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道光芒照射在赤冢钦的脸上,他被照得受不了才幽幽转醒。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忘情的伸了个懒腰,下场当然是扯痛肩上的伤啦!
“哇拷,痛死我了!”他痛得龇牙咧嘴,蓦地想起自己中枪的事。
对了,记得当时有个男人对小双开枪,他为了保护她而挡下那一枪……小双有没有受伤?
生怕令狐双也出事,他急着下床要找她,发现趴在床缘熟睡的她。
“小双?”赤冢钦凑近她,发觉她睡得很熟,连平时该有的警戒也全消失了。
“小双、小双。”
“别叫了,她累呆了。”
“项衍!”
巩项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干嘛,看到我有什么好惊讶的!”巩项衍促狭的说道。
“你想吓死人呀!”赤冢钦瞪了她一眼.
“喂喂喂,那是你胆子小,可别牵拖。”巩项衍急于撇清责任。
“懒得跟你争。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巩项衍坐到沙发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没什么意思,只是对她不眠不休、照料你一天一夜感到不忍罢了。”
“不眠不休!一天一夜?”他错愕了。
“是呀,你这位大哥帮她挡下子弹而昏迷了一天一夜,她秉持着报恩的心意,照顾你一天一夜,感动吧!”巩项衍撇撇嘴,羡慕地说道。
她也很希望有人这样对待自己。
“呃?”他愣了一下,反射性地望向令狐双那张俏丽的容颜,内心有股难言的窃喜。
小双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不眠不休……他反复细嚼这段话,说不感动、高兴都是骗人的,但……
他倏地沉下脸,刚刚他可没忽略巩项衍说的“秉持着报恩的心意”,也就是说,小双照顾他是因为他替她挡下子弹,并非单纯为他而照顾他。
“钦,你在想什么!”巩项衍伸手在他失神的双眼前晃一晃。
赤冢钦回过神,没好气的瞪着巩项衍。“你的手想我砍下来呀!”
“哇!真残忍,我在招回你神游太虚的魂,你居然要砍我的手!”巩项衍一个劲儿的哇哇大叫。
“我是老大,不行吗?”
“行,当然行。”巩项衍咬牙道:“既然你是老大,那就拜托你赶快想个办法,有人混进来了。”
“有人混进来了?”他蹙着眉。
“嗯,可能是黑岩靖凌的手下,八成是在找那批货。”
“那……那个卧底呢?把他抓来部一问!”想起那个该死的家伙用枪对准他的小双,他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拜托,人都你给毙了,还要问什么问?”巩项衍扯开喉咙大叫。
“啊?死了!”
“对啦,你现在才知道。”
“那……”
“还那什么,钦,我实在搞不懂你,你何不乾脆把那批货交给警方,早点灭了东日帮就用不着在这儿想法子了。”巩项衍又开始玩弄起自己的发束,不耐烦的说:“你何必如此自讨苦吃?”
“不,我还想跟黑岩靖凌过过招。”他眼中闪烁着冒险的光芒,让巩项衍大叹受不了。
“哇咧,钦,你……”
“项衍,你不了解,即使解决了帮与帮的问题,但我和黑岩靖凌之间如果没有个结果,也一样白搭。”
“算了,算了,随你吧,你八成疯了、”巩项衍没辙的瞪着他。
“谢啦,项衍。”
“别说谢,她的事你又该怎么办?”巩项衍指了指令狐双,幸灾乐祸的道:“她满悍的,她知道你唬了她,准有你吃一顿排头的份。”
“多谢你的提醒,不劳你费心。”他一副“别太鸡婆”的表情。
“好好,不费心,我先出去。”
“等等。”赤冢钦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巩项衍整个人贴在门板后,探出一个头问。
“通知所有弟兄,注意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
巩项衍闻言,翻了翻白眼,“你这么下令也不是办法,弟兄人数这么多,谁又会记得住谁的面孔?在我认为,你还是管好你的小双妹,别再中枪了,抓间谍的事,我和雨怀会帮你处理好的。”
丢下一堆话,巩项衍头也不回的离开。
“谢了,项衍。”
望着无人的门口,他道出诚挚的感谢,他懂得项衍对他的关心。
※※※※※※※※※
“唔……”令狐双像个孩子似的嘤咛一声,困难的翻了个身,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在床上睡而是被人抱着移动,模模糊糊的伸出双手搂住一个东西,她满足的闭上眼继续睡。须臾,她又觉得自己被人平放在床上并盖上被子。
咦,不对!她怎么可能是被抱着走,猛地睁开双眼,她发现赤冢钦的脸近在咫尺,两人就这样静默半晌,场面非常“尴尬”。
“你……你干嘛?”看到他那张放大的俊颜,她感到怦然心动,一时之伺结巴得说不出话来,任他与她的距离保持原状。
原本想偷偷一亲芳泽的赤冢钦,也被这措手不及的骤变搞得全忘了他该干什么。
“我……我没要干嘛,只是看到你有鱼尾纹,想靠近一点看个清楚……”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待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个超烂的理由时,他快速的闭上嘴。
“鱼尾纹!”
