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独自上路
一间简陋的木屋矗立在荒凉的山野,选得孤独冷清,而屋内的摆设更是简单贫乏,一桌四椅搁置在屋子的中央,两张破旧的小床个靠在左右墙角边。
桌上的烛光一闪一闪的,隐约、勉强的照亮着昏暗的室内,比较靠里面的那张床上躺了一个半死不活即将驾鹤西归的干瘪老头,头顶光秃秃的;床边则跪了一个低垂着头,看上去像是在忏悔的年轻人。他头低低的,无法看清他的模样,不过由背影看来,似乎很凄惨、很悲伤的样子。
“姬儿,爹爹此去,就剩你一个了,你可要好好的保重啊!”老头举起布满岁月皱纹、干瘪瘪的手抚摸着他。“你已经16岁了,应该可以好好的照顾自己了,爹爹教你的医术你已经学了**成了,只是那武功,除了轻功外,你什么也没学好…要为父如何放心离你而去,还有你那婚配……咳咳……”老人越咳越严重,后来竟咳出了血,着实吓了那少年一跳。
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到极点的脸蛋,鼻子小而翘,唇红齿白配上黑白分明的灵活大眼,而他那双眼睛正在不停的眨呀眨,也不怕抽筋。
终于,就在他拼命的挤眨眼睛的情况下,硬是让他给挤出两滴泪水来,“爹爹,你别走好不好,你走了姬儿该找谁来给我当试验品练习。”
老人家一听这话,差一点气得断了气,连忙咳嗽道:“姬儿,你别孩子气了,爹知道爹这一病就是这么多年,你一直尝试着用各种的药引子来医好爹爹的病,可是却怎么也医不好,所以你觉得很对不起爹,真是为难你了。”
闻言少年认命的点点头,擦擦鼻涕算是认同。
老人家含笑的拭去少年脸上硬逼出的唯一一滴眼泪,“别哭,我们家月姬不是最讨厌那些娘们动不动就哭的吗?爹爹只是早一步去找你娘亲而已啊!”老人家见她抿着嘴没有抽泣声,随即满意的额首,“姬儿,果然是乖孩子,只可惜爹爹……没办法照顾你一辈子了…姬儿,爹有一个……咳咳……死对头,从小打到大,你带着那玉佩……咳……咳咳……那玉佩你还戴在身上没丢吧?”
玉佩?是他随身戴在身上的那块吗?司徒月姬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块月牙儿形状的玉佩,整块玉佩是碧绿色的,水汪汪的好像随时都快流水下来似的。
“还好还好,你一定要妥善的保管好这玉佩,等将我归西后,你就带着这玉佩去……去找一个叫……叫沐皓君的家伙……你跟他…以报……”在一段模糊不清的遗言中,老人家终于断了气。
姬儿一见这七年来和她相依为命的爹爹,寿终正寝、魂归西天,终于忍不住唔哇了两声,在挤出两行泪表示哀悼,然后拉起老人家的衣服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算是废物利用了。看着老人家的遗容,回想起了他那一段模糊不清的遗言,一些字如浮光掠影般闪过脑海。
“什么死对头?什么了结?要报什么啊?”
他不是听地很懂。那死老头到底要叫他报恩还是报仇啊?突然她脑袋中灵光一闪很定是报仇了。这老家伙脾气古里古怪地。江湖人送了他一个‘鬼神医’地称号。他还有一些不成文地规矩就是:看不顺眼地不医;有钱地不医;皇亲国戚不医;不剩最后一口气地不医;心情不好不医;下雨天不医;出太阳不医……反正就是根据心情来定。医不医只在他地一念之间。因此得罪了不少大人物。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躲到了这森山老林。
他就这样自以为是、笃定地认为那老家伙地最后遗愿一定是报仇而不是报恩。
虽然他不是我地亲身父亲。但在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借用着他女儿地身体。这么多年来他也很照顾我。把他祖传地医术。武功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我。他也算是我在这个时代唯一地亲人了。要是连这么小地遗愿也不帮他完成。那也太不厚道了。
算了。离开森林后。要是那不长眼地老天爷。正好让我遇到那个叫沐皓君地家伙。就顺便帮老头完成这最后一个遗愿吧!老秃驴在天堂你要是遇到了月姬。记得帮我向她问好哦!告诉她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地身体地。她没机会完成地心望。我一定会尽量地。
就这样。他带着顺便报恩地心态。离开了森山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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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山中雾浓、湿气重,蛇虫纹蚁多,毒虫猛兽更是多的令人防不胜防,若不是长久以来习惯了山里生活的人一定受不了的。虽然一直没离开过,但在这几年里为了帮那老秃驴采药治病,这山里的环境大致上她算是摸熟了。好不容易那老头归西了,终于可以离开了,却没想到她竟会迷路了,在这林里不停的打转,就是走不出去。
“死老头,人怪就怪了嘛!干嘛还找了这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隐居,害得本姑娘找不到出去的路,死老头!怪老头!不长头发的老秃驴!要是你没死,我一定叫你饿上三天三夜,哼……”月姬用力的踢着脚下的一块石头,怒气冲冲的抱怨着。
死秃驴?有没有搞错啊!要是被躺在棺材里的司徒泊辕听到,很定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活活的掐死她。要不是她趁他身体不便,随意的拿他来当白老鼠做试验,他又怎么会变成而今这付摸样啊!
