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运筹帷幄
王小凤离开前，去了一趟情报局，粱晏生在办公室里交给他两样东西一部造型奇特的黑色手机，和一只档案袋。
手机是一部高科技卫星电话，机体内装配有微型信号加密系统，接收和出的信号经过加密系统，会变成一连串垃圾一样的零碎代码，让截获望而兴叹，而被同样的手机接收后，就会自动翻译成语言代码，从而实现正常通话。这种手机是中国自行研制的尖端通讯工具，装配情报局还不到两年。
粱晏生告诉王小凤，这手机以后便是二人联系的唯一工具。
档案袋里是中原会的详细背景资料，无微不至，有助于王小凤制定行动方案。
五天，五天对王小凤来说是一场倒计时，五天内灭掉中原会、找到黑巫师巫坛，国家主席和之前所有中毒的人就能保住性命，否则，之前那场力挽狂澜将变成仅仅把毁灭延长的徒劳。
王小凤当时表现得很自信，那是他本能的风格使然，而实际上，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压力的五天内调兵遣将，制定出行动方案，然后消灭一个根深蒂固的黑帮，还要找到压根儿没有线索的黑巫师巫坛，这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当然，对于王小凤来说，挑战是最能让他兴奋的东西，所以他的信心大过压力。
他，天生就是意志力和自信的化身。
偌大的办公室里里，只开了一盏红色弱光灯，王小凤的眼睛如今已不能适应过于明亮的灯光。没有人知道，他自从瞳孔变成血红色，看到的世界也变成一片血红，在强光的刺激下，那红色格外明艳，使他感到强烈的眩晕和呕吐感，所以，同色的弱光灯会让他感觉舒服一些。
缕缕白在红色灯光里显得格外沧桑，加上蓬勃的胡茬，十九岁的王小凤从来没有如此粗犷过……
在这个霸气充周、雷厉风行男人身上，似乎永远也用不上‘可怜’两个字，然而这灯光下的景象，分明是这两个字最充分的诠释……
资料拿在手里，翻页时出单调的声音，那双红色眼睛认真盯着纸页的时候，显得过于深邃，深邃得如同一片血海，又仿佛熔岩灼灼的地狱。
地狱，也许这样形容是贴切的，因为在阅读资料的同时，一场绝断的覆灭计划正一寸寸在他冰冷的心里绽放……
一个小时后，他把看完的十几页资料和相关地图有条不紊地装回档案袋，啪得一声撂在桌面上，然后拿起电话通知了雷五和血红。这是他如今唯一的两员虎将，此次中原会之战，便由他们挂帅亲征。
“凤爷，怎么不开灯啊。”雷五一进来就啪一声打开办公室主吊灯。
突然射下的强光让王小凤胃里剧烈抽搐了一下，差点吐出来，但他没有责怪，对雷五说了声‘坐’。
血红随后到来。
“凤爷，是不是全省大扫荡要开始了？”三人坐下后，雷五马上兴奋地问。
“大扫荡现在还不到时候，”王小凤笑笑，“先拔掉个钉子，给国家解解急。怎么样，各方面问题吗？”
雷五慨然道：“没问题！我和兄弟们正手痒痒呢！”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王小凤目光开始变得犀利，“目标：L市中原会。概况：中原会，原名泰联帮，创立于2o16年三月，脑是个泰湾人，据说是原国民党特务头子戴笠的私生子，名戴天。此人2o14年，也就是五年以前，一直生活在泰湾，是一个贩毒集团的二当家，后来东窗事，被泰湾当局通缉，潜逃至大6，在省L市一个黑道朋友的帮助下开创新局面。此人心狠手辣，一年后，在一起纠纷中，杀死曾帮他东山再起的朋友，吞并朋友所有生意，改泰联帮为中原会，一跃成为L市势力最大的黑社会组织。三年前，泰湾当局委派间谍找到戴天，不知用什么条件将其收买，从此，戴天开始暗中为泰湾当局服务。大6情报局对其深入调查了两年，一直找不出有力证据，加上戴天很善于依附保护伞，和L市许多政要关系密切，使大6政府一直拿他没办法。刚刚生中央办公大楼投毒事件，就是中原会和泰湾间谍部门共同策划的一起弥天阴谋。”
点上支烟，王小凤继续说道：“现在我说一下中原会的势力情况。中原会总部是一个高尔夫球俱乐部，会员制，不对外开放。该俱乐部在L市南郊，共五个球场，周遭景色优美，别墅环绕。其中四栋别墅是戴天和手下四个堂主的住宅。另外说一下中原会的产业，它们在L市仅有二十家产业，多是酒吧、舞厅和夜总会，但每一家都是L市该行业中规模最大的，以‘天都夜总会’为例，比咱们的‘天上人间’还要大三倍。这些场子大多用来经营毒品，也有个别以色情业为主。据中央情报局给提供的资料，这二十家产业，平均每家有二百二十名保安，说白了就是看场古惑仔，由所谓的保安队长统帅。保安队长都是戴天在台湾时的老部下，亲信，个个身经百战，心狠手辣。”
