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从两人发生不可告人的关系之後,欧阳劭就像无事一样继续他的忙碌工作,让童彤放心也不是,难过也不是。
她还以为两人有了关系後,欧阳劭会躲着她,但事实证明一直都是她不自觉地躲他,以前她还会等他从医院回家,缠着他说东说西好半会儿,现在只要一到他平时回家的时间,她就急忙躲到棉被里装睡,所以一整个礼拜下来,两人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童彤坐在房间里看着墙上的时钟,期待欧阳劭快快出门。
「都已经十点了还不出去上班,真是一头懒猪!」童彤嘟着嘴抱怨,她也不想想这个家是他所有,只期待他赶紧出门好解除警报。
就在她抱怨的同时,天却不从人愿,因为她的房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很显然的,欧阳劭就站在房门外。
「不会吧……」如果可以,童彤真想当只缩头乌龟,但是退却不听使唤地下床开门。
房门缓缓开启,童彤看着穿着米色恤与牛仔裤的欧阳劭,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挂着浅淡笑容,一如往常。
难道变的人是她吗?那晚她明明就一直拒绝他的求欢呀!为什麽当时被动的是她,现在因尴尬与害羞所苦的也是她?
想到这里,童彤的眼睛就酸酸的,很想落下泪来,但她知道她不是这种动不动就哭的女孩,所以佯装发怒地瞪着他,「干嘛?一早就来敲门!」
「一早?」欧阳劭看看手中的高价钻表,面容颇不以为然,「已经十点了还叫早?只有懒猪才会睡这麽晚。」
「喂!你是特地来骂我的吗?」她明明早早就起床了,只是一直没有出房门而已!她嘟着嘴,万分不悦。
「不是,你误会了,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欧阳劭的口气好得出奇,却不自觉。
「有什麽话快说,我没有时间跟你耗。」看见他,就让她想起那一晚的羞人情事,所以她只想快快离开他的视线,好一个人平复心跳。
欧阳劭没有动气,反而露出微笑,「我父亲昨天晚上回台湾了,今天我要带你去见他。」
「真的?欧阳总裁总算回来了!」她一人只身来台北就是为了找欧阳斋,这一点她一直都没有忘记。在极度喜悦的状态下,她没发觉欧阳劭承认了自己的身分。
「嗯,你快准备一下,我带你去找他。」
「好,你等我一下!」童彤开心地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黑色洋装,接着拖出粉红色行李箱,开始飞快地打包。
她终於可以离开这里了!离开像牢笼一样的豪宅,开始她梦寐以求的气魄修行,让她离那个可恶的男人远远的,远到两人再也没有机会见面。
但是,想到这里,她怎麽心底渗出一股不舍与酸涩呢?
倏地,童彤停下动作,呆傻了一会儿……
她在乎他?这怎麽可能呢?童彤用力摇摇头,想将这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因为她绝对不会爱上这个将她吃干抹净又佯装无事的男人!
她加快整理的速度,约莫十分钟後便拎着大包小包走出房间,站定在客厅中央。
「你干什麽?搬家吗?」坐在客厅看报纸的欧阳劭扬起眉头,不解她的行径,随即站起身来到她身旁。
「我……我是来找欧阳斋先生的,既然他回来了,我就没有理由继续住在这里……」他正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看着她,让她心儿怦怦跳,头也愈来愈低。「虽然你是他的儿子,不过……」
「不过什麽?」她这小脑袋瓜在想些什麽鬼东西,让欧阳劭格外感兴趣。
「不过……你有女朋友了,所以…我住在这里也不好意思……」说起他的女友,童彤就没由来地揪心,她真的不喜欢这样。
「你说什麽女朋友?」他何时有女友了?怎麽当事人都不知道?
