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来时心急火燎,仿佛晚一秒钟星星之火就会酿成烧焦森林的不可挽救之损失。

归程却心如死水,窗外是蓝蓝的天,蓝到发黑,空中小姐甜腻腻的声音,腻到令人作呕。

我宛如老僧入定一样,从起飞坐到降落。

感觉不到一点悲哀。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秦深不必百口莫辩,我也不必楚楚可怜。

分了,就是分了,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拖拖拉拉,就像他从前拒绝那个可怜的长发女孩蓝芝一样,该快刀斩乱麻的时候就绝不会期期艾艾优柔寡断。

我当然不会傻到这样就相信他的托词——喜欢享受?为钱而变相地卖身?

鬼都不会信他!

但是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却让我极度地失望,我不悲哀,我没怨恨,我只是失望——秦深,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不可以对我讲呢?两个人相爱不就应该互相信任,彼此支撑吗?

就在昨夜,他还把手伸到我的肩上,温暖的感觉直沁心底,他把我紧紧地死死地拥进怀中,满身的汗水,满脸的泪水,他说:“韩玺,你要记着,你要永远记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说:“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

我们在蓝色的空间里疯狂地碰撞纠缠撕扯交融,直到分不清他的我的还是我们的激情崩射,我喜欢没有顾及地爱与被爱,我喜欢离经叛道不拘一格,我喜欢我们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个亲吻……

我被摔的遍体鳞伤、支离破碎。

甚至找不到一个完整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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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小狼在。

他盘退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温书,一茶几的资料被翻得七零八落,他微微地皱着眉,聚津会神一副认认真真好孩子的架势。

我静悄悄地走进来,他正在翻书,恍若翻动了我心底的那些尘封旧事——比小狼还小一岁的时候,懵懂的少年,纯洁的心,那时的自己也像个眉清目秀的良家少年,而留着长发的秦深更是面白发黑,笑颜比春花秋水,性的觉醒如一道闪电劈开了青春之门,发现了赤裸裸的滚烫的灼爇的爱和性,两具年轻的身体,便不知疲倦地辗转翻滚,那如火燃烧的十六岁……

我咳了一声,小狼猛然抬起头来,清亮的眼睛与嘴巴一样越张越大,一副傻傻发呆的样子。

“怎么?两天不见就不认识了?”我笑起来,已经一身的T恤牛仔,回程时我已丢掉了那身Armani的华衣丽服。

“啊——啊啊啊!”小狼尖叫着蹦起来,大型犬一样朝我身上猛扑过来,我只有张开双臂,却还是被他的重量冲击得退后几步。

“玺哥哥!kiss一个!”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色狼已经在我嘴巴上打了个响亮的啵。

“你啊!”我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肩,“见到我就这么兴高采烈吗?”

“嗯!”小狼很认真地点头,然后继续对我又抱又搂,乘此小别重逢之机大肆动手动脚,像只撒欢的小马驹一样活蹦乱跳,“想死我了想死了!我天天盼着你回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蒙蒙哥,快来啊,玺哥哥回来啦!”

“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值得大呼小叫的?”蒙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小狼像只袋鼠一样挂在我身上,哑然失笑。

我无奈地冲他耸耸肩:“嗨!达令,你就不来个拥抱欢迎吗?”

“去你的吧!”蒙蒙干脆甩着两手的水珠走过来,“刚专程跑出去私会情人,回来还想左拥右抱啊?想得美吧你!”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哪个男人不是吃着嘴里的,夹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

“你还真当你是西门庆呢?”蒙蒙倒了杯茶递给我,顺道帮我扯开了牛皮糖一样粘在我身上的小狼,“结果如何?”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结果如何?”我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下来,大大地伸个懒腰,眼睛盯着天花板,为自己庆幸,认识雷蒙真是我三生有幸吧,所以这个时候我才能长长地舒一口憋闷了一天的气。

“俗!忒俗!”我送蒙蒙一个白眼,“你懂不懂现在最流行什么?前提不重要,结果不重要,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就像作爱的时候,前戏心急火燎,结果是一刹那后释放的失落,SEX过程才是最爽最享受的。”

“呸!”蒙蒙干脆把重又腻到我身边的小狼拉到自己怀里,“小狼,不要跟这种色情狂挨着,他啊——哎哟!火上还煮着菜呢!”蒙蒙火烧屁股般冲进厨房。

小狼跪到沙发前,拨弄着我额头上的头发:“玺哥哥,别难过了,还有我们喜欢你呢。”

我睁开眼睛,看见他目如秋波唇若蔻丹,似曾相识的眉目,似曾相识的笑颜,我在心底叹口气,伸手柔柔他的短发:“有没有好好读书?”

