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合身唷……这旗袍怎么合身到这种程度啊……
她昨天来的时候没有仔细去看清楚，等到旗袍穿上身才发现这可是超级高衩耶，那高衩开在大腿以上五公分了。
还好老板一直同她保证他们这里是不做黑的，否则她真的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开始卖身了。
“Chanel，你将这瓶皇家礼炮送到二一七的包厢，那间包厢里头坐的可都是贵客，千万别大意了。”
在这里的小姐每个人都会为自己取个英文名字，而古慧当然也不可能例外。
由于她非常的爱用名牌，化妆品也只用Chanel的，所以她就为自己取了Chanel这个美丽的名字。
想到Chanel，她又不禁想到了她的悲情。
她何时才能摆脱信用卡这种渊蔹啊，更讨厌的是……她今天早上去邮局缴款的时候，见到人家在办现金卡……她又忍不住办了一张。
要将所有的卡给剪完，她才能过好日子……可，她真的做不到啊！
“好的。”古薏乖乖地接过这瓶酒。
皇家礼炮，在这种酒店里头算是很高级的酒……既然他们已经特别吩咐过那客人十分重要，那她理所当然就更不能得罪了，说不定那客人会给她好几张千元大钞当小费咧，一想到此她就更有元气。
为了钱……她已经忘却羞耻了。
她小心的端着酒在二一七的包厢前敲了敲门。
“进来。”
听到进来两个字，古薏立即开门走人，只见包厢里头有男有女，三名男的、两名女的，那两名女的她见过，同样也是这间酒店的服务生。，
“Chanel，你好慢唷……客人都罚三杯了，你的酒都还没有来。”Kelly抱怨的说道。
“不好意思。”
三名男客人当中只有一个就像局外人一样在一旁闭目养神，另外两个则是和小姐划酒拳、聊天。
“戚闵，来了一个漂亮小姐，你不和她聊聊？那来这种地方多无聊啊……”
古薏发现开口说话的男子看起来比较轻佻风流了一些，但长相十分的俊美。
“是啊，既然来了就玩一下不是很好吗？做什么一副苦瓜脸的……”
她将视线移到另一名开口说话的男子身上，这个就长得黝黑、粗勇一点，他有一点像是在混黑社会的。
完了，她该不会走进了什么英名其妙的包厢里头了吧……她开始全身发毛。
再偷偷看了看闭目养神的男子，她觉得他看起来就介于这两个男子的中间。
皮肤是小麦色的、五官棱角分明，以身材、体格来说应该是瘦高型的。
被唤为戚闵的男子仍是不怎么搭理他们，还是一样闭着眼。
“真的是圣人了，我看他去吃素好了。”
“是啊，Kelly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啊……”
“拜托，尤先生你别害我了，这种话我怎么敢说啊……万一我说什么，该不会我在坐完你这一桌之后就得回家吃自己了啊？！”
“开什么玩笑，我尤文是这种人吗？你以为我会向你们老板投诉啊……”
“有点怕怕的。”
“喂，你——”
尤文和Kelly还在打情骂俏。
吴杰看向杵在一旁发呆的古薏道：咦？他们没有教过你，走进来之后就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吗？”
“对不起、对不起……”古薏连忙赔不是，好讨厌唷！
她堂堂一位夜店女王竟然沦落到端盘子送酒的地步，要不是她这个人心态都还算正常，不然她真的会撞豆腐自杀身亡。
“算了啦，Chanel是新来的，你们别和她计较这么多。”
“你叫Chanel？”吴杰问着。
“是。”
她必恭必敬的站在他们的面前，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客人。
”好吧，Chanel，你倒一杯酒给坐在那里睡觉的戚大少喝，只要他喝下去，这就是你的。”一千块就放在桌上。
虽然一千块是不多，但是喂人家喝一杯酒就是一千，那也真的是太好赚了一些。
古薏兴奋的将皇家礼炮给打开，然后用高脚杯倒了一杯酒，端着它慢慢的走到了戚闵的面前，她还没有将酒杯靠在戚闵的嘴角上，臀部就这么被尤文摸了一把。
“啊——”
毫无防备的她尖叫了一声，手上的酒杯也全都洒到戚闵的身上。
见到对方睁开了眼，她惊惶失措的道歉，拿起一旁的面纸就往戚闵的身上胡乱的搽着。
“别碰我！”戚闵用着嫌恶的眼神看着她。
这一声低沉的吼声让古薏愣住了，她注视着戚闵，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长得跟她想像中的差好多，刚刚他是闭着眼睛，所以她不知道他的双眼是多么的凌厉，但是现在他睁开了眼，浑然天成的气势几乎让包厢里头的空气冻结了起来，也让她噤若寒蝉。
“谁准许你碰我了！”
他看也不看古薏。
“戚闵，别生气啦……只是来这里玩玩而已……”尤文连忙打着圆场，毕竟是他惹出事情的。
“尤文，算了啦！他本来就不想来这种地方了！你要是没摸Chanel的屁股，Chanel也不会吓到把酒全都洒在他的身上咧……”
