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哥哥

第五章 哥哥

一丝灿烂的晨光悄悄地从宽大窗帘的间隙中爬进来。

我眯着眼,狠狠地搂一下住怀中温暖的抱枕,像柔搓玩具一样把『它』摁了几下,然后无意识地吻了吻『它』,而身体下面慢慢地硬了起来……

清晨的生理反应……太剧烈了吧?

我终于舍弃了怀中温暖的『泰迪小熊』,慢慢的翻个身,改成了仰天躺着,四肢伸成了『大』字型,更慢的睁开眼,分散到宇宙各个角落中的思维以蜗牛爬的速度慢慢聚拢起来,看着雪白的没有任何修饰的天花板,才渐渐意识到自己正睡在远离老家几百公里之外的某个地方。

某个地方是……啊!是恶魔二世的床!

怀中那温暖的东西自然也不是我的抱枕『泰迪小熊』喽?!

我猛地坐起来,宛如做了一场噩梦,四下看了一番,晨光正将窗帘映成淡淡的白,身边的人也正睡得香,一缕黑发垂在额头上,愈发衬托得那种慵倦的美撩拨人心。

是哥哥……

我用双手柔搓一下自己的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起床吧,虽然很想再赖一会,可是一想到要和恶魔二世同床共枕他就觉得浑身发麻。

掀开床单,闻到淡淡的腥臊味,不由一惊,已经落到地板上的脚传来隐隐的凉意,也使清晨的生理躁动冷却下来,在两退之间,那侞白色的痕迹是什么?

还有暗红的痕迹……是什么?!

天啊!我居然是光溜溜的?!

虽然我很喜欢裸睡,却不喜欢在恶魔哥哥面前坦呈相对啊!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明明记得自己穿着睡衣,穿得严严实实的啊……

昨夜,发生了很多事,回来时已经很晚,累得很厉害,所以……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像柔搓乱草一样柔着自己的头发,心也像乱草一样。

昨、夜、该、不、会——

心惊胆战的掀开毛巾被,我在心底发出一声哀号——果然!果然哥哥也是赤裸裸的,并且在床单上还有那罪恶的证据!

是落红耶!

我站起来,两脚发麻,两退发软,只觉整个天都要塌陷下来,伸手摸摸自己的屁股,一点痛觉都没有。

这、么、说、被、做、的、人、是、哥、哥?!

Oh,God!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你嫉妒我天生英俊,可是,你也不能如此拿我的零号前途开玩笑啊?!零号还未做成,反而已经沦落为一号……

Oh,God!我决定从此不再祷告!

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该怎么办?

我的一世英名付诸流水了,啊呜……欲哭无泪!

后门未失,前门已丢,人生最痛苦的事还有超过于此的吗?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虽然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安,再三拒绝与恶魔同住,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虽然我很喜欢男人,喜欢充满男子气概的男人,可宇文守是我哥哥,是我的亲哥哥,我怎么能够禽兽不如的对他下手?更怎么可能一反初衷的把他吃掉,而不是让他吃掉我?

啊呜……我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再说,过程是什么样的?我怎么可以一点印象都没有?爽不爽?快不快乐?刺不刺激?

不管是前门,还是后廷,好歹也算人家的初夜,怎么可以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啊呜……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被强XX,而是毫无知觉中XX啊!

我偷偷的瞥了一眼受害者。

晨光柔柔地洒在哥哥白皙的额头及细长的睡眼上,裹在松软的淡紫被子里的他,散发着某种高贵而优雅的年轻男子特有的气息。

我呆呆的看着,再也移不开目光。第一次发现哥哥确实和我不像,他就像王宫里的王子一样纤细,散发夺目的光芒,微微反射着阳光的脸呈现一种宛若天使般纯净,弥漫在他周围的是一种近乎圣洁的宁静。

他似乎很累(为什么这么累?),沉沉的睡着,小孩子般的咬着唇,时不时的用舌尖恬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那粉嫩的舌让我的心里一阵蚤动,无法抑制的身体也跟着爇起来。

天,我真的病了。

生平第一次,我觉得哥哥是如此的纤弱。

在我的印象中,他总是在凶我,怪我不好好学习,怪我贪玩,怪我这怪我那。即使我踢球时跌破了膝盖,他也不会露出一点点心疼的表情,只是边骂边给我处理伤口。

因为我太顽皮,太喜欢运动,经常会受伤,哥哥急救的本事已经超过了忙碌于工作的妈妈,可他依然在天天骂我。

恶魔哥哥!

