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将领的裂痕
“谏言书事件”后,国家社会秩序很快恢复了平静。这时时间也指到了1894年底,我向国会提交了发展海军的5年战略规划。规划内容有:集中资金和技术在江南造船厂、福建船政局、武汉造船厂,制造5艘战列舰,同时在德国坦特伯雷度的伏尔铿造船厂订造5艘定远舰同级型新型改造战列舰,同时在天津制造10艘鱼雷艇,全面改造现有海军主力舰船。对那些装甲薄弱、火力较弱、速度慢的战舰,加装装甲、更换火炮,更换动力。对于建造海军资金的解决,我提出了三块共同解决方案,一是政府预算解决一部分,数目为资金的50%:二是在南洋各地向华侨筹集一部分,发行海外债券,数目是20%;三是在国家发行舰船建造债券,以高利息吸引商人购买债券,数目是30%。
我的提案附加了当前国家海防重要性的解释,我指出:当前世界进入新的军事变革时期,各国新式武器层出不穷,尤其世界各国争先购置海战的舰船,为争夺海洋权力,为控制大洋,保障海洋通商物资供应,不惜巨资发展海军。从今后世界各国利益争夺来看,谁拥有了强大海军,谁就能控制海洋,谁就取得了战略优势,就有了保障自身国家利益、威慑别国的资本,所以我们当前倾国力发展海军是当务之急,只有强大的海军,才能保障我国永远不在发生鸦片战争的屈辱。
我的提案和附加条款,得到了国会议员们的认可,积弱的国家发展海防是很多人的共识,一些国会议员激昂的说道:“咱们只要有强大的武备就能保障经济的正常发展,国家就有富强的一天,现在即使勒紧裤腰带,也要把海军搞上去。”我的提案高票通过了。
会后我抓紧布置,头期的建造舰船的资金很快筹集到了,有白银3000万两,很多钱来自南洋各国的华侨商人和全国各地踊跃购买债券的商人,于是国内几大船厂都开工建造和改进舰船设备,外交部在刘丹等人的努力下与德国政府达成了双边协议,德国从我们购买陆军榴弹炮、装甲车的技术,并购置200辆装甲车,而他们为我们建造5艘战列舰,并出售战列舰建造技术,我们结成了军事合作盟友关系。
我给丁汝昌又发了封密电,内容如下:“我知道你对工作事务具细,喜欢亲力亲为,军事指挥素质也够,但我也身知你身上弱点,你自身喜欢安逸,在刘公岛设置房产,租赁出去,而下面将士以你行为为榜样,纷纷将家眷安置在刘公岛,夜夜欢歌,无心训练,此乃军队大忌,你对部下也宽松,这使的下面将士有恃无恐,可以胡来,把军纪视同儿戏,此做法严重影响军队整体素质提高,所以你要改掉自身弱点,以身作则,严肃军纪,军队就是训练打仗,不是花瓶摆设,谁要觉得艰苦,可以辞职。我们的敌人——日本军队训练艰苦,作战极其悍勇。我在陆上多次与他们交手,每次都是险胜在装备比他们优势大,战术运用灵活。但日本海军却比陆军更加悍勇,整体素质更高一筹,武器装备不弱,而且他们战术很灵活,这些我们都要当心,如果你训练不出一支悍勇异常的钢铁之师,那么即使有好的舰船装备,战胜日军恐怕也是空话,日军万一与我们在海上交战,我估计必是血战,所以培养全军忧患意识、拼死一战精神很有必要,此点你要注意谨记。我会派几名军事监督员观察你们军事训练和军纪情况,如还有人经商,还有人胆敢长期留宿烟花柳巷,不在军中认真训练,还有人把不相干的人带往各处军事基地,一经查实,军法论处。还有现在咱们海军积弱,你要把全部海军集中到一处,便于作战时全部出动,形成拳头打击敌人,训练时集团训练,便于训练战术的配合,我看你将基地安在旅顺口就不错,具体你自己决定。”
我只所以发这个密电就是因为知道丁汝昌治军这段历史,所以心里还有些不放心,严令督促。
发完电令后,我选派自己警卫营一营营长孙可挑选出一个班的忠勇之士,携带电台,赶赴旅顺口跟着丁汝昌,我对孙可严令,只许看,在那里不准胡说,干预丁汝昌带兵,有问题直接向我汇报。
安排完这些,我将注意力开始转向新疆,我与娇娇商谈后,由总理衙门出面在全国筹集物资开始向甘肃运转,我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1895年的春节全国各地都很热闹,总理衙门采取的经济政策,刺激了各地经济的快速发展,虽然很多老百姓还很穷,但对未来满怀幸福渴望的老百姓还是以欢乐的情绪辞旧迎新,京城里鞭炮声声,一些舞狮队、秧歌队在街头载歌载舞,街上各家各户和商铺都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人们迎来送往互相拜年,一片祥和的气象。
