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解御翔头很痛,这全都得归功于他妈妈的杰作,若不是她硬逼著他开车载她到康御集团开会,他也不会一起被抓去,尽他康御集团副总裁的责任。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这个工作。

每天得困在二十坪大的办公室里,桌上永远摆著批不完的公文夹,和有怎么开也开不完的会议。

更过分的是,还得镇日闻著空调冷气的味道,这种生活对酷爱户外新鲜空气的他而言,简直比死还不如。

至于“康御集团副总裁”这块金字招牌,对他来说,更是能避则避、能闪则闪,他可是一点也不稀罕。

好不容易熬到到晚上七点下班,解御翔搭著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原本开车准备返回他在台北市中心的私人住所,途中却突然想找个地方喝两杯,于是他拨了通电话,给他快要变成非单身汉的好友。

“喂!”接起电话的人似乎心情很不爽。

“是我,有空吗?”解御翔忍著轻笑,努力的维持正常的语调。

“你又要干嘛了?”

邬志玮声音听起来有点喘,而且周围声音吵杂。

“要你出来陪陪老友啰!怎么,不方便啊?”

“我在排舞。”

邬志玮朝特大的芭蕾舞池喊了几声,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这场我走不了,而且等会儿我要开车去载嘉嘉。”邬志玮直截了当地拒绝好朋友的邀请。

“哇!女朋友比好兄弟还重要啊!”

“好兄弟怎么能跟女朋友比?我又不是笨蛋。”

“这么见色忘友?”

“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好兄弟,而遗失我最重要的那一根肋骨,你说对不对?”

“你嘛卡差不多ㄟ……”解御翔受不了地说,“想婚就想婚,说什么肋骨的,我还肋排咧!真受不了你们这些搞艺术的。”

邬志玮愉悦地大笑说:“说你没气质就是没气质,一点人文素养也没有,有我这种朋友算你好运。”

“是好大的霉运吧!”解御翔故作悲情地叹息著。

“怎样?既然你时日已经不多,那是不是该跟我这位好兄弟,来一次感人的惜别会呢?”

“呸呸呸……什么时日不多,真是会胡扯,我只是要结婚,又不是要与世隔绝!”

“我是要跟浪子邬志玮Saybye-bye,这也不行吗?难不成你婚后还要跟我去猎艳?”

“我又不像你那么没节操。”

“喂喂喂,你人身攻击喔!你没遇见嘉嘉之前,不也跟我是一个德性,现在撇得那么清,有失做人本分喔!”

“哈哈!是我失本分,都是我的错,这样可以吗?”邬志玮嗤笑道。

“那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了让你好好补偿我受伤的心灵,我等会儿在君悦饭店的大厅等你。”

达到拐人目的的解御翔,还没等人家答应,便迳自敲定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我刚刚不是才说了吗?我等一下要去找嘉嘉……”

“陪我吃顿饭之后,你还是可以去接她啊!哎,越夜越美丽嘛!我就不信你们是盖棉被纯聊天。”解御翔戏谵道。

“够了!解某人,我不准你拿嘉嘉……”如同往常地,邬志玮的语气再度强硬了起来。

“来开玩笑是吧?我知道你要这么说,那你现在来不来扁扁我啊?”

解御翔既然无聊到自己讨皮痛,那他也没有道理拒绝,只要他注意一下时间,吃完饭再去接嘉嘉,时间应该不会拖太晚才是。

这么一想,鄘志玮便出口答应:“OK!君悦是吧?你皮绷紧一点,我们待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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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小岁坐在书桌前,揉揉瞪了电脑三小时的酸涩眼睛,她不经意地看了眼萤幕右下角的时间。

“一点四十……哇!怎么这么晚了?”

万小岁紧张的扑上床,一面拍枕头一面碎碎念:“要赶快睡觉了,免得上课迟到,报告还是留著明天再写吧……”

话还没有说完,拍抚枕头的手僵了一下,然后万小岁就像被针刺到似的跳起来。

“哎呀,完蛋了!忘记Call芽芽了!”

万小岁拿出手机,急忙要拨电话,但一看到手机萤幕上显示的时间,又立刻犹豫了,“哎,还是算了,现在Call她,可能会死的更惨,唉……明天一定会被念到臭头了。”

万小岁全身软绵绵的躺回床上,熄了灯,正准备要上床睡觉时,突然被响亮的门铃声给吓得跳了起来。

“哇咧……都几点了还有人来?”