时间再次停止五秒钟,两人不约而同的爆出笑声,差点笑岔了气。
“啥啥哈……鱼尾纹,你居然说我有鱼尾纹,想看清楚点,哈……”令狐双抱着肚子大笑。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哈……”赤冢钦也笑得快流出眼泪。
“好啦,现在告诉我,你刚才在干嘛?”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令狐双正经的问。
哎呀,问到重点了。赤冢钦暗自苦笑,可不能她发现他要吻她。
“看你为了照顾我累成那样,所以抱你回房睡觉,不碍事吧?”他祈祷这个理由能过关。
“嗯,然后呢!”
“然后?”
“对呀,然后,你把你的脸靠我靠得那么近干嘛!”
害她差点心脏麻痹。
糟糕,“呃……没有呀,只是觉得你的脸比一般男人来得清秀,觉得好奇而已。”
“清秀?你真的这么认为?”有一丝欣喜浮上心头,她高兴的问道。
见鬼了,她为何有这种感觉?令狐双,别忘了自己现在是男人,不要像个花痴般的自泄底细!她努力拉回自己脱兔般的心。
“是呀!”他肯定的点点头。这是当然的,在他眼里,他的小双自是完美无瑕。
她凶巴巴的瞪着他。“听好,下次不准再这么说我,小心我扁你。”
怎么啦?翻脸跟翻书一样“双……”
“请你出去,我要睡觉。”她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
“双……”
“出去、出去,我要休息,你别来烦我。”她使劲的推他出去,然后甩上门,不理会他的呼唤。
“喂,双,你怎么了?双……”见门后没有动静,他只好放弃叫唤。
真奇怪,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不明就里的他。
只能纳闷的搔搔头。
而令狐双则在房内烦躁的踱步,见鬼的,她从没这么异常过,怎么自从遇上赤冢钦就全变了样!
一道灵光不经意的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记得龙哥也曾如此失常过,主要原因是因为龙哥爱上大嫂余诗涵……”
她抱头哀叫,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哎哟这下麻烦大了!
※※※※※※※※※
晚餐时刻,在冲田保不甘愿的知会下,令狐双再不愿意也得走上饭厅,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肚皮受委屈,只是……她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赤冢钦!
打从她厘清自己内心的感受后,她就头痛欲裂。
搞了半天,那些恼人的情绪反应竟全是爱他的证明,一想到此她就欲哭无泪,老天在和她开啥玩笑呀!
还有一点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懂的——为何在刚见面时她会对他有种熟悉感?她和他才刚认识不久,难道不是吗?他也叫钦,不可能那么凑巧他就是钦哥哥吧?
哈,这怎么可能!她嘲笑的暗忖。总而言之,她喜欢钦的事也是不争的事实,最童要的,是该怎么满足自己的需求……呃,不是,是表达自己的爱意。
跑到他面前跟他说“我喜欢你”,别开玩笑了,她现在可是个男人,如果这样大刺刺的告诉他,不把他吓死才怪,嗯……不行!
偷偷的暗恋他?才不!这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要嘛就爱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干嘛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暗恋他?说什么她也不做那么没志气的事。嗯……还是不行!
到底该怎么做呢?她认真的思索起来,难得她也有动脑筋的时刻。
“你在想什么?”
“哎哟!”
两道声音一起扬起,失神的她又撞上一堵肉墙,而那堵肉墙正是赤冢钦,他饶富兴味的看着她。
“你……你出现都不会出点声音呀?”撞得她的鼻子痛死了,都快撞扁了。
“我有出声啊,是你没听到而已。”他一脸无辜。
“出声?哪有!”
“有.刚刚你快撞到我的时候,我就问你你在想什么了。”
咦,好像有这么回事!她在脑海中寻找着记忆,没三秒钟她又放弃了。“好,就当你有出声音,但你不会早一点呀?”
他连忙举起双手。“冤枉呀,我一看到你就猛叫你,是你自个儿没听到的。”
“真的!”她半眯起眼。
“真的。”他非常确定的点头。
“好吧,姑且信你。”她一副“法外开恩”的模样,旋即又想起他肩上的枪伤,关心的问:“对了,你的伤好点了吗!”