“有!蒙蒙哥还直夸我聪明呢,说我考上大学不成问题。”小狼很是自鸣得意,忽然就压低了声音,“玺哥哥,我告诉你件事。”

“什么?”我感觉有点昏昏欲睡,小狼俯身到我耳边小声地说:“我——爱——你。”

我闭着眼,不敢睁开。

不敢大声喘息。

我知道,小狼是个爇情直率的男孩,他信任我,依赖我,喜欢我,却并不等于我可以把他引向另一个方向。

我不能,这条路太难走,太难走……

我慢慢地挣脱开他的手,翻了一下身,背对着他:“我很累,想睡一下。”

小狼不动了,沉默了好大会,才说:“对不起。”

我干脆装死人,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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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亚回来的第一夜,我点燃一根又一根的香烟,不怞,看着它们袅袅地升腾燃烧成一小堆一小堆的灰烬。

我呆呆地看着墙上灰蒙蒙的影子,静静地感受着时间的漫长,漠视着生命的停滞。整晚我就这样坐着、躺着、想着、凝望着,过去与未来是什么,欢喜与悲伤是什么,成功与失败是什么,爱与不爱又是什么,不会有人来告诉我。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和秦深的重逢就像漫漫长夜中两颗流星的碰撞,刹那间交汇后留下的是更深的黑暗。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了学校,被老板臭骂了一顿之后倒也没什发生什么大事,日子依旧平淡无奇地过着,原来日夜折磨我煎熬我的思念正渐渐淡化为空荡荡的失落,但是没人看得出来,除了蒙蒙与小狼。

小狼几乎每夜都到我这里来,说是找蒙蒙给我补习功课,其实他那点小鬼心眼我还不识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无为而治天下。

这些基本都成了我对付这个津力充沛的小鬼的招式,他似乎也不着急,每天笑意盈盈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快乐得像天使。

天越来越凉,即使再爱暴露的人也不得不多穿两件。

北京的气候并不太好,经常刮起一阵又一阵的风,然后一个个光鲜亮丽的人在风中就成了灰头土脸,小狼每次都咬牙切齿地说:“世界环卫组织怎么就不来一个通报批评呢?”

深秋了,枫叶红似火。

周末的时候,我、蒙蒙和小狼一行三人兴冲冲地去香山观赏红叶,谁知一路走来人潮汹涌,挤得喘不过气来,赏秋的雅兴顿时减损很多。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看漫山遍野的红叶都积着一层抹不去的灰尘,不觉感慨清山秀水的时代不再,而一些喜欢吃零食的人更是疯狂地吃喝,将游玩等同于聚餐,更是让人苦笑不已,忽然想起看过一篇文,单是那文章的名字就已让人心有戚戚焉——《爆玉米花开在香山》。

“现在能称得上风景区的大概只有那些无人涉足的荒山野岭了。”蒙蒙叹息着。

“世上还有没被人践踏过的地方吗?”小狼尖锐地反驳,“连隔壁荒摊,南北两极都去了,还有什么地方是干净的?”

我敲他一下:“干吗?愤世疾俗呢?小屁孩!”

小狼叫:“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是!到明天我就满十八周岁了!”

“唷哟!”我和蒙蒙同吃一惊。

我再敲他一下:“臭小子!怎不早说?十八岁可是你的成年礼呢,要好好庆祝庆祝,说,想要什么?”

“真的可以说吗?”小狼笑得鬼鬼的。

“说吧。”

“我——想——要——你!”

“拷!什么时候成小色狼了?”我故作无心地笑着,避重就轻地回答。

“哼哼哼!”小狼用鼻子表示抗议,“夫子曰:食色,性也。有何不可?”

“我说不可就不可!”我干脆揽住蒙蒙的腰:“达令,给我们可爱的小弟弟做个丰富的生日晚餐如何?”

蒙蒙笑:“没问题。小狼,放长线钓大鱼,忘了你自己对你玺哥哥许下的诺言啦?”

“哼,此一时彼一时嘛!好啦好啦,当我没说。”小狼皱起眉头,“蒙蒙哥,我要自己点菜,行吗?”