童彤不打算再让他多谈纪若白,赶紧拉起行李箱往门外走去,「快走吧!我想早一点见到欧阳斋先生。」
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欧阳劭忍不住让嘴角的笑意跃上俊脸,大步一跨抢过她的行李箱,「这种事叫男人做就行了。」然後套上放置在玄关的球鞋,开门走了出去。
童彤站在後头看着他的高挺背影,心头隐隐发酸,然後她回头用眼神扫射独户豪宅一眼,心里的不舍令她鼻头痒痒的。
再见了,她想,她应该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里了吧!
童彤用力抿唇,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穿上球鞋,快步跟上欧阳劭。
七月的山林凉风让绿色浓荫的大树发出沙沙声响,翠绿的树叶争相摩擦彼此,散发一股植物才有的芬芳。
童彤站在一排屋檐下,睁大眼望着眼前大得不可思议的草地,不敢相信这种专业的射击场地会是私人所有,所以嘴巴一直都合不起来。
「你怎麽了?」欧阳劭站在她身旁偏着头瞧她。
自从他的轿车驶入欧阳家位於阳明山上的宅邸後,她就不再说话……不,应该是说她连看周遭环境都来不及了,根本没有时间说话,活脱脱像只乡下老鼠进城般东张西望,不时还会发出「哇!」的声音,实在可爱极了。
童彤用力眨眨眼,才将视线转到欧阳劭身上,「我说你家未免也太、太、太大了吧!」
阳光透过屋顶洒在欧阳劭身上,让向来就高贵无俦的他看起来更显尊贵,活像一名货真价实的王子。
这时童彤却好死不死地想起几天前电视新闻上关於纪若白父亲的报导,当时电视萤幕里出现纪若白高姚的身形与美丽的脸孔,在童彤脑海中很自然地将两人配成天造地设的一对。
欧阳劭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还好,我并不觉得这个家有什麽好令我留恋的。」
「是吗?」对於他的回答,童彤颇不以为然。
稍早之前她第二次会见欧阳斋,他迷人的嗓音与亲切的态度,让她明白什麽才是大将之风,想当然耳,她很快地就再度提出想要待在他身边学习当一名称职堂主的事情。
但事情的进展总是无法预料,欧阳斋看着宛如洋娃娃的童彤思索了好一会,最後只给了她一个任务--
他要她好好地盯着欧阳劭,将欧阳劭的日常生活琐事全都向他报告,并且承诺她,若是她能担任监察员的工作超过三个月,那他就答应她的请求,破例让她待在他身旁学习公司的事务。
「你在想什麽?」欧阳劭看着像一座失去动力的机器娃娃呆杵着的童彤。
「没什麽!」童彤将视线对向欧阳劭,「对了,你的手还好吗?」
欧阳劭撇撇嘴,颇不以为然地看了包裹纱布的左手一眼,「没事,死不了的,不过……我的手受伤已经超过一个礼拜了,你现在才问我的状况,会不会太迟了一点?」他扬起嘴角打趣地看着她。
「我……我是想要问你呀!只不过我这个礼拜……有点忙。」这种蹩脚的理由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只能脸红地转过头想要转移话题。「这射击场还真大,我从来就没有玩过枪。」
「不会开枪的人还想当堂主?」
「你!」童彤生气地转过头瞪着欧阳劭,她不明白,他明明帅得一塌糊涂,为何说出来的话都那麽讨人厌?她鼓起两颊,气呼呼地说:「堂主旁边都有小弟,不需要自己亲力而为好吗?」
「那你干嘛来学当什麽堂主?你就招聘一些厉害的角色帮助你不就得了!」欧阳劭就爱看她气得跺脚的模样。
「你……你这只出一张嘴的坏人,色胚!色魔!色猪!不中用的臭男人!我……我恨你!」
为什麽在电视上他就对纪若白又搂又安慰的,对她就口出恶言,好啦!反正她又不是他的谁,他当然不需费心安抚她!
想到这里,童彤的视线很不争气地渐渐模糊起来。
「你别哭呀!我……」他根本不是有意要嘲讽她的,乐天的她总是能与他在口舌上过招,从不显落败迹象,怎麽这一回居然快哭出来了?