毕竟他是为了自己而受伤的,关心他也是应该的。
“还好,多亏有你的照顾。”
原以为这么“巴结”能让她心花怒放,却没想到会换来一顿叫骂:
“什么?什么叫‘多亏有你的照顾’你这个笨蛋!”
要不是你不知死活跑来挡子弹,你也不会白白挨这枪,你到底了不了解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呀!”她竖起食指用力戳他的胸膛,一双星眸染上怒火。虽然高兴他为她不顾危险,但她宁可是自己中枪。
呵,果然是心花“怒”放呀!他暗暗地笑僵了。
“没办法,我当时一见到危险便来不及思考的替你挡下子弹,那完全是反射动作,意外、意外!”
“那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想救我罗?”眼中复上一层怅然又一闪而逝,她若无其事的扬起下巴。
解读她眼中尚未消失的情愫,他的黑眸顿时转为深邃柔情;看来,他快成功了。
“其实也不是啦!”他刻意转过身,企图掩盖自己愈见扩大的笑意。
“不然是什么?”她好奇不已。
“其实呀……”他慢慢开口又没了下文,卖了个好大的关子,可急煞她了。
“什么啊,你不快说?”
“其实我很庆幸自己的身体自作主张救了你,我并不后悔为你挡下那颗子弹,”他搭着她的肩,轻声细语。
“你……”她为之一愣,内心激昂荡漾,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被人深情对待的一天……
等等,不对呀,他怎么会对身为男人的自己说这种话?那岂不代表他真的是个Gay,多么令人震惊的答案,如果他真的是个Gay,那她该怎么办?
“双……”他偷偷的靠近她。
她回过神,狠狠的给了他伤口一拳,疼得他龇牙咧嘴直呼痛,愠怒的丢下几句:“哼!去找真正需要你挡子弹的对象吧,变态!”
语毕,她气呼呼的走人,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他。
她……她又怎么啦!
※※※※※※※※※
“衍,你瞧瞧,这是怎么回事?”
等待菜上桌的空档,斐雨怀这位旁观者打趣的询问身旁的巩项衍。
这也不能怪她太闲,谁教当事人之一的赤冢钦一副死命追随佳人踪影的样子,而另一位当事人令狐双则连理也不理的撇过头,教人怎能不好奇!
“我也不太晓得,你何不问问他们呢?”巩项衍事不关己的耸耸肩。
“拜托,如果能问出个屁的话,我就随便你。”斐雨怀丢给她一记白眼。
“那没办法罗,只有静观其变。”
斐雨怀狐疑的看着她,“喂,太怪了吧,你不是一向比我更热衷管闲事、更爱插手的吗?今天是怎么啦?”
“我在等猎物出现,暂时没空理琐事。”巩项衍干脆闭目养神。
“猎物?”
“嗯,再等一会儿就行了。”她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斐雨怀纵然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暂时搁在肚子里,她知道现在问也是徒劳无功,她最爱卖关子了,只好等等看罗!
而另一边,赤冢钦仍痴痴的望着令狐双的倩影不放,反复思索的他还是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他只是将内心的话坦白的说出来而已,她为什么要那么生气?难不成小双讨厌他?不!他不要这种结果,那会使他痛不欲生!
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有可能是个Gay,她心痛如绞,上天真爱和她开玩笑,在她发现自己喜欢他的事实后,他是……哎呀!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呀?
斐雨怀又瞥见两位当事人有了新的举动——赤冢钦是痛苦不堪的握紧拳头;而令狐双是欲哭无泪的看着天花板。一怎么,这两人在演连续剧呀!
过了不久,一群厨子一一把菜端上桌,阵阵香味使得令狐双食指大动,再多的烦忧也暂时抛至脑后;无论如何,吃饭皇帝大。
见小双都已经在动筷子了,赤冢钦只有无奈的拿起筷子。他一点也不了解她对他的感觉如何,刚才是高兴得太早了,但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达成愿望?要是他有读心术这等超能力就好了。
可这怎么可能嘛!他自嘲的苦笑,自己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话。
赤冢钦拿起筷子往盘子夹菜时,一股不妙之感涌上心头盘旋不去,望着令狐双就快将一块肉往嘴里送,再转望向将离去的厨子身上,那群厨子眼中闪烁着似将得逞的暴戾光芒,心下一惊,他毫不迟疑的拿起手上的筷子射落令狐双的筷子。
“啊……你做什么?”大好的吃饭心情又给他破坏殆尽,她的火气大得很。
“别吃,有毒。”他一面解释,一面看见巩项衍和斐雨怀已将那群厨子给逮回来了。
“有毒?”令狐双闻言,连忙跳离餐桌一大步。
赤冢钦若有所思的看着巩项衍。“你早就知道了!”
