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反击开始
青风天教的基地,一片漆黑。
青风天站在麦甜的房间,不知已有多久。物在而人已非,青风天幽幽的叹息。
陈权站在青风天的身后,目光中有着担忧。
“陈权,我有些后悔了。”青风天幽幽道。
“教主。”陈权欲言又止。
“我真怕麦甜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我将她放飞,而最后却不能收回。”青风天淡淡开口,语气中有着黯然,“你一定不知道:对麦甜,我从来就没有自信。”
“教主,既然你很想她,不如叫她回来。”
“我不想前功尽弃,而且,叫她回来又如何?我怎么向她交待?禾苗就像化成了烟,消失在了空气中,我要是交不出禾苗,想必她对我的恨,比你我想象的要深很多。”
“其实,教主完全没有必要向麦甜交待什么,不是吗?”
“陈权,你错了,我有必要向她做个交待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禾苗。”
“即使找不到禾苗,我们还有个柳叮叮……”
“哪怕是再好的朋友,又怎么能敌得过血浓于水?”青风天道,“况且,从麦甜八岁那年开始,她的心里就有了禾苗的位置。”
“可是禾苗怎么就会突然不见的呢?”陈权道,“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青风天不语。
陈权又道:“教主,多想既然没用,我看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明天……”青风天在黑暗中,幽幽低语,似乎是说给陈权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明天,我要见麦甜。”
“是。那我叫人通知麦甜回基地一趟。”
“不,陈权。”青风天却道,“你不用通知麦甜回来,明天……我去唐须家。”
黑暗中,陈权大吃一惊。
“为什么!?教主,你怎么可以去唐须的家中?”陈权惊讶至极,“大鸟街上所有的人,全都听从唐须的指挥,这些年来,唐须对你……”
“唐须对我,从未手软。”青风天接过陈权的话,冷冷道,“就像我对唐须,从不留情一样。可若是只单纯要对方死,我和他也不必等到今时今日。所以,去唐须家又如何?况且,去一趟唐须的家,我倒是要看看,唐须的反应将如何,而麦甜的反应又将怎样。”说到这,他不由又叹出口气,“不过老实说,从反馈回来的消息来看,我倒是真的不懂唐须此刻怎么想,而麦甜……我更担心。”
“为什么?”陈权问。
“陈规曾说:唐须主动将他电脑中的文件复制给了麦甜,我不得不奇怪。虽然说麦甜和唐须都在我们监视之中,可他们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未必就真知道。”青风天道,“而且麦甜送回的资料,和前几次我们去唐须家盗取的资料并无区别。”
陈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既然这样,教主,我和你一同去好了。”
青风天又不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耳朵里听到汽车的喇叭声,也听到了人群的沸腾声。由此断定:天不但已大亮,而且是大大亮!柳叮叮没有立即睁开眼,她嘴角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意,突然间翻了个身,一条手臂压向了床的另一边,她原以为会压住麦甜,可手一落下,才发现扑了个空。
“咦?”柳叮叮睁开眼,难道麦甜就起床了?这可算得上破天荒头一回了,要知道麦甜一直从来都没有自己起得早。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有着说不出的惬意温暖。柳叮叮看到麦甜此刻正背对着自己,站在窗户边上,一动不动。
柳叮叮皱起眉。
“醒啦?”麦甜没有回头。她的声音此时就和透进窗户的阳光一样,散漫而懒洋洋。
“你后面长眼睛啦?知道我醒了。”柳叮叮问。
麦甜回过头,看着柳叮叮,一脸得意而又不以为然的笑:“我又不是异物,后面怎么会长眼睛?可是刚才那‘咦’的一声,难道不是从你嘴里面发出来的?”
“哦!”柳叮叮大悟。看着麦甜精致的五官却似乎有一些疲惫,不由问,“你有很明显的熊猫眼,难道你昨夜没睡,做贼去啦……”说完这句,不等麦甜回答,不由卟哧一声又自己笑出了声,“没错,昨夜确实是做贼去了。可是我也去了,好像无论是从精神还是面貌上,似乎都比你好。”
麦甜只笑不语。她几乎一个晚上都没睡,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不被青风天逼死,也不被唐须迫害而死,也会因憔悴而死。
“看你的精神这么差劲,麦甜,你还是睡一觉的好。”柳叮叮道。
“我不能睡。”麦甜笑道,“你也不能再睡。”
“为什么?”柳叮叮很奇怪,在唐须家,她们最多的就是时间和自由,她实在不明白麦甜为什么会不能睡。
“因为,你和我要一同出门,去找一个人。”
“找谁?”
“找蓝冰啊!”