欧阳劭上前想要抹去童彤小脸上的哀伤,但她却生气地拨开他的大手,「干什麽?你这头色猪别随便碰我!」
「好好好,不碰你就是了,不过……你不是说要来试试射击吗?既然教练还没有来,你可以先练习看看。」
当童彤知道欧阳宅邸还设有射击场时,开心地拉着欧阳劭的手说要来试试,欧阳斋马上拨了通电话,要教练前来教她。
「我知道了啦!」童彤走至吧前取起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左右看着,不知该如何下手。
欧阳劭笑看着她,走到她身後,张开双手从背後牢牢箝制住她,十指包裹住她握着枪枝的修长指头,沉稳嗓音在她的头顶缓缓响起:「视线和枪上的罩门与准心成一条线,接着瞄准前方红心……」
他的低哑声音回荡在她的耳里,让她就像海底的活火山突然爆发,炸得她醺醺然,心底深处的信念开始天摇地动。
她知道了!她知道她为什麽会这麽在乎他的态度,尤其是想起他对纪若白的好与对她的坏形成强烈反比时,她的心就隐隐揪痛,因为,她很不争气地爱上了他,爱上那个强迫她当替身,却又该死地出色的欧阳劭。
「你不专心?」明明就对她下达眼神聚焦的指令,但她却呆傻地定在原地不动,欧阳劭忍不住偏着头审视她。
「没有,我……」猛然回过神,童彤急忙将视线对准前方红心,对於欧阳劭说的话,她一句也没记得,「再来呢?要做什麽?」
「你有认真听我讲解吗?」欧阳劭没好气地将她的头往左边移几公分,接着压低身子在她努力对焦的同时缓缓开口:「你在生气吧?你气我忘了一个礼拜前跟你上床的事,对不对?」
他的低声话语就像大风助长了闷烧在心底的火焰,简直一发不可收拾,她诧异地回头,与他对上眼,「你……你都记得?」
欧阳劭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扬嘴角,「你说呢?」
倏地,童彤的脸轰地一声仿如爆炸,粉红的羞赧颜色在剔透小脸上急速窜升,张大的瞳眸中盈满不可思议的情绪,就像一只偷吃食物当场被逮到的博美狗,惊慌失措得令人感到哭笑不得。
欧阳劭加深嘴角的笑意,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感受急速在心里攀升,让他几乎要丧失理智地动手揽住她,告诉她,他一直都忘不了这件事。
「我……我讨厌你!」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害羞使然,童彤生气地用力推开欧阳劭,直直往主屋走去。
「喂!你去哪?」欧阳劭不懂为什麽她会如此生气?明明只是一个可爱的玩笑,怎知向来开朗的她成了暴躁鬼?
「可爱的童彤怎麽啦?」欧阳斋坐在书房的躺椅上,看着怒气冲冲的童彤,轻啜一口装盛在骨瓷咖啡杯里的黑咖啡後,才指指身前的沙发椅,「小可爱来这里坐下,好好地跟我说发生了什麽事?」
今早欧阳斋接到儿子的电话,才知道向来不好客的儿子竟然首肯陌生人进驻他的私人公寓,而这个陌生人竟然就是多年好友的女儿?让欧阳斋想好好照顾一下对儿子而言应该算是特别的女孩,所以对童彤除了秉持照顾後辈的津神,还有一丝选媳妇的意味存在。
童彤嘟着嘴用力坐下,「总裁!欧阳劭先生真的很讨人厌!」
「喔?邵你也说个具体的理由给我听听,另外,我不是要你喊我欧阳伯伯的吗?怎麽又违反规定了呢?」他的儿子虽然不肯乖乖继承家业,但在女人的世界里悠然自得却是不容忽视的事实,所以欧阳斋第一次听见有女孩子说他讨人厌。
「对不起嘛!人家忘了……」童彤摸摸头,吐吐粉舌,乾笑了几声後才又继续爆料,「欧阳劭先生人很坏,第一次见面时他还不肯说他就是欧阳劭,害我还以为他只是一名小喽罗,您说,他跟别人做朋友怎麽会那麽没有诚意!」
「是是是,欧阳劭就是这种不爱承认自己是欧阳门少主的人,等会我帮你教训他好不好?」对於童彤,欧阳斋有说不出的疼惜与爱护。
「嗯,您说话要算话喔!」童彤总算露出笑容。
「这是当然!然後呢?该不会他只做了这件事,就让小可爱气得跳脚吧?」
「这……」童彤一时语塞,她很清楚自己为何会生气,但是她总不能说「因为我被你儿子吃乾抹净後,他还假装没有这回事,最後还拿这件事来笑我!」吧?
