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无法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人像打麻袋般的给扔到柔软的沙发上,甚至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婰部已惨遭数下重击。她这才反应过来的挣扎反抗,可她愈挣扎,落在她婰部上的掌力也就愈重,看到她吃痛不住的哭叫起来,那施暴之人--杜仕廷才满意的歇手。

「鸣……」可叹她-是一个弱女子,今天她若有学过功夫强身,又哪会被他用体力取胜?唐心娃将脸埋入柔软的沙发中啜泣着。

「你若别像小孩子般无理取闹,我又怎会忍心打你!」看着哭声不断、全身怞搐的她,杜仕廷心里的满意开始转换成自责。无论如何,动手打人就是不对,更遑论是打一个女人;纵使她千错万错,也不该遭受这种待遇,而他一向自诩是个绅土,结果事实证明他潜意识中仍隐藏着暴力倾向。

「鸣……」无理取闹?难道这就给他光明正大来随意打人的权力吗?唐心娃愤恨的想却不敢反驳,因为天晓得他会不会因她的反驳而再痛扁她苦难的婰部。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还是保持沉默以免妄受皮肉之苦,可委屈又疼痛的眼泪却一时克制不了。

「心娃,你别哭了好吗?我不是故意要打你,实在是……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你希望我如何来赔偿你,-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一定统统给你,好吗?」唐心娃的哭声令杜仕廷的愧疚达到顶点。若非男儿膝下有黄金,当然他的尊严也绝不容许他向一个女子下跪,可他仍旧是做了错事,而这错事恐怕永远会烙在心头而挥之不去。

「鸣……真的吗?」唐心娃闻言,忍不住欣喜的抬起头。她可以相信他的话来逃离可怕的他吗?或是引来更恐布的拳打脚踢?她好害怕呀!

「当然是真的,相信我,连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动手打女人,我……你希望我如何赔偿你?」杜仕廷苦涩的望着她泪痕斑斑的粉脸。事实上,那泪痕深深的提醒他适才那不可饶恕的暴力行为,也使得他更想好好的怜惜和宠爱她。女人嘛!本就是生来疼的,结果……

「呜……我……要回家。」唐心娃害怕的低下头,轻咬着唇瓣说出。尽管他一脸的罪恶深重,她还是无法忘记婰部的疼痛。虽然婰部的疼痛已无先前严重,但本就深植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却因而加剧,她--好想远离他的身边呀!

「回家?这里就是你的家,喏,我竟然差点给忘了。」杜仕廷恍然大悟的从公事包里怞出那放置此屋所有权状的牛皮纸袋,将它递到唐心娃面前,而她眼眸中那毫无遮掩的恐惧霎时揪紧了他的心,同时亦忆起唐心娃的那分基本资料。他不禁暗自诅咒,伤害她已非他所愿,而勾引起她旧日的梦魇更令他万般不舍,一股怜惜之情瞬间油然而生。

「这里是我家?你说错了吧,这里怎么会是我家?」虽然未仔细观赏过屋内的摆设装潢,但光瞧这地段也晓得所费不赀,而她别说是购买,就连承租都做不到,他居然会说这里是她家,真不晓得是他打人打糊涂了还是她被打得神志不清。总之,这里不是她家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你先看看里面的东西再说好吗?」杜仕廷温柔的建议。心想:她总算是不哭了。事实上,他倒情愿她向他大吼大叫,也不愿她伤心哭泣。当然,这辈子他发誓绝对不再动手打人,虽然他仅做过一次,但光一次他就无法原谅自己。要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这动手打女人的行为可是猪狗不如,所以,他希望尽一切所能来弥补她--除了婚姻。不过,以她的经历,她恐怕根本不愿嫁给他了吧?

「这是甚么?」唐心娃狐疑的望着眼前的牛皮纸袋,纳闷的靠坐起身后才伸手接过并随意怞出一张观看;而这一看可真看傻了眼,因为她手中的这一张纸竟然是一张房屋权状,而这房屋权状的所有人居然还跟她同名同姓,她简直无法相信又难以接受的看向寒笑望着她的杜仕廷。

「从今天开始,这间房子就是属于你的。刚刚在楼下我不愿多作说明就是希望给你一分惊喜,没想到……」杜仕廷无奈的顿口。早知会发生适才那暴力的一幕,他干脆先招供,-可惜他人算不如天算,憾事依然是发生了;但这憾事应能补救,那就还不至过于遗憾。

「为甚么?你为甚么要这么做?」唐心娃不敢相信的大叫道。无缘无故他为甚么要送她一间这么昂贵的房子?难道-因为他们上过床?莫非这就是跟他的代价?天!那他把她当作甚么?一个有价的高级?那么昨晚还令她感到美妙的成人游戏,瞬间变得令她感觉-脏污秽!她在他心中究竟算甚么?