她套上外套走了出去,在房门口见到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垂首挂在一个身穿西装的帅哥身上,而套著睡袍、看来怏怏不乐的姊姊,正被那喝醉的男人揽在怀里。

帅哥带著歉意的笑容说:“小嘉,不好意思,一个不注意就让志玮喝太多。”

万小嘉在郎志玮胸口前闷声说著:“这坦次又是为了什么?”

“庆祝你们好事将近了啊!呵呵……”

万小嘉颓丧著肩,无奈地说:“你们为了这个理由,已经庆祝十几次了。”

“因为每次同我们一起庆祝的人都不一样啊!志玮人缘好,所以……辛苦你了。”

帅哥伸手拍拍万小嘉的肩膀,英俊的脸上挂著得逞的笑容。

“解先生,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吧?”

在房门前偷听的万小岁,差点没咬到舌头。

解先生?买尬……他就是那个什么翔的?那个顾人怨的家伙?

不会吧?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比她的偶像--奥兰多布鲁还帅?!这……这怎么可能!

听姊姊说起他那些可恶的事迹时,她还以为那个什么翔的,铁定是那种丑到连山怪都自叹不如,然后个性比石内卜还阴暗的怪ㄎㄚ,所以才会死缠著志玮哥,没想到……没想到……

万小岁猛地摇头抹脸,要自己醒一醒,千万别被长辈们口中说的那种,披著羊咩咩皮的野狼给骗去。

只是……这种专坏人好事的人,竟然长得那么好看体面?!这老天也太没天理了吧!万小岁忿忿地抓乱头发,心里不平地忖想著。

“可恶!这个时候不骂他一骂,怎么对得起自己呢!”万小岁低声愤道。

完全没注意到一股浓烈怒火正在暗处凝聚的解御翔,还调皮地朝万小嘉眨眼逗弄,“好说好说,只是单纯想知道,你喜欢他到哪个地步而已。”

万小嘉无力地睐他一眼,摇摇头苦笑的问:“原来是为了……所以,你才会三不五时的来当我们的菲利浦?”

“要不然你真以为我吃饱撑著吗?”

“志玮……他知道吗?”万小嘉伸手理理志玮凌乱的发。

“你觉得我有那么肉脚吗?”解挪翔轻皱眉头,觉得有点受辱。

“你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跟他告状?”万小嘉小小地耍坏一下。

解御翔倾身,带著笃定的目光望向万小嘉,“我知道你不会的,志玮以后就交给你了。”

万小嘉点点头,并朝他灿烂一笑。“没问题。”

当解御翔准备告辞时,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叫喊--

“姓解的,你离我姊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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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御翔和万小嘉两人,带著诧异的表情同时转过头去,只见穿著米妮睡衣的万小岁,一脸气冲冲地冲到他们两人的面前。

她泛著火光的目光,恶狠狠地射向比自己高出一颗头的解御翔。

“你快滚,我们家不欢迎你这种@$%#……的人!”万小岁双手架胸,挺身站在万小嘉的身前,强悍的说。

解御翔不解地反问:“我这种什么……的人?”

“你……你这种ㄌㄢ四声人啦!”

解御翔好整以暇地用手蹭蹭下巴,双眸从脚底到头顶,将万小岁扫过一遍,心想,如此可人甜美的小米妮,竟然用“烂人”这种词来形容他,想来这只小米妮对他误会可深啰!

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的万小岁,觉得自己浑身发烫了起来,她连忙嚷道:“你……你看什么看!”

“没想到米老鼠的女朋友,竟然是这么地可爱,而且刘海还挺有‘个人’风格的。”

“啊?米老鼠的女朋友?”

万小岁被他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给弄混了脑袋,根本忘记反击他最后一句调侃。

“就是这啰!”他好心指向她的衣服,还奉送一个爽朗的笑容。

万小岁这时才发现,自己穿著睡衣就跑出来见人。

她气呼呼地瞪著他,“少啰嗦,你这种人哪懂得什么叫作可爱?你这个程咬金、顾人怨、大坏蛋,少来当我姊与志玮哥的电灯泡,哪边凉快哪边去吧你!”