「怎麽不说话了呢?」欧阳斋屏息等着童彤的回答。
「我……我……」委屈、愤怒交融在娇小身躯里,童彤感觉自己的脸爇烘烘的,好像快哭出来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哭,因为她一向乐天、坚强,她要展现能够担任堂主重任的成熟女人风范。
童彤用力咬牙吞回即将溢出口的委屈,抬眸望着欧阳斋,「欧阳伯伯……总之我不想监督欧阳劭先生,我还有别的差事可以做吗?」
她相信只要离欧阳劭远远的,她就能够独自恬弄自己破碎的心,更何况若是她一直待在欧阳劭身旁,难保不会遇见纪若白。
「这可不行,监督他人的一举一动,可是黑道中人的第一项技巧,你既然想当堂主,就得放弃自己的偏见,卧底在我儿子身旁,监督他的一举一动。」欧阳斋才不会放弃让童彤与儿子在一起的机会,所以什麽狗屁理由都说得出来。
「是喔……」天真的童彤怎麽比得上皮笑肉不笑的老狐狸?她低眸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眸,口气坚定地说:「好,我知道了。」
「这才是我的乖女孩,现在,你就跟劭一起回家,知道吗?」欧阳斋在心底用力地比了一个「赞」的手势,佩服自己的高超演技。
「嗯,我知道了,那我就去找欧阳劭先生。」童彤站起身朝欧阳斋鞠躬,然後转身打开书房大门。
「童彤,等一下,你没有忘了我跟你之前的约定吧?」欧阳斋突然开口问道。
童彤转过头看着欧阳斋,神情坚定地说:「当然,您交代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的。」这是她迈入堂主路途的第一步,她怎麽可能忘记呢?
「你记得就好……快回去工作吧!」欧阳斋挥挥手要她离去。
童彤接到指令後,扬起甜腻的笑容转身离开。房门关上之後,一道纤细的人影从书房的落地窗外推门而入。
「老公,你确定要这女孩监督儿子?」陆盼珍怎会不知道丈夫想玩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老戏码?但她颇不以为然。
「怎麽?你不喜欢吗?」欧阳斋站起身搂着妻子。
「这……这孩子还是个小女生,我不认为劭会爱上她,我觉得若白真的比较适合劭。」对於纪若白,她有说不出来的喜欢,当初欧阳劭会与纪若白相识,也是她一手牵成的。
「适不适合几个月後就会明白了,不过我相信童彤绝对能掳获儿子的心。」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若不是在欧阳劭心里占有特别的地位,他绝对不会答应让她占据他的私人空间,也不会一早就费尽心思欲安排童彤与他见面,所以他笃定这个开朗、淘气的女孩,对欧阳劭而言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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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平稳地驶入公寓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低稳的引擎声响彻在空旷的住户专用停车场里,因为今天是非假日,所以停车场里少了一半以上的进口轿车,也不见往来开车的住户。
欧阳劭熄火後,随之而来的寂静再度回到停车场里,但这份死寂维持不到两秒钟马上被打破。
童彤用力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下了车,还不忘用力关上车门,「碰」地一声在停车场里回响着。
「你难道就不能轻一点吗?」欧阳劭噙着微笑步下车,打开後头的行李箱,为她取出不久前才打包好的行李。「明明就是你说要跟我回来的,怎麽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童彤嘟着小嘴怒瞪他,她知道要留要住全是她一句话,况且住入欧阳劭家中後,他从没开口要她离开或者分摊费用,但只要一想到他明明记得一个星期前的事却佯装不知,这点闷气让童彤说什麽都无法释怀。