“找他?”柳叮叮更奇怪,她狐疑的盯住麦甜,“虽然说我是有那么几天没看见他了,可也用不着去找他吧?”
“当然用得着,因为是我要找他。”麦甜道。
柳叮叮从被窝中钻了出来,点头道:“既然是你要找他,那又不一样。你等我一下,我立马把自己的眼屎搞定,然后就陪你出去。”她一面说着,一面朝洗脸间奔去。
麦甜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微笑起来。这家伙,连麦甜要去找蓝冰的理由都不问,肯定是自以为麦甜在帮她找见蓝冰的理由,没准心里还感激不尽。麦甜在心里对柳叮叮过份的头脑简单不由佩服万分。
果然没两分钟,柳叮叮便从洗脸间又奔了出来。而且还已整装待发。
“你的速度倒快,两分钟都没有,不但濑口洗脸,而且连衣服都换掉了。”麦甜好笑地道,“我真的怀疑你的脸有没有洗干净,还有眼屎有没有抠完全……”
“哼!”柳叮叮窜到麦甜的眼前,用得意的目光看着麦甜,“做为你的姐姐,我当然要有表率作用……”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麦甜打断。
“你真不害臊,也胆大妄为,居然敢自称为我的姐姐!上两次比赛都没有分出输赢,你凭什么……”但麦甜的话也没有说完,立刻又被柳叮叮打断。
“那咱们今天再比一回!我们从这里出发,谁先第一个到达楼下的餐厅,谁就赢!赢了的做姐姐!”她说着,又准备先麦甜一步往外冲。但显然有了上两次经验的麦甜这一回不再那么好唬弄,柳叮叮的腿才抬起,臂膀才甩开,便被麦甜一把抓住。
“嘿嘿,”麦甜开心的大声笑道,“笨蛋,同样的诡计玩三次,猪都看得出了!”说着,她把柳叮叮往床上一推,然后急忙往门口跑去。
柳叮叮被推得往后退出一步,但并没有摔在床上,她口里大叫:“好哇,麦甜,你使诈!不过没关系,我可是凭实力说话的人!”她一边叫着,一边朝麦甜追去,趁着麦甜伸手开门的时间,人已窜到麦甜跟前。两人女孩子同时往门外冲,可又想通过自己的身体迫使对方晚一步出门,于是,两人被同时卡在了门口。她们一人抓住一边门框,用侧背挤兑着对方,同时还回头冲对方嘿嘿的笑着,都不肯做出让步。
“我一定会赢你的!”柳叮叮自信地道。
“是吧?”麦甜眉头一皱,抓着门框的手突然松开,反身就将柳叮叮抱住。
“咦?”柳叮叮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就觉得腋窝里多出两只手。
“哈哈……”柳叮叮被痒得笑出声来,抓着门框的手不由松开,人往地上蹲下。麦甜趁此机会,转身就往走廊跑。
“好你个麦甜!”柳叮叮立刻站起,朝麦甜追去,口里气得大叫,“你太过份了,真是太过份了!就算你赢了,我也不认帐!”
“你少骗我了,你要不认帐,干嘛还追上来?你明明就是想骗我停下嘛。哈哈,你输定啦,哈哈……”麦甜开心至极,跑过走廊后,顺着楼梯拼命往下冲。
慢了她至少五步的柳叮叮真是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没有办法的继续追,口里却仍旧作垂死挣扎地道:“我说不认帐就不认帐!你跑得比狗还快也没用!”她跑到楼梯的一半时,突然发现麦甜站在楼梯最底下那一阶梯,傻傻的站住。
“咦?”柳叮叮奇怪极了,她三步并作一步,跳到麦甜的身边,不解的拉起麦甜的手,她看了看麦甜,然后须着麦甜的目光,看到客厅正对面的那张沙发上,坐着唐须。
唐须很舒服的靠着沙发,脸上露出并不常见的某种怪异的笑容,深邃的眼睛里,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锐利光芒,虽然锐利,却偏又充满情感。
另两侧的沙发上,一边坐着肖飞跃,而另一边坐着蓝冰。
“蓝冰!你来啦!”柳叮叮拉着麦甜往前走,忘了和麦甜的比赛,“刚才麦甜还说要去找你……”才说完这句,感觉到手立刻被麦甜紧紧的握住,于是立刻噤若寒蝉。她说错话了么?柳叮叮忍不住的看了麦甜一眼。
麦甜紧闭着嘴,没说话。
唐须的眼睛盯着麦甜和柳叮叮握在一起的手,麦甜小小的动作当然没有逃脱他的眼睛,柳叮叮刹那间的发愣也没有逃脱他的眼睛。
“哦……”柳叮叮看到唐须眼睛中的深邃,看到肖飞跃脸上的似是而非,看到蓝冰表情中的迷惑,她不安的眨眨眼,然后道,“其实,是我要去找你,不是麦甜……”她不解释还好,一开口解释,她身侧的麦甜便轻轻叹了口气。
这种欲盖弥彰的伎俩,在这三个人面前,当然是可笑得很。
柳叮叮张了两下嘴,最终又紧闭。
“既然你们也起床了,我们去吃午饭吧。”肖飞跃道。
“午饭?现在到中午啦?”柳叮叮一脸的惊异,她看向蓝冰,很高兴地道,“喂,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来了好久?”她说话的同时,一边朝蓝冰做着眼色。
看到柳叮叮冲自己不停的鼓眼睛,朝大门那儿示意,蓝冰大概猜出了几分。
“我是来了很久,所以,现在又要回去了。”蓝冰说着,便站起身来。
“那我送你出去!”总算还有些默契,柳叮叮心想,高兴的抓紧麦甜的手,跟在蓝冰身后往外走。
坐在沙发中一动未动的唐须打量着麦甜,眼中闪烁出晶亮的光泽。而麦甜此刻的注意力,似乎全在蓝冰身上。
已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准备去餐厅就餐的肖飞跃看了唐须一眼,又看了看即将走到门口的那三人,笑道:“喂,我说叮叮,既然是你送蓝冰出门,又干嘛非得抓着麦甜一同出门?”