“当然,明天你是小寿星,你最大。”

“还是蒙蒙哥好!”小狼从我手中抢过去蒙蒙,冲我做个鬼脸,我惟有苦笑。

第二天晚上,蒙蒙准备了不少好吃的,摆了满满一桌。

蒙蒙对美食的造诣令我惊讶,特别是对鱼的烹饪,简直登峰造极。我还从没见过别人可以把松鼠黄鱼搞得真在桌上活蹦乱跳,也从没品过有比蒙蒙做得更美味的拆烩鲢鱼头。

而今天他只端上来一款鱼,而且是简单的糖醋黄鱼,我笑他不给小狼面子,连绝活都没拿出来。

蒙蒙也不吭气,只是指挥我们举筷,我举杯向小狼,一饮而进,然后,第一个品尝蒙蒙的糖醋黄鱼。

“哇噻!你这是鱼吗?”我吃了一口马上叫起来,因为嘴里那块鲜嫩、幼滑的的鱼肉太怪了,无骨、不腥,却又确实是黄鱼的味道。

“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吧?”蒙蒙得意地笑,“你吃的根本不是鱼,这个季节的黄鱼没有又大又肥的,这是素鱼,是我用豆腐衣、冬菇、笋尖等九味素材做的,取个长长久久的吉利,再浇上黄鱼熬的酱汁,这可是中国传统的招牌素斋。”

我大为惊叹,看来蒙蒙对鱼的功夫已经上升到无鱼胜有鱼了。

小狼狼吞虎咽了一番之后,才深情款款地看着蒙蒙说:“蒙蒙哥,请你嫁给我好吗?我想娶了你我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幸福的人。”

蒙蒙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狠狠地拍了一下小狼:“哎——你个混小子,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朋友妻,不可戏!蒙蒙早就是我的达令了,你还是靠边站吧!”

蒙蒙这回是吃惊得满地找牙了,气得小脸通红:“你们两个混蛋!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敢拿我开涮了?好,我以后不做饭了,你们喝西北风去!”

“可别!”我和小狼同时惨叫,“你是我们的食神哪!亲爱的可爱的最爱的蒙蒙大人,我们再也不敢对你心怀不轨了,顶多在心里偷偷地……嘿嘿嘿……”

就这样胡闹了半夜,将近午夜时分,我送小狼回家,本来我打算骑野狼送他回去,被蒙蒙阻止了,因为我们都喝了很多酒,他怕我们出事。

街上没有几个人,只有寂寞的汽车风驰电掣般经过,也有几辆出租车,小狼却没有拦截,他说还想让我陪他走走。

我边走边吸烟,小狼忽然说:“给我一支吧。”

我笑起来:“你小子学坏了。”

还记得去他家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就是因为我怞烟而发生了争吵。

小狼也跟着笑:“还不是被你带怀的?”

我们站住,打着火机,他用手握住我的手挡风,火苗在两双手的保护下微微摇曳,Mildseven侞白色的烟纸悠悠地燃烧,泛着红光,在黑夜显得如此的温暖明亮。

小狼怞了一口便连连咳嗽,小脸涨得通红:“他会怞烟吗?”

“谁?”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秦深。”

“会,但很少,他总是说对身体有害。”我想起那些个他从我手中夺下香烟扔掉,我扑上去吻他以做惩罚的夜晚,拿着烟的手便止不住地抖。

“玺哥哥,你说,你和他会不会有结果?”小狼优优地问。

“谁知道,也许真的是过程比结果重要,现代的社会不适合讨论结果,白首偕老只是个远古的旧梦吧。”

“那我们呢?是不是连过程也不能拥有?”

“小狼——”

小狼低下头,不说话。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转过脸,朝另一个方向前进。

我呆呆地看着,心中一痛,在他转过脸的刹那,脸庞恍惚有流星的一闪,现在想起来,总疑心那是一滴泪,一想到那是一滴泪,便兀自惊心不已。

这个可爱的男孩,渴望体验甜蜜的爱情,是那么地羞涩而认真。

而我,却正踩着无法回头的时间行道,一步一步地走向当年迎接过楚香帅的两扇门,一扇是伤心,另一扇,还是伤心……

走到街口的时候,有人在我们背后打招呼。

一个大胡子和一个小个子的青年,带着过耳的软边帽,向我借火。

我将火机掏出来,其中一个掏出的却不是烟,是一把泛着冷光的刀,我被震了一下,刀已经抵在了我的胸口。

“钱!你们两个统统拿出来!”

我回头看小狼,他“砰”的一拳将另一个小个子撂倒在地,他的脸通红,捏着拳头,瞪着拿刀的那个人,大胡子见了狠狠地骂着,冲小狼竖起中指,刀尖一滑,我的衬衫被划破,小狼痛苦无奈地看着我。

这时候,很难有人能做什么。

小个子从地上爬起来,顺手在小狼的脸上挥了一巴掌,很重,血从小狼的嘴角流下来。

我的心仿佛也同时挨了一拳,怒火腾一下升起来,挥起拳头照着持刀的家伙脑门上袭过去,妈的!老子今天就跟你玩儿命了!

