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对她总是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他难以说清,只能说这副相貌触动了他心底别人触及不到的柔软部分,让他对她狠不下心来!

长吁口气,他为自己的无聊摇了摇头。就算长相完全相同,她终究不是自己的妻子啊,他怎么能将她们混为一谈!可就算心里明白一切,他的行动依旧超脱了他的控制,变得越来越难以理喻!

他还能收手吗?如果趁现在杀了她,是不是一切就能回到原本的轨道?

抚摸她脸颊的手缓缓地下移,扣住了那白皙的脖颈。凝望着那张毫无生气却依旧绝美的脸,感受着手掌下隐隐跳动的脉搏,他的眼底深处渐渐映射出一抹阴狠的光芒。

只要一个用力,她就能解脱了!手暗暗收紧了几分,可当他看到那张平静的脸孔渐渐浮现出痛苦的表情时,他倏地收回手,摇着头猛然向后退了数步。

难以置信的脸上有着痛苦,有着无奈,有着绝望。身侧的手更是紧紧攥在一起,力气大到让每一个关节头凸现而出,微微泛白。

他完了!

无法杀她,就等于将自己的性命送到了悬崖边上!他知道她绝不会像自己一般手软,而是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可坏就坏在就算他心中明白,他依然下不了手!

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惨淡嘲讽的微笑。如果他们之间注定要死一个的话,也许只能是他吧,谁让自己先心软了呢!数名阿苏在此刻背着药箱匆忙地赶了过来,当他们见到甲尼撒完好无损地站在屋里时,心顿时安下不少,“听说王身体微恙,我等十分惶恐,只是不知您到底何处不适?”

“不是我,是她。”甲尼撒的手指向床头,而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阿苏们此刻才看到屋中还有另一个人。

“这是……”看到床上人的长相,阿苏们瞪直了眼。

这不是王后吗?可王后已经死了啊,怎么会一身是伤地躺在这里?

“不必多问,只管治便是。”甲尼撒微蹙起眉头。

“是。”阿苏不敢再多言,忙上前为南娜诊断。

甲尼撒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越来越烦躁起来。为什么要这么久?伤得很严重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担忧不已地看着,当他见到阿苏们离开床头,聚到一起商讨时,问道:“怎么样?”

“回王,这位姑娘伤势虽然很重,不过还好都是外伤,抹些药不让伤口感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还有病人这两天可能会发高烧,臣会开些清毒祛热的药,请煎好后按时为她服下。”

“知道了。”

“那臣现在就去为姑娘开药。”

甲尼撒挥了挥手,阿苏们恭敬地退了出去。不一会两名侍女们端着治伤的药膏走了进来。

“王,长老们在大殿等您,说是有要事禀报。”

甲尼撒点了下头,不过他的目光依旧注视着创伤昏迷不醒的人。

侍女见状,忙说:“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位姑娘。”

没有应声,他又深深看了南娜一眼后转身离开了寝宫。

【第五章】

富丽堂皇的大殿内,长老们面色沉重地议论纷纷。而当他们见到甲尼撒进来时,连行礼都顾不上,忙围上前去。

“王,大事不好了!”

“究竟发生何事竟让各位如此慌张?”

“我们刚得到密报,埃及正在秘密劝说臣服我巴比伦的诸国成立联盟,一起努力脱离您的统治!”

“埃及!”甲尼撒冷哼一声。

“自上次交战后,埃及自认为有足够的自卫能力,便不再安分!”

“那其他国反应如何?”甲尼撒并未慌张,平静地问。

“明面上都还没有任何行动,不过私下里已有少数国家动心。”

“是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唇角微微扯起分残酷的笑意,阴鸷的目光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穿过众人,走到王位上坐下。长老们一路跟着走了过去,“王,兹事体大,不可不防啊!”

见大家如坐针毡的焦急模样,甲尼撒挑了下眉梢,“犹太有何动静?”