柳叮叮闻言,回过头来,理直气壮地道:“我送完蓝冰回来的路上,一个人会觉得无趣,怎么,我让麦甜陪我,你有意见?”
“不敢。”肖飞跃笑。
说话间,那三人已走出门外。
敞开的大门,一眼可以望到大鸟街的尽头。
大鸟街并不长,两百米不到;也不是非常宽敞,最多并行跑两辆小轿车;它两旁有高墙,而门面极少。但是极少的门面中,常常聚集着许多人。接近大鸟街的分叉口几十米,则不再有门面,只有高墙。
麦甜和柳叮叮手拉着手,即将要送蓝冰出路口。
柳叮叮一脸奇怪的看向麦甜,在唐须家里麦甜似乎刻意的不让唐须他们知道她要见蓝冰,可现在只有他们三人了,为什么麦甜还是沉默不语?不仅沉默,脸上更是从所未有过的嬉皮笑脸。她脸上虽然在笑,但眼睛中那抹看似认真,而认真中又透露出漫不经心的神采不由自主的使人感觉到怪异。
“麦甜?”柳叮叮开口。她一开口,麦甜便侧过头来,望了柳叮叮一眼,尔后,眼光又掠过叮叮,看向蓝冰,最后,却又将目光投向正前方的大鸟街街口。
叮叮正奇怪,就听到麦甜的声音传来。
“叮叮,蓝冰,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要再开口说话,也不用看我。无论我说什么,脸上都要露出笑容,哪怕是假笑。”麦甜的语气极为认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侧头去看另两人的表情,但眼睛的余光却往侧面扫去。
柳叮叮满心狐疑,但听了麦甜的话,果然不再去看麦甜,脸上也保持住淡淡的微笑。
“麦甜,出什么事了?你到底在干什么?”蓝冰问,他其实很想侧脸去看看麦甜此刻的表情,但想到麦甜事先的话,终于忍住,不仅如此,还非常合作的露出一个笑容。柳叮叮虽然不能去看麦甜,但可以看蓝冰,于是她侧脸去望蓝冰,看到蓝冰脸上那怪异的笑,不由卟哧一声,真的笑了起来。
麦甜没理会叮叮的笑,继续道:“蓝冰,知道沈阳首富欧阳革新吗?”
“欧阳革新?!”柳叮叮眨眨眼,她差一点就要望向麦甜,好在最关键的时刻又记起了麦甜的话。
“知道。据说沈阳几乎所有的服装市场和房地产,他都有份。”蓝冰道,“怎么,事情和他有关?”
