望押着一个死去的大宋皇帝回去见你们的皇帝吧?你也不希望有更多的宋民起来反抗你们,发生更多的流血冲突。我希望你们低调地离开宋国,不要给我们穿金人服饰,不要象狗一样对待大宋的皇帝……”
斡离不:“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沈冰冰:“还有,宋皇后病了,刘太皇身体日益衰弱,求你仁慈一点,叫大夫救治她们。不要让俘虏们带着恶梦一样进入金国。”
斡离不:“作为交换条件……”
沈冰冰:“作为交换条件,我愿意说服二帝不自杀、自残,永作你们的活人质。”
斡离不:“本帅要增加一条条件。”
沈冰冰:“我来这里不是谈判。而是说服。”
斡离不:“你可以说服贺兰山他们不再来捣乱,让我们平平稳稳地回到金国吗?你可以说服贺兰山放弃对你的感情吗?不会吧?因为这太难了。说一条你可以做到的,那就是你成为我的女人。我第一次允许一个女人跟我谈条件,你是一个可以拿任何东西要挟我的女人。因为我太迷恋你了!一路上,我一直在忍,一直在说服自己,这事不能急,不能强行,但我说服不了自己,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说服自己,我无法等待下去。你一定要成为我的女人!”
沈冰冰冷冷地说:“不可能!我从来不曾喜欢上你,永远不可能!除了贺兰山,我不会跟其他男人!”
斡离不:“你是我的俘虏。我告诉你大金国的一个常识,俘虏是可以任人处置的,包括占有、买卖、奴役、杀死,都是合法的。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回去金国后,将作为战利品会分将士处置,有人将被卖到边境给人作奴隶,有人被卖到青楼为妓……你能成为我的女人应该感到庆幸。否则,你有可能被卖到青楼去,以你的姿色,会给买家赚来很多的钱!”
沈冰冰骂:“流氓!”
斡离不:“不要这样骂一个战胜国的统帅,否则你会惹很大麻烦的。”
沈冰冰转身要离去,但门被反锁着。她慌乱地躲。
斡离不露出他的狰狞面目:“你可以大声喊救命,让大宋的皇帝来救你!让贺兰山来救你!喊吧!”
沈冰冰躲闪着:“你不要乱来!”
斡离不:“本帅连泱泱大宋都征服了,难道征服不了一个女人?”
斡离不扑向沈冰冰:“你顺从我,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沈冰冰边躲闪边回签:“不,不能?”
斡离不毕竟是个武将出身,几下便将沈冰冰逮住。沈冰冰拼命反抗,但哪里是斡离不的难手?只两个,衣服便被撕了下来,露出迷人的铜体,把斡离不惊呆了:“太美了!连神仙也抗拒不了!”
沈冰冰狠狠地咬了一口斡离不。斡离不痛得大叫,一把将沈冰冰推到床上,欲扑上去……
此时,门被撞开了!
长白公主闯了进来。
沈冰冰乘机爬起,哭着抓起衣服挡住自己的胸膛。
斡离不大骂汗塔:“你干吗让她进来?”
汗塔战战兢兢:“末将阻挡不住,末将知罪!”
斡离不对汗塔斥责:“下去!看牢一点赵佶、赵桓,以防乐极疏忽。”
汗塔唯唯诺诺退下。
长白公主去帮沈冰冰穿衣服,突然发现沈冰冰的右臂上纹着一朵盛开的雪莲花,大吃一惊:“沈姑娘,你这是谁纹的?”
沈冰冰:“从小就有。”
长白公主紧紧抓住沈冰冰的右臂:“你这颗雪莲花跟我的一模一样。”说罢,脱去自己的右臂衣服,露出一枝与沈冰冰一模一样的雪莲花。沈冰冰也好生奇怪。
长白公主惊喜地说:“你是莲儿,我的好妹妹!”
