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不要,不要过来!”喜儿几乎是尖叫着醒来。
一睁眼,仍然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清晰可闻的仍然是那清爽却又沉稳的气息。
而她深恶痛绝的发现自己绝不会错认拥有这气息的主人。
是他!一定是他,这个差人想污了她清白的单家大少爷。
她恨他,恨到极点。他该庆幸她这次没死成,否则她就是死后化为厉鬼也要将他拉进地府。
偏偏……她没死成,还被带回单府来,仍然处在这单家大少爷的地盘上。
“你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一直坐在床畔的单翼臣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始终未曾离开,就陪在她旁边,静候她自己苏醒。
尽管清楚他人就在这房里,但他突然出声,仍让她倒抽了一口气,整个人戒备了起来。
她那认真聆听四周动静的脸蛋,显得格外可爱,单翼臣凝视着她苍白却惹人怜爱的娇容,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是我,喜儿,你不用怕。”他轻声说,伸手想扶她坐起。
“不要碰我!”她大叫,想推开他不知会打哪儿冒出来的手。
就是他才可怕!天晓得他又会使出什么残酷的手段。面对他,她不得不防,也不得不小心,在她什么都看不见的当口,她势必得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见她如此排斥他的接近,单翼臣脸色微沉,但并未因此起身离开。
“你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丫鬟的下落吗?”要让她乖乖听话,他有许多方法,但眼前这方法最有用。
虽然以此方法逼迫她,未免太小人,但在她眼里,恐怕他也成不了行为坦荡荡的君子了。
既是如此,一切还是依计行事,反倒省时省事。
“小乐?!你把小乐怎么样了?”喜儿急急撑起身子坐起,激动的追问。
尽管这一个激烈动作令她晕眩不已,她仍咬牙忍了下来。
将她的难受看在眼里,单翼臣眼底掠过一抹心疼,言语上倒是未曾苛责她。
“你想见她,就必须先做一件事。”他缓缓说着。
“你——到底想做什么?”喜儿咬着嫩唇,忿恨的说。
“我不想做什么,倒是你愿不愿意为你忠心的丫鬟这么做而已。”
“你!”她就知道他一定又要使出下三滥手段,果然错不了。
“如何?”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为了小乐,她不得不向他低头。
当下先救回小乐,接着她就是爬也要爬出单府。
“先把桌上的食物吃完,这就是你要做的事。”他说完,就见她显得难以置信的张大一张嫣红小嘴,当真是可爱极了。
“你——”
“不必太感谢我,这只是第一件事而已。”单翼臣说完,发出爽朗笑声,转身来到房门口,让已在门外等候已久的单府丫鬟进来服侍喜儿用餐。
“我不——”
“你可以不吃,反正我又不急着放人。”他丢下这句话,对丫鬟交代要好好服侍她后,便迳自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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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我出去,大少爷,我要照顾大小姐。”小乐被关在单府里最偏远的厢房里,已有两天的时间。
这两天她不时哀求送饭的人放她出去,却没有人敢放人,这些送饭的人只告诉她要乖乖用完餐,就能出去见大小姐。
这两天她只好乖乖把送来的饭菜全吃完,然后望向门口,一心等着有人来放她出去。
然而她没想到来见她的人,竟是单家大少爷。
“你家小姐已经肯用餐了,这样你还想出去吗?”他扬眉回道。
“大小姐肯用餐,和把我放出去,两者有什么关系?”小乐不解道。
但听见喜儿已经不再消沉,她自是很高兴,心里的大石这才放了下来。
“因为你就是我拿来逼你家小姐用餐的最佳筹码。”单翼臣微笑道。
他就知道这方法最有效,果然这两天这主仆二人都乖乖的把饭菜吃完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乐身子一僵,忿忿的瞪着这老是以手段逼人的单家大少爷。
“你们主仆想见面,就要乖乖用餐,这方法挺管用,不是吗?”
闻言,小乐又是一愣,看着单翼臣脸上那莫测高深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种感觉,告诉她——这单家大少爷也许并非如她想象中的,是个恶劣的主子。
但他明明就对喜儿做出了不可饶恕的行为,要她轻易相信他,可没这么容易。
“我不管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大少爷,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对大小姐动什么歪脑筋。我向你保证,大小姐嫁进单府绝对没有其他目的,她也是被逼的——”说到这儿,小乐惊觉自己居然说漏了嘴,连忙咬住唇,不安的看着单翼臣。
但见单家大少爷一脸了然的睇着她,小乐背脊一凉,这下真的糟了。
“说吧,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这也是他今天来见这丫鬟的真正目的。
“我不明白大少爷的意思。”她所能做的恐怕就是装傻吧。
“你可以选择继续隐瞒,当然也可以选择相信我——”
“我要怎么相信你?你明明才对大小姐做出那种事。”小乐控诉道。
单翼臣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决定将他父亲不能再迎娶三姨太的理由说出来;这理由自然也解释了他何以会处心积虑要将喜儿赶出单家。
听完单家大少爷的理由,小乐于是乎接受了他的确有不得不这么做的为难。
然而听他这样一说,这喜儿岂不是就要被送回上官府?