“对啊……都忘了他最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了。”
“他喜欢那种乖乖牌的啦！”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真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喜欢乖乖牌的女人，那种女人最玩不起了……十个有八个只要上过两次床，就哭着叫你娶她什么的，一点都不知道‘男儿志在四方’啦……”尤文豪爽的说道。
“对啊，戚闵真的是没看女人的眼光。”
“你们两人说够了没有？”戚闵不耐的说道。
“说够了、说够了。”吴杰向古薏招招手。“这一千还是给你，很抱歉让你吓到了，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
“不、不……没什么。”她收下了钱，再看了戚闵一眼。
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的样子看起来有身份也有地位，像这种男人怎么会喜欢乖乖牌的女人呢？她搞不懂。
“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是我的事，你们管不着。”
“我们也不想管啊……”两人大笑着。
“看什么！！你可以出去了！”他最厌恶女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盯着他了，就像是要把他拆吃下腹一样。
“是的。”
她恭敬的鞠躬，然后退出了这间有着奇怪客人的包厢，在关上门时还不忘再偷偷的望了戚闵一眼。
他真的、真的、真的是她见过最棒的男人了，她喜欢这样的男人。
她个性一向豪爽，喜欢就是喜欢……她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坦承她喜欢戚闵。
他叫戚闵吗？
很好，她会记得他的名字，她就是要追上他，让他深陷在“夜店女王”的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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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闵，你做什么火气这么大啊？那个女服务生长得挺不错的，我就是特地叫她送酒给你喝的，谁教你不领情！”
啧啧……原本他还以为他们可以好好的聊上一下呢！
“多谢你们的好意，我觉得你们是在恶整我的成分比较多吧！”
“哎呀！戚闵，大家都是男子汉，别这么小里小气、死心眼的。”豪爽的尤文大手拍了拍戚闵的肩头，差一点就让他得内伤！
“你要想想你可是堂堂戚氏集团的小开呢，就是别人口中的少东……你这样玩不起是不行的。”
戚闵的利眼扫向尤文的手。
若是他的眼神含有电光，尤文的手早就成了碎肉酱了。
“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像匹种马吗？”他恶毒的说道。
“不、不……”尤文挥挥手。“我可是个人，别用‘种马’两个字来形容我可以吗？女人我也要找个看得上眼的，否则在床上别说要行动了，光是看到脸，胃酸可能就强烈的分泌出来。”
他的手搂着Kelly，在她的脸上用力的亲了一下。“像……这个……Kelly这样的，我才能看得上眼啊。”
“讨厌啦，尤大少。”
“啐，小心得病！”
“对，我有病……好早、好早就得病了。”他的手拿起了酒杯啐了一下。“没毒啦！”
“梅毒？”Kelly一听到尤文说的话立即从他身旁跳开。“哎呀……尤大少你有梅毒还来传染给别人，真是没有‘公德心’。”她有些微愠。
她的话没有引来群起的挞伐声，反而是几个男人笑成一团。
“他是说他没有毒，不是梅毒。”
”Kelly，你还真的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呢，真的是令我太失望了……你出去吧！”
“尤大少……”怎么会这样啊？
“别叫了，出去……真是的。”尤文挥挥手，Kelly立即退了出去。
“那你也出去吧。”吴杰也对身旁的美女说道。
整间包厢就剩他们三个男人，话题相对的也就正经了许多。
“改变心意了啊？终于要接你老子的公司了是不？”尤文嚏着瓜子说道。
“说真的，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去接管这一切的。”吴杰也跟着说道。
尤文、吴杰、戚闵同是大学时代的好友，在三人研究所毕业之后合开了一间资讯公司，规模还不错，目前正上柜中。
他们三人被喻为是最有价值的科技新贵。
“我不会退出公司的。”戚闵淡淡道。
“妈的！”尤文听到戚闵的话之后用力的拍桌而起。“你讲那个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有叫你出去吗？”