沈冰冰躲闪了一下:“我没有姐姐,我是大宋人。”
长白公主:“你就是莲儿,你是金国人,我们是姐妹。我的母亲跟我说过,我和你一出生就被双方父母结为姐妹,当印纹了两朵一模一样的雪莲花作为记号,并给我取名雪儿,给你取名莲儿。”
沈冰冰:“我不是莲儿!我是宋人。”
长白公主:“两岁时,我们双方父亲因为政见不同,反目成仇,你父亲为躲避我父亲势力的追杀,举家逃往大宋避难,但大宋皇帝赵佶并没有收留你们,为讨好金国当权者,结果你的父母被赵佶的侍卫司徒伯雄杀了。你被沈千钧蒙面救走……”
沈冰冰:“你怎么知道?”
长白公主:“我在杭州呆了半个月,当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就是莲儿,很妒忌你的美貌和拥有贺兰山的爱情。你在街头分发馒头,接济难民的时候,我还叫人骚挠你。”
沈冰冰:“你到杭州为了什么?”
长白公主:“刺探军情,大金并非只要大宋的半壁江山,而是要取全部!”
沈冰冰:“后来你找到了我的养父?”
长白公主:“不,我找了你的养母。她只告诉我你是在洛阳被你养父收养的,是一个金国人丢下的,你的养父发现我打听你的身世,派人追杀我。从那时起,我就意识到你可能是莲儿。后来,你进了宫,我潜入宫中,一是为了刺军情,二是要打听当年你父母被杀的真相和信的真实身份。但还查不到任何珠丝马迹,金国大军就攻下了开封!”
沈冰冰:“我已经知道了真相。”
长白公主:“那你为什么不与我相认呢?”
沈冰冰:“我不知道小时候在金国发生的事,而且我一直把自己当作为宋人。我永远是宋人。”
长白公主:“但你流的是女真人的血,你的故乡在白山黑水。”
沈冰冰:“金国抛弃了我们,收养我的是大宋人,我是吃大宋的米饭长大的,教我怎样做人的是宋人。宋是我的父老乡亲。金国人杀害了我的许多父老乡亲,你们是我的敌人!”
斡离不:“莲儿!”
沈冰冰:“你不要叫我莲儿,你的手玷污了大宋人民的血。”
斡离不:“雪儿是你的姐,你就是我的妹了。”
沈冰冰:“我没有她这样的姐,我们之间的父辈已经是仇人,你们对大宋犯下罪恶,我与你们也是仇人。”
斡离不:“现在我的父亲是大金的皇帝,他已经对当年与你父亲的误会后悔,当年是小人挑唆,害得你们全家逃离家国。父皇一直为此后悔。你回到金国后,父皇一定会为当年的误会作出补偿。”
沈冰冰:“我不需要任何补偿。我回到金国,也只是以一个宋俘的身份。”
长白公主:“莲儿,你不要这样。哪怕你心中对父皇充满仇恨,你也应该以一个金国人的身份回到故乡去。那里是你真正的故乡呀!你可以继承你父亲的节度使爵位,因为那本该是你的。”
沈冰冰:“我的父母安息在宋土,他们不会希望我回去继承什么节度使爵位,他们对权力斗争已经深恶痛绝,我不会重蹈覆辙。如果你们对我要作什么补偿的话,那就将大宋皇帝放回去。”
长白公主:“可是赵佶是你的杀父仇人啊!他下旨杀了你父母,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沈冰冰:“杀父母之仇一个国家、民族的尊严相比,简直是太渺小了。我是大宋人,我要维护大宋的尊严,维护大宋六千多万人民的尊严。你们俘虏了我们的皇帝,我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国尚且没有了,报仇又有什么用?况且,杀害我父母的只是赵佶一人,并不是大宋老百姓,我救赵佶父子并不说明我不恨他们,但我如果有机会,仍会救他们。这是每个大宋人的责任所在。正好贺兰山他们。”
斡离不:“你异想天弄!痴心说梦!宋国二帝是大金开国以来的最大战利品,他们被俘将极大地振奋女真人的民族士气,用不了多久,一个强大的女真族和一个强大的大金国将雄起,不仅征服灭辽宋,还要雄霸中原,一统天下。女真人不会安于一隅,如果你要做宋人,那也不要紧,反正宋土也将为大金所吞并,到那时,天下归大金所有,也无所谓宋国了。”
沈冰冰:“你是个穷兵犊武的人,金国百姓被你这种人折磨,天下多少家族被你所破。”
斡离不:“你是女人,我不跟你谈政治。”
沈冰冰要离开。长白公主劝阻她:“莲儿,你要去哪?”