“就等你发觉。”巩项衍笑的答非所问。迳自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打了开来,在一排银针中怞出一根扎向食物,再拿出来时已黑了大半她略夸张地道:“啧啧啧,有毒呀,不晓得加了多少料进去。”
斐雨怀恍然大悟的点头,“哦……难怪你说要等待猎物!我就说嘛,咱们爱搞怪的巩鬼头,怎么可能放着大好的机会不闹.而选择当闷葫芦,原来……”
“呵呵,这才是我聪明的表妹。”
“项衍,现在你想怎么做?”赤冢钦问
“嗯……这个……”巩项衍支着下巴状似认真的思考,接着一个弹指。“为了避免你再失手打死他们,这些人就由我和雨怀来看管、审问,意下如何?”
“这……”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轻易放过那些胆大包天的卧底,但巩项衍都这么说了……
“钦,还犹豫什么?”斐雨怀挑着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雨怀,别急嘛,钦当然会犹豫,因为这些菜差一点就毒死他最爱的……’
“项衍!闭嘴!”巩项衍还没说完,赤冢钦忙不迭的阻止她,脸上意外的染上淡淡红晕。
哇!脸红、脸红了耶!巩项衍促狭的盯着他不易察觉的异常神色,当是看到世界奇景了。
旋鹰帮的帮主赤冢钦也会脸红?呵呵呵,没拿照相机来拍照存证真是可惜!巩项衍皮皮的暗忖。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令狐双很好奇巩项衍的话题,急于想听。
“没……没事,她没说什么。”赤冢钦慌张的挡在令狐双面前。
你敢胡言乱语,你就完了!他悄悄的对巩项衍使了个眼色,惹来巩项衍的窃笑,在内心直呼好玩。
不过,她还知道分寸,虽然很有趣,但还是留着下次再继绩,免得没得玩那才“损失惨重”咧!
“可是,我明明听到……”令狐双仍不想放弃。
“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只是在自言自语。”巩项衍笑容可掬的说。
“真的?”她还是有点怀疑。
“真的。你可以不相信钦,但绝不能不相信我。”
巩项衍似乎在自掘坟墓,因为赤冢钦的眼睛快要将她碎尸万段了。只是,她可不怕他的“恶势力”!“我比钦有信用多了。”
该死的项衍!听罪魁祸首巩项衍说得滔滔不绝,他却只能生闷气,气死他了!
没关系,等一下他就把她逮来狠狠揍一顿,反正也不怕没时间修理她。
“是吗?好吧,我了解。”令狐双终于放弃了
“钦,你还没回答我,人我和雨怀带走,没意见吧!”
“没、有!”赤冢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口气。
呵呵,真没风度,玩一下也不行?巩项衍眼中的戏谑愈见扩大,看在赤冢钦眼里,更让他的怒火熊熊燃烧。
“那我跟雨怀先离开了。”
快滚吧!忍住差点冲出口的话,赤冢钦火大的挥挥手。
待巩项衍和斐雨怀率领一些弟兄押着那票卧底离开后,赤冢钦才回头对令狐双道:“这一顿吃不成,想出去吃吗!”
她点点头。“那是当然的。”
“那走吧!”
他先走了几步,发现她还柞在原地,于是转过身问她:“怎么了?”
“呃……我……”她绞着手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活
“什么?”她想干嘛?
“我……我想跟你道谢和道歉。”
“道谢?为什么?”他一头雾水。
她头更低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不小心吃下那些有毒的菜了,你救了我,我还对你凶巴巴的,理应跟你道谢及道歉。”
原来如此!“没关系,你别放在心上。”
“不行,我一定要道谢和道歉,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何止良心不安,她更知道自己又多爱他一点了,对于这样急速升温的感情,她愈来愈不知所措。
或许改天该告诉他真相再表白,但……他会接受她的爱吗?他要是因此而厌恶她,她又该怎么办!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害怕起来。
见她态度坚决,他笑问:“想不想一次解放这两样?”
“嗯,想呀。”如果能同时解决,当然是再好不过。
“既然如此,就陪我吃顿开心的晚餐吧、”
“呃?”
“怎样,不过分吧!”
他朝她眨眨眼,惹来她噗哧一笑。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