一口气骂完这一大串都不用换气,万小岁十分高兴自己骂的很溜,还颇为自豪最后一句能讲得完整。

听完她那洋洋洒洒一大串,解御翔立刻明白她所指为何了。

“你应该就是小嘉的妹妹小岁吧?没想到是这么地伶牙俐齿,想必日后一定会有所作为。”

“啊?作为?”他这是褒还是贬啊?万小岁顿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是啊!三姑六婆之最。”

三……三姑六婆?他说她是三姑六婆?哇咧!真是给他……圈圈又叉叉的!

“姓解的,你说谁三姑六婆啊?我看你才是恶魔投胎、佛地魔附身了咧!你是哪只眼睛瞎了、耳朵聋了,才会将我看成三姑六婆?”

恼怒极了的万小岁,小手一把伸向前,想要揪住解御翔的衣领,却被已回过神来的万小嘉尖声喊住。

“万小岁!你在胡扯什么?”

万小嘉轻轻地将邬志玮放在沙发上安置好后,也加入万小岁挑起的战局中。

“姊,每次不都是他在欺负你!平时约会他挡路,连求婚这等重要时刻,他也要缠著志玮哥……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啦!

你看,今天你不是跟志玮哥有个重要的约会吗?他却故意让志玮哥喝得烂醉!”

万小岁收回揪住解御翔的手,转而指著邬志玮,忿忿不平地喊回去:“所以他摆明就是在欺侮你,我当然要替你讨回公道啊!”

“小岁,这一切都是误会……”

“姊,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他明明……”

“够了!小岁你太没有礼貌了喔!先跟解先生道个歉,然后赶快回房去睡觉。”

“我不要!”道歉?为什么要她道歉,她又没有错。

“你这是……”

小嘉苦恼地抚抚眉心,她怎能将她的担忧,当著解御翔的面说出口?

说她怕小岁万一多嘴,得罪了解御翔,日后会害她自己也被解御翔欺负?

“哼……”

万小岁竖起全身的毛发,瞪著不远处的解御翔,凶巴巴的样子,活像要将他拆吃入腹一样。

可她这副母夜叉的模样,不但没有让解御翔觉得被冒犯,反倒引起他高度的兴趣。

“想来你对我的评价,真的很差。”他偏著头说。

万小岁仰高了下巴,与他四目相交。

“差?何止,是烂好不好!像你这种人,就是没道德与没公德心,而且还见不得人家好。

哪有人家情侣在那儿恩恩爱爱,你还老爱挡在人家的中间碍事?别因为你自己感情生活不幸福,就老阻挠别人的好事,你啊!一定会有报应的!”

万小嘉听了小岁这一席话后,简直要晕倒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妹,想像力竟然这么丰富。

“小岁……你……你怎么可以……”

解御翔举起手,要万小嘉别出声。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你竟然会如此了解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他向前接近她半步,逼万小岁头得仰得更高,才瞪得了他。

缩短了两人距离,解御翔将她粉离的小脸瞧得更仔细。

生气盎然的双眸,小巧的鼻,和紧抿著的可爱嫩唇……

就算不是他偏好的性戚类型,他还是挺欣赏的,欣赏得想要……

呵呵……整整她。

反正最近他也没啥乐趣,朋友也都一个个结婚去了,现在既然有人跟他呛声,那就来玩玩啊!

他那一闪而逝的诡谲眼神,万小岁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一迳地想替姊姊出口气。

“看……看屁啊你!你这种有劣根性的人,我只要一眼就看得出来了啦!我……我告诉你,以后少挡路,这样才不会顾人怨。”

说完,还用手指用力的戳了他一下,赢得解御翔的皱眉和万小嘉不敢置信的抽气声。

“万小岁!你……你怎么可……可以……”

“姊,你干嘛怕他啊?好好一个大男人,竟然做出这种事,骂他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解御翔双臂交拢于胸,眯眼说:“我说,小岁妹妹啊!你恋姊恋得这么严重,该去看医生噜!”

万小岁生平最讨厌人家这么说她,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更是爆怒。

“谁跟你这无聊神经病一样啊!死爱黏在男人身上,我看你是欲求不满,心理变态,你才该去看医生咧!”

解御翔瞪大眼看著万小岁,不发一语。

万小嘉赶紧利用这两人吵架换气的空档,将小岁拉到身前,怒气冲冲地说:“万小岁,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家教?我是怎么教你的?赶快跟解先生道歉,听到没有?”