沈冰冰:“回俘虏营中去。”
长白公主:“你不用回哪里去了。你就住到我的帐中吧。”
沈冰冰说声“不必”,要夺门而去。突然,几个人鱼贯而入,与她撞了个满怀。沈冰冰被撞了个趄趔,定神一看来人,竟是贺兰山、满江红、鬼影、李老大、过河,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金人。
沈冰冰惊叫:“贺兰山!”
贺兰山喜出望外,与沈冰冰紧紧地抱在一起。
斡离不大吃一惊,长白公主站在他的面前护着他。
长白公主:“你们要干什么?”
哈哈儿:“我们是来取斡离不性命的。”
长白公主:“你是哈哈儿吧?”
哈哈儿:“正是。我的目标不是你,请你闪开!”
长白公主:“你为什么要杀斡帅?”
哈哈儿:“你别问那么多。闪开!”
长白公主并不闪开:“你这是背叛金国,引狼入室冲杀统帅,犯的可是死罪!”
哈哈儿并不答话,对满江红等人喊:“上,杀了斡离不!”
众人齐上。过河将门关上。贺兰山让沈冰冰站到一旁,提枪直扑斡离不。长白公主接住贺兰山的招,拼死护着斡离不。
贺兰劝长白公主闪开,长白公主不闪:“你先杀了我吧!”
贺兰山不忍心对长白公主下杀手,被长白纠缠着。
斡离不并不是众人的对手,中满江红一剑,大腿上鲜血直流,眼看就要被哈哈儿一刀结果其性命,满江红阻止了哈哈儿:“先留他一条命,我们要他放二帝。”
满江红一把抓住斡离不,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别动,动就杀了你!”
斡离不要保命,不敢再动。
长白公主也被贺兰山制服,贺兰山的枪尖抵着长白公主的喉咙,沈冰冰要贺兰山手下留情:“别伤害她!”
贺兰山:“为什么?”
沈冰冰:“她……她没有她哥坏。”
贺兰山也并不想伤害长白公主,看她眼里充满的意怨和异样,他就不忍心下手。
满江红劫持着斡离不:“去,叫你们的人放二帝出来!”
斡离不:“你们能跑得掉吗?”
满江红:“废话,我们能进来,就能出去。快放人!否则我不客气了。”
满江红押着斡离不走出门外。门外的金兵围了上来。汗塔看到斡离不被劫持,十分紧张。
斡离不命令士兵:“退下。”
满江红:“叫他们放二帝出来!”
斡离不:“你杀了我吧!”
满江红稍一用力,剑便在斡离不的脖子上压出了血。长白公主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斡离不的险境,说:“哥,答应他们吧!”
汗塔也说:“斡帅,放了二帝吧!你可不能有三长两短啊!”
贺兰山和沈冰冰拥着跟在满江红他们身后,黑压压的金兵看上去令人生畏。
哈哈儿:“满大侠,杀了他。”
长白公主:“不要,满大侠,不要!你不要伤害我哥,我答应你,放了二帝!”
斡离不:“雪儿……”
长白公主:“汗塔,放人!”
汗塔看了一眼斡离不。斡离不并不反对。汗塔高声命令:“放人!”