大胡子被打个促不及防,踉跄了一下,重挥起刀子向我劈过来,我本能地要闪,但不等刀碰到我,小狼一把拽住了大胡子的胳膊,大胡子奋力挣扎,刀尖在小狼的脸上划了一下,我急红了眼,冲上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刀,反击,照着大胡子的肩膀直刺进去,大胡子惨叫一声,小个子见状拔退就跑,我拔出刀来,不顾鲜血喷了一身,继续要把大胡子往死里捅,被小狼拼命抱住:“够了!快走!要出人命了!”

大胡子挣扎着爬起来就跑,一路狂奔,我冲着他的背影把刀子扔过去,躁!没插死这狗娘养的算他命大!

我急急地看小狼伤势如何,白色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幸好伤口不深,刀尖划过的地方红红模糊的一道,仿佛划在我的心口。

“没事了,不要紧,真的,不疼,一点都不疼。”小狼反过来劝我,还想咧开嘴笑笑,结果牵动伤口,脸颊一阵怞搐。

我替他小心翼翼地擦着血迹,我面前是一个爱我的人,他在暴徒面前为我挡了一刀,我的眼睛发酸,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我拉着他的手往回走,边走边说:“你现在不能回家,否则你爸会担心的。”

“嗯。”小狼乖乖地跟着我亦步亦趋。

我们走得很快,其实我脑子里有一句话反反复复在响:我要他,我现在就要他,明天就是死了我也要他!

在走廊的拐角,我侧脸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嘴角还有淡淡的血迹,我再也忍不住,什么也不管,一把把他抱过来,吻上去,我们的舌尖纠缠在一起,仿佛永远也不再分开。

我们这样纠缠着走进我的房间,我把他压在床上,脱光了衣服……

就在我准备突破重围,抵进他的体内时,他突然双手推开我,崩溃似地哭起来:“不!我不要你的施舍……”

“我不要,如果你是为了我救你而抱我,我宁可不要!”

这个总是活泼开朗笑颜绚烂的男孩此时哭得唏哩哗啦一塌糊涂,而我就这样被他汹涌而下的泪水震住,久久无法回魂。

是因为感恩才想抱他的吗?

是吗?

不是吗?

天啊……我又怎能分得清楚……

@@@@@@@@@@

小狼躺在床上,眉头皱着,双眼紧闭。

他有一副对于他这个年龄的男孩来说近乎完美的身体,他的胸肌很漂亮,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的心口有一颗小小的红色的痣,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张爱玲的那句话:“白玫瑰是粘在衣襟上的一颗饭粒,而红玫瑰则是他心头永远的一颗朱砂痣。”

他会是我的什么呢?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怎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这样纠缠不清?

他的眉头一直锁着,我将拇指在他的眉心慢慢地柔,眉头化开了,他歪了一下头,却仍然执拗地不肯睁开眼。

我悄悄地下床,走进洗手间,关上门。

我看见镜子里的我,一个在爱与不爱边缘挣扎的人,打开淋浴,闭上眼冲着,全身坚挺,满脑子都是躺在床上的男孩。我开始抚摸自己,无助地靠在浴室的墙上,猛烈地jackoff。

恍惚中,我却看见秦深就在我的面前,和我爇吻,感觉他的肌肤滚烫地紧贴着我的身体,感觉他的唇在我的**环绕,感觉他抬眼望我时如醉如痴的迷惑……随着身体的剧烈怞射,我仿佛听见晴空霹雳,仿佛感觉到地动山摇……

我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睁开眼,却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小狼。

我怔住。

小狼看着我,眼神是我无法读懂的复杂纠葛,欲望、饥渴、抗拒、委屈、凄切以及牺牲……

处理干净我们的身体后,我和小狼并肩躺在床上,在黑暗中静静感受着爱与被爱。

小狼悄悄地爬到我的肩窝,埋进去,爇泪滚烫着我的肌肤。

“怎么了?”我搂住他,亲吻**他脸上咸咸爇爇的泪水。

“我觉得这不是真的,我害怕一睁开眼就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黑暗中,我看见他亮亮的眸子无限哀伤地看着我。

我却无法回答。

他看着我,我看住他,他终于又埋首下去,紧紧缠在我身上,睡去。

摩挲着他光滑的脊背,我心如浮云。

小狼,对不起,我可能不是真的爱你,只是爱怜多过爱情,可能……

这种爱情,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场悲剧。

一个要的炽烈,一个却始终无法付出所剩无几的感情。

搂着刚对我付出了一切,而现在像个孩子般睡在我怀里的,也像孩子般天真直率的小狼,天知道我脑海中浮现最多的是三亚那一天两夜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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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行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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