“姊姊,明明是他先顾人怨,每次都是他跑来捣鬼,这种人本来就欠教训咩!你干嘛这么生气啊?

他没女人可以玩,就玩你们,是他心理有病耶!你没看他现在那副模样,分明就是被我说中了。”万小岁指著死瞪著她的解御翔,洋洋得意的说,看得万小嘉头更痛。

“小岁……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万小嘉抚著疼痛的额,无力地摇著头。

豁出去的万小岁,还是继续说著,关于解御翔是如何凄惨地被甩了七八百次,是老处男一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溜的煞星,结果变成男同性恋等等千奇百怪的悲惨遭遇,说得连她这个说的人,都觉得这人活著根本没意义。

万小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见挡不了小岁,只能带著歉意的眼神朝解御翔瞥去。

只见解御翔捣著嘴,身体不住地抖动。

万小嘉紧张地连忙安抚地说:“解先生,你还好吧?请你不要生气,小岁她没有恶意的,她只是比较单纯,说起话来无厘头,希望你不要介意。”

骂得正顺口的万小岁闻言,赶忙澄清:“什么嘛!我哪有无厘头,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他哪有资格生气?是他先做错事耶!他应该要忏悔才对!”

“小岁,你不听姊的话了吗?”

“我当然听,但是我的正义感不容许我向恶势力低头,所以……”

“你真的是……”万小嘉瞅著小岁那倔强的表情,感到莫可奈何,看来只好由她来道歉了。

“解先生,真的……”

可,小嘉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阵低哑浑厚的笑声便率先响起。

“哈哈哈……没……没关系………不用道歉……没有关系……呵呵……别理我……继续……请继续……哈哈哈……”

说完,他有礼地侧过身去笑个过瘾。

万小嘉无奈地叹了口气,懊恼此刻混乱的情况,她没力地朝一脸不解的小岁望去,纤指往房间方向一比,说:“去睡觉。”

万小岁眨了眨眼,看著姊姊一副被打败的样子,原本的满腔怒气再也发挥不了,于是她摸摸鼻子,静静地退了场。

当她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她才醒悟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

她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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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芽在最后一声上课钤响时走进教室,一眼就见到表情臭到不行的万小岁,只见她单手撑著下巴,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哇塞!小岁你肠子塞车--泌结啊!脸色那么臭。”她走到万小岁旁边的位置坐下,一边拿出课本一边跟她抬杠。

万小岁瞪了她一眼,眼中闪著不满。

“你才长痔疮咧!”

“难得耶!你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喔?”

打从国中认识她起,从没见过她这副气嘟嘟的样子,这一点都不像活泼开朗的万小岁。

“哇咧!你说那什么话?我当然也会心情不好啊!真是的。”万小岁哼她一声,忿忿不平地偏过头去。

芽芽俏皮地吐吐舌,“好好好,是我语误语误,那么……说要Call我,最后却放我鸽子的大小姐是按怎啦?”

万小岁忿忿不平地说:“还不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的事?”芽芽想了一下。“你因为没Call我而心情不好啊?”

“比那还糟。”

看到万小岁皱起眉头,芽芽才了解到她的心情真的是非、常、地、糟、糕。

不过想来想去,也只有小嘉姊姊的事,才会让小岁心烦成这样。“是因为……顾人怨?”

她记得开学前一天,小岁有在MSZ上,跟她聊到老是坏小嘉姊好事的这号人物。

“没错,就是他!”万小岁小脸气嘟嘟地转向芽芽,“你知道吗?昨天他又故技重施了。”

“顾人怨又来扰乱小嘉姊的约会啊?”

“何止这样而已,比那更过分!他故意灌醉志玮哥,让他爽约,而他也承认那些事情他都是故意的。”

“太夸张了吧!有人做朋友做成这样的啊?然后呢?”

“他昨天把灌醉的志玮哥送到我家的时候,我就趁机讨回公道,给他难看。”

“虾米?你……你该不会骂他吧?”芽芽眼睛瞪得斗大。

“你说呢?”

“ㄏㄡˊ……你死定了,你在小嘉姊姊面前骂人。”

万小岁无力地指指自己的耳朵,“呐,你看,还热的呢!被念到刚刚姊姊才放人,而且她去上班前还命令我,今天一定要去找那个顾人怨道歉……听清楚喔!是命令不是请求耶!”