“不,大少爷,大小姐不能被送回上官府,那会害死她!”小乐人一急,又脱口而出。
但这会儿她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等着你把实情告诉我。我保证你家小姐会受到很好的照顾,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我甚至可以向你承诺,我绝对会让你家小姐的眼睛重见光明。”他的语气充分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大少爷,你是说……你能让大小姐的眼睛好起来?”小乐鸡以置信的睁大一双眼。
这是真的吗?若喜儿当真能重见光明,那就太好了。
“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在下的能力了。”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弧。
小乐盯着他,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决定。只盼她将一切据实以告,对喜儿的处境能有所助益,她衷心如此期望着。
“好,大少爷,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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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才被人轻轻推开,喜儿整个人便充满了戒备。当那熟悉的气息再次清晰传来,她更是倒抽了口气,随即取来一旁的枕头紧紧护在胸前。
尽管这举动很傻,但这可以给她些许的勇气和安全感。
眼见她如此的行为,单翼臣仅是眉毛一挑,嘴角噙着笑意,将手中的汤药往桌上一放。
“把这碗药喝完,你——”
“我不想再喝。你究竟要我喝多少补药才肯罢休?!”她气不过的拒绝再喝那苦死了的补药。
就算对她的伤势有所帮助,一天喝个七、八次,也未免太过分了。
“等到我确定你的伤势好转了,脸色也不再苍白得吓人时,你自然就可以不必再喝这些苦药。”他端着碗走到她面前,将碗直接放至她唇边。
微烫的接触吓了她一跳,直觉出手想推开,手腕立刻教单翼臣握住,汤药这才没被她推翻。
“小心,当心烫着了。”他轻声道。
“放手。”她咬着唇,拒绝让他服侍。
“喝。不然我就和你在这里耗着。”他一派悠闲的说。
喜儿迳自将脸埋进枕头里,不想再搭理他,心想他爱耗就让他去耗,反正她也看不见,就当作他不存在。
“你当真不喝?”他又问。
喜儿置若罔闻,这次连头都没抬。她偏不开口,就不信他能拿她如何。
“喜儿,这是你逼我的。”他的嗓音顿时变得和铁一般坚硬。
而这立刻令喜儿有所警惕,她身子一僵,正想往床里头躲,他却已一手飞快的攫获住她逃窜的身子,并一把将她拉近。
“不要!你想做什么?!”她慌惧地大叫,一面挣扎的想逃开。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帮你,倘若你当真不想开口,我知道有个方法可以让你把药喝下去。你想知道是什么法子吗?”他的嗓音低沉喑哑,且十分靠近。
尽管看不见,喜儿仍可以感觉他的气息十分逼近,仿佛就在眼前。
见她那一张嫣红小嘴儿就在眼前,他甚至只需一个俯头,便可一亲芳泽,单翼臣但觉一股热潮袭遍全身,凝视她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饥渴,一副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顿时,危险的警告讯号自他背脊窜起,他立刻拉开身子,放阖捉住她的手,并紧握成拳,以防自己会突然扑向前,不顾一切的做出逾矩的举动。
房内气氛一度紧张,喜儿似乎也感受到他些许的异样,不觉屏住气息,不敢有丝毫妄动。
“你赶紧把药喝下,喜儿,否则我就亲口喂你喝。”他的声音紧绷,语气更是充满了危险。
听到亲口二字,喜儿狠狠的倒抽了口气,紧揪住自己的胸口,拚命的点头道:“我喝,我喝。”
见她一副生怕他会侵犯她似的表情,单翼臣一阵气恼。适才若不是担心自己太躁进会吓着了她,他何须苦苦抑制。
在单翼臣的逼迫下,喜儿忍着想反胃的痛苦,硬是吞下了极苦的汤药。
待一将汤药喝下肚,她原先秀丽的五官立刻皱在一起。
见此状,单翼臣眼底掠过一抹笑意,趁着她张嘴呼气的同时,朝她嘴里准确的扔进一颗糖果。
“呃。”喜儿却因这突然冒出来的口中异物,一时梗住了喉咙,一度呼吸困难,脸色跟着一白。
“你这小麻烦。”单翼臣料不到会有此后果,当下皱着眉,轻斥一声,大手在她背上一拍,便将她梗在喉咙的糖果给拍了出来。
只见圆圆的糖果咚咚咚的掉到地上,滚到了角落。
“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喜儿急喘着气,红着眼控诉。
适才一度呼吸困难,那即将窒息的恐惧及痛苦,他恐怕永远都不会了解。
他为什么要这么可恶?!她现在的处境还不够可怜吗?
