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童羽裳人长得漂亮,又身为国际线空姐,他相信追求她的男人应该不少,但水性杨花?以她今日和欧阳的亲密互动,他真的很难想象。

看出他的疑惑,童羽裳樱唇一抿,似笑非笑。

「因为晓梦常常看到欧阳来我家,以为欧阳是我男朋友,可是又常常看到不同的男人开车送我回来,所以误以为我劈腿。」

「那样不算劈腿吗?」他很不识相地问。

「当然不是!」童羽裳狠狠白他一眼。「那时候我只把欧阳当弟弟,那些送我回来的男人都是追求者,可我从来没有一次邀请他们上楼。」

「喔。」孟霆禹颔首,懂了。

看来欧阳曾经有过一段在你背影守候的悲惨日子。他在心里默默为今天刚认识的朋友哀悼。

「我那时候觉得这女人真可恶,竟然辜负那么一个好男人。」庄晓梦解释。

「对啊。」回忆起过去,童羽裳轻声一笑,谐谑的目光调向好姊妹。「我怀疑晓梦暗恋过欧阳。」

「我是挺喜欢他的。」庄晓梦倒很坦然。「有一次我忘了带钥匙,进不去家门,又不知道附近哪里有锁匠,欧阳刚好经过,开车帮我请了锁匠过来,我想请他喝杯咖啡道谢,他拒绝了,只说邻居本来就该彼此照应,还说他的好朋友有点小迷糊,万一有事时,请我也帮她一下。」

「晓梦一听,更火了。」

「对啊,我那时好想告诉欧阳,知不知道你女朋友都背着你乱来?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所以她更讨厌我喽。」

那又怎样?孟霆禹略微茫然地望着眼前两个一搭一唱的女人。虽然这故事目前听起来还算有趣,但他不明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何要特地跟他讲这段往事。

他只能尽责地扮演聆听者的角色。「然后呢?」

「然后我听到欧阳帮过晓梦,也不太高兴,除了我以外,欧阳很少会主动跟女人说话。」

「童童吃醋了。」这回,换庄晓梦打趣童羽裳。

童羽裳风度也很好,只是耸耸肩。「那时候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过现在想想,我的确很吃醋。」

「偏偏不晓得怎么回事,我们常在电梯里碰面。有一次更倒霉,竟然被困在同一座电梯里。那时静也在,是她刚搬来的第一天。」

「喔?」听到女友现身在故事里,孟霆禹总算有点兴致了,追问:「怎么会困住的?」

「谁知道!那时大楼的电梯经常在保养,可能一时秀逗吧?总之我们按了好久的警铃,都没人来救我们。」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好等啦。可是电梯里空气很差,又闷热,等着等着火气就忍不住上来。」

「所以晓梦就对我开炮啦!」童羽裳微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浓浓的奶茶。「她劝我应该要好好把握身边的幸福,不要有了张三,还想着李四。」

哇喔~~

孟霆禹扬眉,悄悄吹口哨,虽然没明白指名道姓,但这话还说得真犀利啊!

「我可火大了,什么张三李四的?把我说成个朝秦暮楚的女人似的!所以我就反唇相稽,某些人也应该好好把握自己的青春,不要到最后变成那种让大家伤透脑筋的孤单老人。」

这个更毒!

孟霆禹暗暗一呛——女人,果然不可小觑她们。

「我们俩针锋相对吵半天,静像木头人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结果我们更火了。」

「为什么?」

「难道你不会火吗?你气到完全失去平日的形象,却有个旁观者从头到尾都装聋作哑,自顾自当她的高贵淑女,你不懊恼吗?」

是挺懊恼的。孟霆禹同意地颔首,有时候他都觉得静过分冷淡的反应令人心碎。

「本来是两个女人的战争,这下变三个女人的仇恨了,总之那天被救出来以后,我们都巴不得别再见到彼此,偏偏我们住同一栋楼,想不碰到都难。」

「后来呢?」孟霆禹愈听愈有兴味。

庄晓梦继续说故事。「有一天,我因为加班太累,坐公车时坐过了站,等我下了车,却发现自己走在一条很暗的道路上,后面还有个陌生男人一直跟着我。」

「那时候我刚好坐计程车经过,」童羽裳接口。「发现有个奇怪的男人跟在她后头进了一条巷子,本来想叫司机跟过去瞧瞧,但巷口被车子挡住了,进不去,我只好下车。」

「那个男人想强暴我,我吓得尖叫,童童听到了,冲进巷子,那男人慌了,拿出刀子来威胁要砍我们。」忆起那个恐慌的暗夜,庄晓梦仍心有余悸,深呼吸一口。「童童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往那个男人身上丢过去,然后拉着我一起逃出巷子。」

「那男人抓狂了,拿刀追在我们俩身后,我们拚命跑、拚命跑……」

孟霆禹吊着呼吸,彷佛也能感觉到当时紧张的气氛。他盯着庄晓梦与童羽裳,初次意会到这两个女人是静最要好的手帕交,因此对他而言也是非常重要、必须付出关心的人。

「后来,童童绊了一下,跌倒了,眼看那个男人就要抓住她,我吓得一直尖叫。」

「虽然晓梦很害怕,她还是回来救我了,用她的皮包用力打那个男人后背。」童羽裳甜甜地微笑,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个充满亲昵与信任的眼神。

孟霆禹心弦一扯,慢慢地开始懂得这三个女人的姊妹情谊是怎样形成的了。

「不过最厉害的还是静。」庄晓梦敲敲水杯,笑声也如同玻璃一般清脆。「她开车经过时发现了我们,用一种很夸张的速度一百八十度回转,开亮大车灯,直直朝那个男人撞过去。」

「什么?!」孟霆禹震惊地瞪大眸。「她没事吧?」

他不责备女友莽撞,只担忧她的安危。童羽裳与庄晓梦互看一眼。嗯,看来这男人还有救。

「她没事,只是秀了一下她高超的驾驶技术。」庄晓梦的眼眸因赞赏而灿亮。「她算好时间,踩了紧急煞车,但已经足够把那家伙吓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

「后来她载我们俩回她家,泡了两杯热茶给我们喝。」童羽裳的表情则是温柔似水。

看着两人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孟霆禹忽然懂得这故事的重点是什么了。他微微苦笑。

庄晓梦眯起眼,审视他。「看来你已经听懂我们想对你说什么了。」

「我懂。」

「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胆敢伤害我们其中一个人一根寒毛,另外两个人绝对不会放过他。」童羽裳冷冷地望他,一字一句都是最坚硬的钢铁打造成的警告。「你明白吗?」

「我很明白。」孟霆禹再次苦笑。不知怎地,面对两人毫不客气的注视,他几乎有想举双手投降的冲动。

「你能明白最好了。」又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孟霆禹背脊发凉。

故事说完后,墨未浓跟欧阳也回来了,沈静也从容现身,在他身边坐下。

他立刻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包裹着一股眷恋不舍。

沈静有些讶异,却又像心领神会,朝他盈盈送来一瞥。

夜渐渐深了,众人东拉西扯地又聊了一个小时后,沈静忽然站起来。

童羽裳跟庄晓梦也跟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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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比你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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