尤文向来说风是风、说雨是雨，高兴就哈哈大笑，不爽的时候三字经和脏话一起喷出去。
“不然你们是要我怎么样？”戚闵嚷了口酒，抬头看了两人一眼。
“别生气啦，大家约出来是要喝酒、聊天的，又不是专程来吵架，一点意思都没有。”吴杰说道。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要和他吵，是他！说得好像我们要逼他退出公司。”这间资讯公司是大家的心血结晶哪！
“我知道，尤文你别这么激动。”
“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爸年纪大了，我是家中的长子，是该回去接掌这一切。”戚闵冷静解释道。
“我们只是怕你不要我们这间破烂公司而已。”
“怎么会？再好、再坏也是三人联手打拼而来的。”戚闵缓缓的说道。
“听到你这一句话我就满意了。”戚闵的话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承诺一样。“晚上反正大家都没什么节目，不然这样子好了……我约几个漂亮的小姐，到饭店好好玩个通宵。”尤文的嗜好就是这些，没办法，他一直自认为自己不是吃素的料。
酒、色、财、气……四项他统统都沾。
“好。”吴杰一口答应。
“不。”戚闵拒绝。
“啐……真扫兴，不跟着来不行！”
“我又不玩那个，有什么好去的。”
“你这样不行啦，机器久了不用生锈就算了，说不定还会坏掉咧……”尤文嘿嘿笑道。他带他去磨铁锈不是很好吗？他还得感激他呢！
“谢谢你的提醒。”戚闵没好气地道．
“对啊，戚闵走吧！尤文是为你好……”
“他喜欢的品味和我不一样。”尤文喜欢的女人，就是胸部大、腰细、屁股大、浓妆艳抹冶艳型的女人。
“那有什么关系啊，不然就当你在观摩不就成了吗？说不定你还是个童子鸡呢，根本不晓得怎么做！乖，我尤老大会好好的教导你的。”
戚闵不悦地蹙眉。他只不过是喜欢乖乖牌的女孩子而已，干嘛说得好像他是当和尚出家吃素一样，基本上他认为他的“机器”不会这么容易就生锈。
“走啦、走啦……”
“你们去吧！”他还是拒绝。
“扫兴，他每次都这样，那就我们两个人自己去乐一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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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古慧刚才亲耳听到他们说戚闵喜欢看起来很乖、很乖的女孩子，于是她打算装成那个样子去堵他。
她把一头长发中分，然后编了两条辫子，头发上夹了一个夹子，脸上挂了个眼镜，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及红色格子的百褶裙，看起来真的是乖到家了，她有自信像她看起来这么乖的样子，他一定会看中她的。
她一下班，在得知他们还没走之前，就一直站在门口，打算找寻机会接近戚闵。
“戚闵，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不去？”
“不！”戚闵摇头。
“算了，只有我们两个也可以。”
听到这熟悉的谈话声，古薏就知道是他们出来了。
“你车子停在哪里？我和吴杰停在停车场，你也是吗？”
“没有，我停在那里。”戚闵指着不远处的那辆宾士。
“我们先走了。”
太好了，终于等到他一人独处了，这样她可以有很多的……机会。
像他看起来这么浑然正气的人，一定不会放她这种清纯、娇弱的女孩在外头溜达的，那多危险啊！
她小跑步往前……一个“不小心”就在戚闵身旁跌倒了。
“哎晴喂啊，好痛晴！”
她真的是“故意”不小心的咩，她可怜兮兮的跌坐在马路上，就希望戚闵能施舍她一个怜悯的眼神。
谁知道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他连看都不看她，就这么一直往前走。
“先生，我的脚好痛……麻烦你扶我到旁边坐一下好吗？”肯定是夜太黑，她的声音不够凄厉，所以他才没注意到她。
“与我何干？”
“啊？”
这四个字就像在她的脑袋里头打着鼓，她一时无法运转及思考。
“先生，我……”
“找别人拜托吧！”他冷淡的回绝。
这么晚了还在外头走动。还刚好就跌倒在他的身旁……他戚闵可不是什么傻瓜，不相信天底下哪来的这么多巧合。
他怀疑只要碰了这个大陆妹一下，说不定就惹祸上身了。
大陆妹？还真的有点像。
“先生我真的很痛，走都走不动了……”她用力的挤出了几滴眼泪，也许是她演得不够逼真吧。
哔哗……哗哔……古薏皮包里头的手机传来了铃声。
“既然你有带手机，就自己拨一一O吧，我想他们会帮你。”
该死的、该死的，古薏差一点气到吐血，这个人还真的是没有人性！
她好歹也是个“妙龄女子”啊，他不知道像她这么“美”的女人深夜在外头游荡是很危险的吗？
他应该要当个护花使者才是啊！
