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无救
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味，仲天走进了房门。看着莫然依旧依靠在床边，远远地看着他，却始终不敢走近。
“我想离开几天。”
“好。”莫然没有抬头，白皙的脸庞如石雕一般。
“我过两天就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
莫然，低垂着睫毛，微微的笑…
仲天最后看了莫然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门。
听着仲天踏出门的那一声脚步，仿若胸口遭到狠狠一击，痛的闷。脸上依旧带着丝丝颠倒众生的笑容，眼神却是越来越空了。
现在这个结局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爱上了一个给自己承诺的人，为了他背叛了整个国家，也赌上了自己的命。就在自己孤注一掷的时候，那个曾经那么坚定的人却退却了，逃跑了……那个女人是谁？他去了哪里？自己居然连理由都懒得问，心如一片死水。可偏偏又怀上那人的孩子，走投无路……太可笑了……
下玄月已经容不下自己了吧，仲天走了，想必自己对父王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不……还有……莫然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双手在颤抖。
我的孩儿，母亲对不住你了，你的生命我无法承载！我不能让你沦落到和我一样的命运，即便是死，也要听从别人安排。
我的孩儿，好好的去，来世找个好人家，千万不要再遇上我了……
莫然缓步走到桌边。举起桌上地白瓷水壶。用力朝地上砸去。瓷器地碎片像榴弹一样四散飞窜。擦伤莫然地脸颊。殷红地血水流了下来。
蹲下。捡起一块三角形地碎片放在眼前。锋利地切口泛着点点冷光。
莫然地心仿佛压着一块千斤大石。浑身抖地站不起来。
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对不起！
一咬牙。举起手。用碎片狠狠地向自己地腹部扎去。
手腕却猛地一把被抓住。莫然一声惊叫。还来不急回头。却又被人整个从地上粗暴地提了起来。猛地对上了一双黝黑地眼珠。眼中盛满了怒火。
那人一用力，莫然的手腕瞬间麻，瓷器的碎片掉落在地方出清脆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那人一声低吼，狰狞的表情让莫然浑身一怔。
“宗月？”莫然瞪大了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别管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一把拉下了莫然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想杀了你自己吗？”
莫然的眼神在颤抖，低下头，倔强的紧咬嘴唇。
“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命是我的！你凭什么死？你有什么资格去死！”
莫然依旧紧闭着双唇。
宗月看得一股怒火疯狂的涌上心头。猛地将莫然推到在床边，接着扯下了床单，撕成布条：“女人！我警告你！你没权利去死，除非我允许，或者我亲手杀了你。”
“你要做什么？”
宗月冷冷一笑：“你一会就知道了。”他走向前去，一手抓住莫然的手腕，用布条将她的双手牢牢的绑在了床头。
“宗月！放开我！你疯了么？”
“我看疯了的是你！”
“放开我，你凭什么绑住我。你知道我的身份！我父王会杀了你的！”
“好啊。”宗月眼中闪过一丝邪恶：“我到要看看享德如何杀的了我，我看他现在要杀的是你不是我吧！”
莫然一愣，心中苦的无话可说。本就心里痛要了极点，一直强行忍着，现在到好，被宗月捆了手脚，连行动都无法控制，想死也成了奢侈，一种无比的羞辱感在她的的血液中不能的翻滚，鼻子开始微微酸。
看着莫然慢慢不反抗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版的沉默。宗月也觉得如打仗一般浑身劳累，向后退了几步颓然地坐在椅子里，喘着粗气，看着她。可是那双黑色的眸子，一如星辰般的的锐利。
莫然淡淡摇了摇头：“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宗月挑了挑眉：“你要我懂什么？”
“你不了解，所以你不让我死。”
“你以为你死得了？你忘了你身上的蛊虫了？”
莫然一惊，抬头看着宗月：“你？”
“享德做的事，有几件能瞒过我的双眼。莫然你太小看我了。”宗月冷笑：“你不管怎么样都死不了的。你一旦濒临死亡，你体内的蛊虫就会有所感知，它会咬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丧失自尽的能力。我若不将你绑起来，你也不回死，你只会反复受苦而已。”
蛊虫撕咬的痛苦记忆仿佛在**的最深处被揪了出来，莫然整个脸色都青了，浑身颤抖着。
宗月眯起眼睛，细细看着她……
“我知道我死不了，我并不是想死……我只……只是…”
“你只是想杀了你肚腹你的孩儿。”
莫然再次震惊，带着几丝惊惧。许久，才露出了一脸恍然的笑容：“我真是自作聪明，其实我太愚蠢了！我太笨了！自以为躲进了荆棘林，就逃离了下玄月，逃离了父王，逃离了你——看来最最的愚蠢的是我。”
“你很聪明。”宗月轻拍了下衣领：“只不过我比你更聪明而已。你有你的智慧，而我作为一国之君，我的智慧早就越了普通人了。”
莫然一脸苦笑：“既然你知道，你又和我救我？你知道我肚子的孩儿是谁的，不管他是男是女，他都会继承金瞳的能力。”莫然侧着头看着宗月：“你不是想杀了金瞳者么？那过来啊……”莫然对着他迷幻般的一笑：“他就在我的肚子里，只要你杀了我，就能杀了他！”
看着莫然求死的脸孔，宗月心头一股无名的怒过，用力抓着桌上一直水杯。水杯裂开了，瓷片刺破了皮肤，混着清水流在一桌子。她居然想借自己的手自尽，真是胆大妄为！
是啊，说的没错——只要杀了她就等于杀了金瞳的后代！谁的太对了——
她该杀——绝对该杀——她居然怀了金瞳的后代！她的命是自己的，可她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她罪不可恕！
宗月冷着一张脸朝莫然走去，眉目之间尽是狰狞，他伸手卡住了莫然的脖子，感受着血液在她的脖颈之中流淌。那么纤细的脖子，只要自己稍一用力，就会折断吧——没有痛苦……
莫然没有什么表情，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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