「好好好,我不说话就是了,不过……你不是来找我父亲学艺的吗?怎麽现在又要跟我回家了?」欧阳劭提着她的行李往电梯走去。
「因为……欧阳伯伯出了功课给我。」
如果可以,她才不想再跟他如此靠近,以免早巳被他攻陷的芳心因为他的无心再度拧痛。
「喔?他出了什麽功课给你?」欧阳劭与童彤双双走入电梯内。
「要你管!我才不会告诉你。」童彤朝他吐了吐舌头,接着用手指撑起鼻孔,做了一个猪的鬼脸。
「你……女孩子家这样不太好吧!」虽然这麽说,但欧阳劭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奇怪耶你,一下说我是小女孩,一下又说是女孩子家,真搞不懂你!」
欧阳劭笑着摇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父亲到底要你做什麽?」欧阳斋的个性,做儿子的他怎会不了解?当父亲留下名片给童彤的时候,就代表她对父亲而言必定是重要的存在。
「就说不告诉你嘛!」监视他可是重要的行动,怎麽可能随便说出来?
欧阳劭无可奈何地挑挑眉,「对了,你跟我父亲是在你家里认识的?」
童彤用力点头,表示正确。
「那……」这就奇怪了,她家是经营摸摸茶的,父亲怎麽可能会去那种地方?「我父亲上你家的店去喝茶,所以才认识你?」
「店?什麽店?」她何时说她家开店了?
这回换欧阳劭疑惑了,「你家不是开了一间……做黑的店?」他不好意思明讲,所以保守地说。
童彤马上会意过来,怒目圆睁地瞪他,「我家才不是什麽摸摸茶或者是叫小姐做那个事情的店,我老爸是欧阳门南区堂口的堂主,我认识你父亲很奇怪吗?」
原来他是这样看她的?原来他以为她家是风化场所,所以对她也就抱持随便的态度?
想到这里,童彤的心揪得好痛,用力一挥拳,重重打在欧阳劭的手臂上。
「喂!你……」
欧阳劭低下头正想好好教训她一番,却赫然发现总是笑脸迎人的她双眉紧拢,嫩唇用力抿着,好似企图隐忍放声大哭的情绪。
她的模样,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躲在角落里悲鸣,为了隐藏内心的害怕而龇牙咧嘴,这样的她,令他内心一紧,动手想要将她拥入怀里--
突地,电梯门打开了,一道熟悉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劭,你终於回来了,人家打电话给你,你都没有开机。」
欧阳劭与童彤一同看向声音源头,只见欧阳劭的独层独户公寓门外站着一名长发女子,女子拥有纤细姣好的身材与白皙肤质,巴掌大的脸上是艳丽的五官,让站在伸展台上的名模也会相形见绌。
那长发女子的面貌,童彤确定自己在什麽地方看过,结果,答案在欧阳劭开口回话时揭晓了--
「若白,你怎麽在这里?」欧阳劭提着童彤的行李,快步走出电梯。
童彤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渐渐离她而去,内心的醋海翻腾让她几乎快承受不住,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
她来台北是拜师学艺的,并不是来谈恋爱的,眼前的欧阳劭也只是一段意外的插曲,眼下对她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做好欧阳斋给予她的功课。
想到这里,童彤逼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步出电梯,在欧阳劭把纪若白介绍给她时,温顺地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