没想到他竟然冷漠到这种程度，好像那都不关他的事，真的是可恨哪……
要不是看在她这支手机是花了很多大洋买的，她真的会丢手机砸他出气。
戚闵走了几步，又像想到了什么事一样回过头道：“小姐，我想你还是别打一一O比较好。”
咦……难不成他是良心发现了吗？
见到他转身，古薏一肚子什么鸟气全都消失了。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刚‘上岸’的大陆妹，这一带警察很多，你好自为之。”这是他仅存的一点好心了。
她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呢！
满心的期待被他这些话全都无情的摧毁了……
他……他……他竟然叫她“大陆妹”？！
好歹她也是台北市最有名的“夜店女王”，他竟然用这三个字来形容她，她真的很难接受。
她只是跟随着他的喜好扮演出乖乖牌的样子而已，难不成是她失败了吗？
这看起来不像是乖乖牌的样子，而且“耸到家”了是不是？
不行、不行，她得回家好好想想“乖乖牌”、“大陆妹”到底有什么区别。
但她这次制造的机会已经错失掉了，除非这个叫戚闵的男子会再来这间店，否则她是没办法再见到他了。
不然，记下他的车牌然后请征信社调查好了，不过……征信社……拜托，她现在都欠一屁股的债了，哪有钱去请什么征信社啊，还是算了吧！
可——恨——哪！
她二“天”完美的“初恋”就这么划上了句号，她真的不甘心哪！更让她觉得不甘心的是——对方还是一只标准的金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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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薏，你真的很奇怪。”薛圣芬对趴在桌上喘气的古薏说道。
她看起来很累、很累，真的是很累……那种样子就像几天没有睡一样。
“哪一点奇怪？”古慧的声音是那么的有气没力。
没错，她已经濒临垂死挣扎的边缘了。
在公司上班，晚上又兼差去酒店做工作，有空的时候又去喝歌、跳舞，她可不是超人，哪来这么多的体力啊……
所以……她身体的疲劳就会全写在脸上喽。
“你是晚上都没睡是不是？”
“没错……”她很直接的回答，随后又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更正。“没有、没有，我都睡得很好。”
“睡得很好？可是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要去看看医生？”薛圣芬还挺关心她的。
“不用、不用，谢谢……我只是有梦游症而已。”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假的啊！”她讪笑了几声，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挂点。
“好像就是今天吧。”薛圣芬突然天外进出一句话。
“今天？”难不成今天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该死的，她都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古薏心里头开始有些慌张。“今天怎么样了？”她连忙问道。“就是我先前说的那个戚小开啊，他好像今天就会到公司来上班吧。”
“哦……”
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讲到了戚小开，她就想起她那一天无缘的初恋。
“太棒了，我今天终于可以见到本人了。”
“是喔、是喔，真的是恭喜你了。”古薏站起身。“我去厕所一下。”
“你现在要去上厕所？”薛圣芬用着讶异的眼神看着她。
“不行吗？”
解决生理上的需要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为什么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奇怪啊，好像上厕所不是一件好事一样……
“你没看到公司的高阶主管几乎都搭电梯下来了啊，他们就是要列队欢迎戚小开的到来啊，你这个时候还跑去上厕所……”真是的，要让自己提早没头路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啊。
“现在？”古薏觉得她周遭的事情都开始一团乱了。
“是啊。”
“呃……”理智上告诉她她必须憋着尿，但是现实上又无法容许她这么做。“好吧，我去去马上就回来。”
“五分钟之内。”
”OK……OK……我保证一定在五分钟之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