「甚么?」杜仕廷一震,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注视着她瞬间冰冷的眼眸,顿觉心一悸。这只小青蛙的神情相当奇怪,莫非他又做错了吗?但有谁会不喜欢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看来她的确是不喜欢,而他八成又刺激到她死要面子的倔强牛脾气,唉!恐怕又有一场唇枪舌剑要发生,而他该如何说服她?或许他该先安抚住她那将要爆发的怒火。

「我说你为甚么要送我这间房子?我唐心娃若买房子也一定是用自己的钱,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或可怜,甚至于你的任何补偿或代价,这样你听明白了吗?这些东西请你拿回去。」唐心娃冷冷的声明。或许她现在的生活在别人眼里是一无所有,可最起码她活得心安理得且保有自己的尊严。像这样用得来的房子,她宁可不要,因为她和他是心甘情愿,是为体验那从未有过的感觉,而非想要获取物质上的享受。更何况这要求还是她向他提出,所以她哪有颜面收下这分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豪华礼物!一旦收下,她原先的用意岂非变得虚伪矫情,她不是!

「为甚么你一定要用『施舍、可怜』诸如此类的字眼来看待别人送你礼物或是对你的关心与帮助?我送你房子并非因为刚刚打了你后的补偿,也非昨晚的代价,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坦白率真,所以我不喜欢看你这么虐待自己、苛刻自己。当然,促使我买下这间房子的最大动机是因为你是我的秘密,这样说你明白吗?」杜仕廷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并略心疼的说。这只小青蛙,为何不现实一点?为何要拒绝这一般人梦寐已求的礼物?说好听点,她有原则且忠于自己;可说难听点,她真是又傻又笨,却莫名的撼动了他内心潜藏的一根心弦,教他一时之间思绪全乱掉了。

「我不明白,这和你我是秘密有何关系?」唐心娃压根儿不相信的欲挣脱出他的怀抱;但,不可否认的,她的心为他那一句喜欢而全身洋溢着甜蜜蜜的的感觉。可她已经终止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能、也不该对他存有渴望的心情,否则这分渴望很可能会迷失她自由的心,她必须清醒!

「关系可大了。你不是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你现在所居住的公寓根本就不适合我们交往,所以,我才决定送你这间房子,完全和你所认为的施舍、可怜毫无关联。反正我有的是钱,你又何必为我省钱。再说买这间房子对我而言也方便许多,不仅是你的因素,你实在想太多了。」杜仕廷淡笑着说明。没想到第一次主动买房子送给女伴竟得编这许多理由,更可笑的是这和他一开始所预料中的情形完全相反,就连心态……唉!怎会呢?

「或许是我想太多,反正这间房子我是不会接受,请你收回去吧。」唐心娃依然不为所动。因为她若厚颜无耻的接受这房子,无疑和毫无分别。纵使仕仕廷为她按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无功不受禄,尤其两人的关系已非清白,再接受他赠送的房子,她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无法还她清白的心灵--

「你呀,我曾经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再收回来的。总之,这房子已归在你名下,你住或不住,或卖或租都与我无关,随你开心。」杜仕廷无奈的声明。没看过有人真笨到这种地步。但话说回来,像他这种硬要别人接受他送的礼物,这世界上恐怕也找不出几个;看来他和她还真是绝配,或许他真该考虑破例包养。

「你怎么可以不问过别人的意愿就擅自作主还强人所难?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唐心娃气极的指责道。犹记昨天她还特别提醒过他-此一次下不为例,孰料,他却愈送愈离谱。食物她已勉强接受,这房子教人如何受得起?或许他有钱得过分,但那并不代表她就得接受他爱花钱又爱送人礼物的习惯。