王小凤拧灭烟蒂，“下面，我说一下具体行动方案。其实非常简单，行动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由我负责，另一部分交给你们。我负责干掉戴天和四个堂主，你们主要任务是拿下那二十家产业。行动必须迅，要在半个小时内同时拿下二十个场子。这就需要把咱们帝国卫队分兵二十路。帝国卫队现在的人数在六百左右，兵分二十路，每路三十人。这客观上讲，虽然比对方的三百人少了十倍，但对方只是一些古惑仔，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单体素质根本无法与咱们的队员相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武器都是手枪和开山刀，而咱们的武器连武警部队都望尘莫及，所以，三十个人足以收他们。我再强调一遍：度一定要快，要比希特勒的闪电战还要快，一进入场子，不要和对方对峙，以最干脆的方式先干掉保安队长，然后直捣负责人办公室，中途抵抗，格杀勿论！另外，各路之间要保持紧密联系，一旦生特殊情况，要保证在世间赶赴支援。老雷、老血，这二十路人马，你们一人负责十路，也就是说，一人负责拿下十个场子，保持联络，协调指挥，明白吗？”
“知道了凤爷，我老雷当年好歹也是特种突击队队长，这点指挥能力还是有的！”雷五信心十足。
血红也毫不示弱，“凤爷放心，我老血黑道上摸爬滚打多年，占地盘抢场子的事几乎天天干，轻车熟路！”
“好，要的就是你们这份精神头！”王小凤满脸欣慰，“老雷，装备方面我不太懂，就由你决定了。”
“没问题，像这样的闪电战，最主要是机动性强，火力猛，我会根据情况的安排的。”雷五一口应承。
王小凤点点头，“我做一些补充。中原会这二十个场子，个个规模庞大，里面每天都充斥着大小不一的毒品交易，小到为场子里消费的少女男少女提供摇头丸，大到为地方各帮派提供成批海洛因，总之，他们每天的交易额非常庞大。你们在干掉保安队长和逮到产业负责人后，先把当天毒资敲出来，然后逼迫他们交出所有私人财产，包括存款和金条珠宝之类。明天去多开些帐户，分给每个小队。但是要记住，对于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不要浪费时间，果断干掉。当然，要命不要钱的，在得到钱后也要干掉。最后要迅撤离，我会在特定地点接你们返回基地。”
“凤爷，这样不对吧，”血红提出异议，“咱们拿下场子不就是要霸占它嘛，怎么拿下之后就撤走？”
“咱们当然要占据这些场子，不过当晚需要暂时撤离，因为在火拼生之后，公安部门一定会介入调查，如果我们堂而皇之地呆在那，不是等着被抓吗？”王小凤微微笑道，“这么大规模的火拼，二十个场子负责人和保安队长死亡，地方公安一定会上报公安厅，而公安厅会上报给国家安全局，到安全局，案子就会被压下来，之后咱们就可以回去安安逸逸占场子了。”
雷五由衷一笑，“凤爷，不管到啥时候，我老雷就是服你，居然能和国家合作，这可是我老雷想都不敢想的事。”
王小凤抿嘴笑笑，“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这高帽子先放这，等你完成任务，我给你戴上。”
三人齐声笑起来。
“都严肃点，计划还没说完，”王小凤压压手，“老雷，之前公司开业庆典时我让你请那些中小帮派脑，当天都到了吗？”
雷五点头，“到了，大部分都到了，没到的几个已经让我收了。凤爷，这种小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归顺的那些现在做安排没？”王小凤继续问。
“还没呢，等这次行动结束，我马上把他们并入集团名下。”
“他们加起来大概有多少人手？”
“嗯……他们都是小帮小派，势力最大的也不过四五十人，全部加起来大概有四五百人吧。”
“ok，你明天通知他们，让他们待命，这次行动他们也要参加。”
“他们！”雷五瞪大了眼睛，“凤爷，你别搞错了，他们都是小混混，平时最多也就提开山刀砍个人，估计连手枪都不会开。”
王小凤笑笑，“不用他们冲锋陷阵，他们另有用途。”
“什么用途？”
“行动前我会告诉你，你只管让他们待命，”王小凤拿起档案袋，把二十多张地图抽出来撂在桌子上，“这有二十一张图，其中一张是中原会那二十家产业在L市的位置图，剩余二十张是每家产业内部的平面图，保安分部、负责人办公室位置，全标注得清清楚楚，你们拿去给各分队分配一下，一定要在后天晚上之前把各自图上的内容给我牢牢记在脑子里，行动时间就定在后天晚上！”
血红有点迫不及待，“凤爷，干嘛后天晚上呀，明天晚上得了，我心里直痒！”
王小凤顿了一下，说出一句让二人目瞪口呆的话：“明天不行，明天是我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