可是心目的恶魔哥哥何时变成了如此模样?

看着那张略显疲倦的睡容,我的心底竟涌起一种母亲略带娇纵的看着孩子般的柔情,他的脸那么小,我用一个手掌就能盖住呵!

我坐到哥哥身边,用手指按着他脸上那在阳光下微微晃动的金黄色茸毛画一个他的侧脸轮廓像,再溺爱般的柔柔他那毛茸茸的耳朵,点一点他尖尖的鼻端。

这种柔情顷刻间散布我的全身,暖融融,懒洋洋的,仿佛此刻的阳光只照射到我们俩人的身上,使我们在这一刹那,在一个只属于我们的空间里,共同拥有了一个秘密。

该怎么办?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哥哥……

我转过头,目光落到枕边的那只小叮当身上,它正睁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看我。

我情不自禁的把它抱起来,凝视它的眼睛,小叮当的眼睛是那么的纯净,就像哥哥那清澈的眼睛,可是如果哥哥发现了这件事,他会不会眼神变得很陰险,要把我剥了皮怞了筋剔了骨呢?

上次在他床上撒尿时,已经快把我的屁股打烂了,这次在他的身体里那个……他一定会把我的小弟弟也连根剪掉……啊呜……好可怕!

小叮当你说我该怎么办?逃跑好不好?可是这证据怎么办?

呜……我好想毁尸灭迹,可又怕哥哥中途醒来,万一他醒了,我不就惨了吗?

唉!

忧郁并不是我的天性,伤心也可以是一种美丽,逃跑并不是胆小怕事者才有的行为,而是人类在特有情况下采取的特有措施。

所以,我现在要采取一种最能展现生命活力的方式处理这种突发的非常事件——跑开!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还是快点开溜吧,最后来一个死不认帐,那就天下太平了!

是否具有独立性,能否在关键时刻坚持自己的主张,是一个人成败的关键。

我的理想是成为天下独一无二的零号,所以,绝对不能为这一件小事而放弃!

我也绝不能因为对于哥哥片刻的怜爱而放弃自己的生活方式与个性自由,所以,我一定要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好!

说走就走!

我猫着步,蹑手蹑脚的朝外走,只要我走出这个门,房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就会像朝露一样挥发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轻轻的拉开门,准备闪身出去。

“站住。”

晴天霹雳!

糟、糟、糟、糕!!

哥哥醒了?

我回过头来,重新反锁上门(担心发生一场恶斗,防止家丑外扬)。

两人的眼神对上,只是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刹那陰阳的交流。

我心惊胆战,哥哥却咧开嘴,送我一个暖暖的笑,这笑让我愈发沉入地狱一般。

恶魔的微笑和鳄鱼的眼泪具有同等的功效啊!

“早晨好。”哥哥懒懒的坐起身,用手指理了理头发,开始胡乱穿衣服。

“早、早晨好。”

“昨夜睡得还好吗?”他坐到了床边,开始找拖鞋。

“还、还好。”

“是吗?那就好。”哥哥站起身来,打了个踉跄,我的心一颤,也差点跌倒。

哥哥慢慢的走到我身边,直视着我的眼睛:”我睡的一点都不好。”

“啊?哦、哈、这、那、汗!”我真的开始全身出汗,冷汗。

“看着我的眼睛。”哥哥揪住我的耳朵。

拜托,你这么矮,又处于非常状态,就不要逞强揪我的耳朵了嘛!够不着,垫起脚尖很难过的耶!看,退都颤抖了吧?好吧,我只好委屈一下自己蹲下来,啊呜……

虽然我比哥哥高,因为特殊原因,现在成了我仰视哥哥,这个视角让我的心情获得了些微的平静,因为从下面仰望哥哥是我自小的习惯,小时候的哥哥像英雄一般,在我的心目中是那样的高大……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凝望他的双眸,他的眼睛象清澈的小溪。

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心理学大师这样告诉我们,他说人的眼睛可以告诉我们一切(我对此表示怀疑,如果真这样,那你教我看别人银行账号和密码。我敢保证当我说出这句话后,若非天人两隔,大师一定要痛扁我)。

比如一个人的眼睛炯炯有神,他一定自信;一个人的眼睛清澈,他一定纯洁(可是哥哥明明就是花花公子嘛)。

Gay专家还说,gay看同性的眼神和异性恋看同性的眼神绝对不一样(会吗?我没有实践过)。

就没有人的眼神带有隐蔽吗?大师回答说:有,白内障病人。

哥哥看我的眼神和别人看我的眼神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在害怕吗?”哥哥的声音很轻。

“没、没有。”

“那你颤抖什么?”哥哥的声音更细小了。

“我、我、我——”我扑通一声跪下,倒头如蒜,”呜……哥,我承认我一时冲动,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我知道我错了,如果你能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

“真、真的。”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不、不希望怎么,我、我、我——”我咬咬牙,”我会负责的!”