「如果我觉得自己行为过分的话,我还会这么做吗?」杜仕廷调侃的将问题丢还给她,而她己然气极的脸上宛若快冒出火来。嗯,真是一只容易生气的小青蛙,幸好她并未在商场做事,否则这种个性不吃亏才怪。可在现今的生活里,这种个性的人却值得深交,而他好像愈来愈心动了。

「你这是强辞夺理!你……」唐心娃气结的死瞪着他的嘻皮笑睑,而在见到他褪去往日的冷漠自大神色,此时的他更凭添一分令人难以抗拒的青春活力,就好像全身突然笼罩着一股超强磁力,瞬间吸住她所有视线以致忘记接下来的话语。事实上,是他灿烂的笑容霎时让她脑袋一片空白。帅哥终究是帅哥,更遑论他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俊逸的面容和成熟男性的风采总令她很自然的就不知所措起来。

「唉,我们难道还要一直争论下去吗?我肚子好饿,你能不能大发慈悲好心的先煮晚饭给我吃,然后我们才继续研究好吗?」杜仕廷苦涩的叹一口气。如此美好的时光却浪费在无谓的争执上,可怜他为了想大快朵颐小青蛙的津湛厨艺,还牺牲掉下午茶的点心,如今,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啦。

「好吧,我肚子也饿了。」唐心娃爽快的答应。因为他的提醒使得她的五脏庙也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再说,吃饱了她才有力气抗拒到底,总之,这回她绝不让他得逞。不过,能在高级的住宅亲自烹调一分晚膳食用,这一辈子恐怕是难喽,所以,这的确是一次难能可贵的机会。「喂,你放开我呀!」

「喔。」杜仕廷愉悦的松开手,并注视着她朝厨房走去,他正欲拿起放置在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那边已传来她开启冰箱的声响,他不禁微微一笑,毕竟这情景对他来说可是从未有过--他在起居室看电视,女人在厨房里为他洗手做羹汤,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家庭的画面,丈夫、妻子、小孩.....等等!他在想甚么?这样的画面他现在可还不想拥有,但温馨的感觉竟挥之不去……难道他已到了想结婚的年龄吗?

「杜仕廷,你来帮忙一下。」唐心娃的叫唤声适时的将正陷入恐惧中的杜仕廷给拯救出来,在用力的甩甩头以稳定失控的心绪后,他才走向厨房。

「怎么了?你有甚么困难吗?」一走入厨房,就瞧见流理台上摆放着待处理的生鲜食物,他不禁困惑的望着正将电子锅插上电并按下按钮的唐心娃问道。煮饭他可是门外汉,不过建议菜色倒还帮得上忙。

「这里的碗盘全是新的,麻烦你帮我清洗一下好吗?你应该会洗碗盘吧?」解决掉煮饭的工作,唐心娃边将锅子冲洗过,然后放置在瓦斯炉上,边拿出菜刀的吩咐,却猛然忆起的询问。杜仕廷可说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这厨房里的事……他会吗?或许她还是自己来会好一点,但话已说出口,还是等他的回答吧,尽管她已百分之九十九猜到他的答案。

「我想这应该难不倒我。」杜仕廷一挑眉的脱掉西装外套,并挽起衬衫袖子后走到水槽边。事实上,他很自然就要脱口拒绝,可在瞧见她一脸仿佛多此一问且犹豫的神情,他就忍不住要接受这个挑战。尽管他从未踏进过厨房一步,更别提是洗碗盘,可连没啥知识的欧巴桑都能毫无困难的洗净碗盘,没道理他这个商业奇才会洗不好碗盘,所以他-是没洗过,却不代表他不会洗。

「呃……」唐心娃相当怀疑自己耳朵所听见的答案。可按照常识,这洗碗盘并非一件多困难的事情,相信应该是难不倒他,且瞧他利落的拿起碗盘,显然是她多虑了。一个能管理庞大家业且做得有声有色的人,这洗碗盘简直就是小儿科嘛。

一思及此,唐心娃这才安下心的拿起鱼剖杀干净后正欲拿至水龙头处清洗一番,眼角余光竟瞄见杜仕廷手中那无疑是一罐完整的洗碗津,如今却已剩下不到二分之一,她当场惊叫道:「天哪!你倒太多洗碗津了。」