我在自己的府邸也摆了宴席,把那些全国各地的有功将士都下帖邀请来,为他们拜年,各地的师长以上的级别的将领,还有一些有战功的老爷山老兵也应邀出席,我在府邸准备了50多桌,在院子里摆开。胡得海、张之洞、谭嗣同、胡胜利、袁海、韩雪儿、丁汝昌这些统兵一方的大员和我共坐一桌。
我说道:“诸位,我们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创造了今天的局面,这些都是在座各位不懈努力的结果,今天在这里我薄酒一杯,谢谢诸位,干。”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大声回答道:“谢谢总指挥。”
我一挥手道:“大家请坐。弟兄们取江山难!为了夺取大清的江山,多少好弟兄血洒疆场,我们决不应该忘怀他们,还有那些建国后因为平叛和冤案死难的弟兄们咱们也不能忘怀,他们没有机会享到福!来,咱们为这些死去弟兄在天之灵敬上一杯!”
所有人都肃穆的站起,有些人眼里闪烁着泪花,大家又举杯一咽而尽。
“弟兄们,打江山难、治江山更难,你们要知道,咱们这个国家积弱多年,民众思想还未开化,这样的国家治理需要我们不懈的努力,还有我们的新疆还没统一,我们的外敌对咱们还虎视眈眈。内忧外患,都需要咱们解决。弟兄们,按理江山取了,你们都是功臣,应该有个好归宿,好好享享福,可是咱们还不能,统一新疆势在必行,对待那些企图危机我们国家的敌人,咱们还要坚决反击,国家各项建设咱们也得出力,所以第三杯酒,是为国为民酒,喝了这杯酒,咱们接着还要甩着膀子干,把咱中国建设成世界强国,干。”
所有人喝了这杯酒,我三杯酒敬完后,气氛活跃起来,大家纷纷互相敬酒,上海卫戍司令东方盛很长时间没有看见我了,他举着酒杯来到我身边,嚷道:“总指挥,属下和你喝一杯,喝这杯酒,我先说两句,你刚才说和冤死的弟兄喝一杯,我眼泪都要下来了,我想起了武言,他死的怨呢!可是杀害他的刽子手,那个狗屁的情报部长张远至今还逍遥法外,不公啊!这样简单处理杀害武言等人的事情是对咱老爷山出来的弟兄不公啊!那张远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条狗,咱们造反起义的时候他在哪?和日本人干的时候他在哪里?”
“东方盛,你喝多了。”胡得海见他口不择言,急忙劝阻。
“你走开,老子没喝多,我就是说两句真话,咱老爷山起义时五员虎将,现在不就剩下你还是个统兵大员吗?严可心、徐文是叛逆,活该倒霉,林虎该死吗?罗文该残废吗?这样胡闹,罪魁祸首却不严惩,不让咱老爷山老弟兄寒心吗?”东方盛推开胡得海拽着他的手,但胡得海不放,两人僵持不下。
我对胡得海说道:“让东方盛说。”胡得海只好放开了手。
“好,今天借着喝酒,我就多说两句,这个杨首相也太狠了,杀人比男人还狠,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当国家总理,不是看着总指挥的面子,老子第一个先不干。”东方盛嚷道。
“你不干你想怎地,你敢造反,老子第一个干了你。”袁海在旁边听着勃然大怒,把杯子一摔,从腰间掏枪就对着了东方盛。刹时刚才还在吆五贺六喝酒的那些将领们都安静下来,但很快就有人冲袁海喊上了,“你***拿个破枪吓唬谁呀!”这是一些老爷山出来的将领不干了,而袁海的一些手下将领也嗷嗷叫着对骂起来。
我一听大怒,我把酒杯摔在地上,大声呵斥道:“你们要造反!眼里还有没有我,来人把袁海的枪给我下了,给你们军区司令没有把枪没收,是给你们面子,不是让你用来对着自己弟兄的。”
虎子几个警卫员应声过来,缴了袁海的枪,整个宴会场安静下来,那些将领虽然还有些气哼哼,但却不敢再吱声。
“国家刚刚统一,百废待兴,你们就在这里搞对抗,你们还象个高级将领的样吗?怎么?互相还不服气?难道要回去拉起军队对着打吗?看谁比谁更英雄,看谁比谁更威风。什么时候把国家彻底搞乱,你们就心里舒坦了。”我呵斥着。
“总指挥,我没那想法!”东方盛急忙说道。
“总指挥,我也没那想法,就是听着来气。”袁海也说道。