“我的妈呀!你总是这样,人家好歹也是志玮哥的死党,你直接跟人家杠上,要小嘉姊姊怎么做人啊?你喔!活该被骂,要是我的话,你早被我扒一层皮噜!”

“我那时气坏了嘛!”

“气坏了也不能在小嘉姊姊面前开骂啊!后,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难怪你会被念到臭头。”

“哼!”摆明不愿再谈,万小岁双手撑著下巴,两眼无神地看向前方开始讲课的无毛教授。

芽芽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懒得跟她计较,于是她伸手搭著她的肩,头靠著她的头说:“干嘛这么没有精神啦!大不了就是道个歉,有那么困难吗?”

“我又没有错,是他先欺负人的,凭什么要我先跟他道歉?”万小岁委屈地说。

芽芽心疼自己的好友,于是脑筋一转。

“要不这样吧!我们来整整他,你觉得怎么样?”

“整他?”

万小岁一听,顿时恢复精神,双眼睁得晶亮,“你是说反将军吗?”

“我还正将军咧!是反将他一军OK?拜托你别讲成语了行不行!”

万小岁红著脸,尴尬地笑了笑,“没办法嘛!人家成语就是记不住咩!”

“我看连外国人讲得都比你溜。算了,既然是他先不仁,我们就来个不义,这样你懂吗?”

“不仁?不义?哇!那我们不就成了坏人了,这样OK吗?”

“反正是他先整小嘉姊的,我们给他一点小小的颜色瞧瞧,这样不就打平了!”

“对喔!他不仁,那我就还个不义给他,这样好喔!”万小岁刚才的苦恼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蠢蠢欲动的报复念头。

“所以啊,你就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尝尝苦头。”

“有什么办法喔……对了!他常常会在姊姊跟志玮哥约会的时候出现,而且一待就是一个晚上或一整天,总觉得他像吃饱没事干的人一样。”

“没事做喔……那不会找点事给他去做?不过首先得先知道,他是干哪一行的,怎么会这么闲,老去打扰小嘉姊他们?”

“我管他是干嘛的,我只知道,今天我得到忠孝东路的康御集团,去找他道歉,然后拜托他打个电话给姊姊,证明我的清白。”

“康御?”芽芽惊讶地低喊:“你是说排行世界前十大企业的康御集团?”

“是啊!”万小岁点点头,不过马上不屑的说:“那又怎么样,在康御工作就很了不起吗?说不定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打杂员工,紧张什么。”

只是她嘴上是这么说,但事实上,那个顾人怨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不容人漠视的自信与优雅,感觉起来,不是当主管,就是有一定地位的样子,绝不可能是她说的--一个小小的打杂员工。

只是管他是什么东东,害姊姊伤心又害她挨骂,他就等著瞧。

“真的吗?”芽芽看起来有点失望,“不过能进康御就已经算不错了,不是一流大学的人他们还不用咧!”

“那又怎么样,顾人怨就是顾人怨,谁管他什么大学毕业,快帮我想一下,该怎整他吧!”万小岁急躁地双手握拳问。

“可是你又不知道他的罩门,怎么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啊?”

“所以才要想咩!我是觉得,他既然很闲,那就让他忙一点,这样他就没空对志玮哥‘勾勾缠’啦!你觉得咧?”

“也对。”芽芽想了一下,认同地点著头。

“那好,我问你,你觉得最忙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现在这样就很忙啦!又上课又打工的。”

“妈呀!你是说去哪里了啦!谁问你这个啊?”

她看见万小岁不苟同的目光,“啊?原来你是问……”她想了一下又说:“谈恋爱和永无止尽的联谊。”

万小岁兴奋地双手拍上桌面,起身大喊:“没错,就是这……”

下一秒,站在讲桌前,顶上没三根毛的经济学教授,冷冷地说:“我说万同学,今天你还蛮自动的嘛!不用我叫就知道我要干嘛!这堂课你就这样上课吧!”

万小岁羞红脸地低下头,接受全班的哄堂大笑。

当然,这笔烂帐,她顺带地又记在那个顾人怨的头上。

眼角瞄了眼笑得特别幸灾乐祸的关校花,她决定……一次除掉两个顾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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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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