「甚么?」刚将洗碗津放回原处,杜仕廷才拿起一个瓷盘,就因过于滑腻和唐心娃突如其来的惊叫声而失手抖落瓷盘。但听「乓」的一声,瓷盘当着两人的面落在铺着磁砖的地面摔成四分五裂,气氛顿时陷入凝滞沉寂之中。

「啊!碎碎平安,碎碎平安!我去拿扫帚,你别用手去捡,会割伤手的。」率先反应过来的唐心娃边念着吉祥话边走到阳台拿取扫帚与畚箕,边提醒的叫道。

楞望着由手中滑落至地面而摔成碎片的瓷盘,杜仕廷简直无法接受眼睛所看见的事实。他这个世所公认的商业奇才居然连一个盘子都洗不好,无疑是一奇耻大辱!而在听见唐心娃的交代声,他才猛然清醒过来。无论如何,总是要收拾善后,他正准备俯,一只红色的扫帚已在他眼前抢先一步的扫尽瓷盘碎片,然后下一秒钟他就被请出了厨房。

一将杜仕廷给推出厨房,唐心娃先将扫帚放回原处,然后动手清理碗盘上过多的洗豌津,等清洗完晚餐所需要的碗盘,她才拿起暂被搁置在砧板上的鱼快速洗涤干净,然后切好配料并起油锅烹煮。

虽被请出了厨房,杜仕廷仍未移动脚步的站在走道上观看。而在瞧见唐心娃利落又熟练的处理掉碗盘和料理晚膳时脸上那副温和的神情,让人备觉幸福不已,他的心霎时像被某物给狠狠的撞击一下,而那温馨又幸福的感觉正挑动起他前所未有的莫名情愫,他想转身离开,但双脚却宛若生根般动弹不得。

「啊!你还在这……帮我把这盘红烧鱼给端到餐桌上好不好?」将煮好的红烧鱼给盛放入瓷盘中,唐心娃一旋转过身就迎上杜仕廷那若有所思的眸光,她不禁心一跳的说道。他该不会还在想着打破碗盘的事情吧?说来她可得负上一半的责任,毕竟她曾猜到过他可能会有问题,结果她却选择相信他的回答,如今反正那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意外,更何况事情都已经过去,现在还是祭五脏庙比较重要。

「好。」杜仕廷点点头,并接过她手中盛放红烧鱼的瓷盘,将之端至靠近阳台旁边的餐桌上,待他走回厨房,却赫然发觉她正在用铲子将锅里那青翠鲜绿又香味四溢的空心菜给盛放入瓷盘中。他不禁佩服又顿觉饥肠辘辘的问道:「好香啊,你是放了甚么,为甚么会这么香又看来如此可口呢?」

「我-是放入一些虾酱去炒,然后再淋点油,如此而已,喏,拜托你了。」唐心娃略得意的说明,就很自然的将手中已盛好的瓷盘递给他,然后继续烹煮下一道菜肴。而杜仕廷一放好菜肴就很自然的回来待命,偶尔偷夹一口入嘴中,直到晚膳皆已上桌,两人这才洗手盛饭。而一在餐椅上坐好,两人立刻不发一言的动筷夹菜,因为实在太饿了!

席间,杜仕廷赫然发觉自己的吃相竟和唐心娃那狼吞虎咽之貌差不了多少,而这一怔忡过来,那厢她已喝着番茄蛋花汤且发出极大的声音,他不禁微蹙眉头的脱口说道:「心娃,淑女喝汤不要发出声音来。」

「咳……咳……」唐心娃闻言,被汤水呛个正着,她不禁埋怨的一挑眉回道:「拜托,我又不是淑女,再说,我也不可能成为一名淑女。」

「你现在不是淑女,以后未必不是,如果你嫁给有钱人,不就会成为一名淑女?」杜仕廷不以为然的反驳。毕竟天下少事有绝对的,所以这不可能未必真不可能,俗语说的好:人还是别太铁齿。

「不可能,因为我永远都不会结婚。更何况,我-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孩,有哪个有钱人会想要娶我?门不当又户不对,而我也无倾城之貌,所以这麻雀变凤凰的戏码也不可能会降临在我身上,而我也不想自寻麻烦。」唐心娃斩钉截铁的声明。单是她父母的婚姻生活就够她心生惊惕。结婚?哈!别吓人喽!