想当年在江湖上,他虽然不是貌比潘安,但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了,不知道迷死了多少怀春少女,就连当时江湖上的首屈一指的飞龙堡,堡主的二女儿——白雅韵,也是因为看上我的英年才俊才会委身下嫁与我,要不然怎么会有你这鬼丫头呢!嘻嘻……(自豪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月姬抓来了一只兔子,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头,微笑着,跟兔子打起了商量:“小兔子,乖乖,你就别动了,让我烤了你来祭祭五脏庙吧!”
好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嘴脸,不理会兔子的反抗,月姬自顾自的动起了手。没多久兔子就处理好了,她在升起了一堆火,放在上面烤了起来。
还好以前她经常跟那老家伙一起在山中采药而经常餐风露宿,因此随身带着打火石、盐、酱油之内的调味料。因为在野外一切都要自己动手,老家伙忙着去采药,所以她只好自力更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只可惜回不去了,以前的自己在家里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做过任何家务事,更别说是做饭了。要是有机会让爸爸妈妈尝一尝我的手艺,那该多好啊……
月姬正啃的不亦乐乎时,突然听到不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呼救声。眼角斜瞄了一眼,又继续啃起了最后剩下的一只喷香滑嫩的后退。肯定是自己听错了,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怎么会还有其他人呢!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啊!”呼救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月姬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食物,往身后的林子走了过去,决定一探究竟。
不会吧!真的有人?那人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了,全身长满了一点一点的红斑点,脸色苍白的可媲美僵尸。
月姬连忙走到他身前将他扶起,从怀里拿出了老家伙的独家炼制的解毒圣药——万灵丹,塞进了他嘴里,好仰制他体内的毒素蔓延。
当她扶起他的那一刹那,沐皓君真的以为那是他产生的幻觉,他真的没想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尽然会有人。天无绝人之路,看来老天爷对我还真是不薄啊!
他眯着眼,扯出了一个惨淡的微笑,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白痴,月姬心里咒骂一句,算了!人在临死之前总是会疯言疯语一番,她决定原谅他了。
哇……帅哥耶!比金城武还酷耶!虽然半死不活的,但仍掩盖不了他是一个大帅哥的事实。高大魁梧的身材、古铜色的肤色,虽然现在看上去有点惨白。浓眉、薄唇、方脸像石雕般刚毅的五官和脸型……好酷哦!我喜欢!
“放心吧!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的。”说着就开始检视起了他的身子,“你是怎会中毒的?”
沐皓君这时才看清楚了,救他的一个有着一张清秀的脸庞的少年,现在他正用一双清澈灵活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回想起,自己一人深入山林就如猛虎出栏,兴奋地不得了,对任何的事物都感到新奇有趣,他到处东摸摸西看看的,当他看见一只五彩缤纷、色彩艳丽的毛毛虫在小树上爬时,他还一时善心大发,送它上树梢吃嫩叶儿……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因为那只金光闪闪、很漂亮的毛毛虫。本来没什么感觉,只觉得痒痒的,就像被蚊子叮了一样,谁知走到一半忽然觉得头昏目眩,这才知道自己中毒了。”沐皓君深深的叹了口气,吃力的把手举起来给月姬看手掌中的两个黑点。
月姬勉强的露出了一个苦笑,认真的替他清理起了伤口并作消毒工作,在审视完病情后,深锁眉头,没好气的道:“你怎么那么蠢啊!什么东西不好惹,偏偏惹上了南蛮之地最有名的毒物之一——金线虫。”然后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抱怨,喃喃自语:“看来行程又要耽搁了。”
金线虫,细长的身子上有一条似金线般的条纹而得名,产于南荒蛮夷这种潮湿温暖、瘴疠之气弥漫之地,喜欢在阴暗、潮湿的树叶下栖息,爱吃嫩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悠游与大自然。它的毒性是属于慢性神经毒,刚被咬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过了一块儿,身体会逐渐麻痹,乃至神志不清,就想此刻的沐皓君。要不是遇到我,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都是他自找的,沐皓君懊恼的想着。
在处理完他的伤口之后,月姬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些必用的工具,然后就不知去向了,他有些为她当心,但旋即又想,她能独自一人出现在这森山老林,对这里有什么毒物都知之甚详,很定要比自己熟悉这鬼地方,自然而然的放下了心。
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感觉全身以没有那么酸麻难受了,他心里明白,很定她的药发挥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