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庄妻之死(中)

8、庄妻之死(中)

“周哥!”我招呼道。

“噢,是你呀,我还当是谁呢。来,来,来,过来坐!”他拍拍炕沿招呼我坐过去。

我走了过去,但是脚却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炕沿前的地上躺着一个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庄子的妻子。此时正合着眼睛,破碎的皱纹在脸上安详地分布着,凹陷的下巴,鹰钩鼻子,但她却是我少见的善良而体贴的女人:每一次来我都得到她细心的照料。

“这,嫂子怎么躺在这儿!”

我就要扶庄子的妻子到抗上去。

“你不要动,你嫂子已经死了!”

“死啦?”

“死啦。”……我的心理马上冒出一阵子的狐疑,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两圈,“啊,嫂子她怎么死的?”

“就在刚才我们吃晚饭――喝了些小米稀饭,吃得意兴盎然的时候,她便建议为我跳上一支‘天鹅之死’已期助兴!”

“‘天鹅之死’?”

“是一千年后有个叫俄罗斯的国家产生的一种舞蹈!”

“俄罗斯?”

“是几百年后在燕国以北出现的一个国家!”我向来敬佩庄子上知天文晓地理,通古博今,预知未来的能力,今夜听他这么一席话,心里虽然有几分的惊疑,却更敬佩他了。

“本来是要穿天鹅服的,但是你想我和你嫂子并不宽裕,哪能做一套天鹅服,她就穿着补丁最少的宽大素袍和最新的草鞋!......”

我看了看,庄妻的身上果然如此。那墙上还挂着几双刚做好的草鞋。庄子平时编一些草鞋卖,得一些碎钱以资度日的。

庄子剪了剪烛心,继续说,“这‘天鹅之死’是芭蕾舞,是用脚尖跳的,……”

说了近半个小时,我终于张嘴流眼泪打哈欠了,我拍着大张的嘴:“喔――,喔――,周哥,你说嫂子是在条芭蕾舞的时候就这么死的,......”

“恩啊,我也不知道,有一阵子她就这么躺着。我以为她跳完了――最后的一个动作是天鹅之死,它死了――结果半个小时后她还是不起来,我量了量她的鼻息,才知道她死了。终于死了,死得可是如何?”他竟然转过脸来问我。

“啊――呃――”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多,米,,拉,西,多……”他又敲起那只马勺了,哼着一支流行歌曲:你说你天黑要来,......我等你等到天亮,两眼斑斑,清泪也两行……我总觉得他的心底有一些愉快,所以疑心便更大了:听说庄子去年给楚王讲道,声音滔滔,神采飞扬,众频妃为之倾到。楚王的一个女儿更是对庄子情有独钟,一心想把庄子招为驸马,可是庄子婉言谢绝了,难道……我没有敢再往下想,他可是我最为敬重的朋友和学长。

“呃,小李子,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么?”突然他叫了我一下,我条件反射一般直了直后背。

“恩,没有什么,我记起来了,那天周哥来向我借钱,我当时的确是没有,我特意来给周哥送五十块钱!”

说着我从坏里掏出一张新版五十的人民币,塞给他。他看看,笑着说:“多亏你还记得为兄,今天早晨喝稀饭时我还同尔惠(庄妻的名字)说白菜又涨价了,两毛五一斤,前些天还一块钱六斤呢!”

“是啊,现在不光白菜涨价,麋子,稻谷也涨价了,周哥可受了窘迫了!”

“那倒也没有,这五十块钱我什么时候还你呢?”他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他自己。我感到一阵尴尬,其实我也很在乎这五十块钱的,不能让他不还――白白给他,我有点不忍。

“我闻着你身上还藏有一壶酒!”

他笑了,笑得抑制不住。

我也笑了,本来我带酒来就是要和他把盏闲话的,没有想到进来见了这么一番景象,便不太想喝酒了。

“哦,我故意藏起来,你还是闻到了,不愧是周哥啊,哈哈,哈哈!”我苦笑着把胳肢窝里藏着的那壶酒掏了出来。

他拔开壶盖,闻了闻――深深地陶醉地吸了两三下,缓缓地说:“小李子,你可搞到了一壶好酒呀!这是一千二百年后唐代才开始烧酿的太白酒,好酒,我可真是有口福呀!”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只知道与周哥共饮才不负这壶佳酿,殊不知还是这等稀罕的东西!”我眼睛都笑着。

“知我者,小李子也!”他拍拍我的肩膀。

整日里编草鞋的手果然很沉重,差点把我的肩膀都给拍掉了。

我又笑了笑。

“咱哥俩划拳吧!”他建议。

“恩。”我点点头,但仍然心神不宁:如果他真的谋害了他的妻子,被查出来,我,而我不去报官,到时候岂不是要连累我……

“划什么呢?老鼠布袋猫,还是老虎杠子鸡,还是哥俩好吧!”

“还是老虎杠子**!”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老虎,老虎,杠子,老虎,鸡!”我们挥手划起拳来。我老是心不在焉。

“又是你输了,喝酒!”我接过酒壶喝了一口。酒漏到我的胸襟上湿了一片,而他才喝了不过几下,正神情激昂。突然我灵机一动,说:“周哥,今晚你先自斟自饮,我现在还有一事尚去办一办,连到明天都不敢拖了!”

“哦,什么事还这么急,那再陪我划三个回合,你再走吧!”他笑红着脸。

我急切的与他划了三个回合,结果又喝了两杯酒才告辞而出。我走到那个巷子口,解了一下小便,靠在墙上歇息。

“谁!”突然有人喝问。吓得我毛倒竖。仔细一看,才松了口气。

“哦,豪哥,你这会儿还不休息,明天工作可忙!”我阿谀这位穿制服的人,他可是这一带的治安队长。

“噢,原来是小李子呀,你不也没休息吗!怎么,喝酒啦!”

“是喝酒了,不过也没有喝太多!”

“少喝点对身体有好处――恩呀,今夜这月色挺好的,刚才我听到有人敲马勺的声音,不知道在干吗呢!”

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也不知道,豪哥,你这么晚了还办公呀!”

“也够晦气,我刚准备与你嫂子休息,有人叫我,说是王麻子和他老婆吵架,甚至都要打起来了。要我过去处理处理。这不,现在刚搞定,两个人都叫我给骂了一顿才安分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也不容易呀!”

“那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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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而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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