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抿抿干涩的唇,疑惑地看着他。
“你哭了,为什么?”摸了摸他滴落在她脸颊上的泪水,不知为什么,那滚烫的泪水竟然在瞬间熨平了心中累累伤痕,而纠葛她这么多年的伤痛,似乎在瞬间也灭减了不少痛苦。
“因为我爱你。”书楀露出性感的笑容,随即温柔地在她悄挺的小鼻子亲了一下。
埋藏在芷婈体内的阳刚因他的表白而突然颤动了一下,令芷婈微微蹙起眉心,饱涨的感觉夹杂着一丝疼痛让她真切的感受到一件事——他正在她体内。
“你……”羞赧倏地涌上心头,芷婈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若有似无的撩动着她的心,轻拨那从未被唤醒的情弦,她感觉整个身子都泛起红潮,心也热了起来。
看着她眼眸含泪,书楀心痛至极,勉强抑下狂燃的欲火,他柔声地安抚着。
“用心来感受我,我是书楀,一个爱你,想与你共缝缠绵的男人。”
……
【第七章】
激情过后,书楀趴覆在芷婈身上,他轻搂着她,仍沉浸在刚刚的欢爱中。他好喜欢这种感觉,她的身体有他的气味,她是他的。
当光彩绚丽的火光归于平淡后,记忆一点一滴地回流到芷婈脑海里,双手虽然紧抱着身上的人,却缓缓地握成拳。
察觉了一丝异样,书楀抬起头,却望见两眼空茫的芷婈,他紧张地从她身上翻落下来,以为自己压伤了她。
“怎么了?”
芷婈收回视线,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空洞的眼神中已找不到刚刚的热情火焰,有的只是陌生的疏离。
她看他的眼神令他感到恐惧,心脏一阵紧缩,他紧张地搂住她呼唤着。
“芷婈!芷婈!”
一声低叹,一串泪珠滚落她晕红的双颊。
“别哭,我的爱。”他蹙起眉心,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完时,他索性用吻来封住它。
过了好久好久,芷婈终于止住这无声的落泪,她颤抖地朝书楀漾起一抹笑靥,但却比哭还难看。
“是不是我弄痛你了?”书楀定定地看着她。
“不!不要。”羞红的脸就像火在烧似的,她惊慌地想推开他。
“告诉我。”他感性而低沉的嗓音有着殷殷关切与浓浓的担忧之情。
将脸贴在他胸膛,羞赧地摇摇头,眼泪却又悄悄地袭上了眼眶落满粉腮。
将她锁在自己怀里,温柔的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别哭。”
她的泪像滚烫的热油烫痛了他的心,也烫伤了他的情,他舍不得呀!
“为什么?”芷婈突然问着。“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爱。”
芷婈抬起头,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静静地凝睇着他。
爱?她不懂。
她怯懦地敛下眼帘,躲开他灼热的眼眸。
“我爱上你了。”他再次郑重地说道。
“可是我配不上你。”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后,她神情黯然地喃喃说道:“我回报不了你的情。”
“我不懂你说这话的意思。”知道她又想退回自己的象牙塔里,书楀决定使出展如意教他的方法,“难道你想‘始乱终弃’?”
“啊!”他有没有搞错,这种事吃亏的通常都是女孩子,她都没要他负责了,他怎么能反过来诬陷她?