单翼臣看着角落的糖果,面对她的控诉,未多作解释。事情就是这么碰巧,他的解释恐怕她也听不进去。
“既然如此,你把小乐还给我,我立刻带着小乐离开这里。”她不想再留在这里受尽他的要胁及屈辱。
想到自己的清白差点毁在他手里,若非她的身体情况禁不起她贸然离开,她早在醒来的那一天就带着小乐离开。
这会儿她更是迫不及待的想从这老足以伤害她为乐的单家大少爷眼前逃开。
“你想离开单府?”他挑眉问。
“是。只要你把小乐还给我,我立刻就走。”她坚决的说。
“你想离开不是不可行,但你该不会是因为撞到头的缘故而把自己为什么会嫁进单府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吧?”他一副好心的提醒道。
除非他愿意放她走,否则她甭想离开单府。
闻言,喜儿睁大眼!她最近的确只顾着自怜自艾,却浑然忘了这件事,她……还有母亲在等她的消息。
然而更教她震惊的是——单翼臣那像是洞悉一切的口吻,难道……难道:是小乐出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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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被软禁在上官府吧?”单翼臣直接挑明。
“不,不。”她拚命摇头。
果然是小乐出卖了她吗?
喜儿揪着难受至极的胸口,此时此刻仍不愿相信和她情同姐妹的小乐会轻易出卖她。
一定是他!一定是这个可恶至极的单翼臣不知用什么手段逼迫小乐把一切说出来。
“我可以想法子把你母亲救出上官府,只要你——”
“你没有办法!而且我也不相信你!”喜儿忿然打断他未竟的话。
她才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天晓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她不是笨蛋,不会上他的当!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想把你母亲接出来吗?还是你打算一直让你母亲被软禁在上官府吃不好也睡不好?”他逐步引诱。
“我当然希望能把我娘接出来,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嫁到你们单家来?那是因为上官夫人毒哑了我娘,逼我顶替大小姐上花轿,否则我宁愿陪我娘待在上官府,也不要嫁给单老爷!这样你听明白了没?!”喜儿终于忍不住咆哮道:“我才不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我是被逼的!”
他想知道一切,她就把一切都告诉他,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将她激动的模样尽收眼底,单翼臣只是叹了口气。他早从小乐口中得知这一切,但听她说得如此愤慨,他也不想阻止她。
就由着她,让她借着这一次好好宣泄心中的所有不甘吧。
“我才不想嫁给单老爷为妾!你以为我一个人待在新房里心里不会害怕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自己妆扮成一张丑颜,那是因为我要保护自己!而丑化自己是最好的方法。你瞧这方法十分有用吧?你爹自把我收进门后,连我的房门都未曾踏进一步。”喜儿语气中毫无得意,她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的轻描淡写。
闻言,单翼臣不想明白点出父亲未曾进房是由于他这儿子的缘故。
既然她不会是父亲的三姨丈,那么自是不用把一切摊开来说。
然而,正如他所预料,她之所以丑化自己,果真是因不想引人注意,而他居然还将她看成是个贪求荣华富贵之人,想来他的确是大错特错了。
凝望着她空茫茫的一双眼眸,他不由得握紧手:是他的自以为是造成她现在的心理状态,也难怪面对他时,她总是一脸忿恨。
对他始终沉默以对,喜儿丝毫不引以为意,仍自顾自地说:
“既然我和单老爷没有经过拜堂仪式,也没有圆房,那么如单老爷先前所说的,这婚礼尚未成立,我应该可以自行离开吧。”她现下只想离开,至于要如何将母亲带离上官府,她会另想办法。
而她必须感谢这单家大少爷,是他提醒了她,她还有个母亲正等着她,她不能因为这么点小挫折就倒下。
她必须重新站起来,尽管眼睛看不见,她也不会向现实低头。
倘若不是十分清楚她的确看不见,此时她熠熠生辉的双眸怎么也不像是个盲人。单翼臣心中不由得一阵赞叹,就如同那日市集那两名恶徒所形容,她当真是个活脱脱的小美人。
尽管眼睛看不见,仍然无损她的美,反而更增添一股令人怜爱的特质。
而既然她已牵动他的心,他又岂能放她离开呢。
“你不相信我可以把你母亲接出来吗?”他沉声道。
听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想离开单府,他岂能让她如愿。
喜儿沉默以对。母亲的事她会自己想办法,对于他的提议,她仍然保持高度怀疑。
经过百花阁事件后,要她相信这单家大少爷,她恐怕做不到。
喜儿的静默不语令单翼臣脸色转为阴沉,只见他冷哼一声,俯下头来逼近她道:
“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一定会将你母亲接出上官府,届时你就必须听令于我,这就是我的条件。”他本来没有这个打算,是她急于求去的态度惹恼了他。
既然她无视他求和的表现,那么从现在开始,一切他说了算。
闻言,喜儿惊讶的杏眼圆睁,急急抬起头来,还因为太过急促,唇瓣不小心掠过他靠得十分近的脸颊,只见他发出细微的抽气声,她却未有所觉,只着急的说:
“你不要乱来!我又没答应你!”