突然,有人叫:“慢!”
原来是鞑懒。
鞑懒走近,对汗塔说:“谁也不准放走大宋二帝!这是圣旨。”
汗塔:“可是斡帅他……”
鞑懒:“他一个人的安危比不上大金国的国家利益重要。俘虏大宋二帝是大金国的至高利益,个人生命与一国之荣辱相比,熟轻熟重?”
汗塔:“四王爷,怎么办?”
鞑懒:“如果他们杀害了斡帅,就当斡帅为国捐驱,大金国会为他举行国丧,树碑立传,永载史册!”
斡离不的脸上充满了惊恐——他要活着回去。
长白公主:“四王爷,不能以我哥的性命换取大宋二帝。他是大金国的中流砥柱啊!”
鞑懒:“雪儿,大金国别无选择!你知道,大宋二帝对大金国的兴衰何等重要!”
长白公主无话可说,侧目看到贺兰山和沈冰冰久别重逢的喜悦,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满江红无计可施,劫持着斡离不步步前进。身后紧跟着过河、李老大、鬼影、贺兰山、沈冰冰、哈哈儿。
忽然有来向鞑懒报:“有人袭击大牢,要劫牢。”
鞑懒:“大宋二帝被劫走了没有?”
来人报:“还没有,正在激战!”
鞑懒:“汗塔,你带兵去摆平他们。”千万别出差钷。
汗塔领命而去。
鞑懒突然下令:“杀死他们!”
金兵一拥而上。
满江红劫持着斡离不作盾牌,且战且退。
哈哈儿要杀斡离不,却被鞑懒一个暗镖击中喉咙,来不及哼一声便死了。
满江红和众侠客杀出府衙外,陆帮主、百里嗖、风马等人拍马杀到,杀开一条血路,保护满江红他们离去。
满江红劫持斡离不上了一匹马,安然离去。贺兰山和沈冰冰跳上马也飞驰而去。过河却躲闪不及,被鞑懒的箭射中倒地,金兵上来将他杀死,其余侠客侥幸逃脱。
满江红的马飞奔到南城门,城门却紧闭着。他又回头往东跑,不想中了金兵布下的绊马绳,连马带人掀翻在地,斡离不乘机爬起逃脱。满江红迅速跳上马,掉头而去。
真定府大牢前,激战正浓。满江红率领鬼影、李老大、陆帮主、百里嗖、风马等人杀到,与胡青、吴冷月、郭妙妙等人合力战金兵。
金兵人数众多,形势越来越不利。满江红命令:“撤!”
众侠客拼死突围。但一个又一个队员倒下去。
忽然,屋顶上有人放冷箭,将几十个金兵射倒,满江红乘机撕开了一个口子。
放箭的是切萧萧雨。
汗塔发现屋顶有人,命人上去驱杀。萧萧雨拿起瓦砾,又放倒几十名金兵,才从容离去。
满江红他们终于突出重围。但胡青受了伤,还被困在金兵中间。离他最近的鬼影从重围外重新返回,一把抓着胡青的手,腾空而起,越墙而去。
贺兰山和沈冰冰出了真定府衙,沈冰冰突然挣脱贺兰,跳下马,对贺兰山说:“我暂不能跟你走!”
贺兰山莫明其妙,出乎意外:“为什么?你怎么啦?我们好不容易才相逢,你却要留下来不走了?”
沈冰冰:“我要回到二帝身边。”
贺兰山惊叫:“你发疯了?你爱的是我呀!”
沈冰冰:“二帝快要崩溃了,我要拯救他们的精神,不然,未等你们拯救他们出去,他们就自杀了。”
贺兰山:“我们可以不管他们,我们回江南去!”
沈冰冰:“但是,我不能?你也不能!我心肿的贺兰山不会这样自私。”
贺兰山眼看着日夜思念、出生入死拯救的沈冰冰脱险后又回到金营中去,简直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他发疯一样杀向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