“不对吗?是你爬上了我的床,又伺机诱惑了我。”书楀说得凄凄切切,好不委屈。
“什么!?”芷婈真不敢相信这是自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有没有搞错,这是她的房间耶!他居然把自己比喻成鸠占鹊巢中的那只小“麻雀”了,芷婈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他邪气地笑着。“对啊,你说房间随我自己挑,我好不容易挑了这间卧室正想好好睡一觉,没想到你竟趁我睡着的时候,爬上了我的床,还……”
“你……你强辞夺理。”她皱紧黛眉羞怒交加地打断他,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楚楚可怜的娇柔模样任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书楀顿了几秒,不知不觉中耍赖的态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唉!他就是做不来对她狠心,就是见不得她伤心落泪。
“对不起,不要哭了,是我坏,是我的错。”对她就是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怜惜。
“你欺负我。”满腔的委屈令她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泪光莹莹。
“嫁给我,我让你欺负一辈子。”书楀深情地凝望着她。
芷婈怔了怔,眼眸中倏地闪过一道惊异光影,不过随即又黯沉下来,神情默然地看着他,仿佛他说的是天方夜谭。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书楀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伸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以坚定的口吻宣示着。“知道。我的心、我的情,正认真而诚挚地请求你嫁给我。”
双手攀向他的颈项,闻言,芷婈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动,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告诉我,回答我,别让我紧揪着心。”没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书楀就是无法释怀,高悬的心就是无法放下。
“我不知道。”她轻叹了声。
她没有把握自己能成为一个好妻子,她心中有太多的桎梏,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在重重障碍未除之前,她不敢轻易言爱。
“不是都说我欺负你,你难道不想欺负回来?”他宠溺地轻抚着她光滑柔细的背脊,诱哄着。
埋首在他怀里,沉浸在他阳刚的气息中,她觉得好安心,他身上特有的清新气味,很容易令人上瘾。
“给我时间,别逼我。”她静静依偎在他怀里,指尖在他宽阔的胸膛划着圈圈,淡淡地说。
深情的瞅着她,她眼眸底下隐藏的哀伤与忧愁,令他万分不舍。
把她的脸压在自己心坎上,嗅吻着她的发香,低低叹道:“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股、汇市的持续下跌,让原本经济就已萧条的工商业更是紧缩预算,并开始裁撤缩减人事经费。
“妈的,做不到两个月就被人家给‘辞头路’,一连找了数十个工作也没有下文,这世界上哪还有什么天理在?”在士林一处的违章建筑内,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边喝着酒,边高声咒骂着。
“别怨啦!要怨就怨你自己,当年要不是你起色心,连那么小的丫头也想碰,我又何必跟着你蹲苦牢,跟着你吃苦。”李乐云边收着滚落一地的酒瓶,边生气地咒骂着,要不看上他那一点,她又何苦这么虐待自己,跟着他有一餐没一顿地生活。
阿桂自从芷婈的事件被关,假释出来后,市场上大家都唾弃他没人性,骂他是人渣,也没人肯再跟他买猪肉了,猪肉没得卖,他索性和李乐云两个人开始过着四处打零工的日子。
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了点,但也还过得去,若不是近来两人年纪渐渐大了,粗重的工作无法胜任,就连简单的守卫工作也因为雇主查悉他曾经因为猥亵、伤害及妨害风化等罪名入狱服刑而将他辞退,让他们的生活顿时陷入苦境,他也不用在这儿哀声叹气,借酒消愁。
阿桂越想越气,一连吐几口水,高声咒骂。“说得也是,要不是她,老子我也不用活得这么辛苦,每天剁剁猪肉,吃香喝辣的,哪一样少得了?”
他猛然又朝嘴里灌了一瓶酒,接连几罐高粱下肚,让原本就已经醉醺醺的阿桂意识更加模糊,有时大笑,有时破口大骂。
“更可怜的是吃也没吃到,就沾得满身腥。”李乐云不屑地冷哼,嘲笑他。
“妈的,你找死呀!居然敢消遣老子。”阿桂怒斥着,一巴掌朝李乐云挥了过去,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鲜血直流,最后还踹了她好几脚。
无端被打,李乐云心头火燃烧得更炽,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渍,她狂声叫嚣、破口大骂着。“你没种,有本事就去找那女人,别在这儿打我出气!”
“没种!?”阿桂怒气冲天,大声咆哮,“你这女人居然骂我没种,我如果没种,你会在床上嗯嗯啊啊叫个不停?”
李乐云闻言不屑地轻呻,冷言冷语地嘲讽着。“对啦,你身上行的就只剩下那个地方了,老娘我会这么忍气吞声地跟着你,不就是因为你那个地方够威猛,小心哪天你连那个地方都不行的时候,你就算是饿死在路边,我也不会看你一眼。”想起这二十年来的委屈,她可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不会看我一眼?”阿桂暴怒的双眼满布血丝,脸孔也变得狰狞骇人,他一步步走向被他打倒卧一旁的李乐云,发出阴冷的笑声。
“你想干什么?”李乐云发现他的眼神和表情都不对,吓得整个人往墙角缩去。
“我想干什么?哈哈!你说你是因为爱上了我这根长棍,才会忍气吞声的跟着我。好!我就让你在我长棍底下无法忍气,也吞不了声!”他伸长了手,一把扯住李乐云的胸口,刷地一声,将她的衣服从胸前往两旁撕开。
“阿桂,你疯啦!”虽然知道阿桂是个粗人,不过他发了疯似的模样,李乐云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她恐慌地不断拍打他的手,双脚也不停地往他身上踹。
他大声狂笑着。“哈哈!我疯了,我疯了!”酒精已经控制了他的思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一切就凭靠着粗狂暴虐的本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