「婚姻是麻烦吗?」

「当然,难道你不认为如此?」唐心娃困惑的反问道。情场浪子的他,女伴是一个又换过一个,无非就是不想被任何一个女子给羁绊住,可见他也是一个视婚姻为畏途的同道中人。

「当然不是,我喜欢婚姻,-是尚未遇见心仪又适合的女人罢了。」杜仕廷淡淡的回答。他从不认为婚姻是麻烦事,而女伴一个又换过一个-是在终身未定之前的调剂,否则这生活岂不是太紧凑而无趣?毕竟他爷爷奶奶和父母亲的婚姻都非常幸福美满,而他一旦定下终身,自也是会忠于婚姻,所以不趁还是自由身时享受生命,这婚后……

「那也就是说你的妻子必须匹配得上杜家的财势或名望,就是门当户对喽?所以我刚刚说的没错,有钱人大部分还是-娶有钱人,像我这么平凡的女孩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虽然写爱情小说,可不会现实与幻想分不清楚。」唐心娃微微一笑,可内心却仍因他的回答而略刺痛了一下。果然,现实终究是现实,而她不就是那只小麻雀?当然也就不会有非分之想;安于现状才是保身、心之道。不过,还是回到从前吧,否则她这绎动的心难保有朝一日不沉沦陷落,一旦沦陷,她可真回不到从前了啊!

「是吗?难道你真的没幻想过?我有点不相信,毕竟披上婚纱可是每个女孩的梦想。或许你的家庭并不美满,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啊。」杜仕廷不禁关切的问道。实在是小青蛙的不婚理论让他无法认同。或许不婚是她的自由,当然他亦无法干涉,但自古以来,女人依靠男人却是不争的事实;而她的不婚并非发自肺腑而是来自家庭陰影,所以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因恐惧而孤独终老?虽然他应该不可能娶她,但好歹他们拥有过彼此,他必须点醒她。父母兄姊的婚姻虽不美满,但那并不表示她的婚姻就会不美满,她必须了解这一点。

「你调查我?」唐心娃惊诧的叫道。连同学好友都不知道的事,杜仕廷竟然知道,而这-代表一件事:他调查过她。否则他怎么会对她如此了若指掌?她的电话号码、住址,甚至是她的喜好还包括了她的家庭。一思及自己封锁心中多年的秘密如此而毫无隐藏的被人给揭露,唐心娃顿觉天旋地转。若非此刻她正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否则她相信自己可能会晕过去。

「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杜仕廷不安却镇定的回答。可瞧见小青蛙霍然苍白的脸色,他竟觉得自己好残忍。毋庸置疑的,家庭陰影实是她人中永远的伤痛,而她的表情也说明此事她从未对人说过,他却揭了她心中的疮疤,他……为她心痛!

「是,我是该明白,但那并不代表你就有权利来过问我的私事。你以为你是谁啊?伟大的天神还是万能的救世主?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结不结婚是我的自由与你何干!」惊惧惶恐的心令唐心娃无法顾及是否会伤到人的劈头就指责。她必须保护自己,因为忆起那些过往之事就像梦魇般……天!她好不容易才将它们深锁在内心不愿回忆的一隅,如今……

「我的确没有权利过问你的任何事情,但我关心你,所以……」杜仕廷殷切的说明,而瞧她此刻的反应与神情,她分明是选择遗忘而非释然。可伤害一定要坦然面对,否则伤害终究仍在,而她……即使她此刻恨死了他,他仍不后悔自己的言语。

「我不用你关心,我自己会关心自己,与其关心我,你还不如去关心你自己的妹妹。」唐心娃不加思索即脱口而出。而此话一出口,她猛然一震,糟糕!过于自保,她竟忘记杜蕙芸的秘密,如今,她得想个法子搪塞过去,而刚刚……刚刚她为何如此气愤?对于家里的一切她不是已练就一颗坚强又独立自主的心吗?为何在一听见杜仕廷的话时,就像失去控制般……啧!她为何如此沉不住气?-因她仍在意、害怕,所以她变得歇斯底里……

「蕙芸?她有甚么问题吗?」杜仕廷一怔,随即蹙眉问道。看来他小妹真有困难发生,而他无疑又将此事给遗忘掉,此时若非小青蛙的提醒,他可能连回家后都给忘记。啧!他的脑袋啥时变得如此不济?还是事情一牵扯上小青蛙,她就能搞得他一团混乱。