哥哥扑哧一声笑起来,又揪住我的耳朵把我拉起来:”你负什么责啊?当我是黄花闺女啊?”

“可、可——”我真是欲哭无泪,为什么被上的人不是我呢?那样我就可以装做好委屈好委屈的号啕大哭,我现在好想哭哦,可是不敢哭,也不能哭,啊呜……只好泪往心里流。

哥哥转身离开,走到窗子边,伸手拉开窗帘,阳光直射进来,洒在地板上,留下灿烂的光影,光线之中,有细微的灰尘粒子在舞蹈。

我呆呆的看着,光线中的哥哥宛如展开翅膀就会飞去的天使。

“小攻,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同性的?”哥哥的声音有些恍惚。

“九岁?七岁?也许是五岁……大概从娘胎里就有了。”

哥哥有笑起来:“胡闹!整天看你没个正经!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我也慢慢的走到窗前,站在窗子的另一边,花园小区中,有工人在给花草浇水,树木葱茏,一片生机盎然。

“被人知道,然后被人耻笑,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没有家人,没有……一切。”

我皱紧眉:”有这么严重吗?我好象没有考虑到耶……啊呀!那不糟糕了,我的好多朋友都知道耶!爸爸妈妈也知道,啊呜……你也知道,大熊也知道,小惠也知道,啊呜……你不要我了吗?我不当我是弟弟了吗?爸爸妈妈会不认我这个儿子吗?大熊会不喜欢我了吗?小惠会讨厌了我吗?啊呜……我要自我厌恶了……”

哥哥踢了我一脚:”笨蛋!”

“哥,没什么的啦,是朋友的还是朋友,如果因此就不做朋友了,那就不是真正的朋友,爸爸还是爸爸,妈妈还是妈妈,你这个哥哥不还是一样疼我吗?大熊依然带我去玩,小惠依然睡在我睡过的床上,大家都是好人,怎么会因此失去什么呢?我不怕的。”

哥哥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中是让我心跳如雷的光芒。

就这样脉脉寒情(没搞错吧?和恶魔?)对视了片刻,哥哥忽然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大笨蛋!”

“哥,我不笨啦!”

“笨!”

“不笨!我都考上了最难考的Q大耶!我的智商是全家最高的!”

“笨!笨!就是笨!我说你笨就是笨!”

“好嘛,笨就是笨好了,啊呜……”哥哥的眼神一凌厉,我的气焰马上就会被压制下去。

“笨蛋!”哥哥笑起来,”陪我去洗澡。”

“啊?”

“不行吗?你说你会负责的!”

“不是不行啦,哥,那个,你从前不是从来不和我一起洗澡的吗?”说起来,哥哥的臭规矩好多,不让我随便进他的房间,不准一起洗澡,也不和我一起去游泳,不让我见他的女朋友,不……好多规矩。

“我喜欢!”哥哥白了我一眼,”给我搓背!”

虽然很想痛扁拽得二五八万的哥哥一顿,可是自己心虚,我只好委曲求全的当个小侍从。

哥哥的身体是怎么样的,我根本看不清,因为下意识中闭上眼睛,否则我担心自己会再次兽性大发,经过了昨夜,我对自己完全没有了信心,啊呜……虽然我的心是纯洁的,是属于永远的一号的,可是……可是男人的下体是不能信任的,啊呜……

只有哗哗的水流声,我觉得有些郁闷,还是找点话题来聊吧。

“哥,你的感情生活如何?“

坏了,哥哥不会也喜欢男人吧?万一他和我争夺大熊怎么办?

“还是老样子啊,没什么实质性进展。”哥哥淡淡的说,一副花丛老手的口气。

“很多女人追你吧?”反正是我欠了他的,今天就好好捧捧他是了。

“对。”哥哥很无奈的样子,“很多,是有很多。去掉几个外地的,去掉几个身高不合适的,去掉几个体重超标准的,然后再去掉几个年龄不相称的,在剩下来的里面挑三拣四,最后一个也没有,我工作太忙,也不可能专门成立一个挑选委员会,挨着个地进行面试,最后索性就全部抛弃。”

“可怜的,你又伤了一大堆人的心。”我不由义愤填膺。

“可怜的,还不知道谁伤了我的心呢。”

“谁?谁?谁敢惹你伤心我就宰了他!”