“你来什么气,那林虎、武言、战沧海等人的确是总理衙门冤杀的,那杨娇身为大明总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东方盛处境生情想念老弟兄,发几句牢骚,又没对你说,我听着都没生气,你管的那道闲事,生的什么鸟气。”我把袁海顶了回去。
“还有你东方盛,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那壶不开提那壶,你是非要把这宴会搅黄了不可,再说,你怎么就知道罪魁祸首不追查,以后把你那臭嘴缝上,那冤案以后谁也不准说。只许我一人说。”我呵斥完东方盛又转身对那些将领们说道:“东方盛、袁海搅乱宴会,关入禁闭一个月,虎子把他俩都关到我的府邸后院小屋里,啥时候俩人弄明白了,经我准许才许出来。”
“是,总指挥。”虎子应声答应。
几名警卫上前将他俩带了下去。
“几大军区司令留下,其余的人解散。”我说完转身向内堂走去,人三五成群的散去了,张之洞、谭嗣同、韩雪儿、胡胜利、胡得海五人跟在我的身后进入了内堂。
“总指挥,你看怎么处理这个结果?”谭嗣同问道。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进到内堂坐了下来,其他几人也坐了下来,我言道:“也不能怪一些老弟兄生气,娇娇那件事做的太过火,大家想想今天这事说明了什么?说明老爷山出来的一些将领正憋着一肚子火,今天只是借题发挥而已,娇娇的行为已经犯了众怒,按理上次娇娇杀武言等人我应该严肃处理,可是我却不能,不是象外界所说我惧内和护短,而是因为娇娇在经济管理上的确有过人之处,我们百废待兴的国家,需要一位懂得现代经济管理的人治理,其二,娇娇是民选总理,她现在是代表民意掌控政府,我们国家刚刚新生,主张民主治国,如果我说拿下她就拿下她,国代地位何在?法制何在?民众如何看待此事?其三,娇娇最近一段的政绩的确斐然,她理顺了全国经济民生,出台了一系列符合国情的国家政策,全国各地在好的政策激励下,各行各业全面复苏,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国家几年内就会有个新起色,这也是普通百姓很拥护她的原因,谁能让百姓过好日子,谁就得到了民心。但娇娇的弱点也十分明显,她专权,她霸道,她容不得任何反对力量的存在,这是她一再大开杀戒的原因。很多人不了解娇娇,胡乱放炮,自然就成了娇娇眼中钉、肉中刺,这次东方盛说娇娇不好,她很快就会知道,我想她决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请大家谈谈如何解决此事,再不能伤老爷山老弟兄的心了,他们为建立这个国家流血流汗,我们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们。”
张之洞言道:“今天无论东方盛说的如何对,都要严惩,口不择言、目无尊长,这样的将领必须好好约束,袁海这样的将领当众掏枪,虎将威风虽有,然国有国法,军有军纪,目无尊长,也应该严惩。”
韩雪儿应道:“老爷山是我们起家的地方,军中将领大多出自那里,你是他们的校长,他们可以觉得亲近,但不能以此为资本就胡说,就可以胡来,张帅说的对,对于俩人应当严惩,以为全军警记,不然,军法何存?总指挥威严何存?”
胡得海等人也连声赞同。
我说道:“东方盛是个遇事好琢磨的人,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一定是深思熟虑,不是一时冲动,我想他的后面是老爷山的一些将领,他们在看着我如何此事,处理不公,军队一些将领将离心离德。袁海是火暴脾气,沾火就着,所以今天掏枪并不意外。俩人要是都严惩,我觉得不是时机,这样军中很多人不服,我马上要征伐新疆,军中不稳如何征伐?所以此事不能草率处理,我看暂时关着他们,然后取缔他们兵权,给他们合适的位置,也让将领们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毕竟违反了军纪,应该处罚,至于严惩绝对不可以,这样名升暗降,也让其他将领引以为戒,不敢再胡来,起到了震慑作用。”
大家一想觉得我说的有理,全都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