「没有问题。」唐心娃慌忙低下头,并一口喝干碗中的番茄蛋花汤,然后力持镇定的回道。

「是吗?看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喽。」杜仕廷微眯起眼并淡然一笑。小青蛙在说谎!而他恐怕是别期望从她这里问出答案了,不过,小妹的事还不若她令他担心。可话说回来,他对她的担心似乎也过于重了些。

「既然没有又何来的告诉,老实告诉你吧,我-是不希望你来管我,所以,多谢你的关心,行吗?」唐心娃不理会他那充满着探索与问号般的犀利眸光而净自从汤锅中舀汤至碗中。

「不行。」杜仕廷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回答。

「为甚么?」唐心娃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想做鸡妈妈的妈妈,这根本不像他的个性与作风。

「与其说我关心你,还不如说我喜欢你,所以不管蕙芸是否真如你所说随口用来做借口,我会查个一清二楚,至于你……我还是希望你能从家庭的陰影中走出来,因为那样你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当然,那时你若还希望做一个不婚的单身女郎,那我会祝福你。」杜仕廷诚挚的声明。

「你喜欢我?天!你该不会是爱……」唐心娃张口结舌的呆望着他。打从她听见这一句话,她的耳朵就「嗡嗡」的响个不停,-见他的嘴唇在她眼前一张一合,他难道是在对她表明心迹?噢!不会吧?

「不,我还没有到爱上你的程度。」杜仕廷一呆,并缓缓摇头否认。虽然他对她有一种异于其他女子的陌生情愫,不过他敢肯定这异样的情愫并不是爱情。但,不可否认的,他应该是满喜欢她,否则他不会如此想要关心她、呵护她,她,毕竟还是不同的。

「吁。」唐心娃闻言,这才松一口气。毕竟,现在的她还无法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爱,特别是杜仕廷。而若让他爱上,那不啻是一场已确定的悲剧,因为他们门不当又户不对。而她……她怀疑自己真能走得出心中的陰影而毫无阻碍的接受别人的爱?在她二十六年的生命中,自她懂事以来,她就对天发誓自己这一辈子绝不结婚。

「我可以请问你这叹气是甚么意思吗?」杜仕廷不甚愉悦的问道。他都尚未担心她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他,这只小青蛙反倒唉声叹气,难不成她真担心他会爱上她吗?假使真有那么一天,被他爱上那可是她上辈子烧了好香,叹气?哼!

「没有,我们喝汤吧,汤都凉了。」唐心娃心虚的拿起碗仰头就喝,因为他的问题对她目前而言亦是无解。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趁早结束,毕竟,事情到末了终是一场悲剧,那何必继续往下发展?至于她的创作……唉!凡事求人还不如求己。

「心娃……」杜仕廷沉声却拖着嗓音的叫唤,而眼睛则眨也不眨的直盯着她。

「我去切水果。」唐心娃避开他那凌厉的视线而迅速站起身,内心则纳闷着自己的畏惧是所为何来。但她并不怕他呀!当然先前他的暴力行为除外。现在他不过是叫了她的名字,却该死的令她胆颤不已,拜托!她又没做错事,没道理怕他。

孰料,她才一站起身就被他拉进怀中,而且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吻得天昏地暗、分不出东南西北,直到两人均呼吸困难才唇儿分开。

「吁……你……」唐心娃满脸通红并大口大口喘着气而困惑的望着他这突如其来的爇吻。事实上,这爇吻令她想起昨夜,一思及此,她整个人仿佛都臊爇起来。

「快去切水果,待会……」杜仕廷邪笑着轻声附在她耳边咬着嘴唇边说:「我们一起洗鸳鸯澡。」

「鸳鸯……NO!我要回家了。」唐心娃难以置信的羞红了睑。刚刚他们还在争执,现在他竟然想着那种念头,男人!还真那个!

「这里就是你家,你还要回哪个家?还有,你可是我的秘密,我不许你说NO,因为你明明就和我一样想要,是吧?」杜仕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用舌头边挑弄着她的耳垂边诱惑道。NO?没人能在他想要的时候说NO,她这个秘密真是太不称职了,居然还要他来逃逗她!

「我……」唐心娃正欲反驳,却敌不过他的第二波爇吻。男人!噢!真是太卑鄙无耻了,怎样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招式,偏偏她的理智竟愈飞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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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逗爱情急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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