他这算是什么条件?
说什么将她母亲接出上官府,她就必须听令于他!她才不会同意这个无理的要求。
望着她那张清丽的俏脸,抬起头时对他毫无防范,他又一次情生意动,这一次恐怕有再强的意志力也阻止不了自己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适才那掠过他脸颊的红唇是那么娇嫩、那么柔软……单翼臣无法再压抑,伸出手圈住她纤细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然后俯下头,让他们的双唇轻轻相触。
他先是轻触她嫣红的嫩唇,见她全身一僵,他随即加深彼此的接触,恣意地吻着那张令他心醉不已的双唇。这一次他吻得更深、更长、更久,直到喜儿开始用力挣扎。
“不,你在做什么!”她试着推开他,几乎被这火热的接触吓得浑身颤栗不已。
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感觉自己全身发热,心跳得好快,好快?
倘若这会儿他直接坦白说他亲吻了她,恐怕她会当场气昏——也或许是吓昏过去。
想了想,单翼臣还是决定作罢。就让他偶尔当个偷香贼吧。
然而凝望着她被他偷香之后更显嫣红娇嫩的樱唇,他蓦然惊觉此刻他若再待在这儿,恐怕偷香的行为会一再发生且可能失控。
思及此,单翼臣像是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赶着似的,快步走出喜儿的房间。
一跨出房门,正好和等在外头的阿部撞个正着,阿部因这一撞,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呆愕的看着行色匆匆的大少爷。
“大少爷,你适才——”有没有撞伤?阿部正想这么问。
以为阿部看到了他偷香的行为,身为主子的单翼臣随即脸色一变,恼怒道:
“闭嘴!把你看见的全部忘记。”语毕,大步离去。
“大——”
他适才什么也没看见啊,大少爷究竟要他忘记什么?真是奇怪了。
阿部纳闷的回头看向房里的上官小姐,就见上官小姐坐在床上,表情疑惑的摸着自己十分红艳的唇瓣;不过,他真的看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奇怪了,大少爷究竟在生什么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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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上官府突然传来失火的惊慌叫喊声,经过众人一阵紧急抢救,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将这场来得莫名其妙的大火扑灭。
众人眼看着后院的厢房被烧得面目全非,连梁柱都在祝融的肆虐下成了一片灰烬,更遑论是住在厢房里、那教人链住的金月。
“娘,你想金月会死不瞑目吗?”上官柔媚看着眼前的一片灰烬,心里突起一阵凉意。
“不要乱说话,媚儿,这儿交由下人去处理,我们还是回房去。”林满斥了女儿一声,便急着和女儿离开后院。
“可是,金月死了,若是喜儿回来问起——”上官柔媚被拉着回到房里,仍不放弃的追问。
“这还不简单。明儿个我要下人捎个讯给喜儿。”她视作阻碍的金月在这场意外中被火烧死,老实说,这让她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和她争抢上官夫人的位置了。
“万一喜儿知道她母亲死了,就反悔不当单老爷的偏房,那——”
“喜儿已进了单家的门,由不得她反悔了。媚儿,从现在起,我们母女俩就可以高枕无忧的过日子了,哈哈哈!”林满发出得意的笑声。
闻言,上官柔媚这才跟着露出笑容。是啊,金月死了,喜儿也成了单老爷的偏房,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抢走她和母亲在上官府的地位了,呵呵。
这场大火,当真是来得太好、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