虽然我很想欺负哥哥,但是别人可不行!

“那你就自杀吧!”哥哥冷冷的说。

“哎?耶?不会吧?哥哥你又耍我。”

“笨蛋!”哥哥再次敲打我的头。

啊呜……

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让我的美少男之心越加郁卒起来。

“哥……”我小心翼翼的喊。

面对困难,要做最坏的打算,抱最好的希望,然后鼓起勇气面对现实,虽然现实可能很残酷……

“什么?”

哥哥的屁屁很好摸,可是……啊呜,我不是色狼。

“昨、昨天、昨天晚上,我、我、我那个了没有?”

“哪个?”哥哥站在莲蓬头下,陶醉般的闭着眼睛。

“就、就是、就是最、最那个的时候,我有、有没有在、在你里面那、那个?”

“你是说体内she津吗?”哥哥张开了眼。

啊呜……干吗说的这么直白,很害羞耶!

“是、是的。”

“射了。”

“啊?啊?!哇!!那可怎么办啊?”完蛋了!我光辉的零号前途就此结束了么?

我满脸的哀怨,大概可以列入本市十大怨夫行列了。

“什么怎么办?”

“昨天那种情况,我一定没有带套是不是?”

“当然了,你像野兽一样。”

啊呜……我不是野兽,人家是文雅淑男。

我更绝望了:“完蛋了,我会不会得AIDS啊?”

哥哥伸手在我头上狠狠的敲了两记:“你脑袋坏啦?”

“是坏了,还不都是你打的!”我抱着头哀怨的说,“你那么滥交,什么女人都要,万一有个人得病,又把病传给你,你再传给我,我……我死了不足为惜,可是爸爸妈妈他们会好伤心的,他们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给我提供好的条件读书,衣食无忧,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啊?”我喃喃自语,恨不得马上就安排自己的葬礼。

“再说了,我刚考上大学,锦绣前程才刚刚开始,黑暗刚刚过去,曙光就像春光乍泻,我就这么离去了,啊呜……不要再打我的头啦!我是真的难过嘛!”

“真想踹死你!”哥哥手脚并用,开始对我施行酷刑。

暴力男!

我永远都不会爱你的!

哼!

“你信不过去,就去做检查啊!”哥哥冷冷的说。

“我——”看着哥哥那眼神,我还是不要送死好了,“我不去啦,怎么信不过你呢?你是我的好哥哥嘛!”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交代。”哥哥瞪着我,虽然水流中的他一点威严都没有,虽然是那么娇艳……我还是不敢想入非非。

“什么问题?”

“为什么一直想做零号?”

“啊?哈!嘿!这、那、我——”我张口结舌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想做零号呢?

“哥啊,你看,像我这种优质品种,如果不做零号还能做什么?漂亮女生是用来爱的,否则她就真的无事可做了,那像我这种英俊男生就是用来做零号的,否则就是大材小用或者良才误用了,哎!你干吗又要打我?我是如实回答了嘛!”

“笨蛋!”哥哥干瞪眼。

“我说过我不是笨蛋啦!其实呢,根据大师的说法,许多男性的暴力行为,是因为年幼时缺乏爱所导致,我怀疑你小时候没有得到爱,所以才这么暴力!而又有些许多男性渴望雄性,那是因为他们幼时受到了太多的溺爱,渴望一种强壮力量,或者渴望被鞭笞,简而言之就是SM。你不要再打我了,我不渴望被SM啊!”

“好了,我洗好了!”

哥哥神清气爽的走出去,我却已经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彻底的伤痕累累。

暴力男!

我发誓我不会爱你的!

哼!

哥哥打开壁橱,壁橱分为两部分,一半是浓烈暖色调的服装系列,一半是浅淡明快色调的服装。

我诧异的看着,原来哥哥也是购物狂啊?看你以后还敢说我!

“那,这一半是你的衣服,你自己随便挑着穿吧。”哥哥冷冷的看我一眼。

我呆住:“我——的——?”

“不行吗?大的像野人一样,我能穿吗?”

啊呜……干吗说那么难听?

哦哦哦!真的都是名牌耶!摸起来的手感好好,就像哥哥的皮肤一样,哦赫赫……

“我知道你为昨夜的事坐立不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有作坚犯科的罪恶感,第一,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第二,我是自愿的。”

哥哥背着我穿衣服,声音依然冷冷的,捏着裤子拉练的手却在细碎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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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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