“但据我所知,欧阳革新并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他发家至富靠的决不会是服装市场和房地产。所以,我要你去查他,查他还不被人所知的一切,我要你把他所有的资料收集起来给我。”麦甜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你必须一个人完成,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人,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我可以拒绝你么?”蓝冰问。
麦甜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对柳叮叮道:“叮叮,你不如回去把那个花瓶抱出来,我们反正要上街走走,没准就能碰上那个问你要花瓶的人。”
柳叮叮哦了一声,真的扭头就往回跑。
蓝冰回头看着柳叮叮跑远,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对麦甜惟命是丛,柳叮叮对麦甜的好,好到都让自己嫉妒麦甜。
麦甜也回过头,看着柳叮叮跑远,笑道:“你不能拒绝,蓝冰,我观察你不止一天,发现你对叮叮的感情很深,深到可以用命来保护她,可惜……”她突然顿了一下,又叹息道,“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是你愿意,你就可以做到的。”
蓝冰的手紧紧握成拳,他再也忍不住的看了麦甜一眼,问:“麦甜,你是不是想暗示我什么,或者是要提醒我什么?”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和你一样,我不想别人伤害到叮叮。可是有时候,会有人为了个人目的,不惜将他人当作猎物,而柳叮叮,现在无疑已被当成了小猎物,”麦甜道,“小猎物通常无足轻重,所以猎人才为了大猎物去牺牲小猎物。叮叮她……你虽然是个警察,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警察,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不要命又如何,你为叮叮丢了命又如何?猎人不除,叮叮永远都是要被牺牲的小猎物。”
蓝冰看着麦甜,脸上的表情很沉重。
“这与欧阳革新又有什么关连?欧阳革新是猎人吗?”
“我要你查他,自然有我的原因。你查就是了。”麦甜道,“你要保护叮叮,自然就要相信叮叮,你相信叮叮,就得相信我,因为你也看到了:叮叮相信我。”麦甜微笑道,“叮叮的危险,你还是不要告诉叮叮,没有必要让她白白承受恐惧;而你去查欧阳革新的危险,我也不会和她说,因为我也不想让她承受莫名的担忧。”
“所以你将她支开?”蓝冰问。
麦甜但笑不语。
柳叮叮一口气跑回唐须的家,也不理会大厅内看到她的人惊讶的表情,直直往楼上冲去。
“出什么事了不成?”肖飞跃望着柳叮叮上楼的身影,看向唐须。
“看我有什么用?”唐须道,“我难道能给你答案?”
“可你的确给了我一个答案。”肖飞跃笑得近乎不怀好意。
“哦?”唐须瞄了他一眼,目光又掠过他,往门外大鸟街望去,他的视力向来就好,所以非常清晰的看到:一百多米的地方,麦甜和蓝冰并排站着,不知在说着什么,似乎还能隐约看见他们脸上的笑意。
“你内心很紧张麦甜对不对?”肖飞跃笑道,“每次麦甜看蓝冰的时候,你的眼睛就有藏匿不住的紧张。”
“我已经这么明显了么?”唐须又看向肖飞跃。
“老大,你看人一向很准,不会以为麦甜喜欢蓝冰吧?”肖飞跃道。看到唐须明显的一怔,肖飞跃脸上的笑意则更深。
“当然不会。”唐须却道,“麦甜看蓝冰的眼神,就像她看叮叮时的一样,虽然比看叮叮要来得专注,但那种眼神,一模一样,”顿了一会儿,又笑了笑,“可是她看我的眼神,却是不同的。”
“可麦甜看你的眼神,好像和她看我时也没有区别啊。”肖飞跃抬抬眉,满脸的不怀好意。
唐须笑着看了肖飞跃一眼,不出声。楼梯传来柳叮叮的脚步声,不多久,柳叮叮便抱着一个花瓶奔了下来。
“叮叮,你莫不是准备把花瓶送给蓝冰?”肖飞跃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柳叮叮面前。
柳叮叮止住脚步,奇怪的看着肖飞跃。
“我是要拿着花瓶送给问我要的人,但什么时候说了给蓝冰?”柳叮叮不满地道,“喂,你挪动一下脚,我急着出门呢!”
“你们不在家里吃午饭了吗?”肖飞跃不死心地问。
“不吃了,说不定晚饭也不会回来吃。”柳叮叮没好气地道。她见肖飞跃没有让开的意思,于是侧开身,绕过肖飞跃,往外走去。
肖飞跃冲唐须露出一个“我已尽力”的表情。
唐须侧着身,望着大门外的大鸟街,微笑着道:“飞跃,立刻找两个聪明点的人跟住蓝冰。”
“干嘛?”肖飞跃似乎不明白,“你要找两个‘聪明’点的人跟住蓝冰,是想监视他还是想保护他?不过,以蓝冰的能力,好像你的保护会很多余。”
“那就当监视好了。”唐须不紧不慢的笑着。他侧着身久了,感觉有点不舒服,于是换了个坐姿,好让视线便于看到整条大鸟街,直到那三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你还想坐多久?”肖飞跃道,“这几天你天天守在自己家里,外面的生意也不管,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反正你替我做事,又不需要我付工资,我干什么不剥削你?”唐须笑,视线仍在门外。
“他们离开几百年了,你眼珠子看得掉到地上也没有用……”肖飞跃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到唐须脸上泛出一个兴味盎然的笑,不由也抬头朝门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