“埃及法老也派人去了犹太,不过约雅敬没有做出任何和回应,还算是安分。”

甲尼撒换了个坐姿,睿智的目光转了转,“加强犹太邻邦军备,派人时刻监视,一有异动即刻禀报。”

“王为何如此针对犹太?难道您已料定约雅敬会叛变?”一位长老不解地问。

“我自有我的顾虑,时候一到你们自然就会知晓。”

“是!”长老们没有再多言。

“还有别的事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下面的话该不该说。

甲尼撒见状,道:“有话直说无妨。”

“有人私下传言米底要借我国出现混乱时,背叛盟约,抢占更多领土,只是不知消息是否属实。”为首的长老颇有顾虑地开口。

虽然王后已逝,可王对她的感情不曾改变,而米底正是王后的故乡,如果两国关系破裂,他们不知王会如何处理。

甲尼撒脸色一沉,缓缓坐直了身子。

看来萨里斯还在为当年分割亚述土地之事怀恨在心,念在赛米拉斯的面子上他实在不想与米底为敌,可如何能以最简单的方式化干戈为玉帛呢?

沉思片刻,他问道:“米底军队近来可有大的调度?”

“没有,不过驻守在哈兰高地四周的军队数量好像稍有增加。”

浓密的剑眉一拧,片刻后又舒展开来,“米底除了王太子外哪个王子势力大又与萨里斯不和?”

“四王子基亚格,您不会是想……”

“萨里斯够老了。”他只是如此淡淡说了句,而长老们立刻会过意来,“臣等马上安排。”

“他有何条件,只要不太过分尽量满足就是。”

“臣明白。”

“搜查加尔德贡的事可有着落?”甲尼撒的脸变得凝重起来。

三年了,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般,任凭自己怎么找都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可心里清楚他绝没有死,而且赛米拉斯突然葬身火海一定与他难脱关系!

当看到妻子烧焦的尸首时,心中仅剩的一点兄弟之情也消失殆尽了!他恨加尔德贡,却更恨自己,如果不是他一时心软,没有直接杀了加尔德贡,也不会害妻子惨死!是他的错!

不管花上多少时间,他一定要杀了他为赛米拉斯报仇!

“臣办事不利,求王恕罪!”负责这件事的长老愧疚地低下头。

“其他方面也是一无所获吗?”心中有些疑问一直无法弄清。当年加尔德贡是如何从守卫森严的监牢中逃脱的?凭他自己的力量绝对办不到,到底是谁帮了他呢?

他一直怀疑约雅卿,可碍于难以查到证据,也就不能拿她怎么样。对外他宣布加尔德贡已死,却坚决不让她再嫁,怕的就是她再耍出什么花样。不过那个女人长期以来倒也算安分,没有为他惹出什么麻烦,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信任她。

“没有……”长老小声应道,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甲尼撒冷哼一声,站起身。

“再加派人手,不管上天下地务必把他给我揪出来!”暗沉嘶哑的嗓音,阴冷得好似要将空气冻结。

“是。”

“乌苏姆留下,其他人没事就退下吧。”

“臣等告退。”长老们俯身行礼后,退了出去,宽敞的大店内,瞬间变得静悄悄的。

乌苏姆神色惶恐地低头站在那里,额上冷汗直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选送的女子会行刺王,唉!他竟光凭长相就送来历不明的女子入宫,实在是太过大意了!只是不知王会如何惩罚他?

“长老没有话对本王说吗?”甲尼撒走到他身前,淡淡说了句。

乌苏姆闻声倏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臣罪该万死!”

“看来昨晚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臣……略有耳闻……可臣实在不知她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请王明鉴!”他慌忙解释。

而甲尼撒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是埃及公主,想杀我也是自然的。”轻松出口的话,却让乌苏姆瞬间瞪直眼,惨白了脸。

埃及公主?那名女子竟是“埃及”公主!王……不会怀疑他与埃及暗中有所牵连吧?!蓦地惊出一身冷汗,他的心就像提到了嗓子口,扑通扑通地乱跳着。

“……臣……臣真的不知此事……”

甲尼撒挑起眉梢,“不知道你也会将人送来,不会是受人之托吧?”他若无其事地笑着说,眼中确是阴冷凌厉的,不见任何温度。

明白他话中暗含之意的乌苏姆心底一惊,猛地磕起头来,“我王明查,臣万万不敢勾结埃及陷害王上!如有谎言,臣愿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甲尼撒若有似无地扯了下唇角,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长老不必慌张,这些年来你为巴比伦尽心尽力,贡献卓越,是众人皆知的,我又怎会怀疑你的忠心呢。”

“谢……谢王!”乌苏姆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暗暗抹了把冷汗。不过他的一口气还没喘上来,甲尼撒又平淡地开了口——

“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你和埃及公主到底是如何认识的?”

“臣该死!”乌苏姆又要下跪,不过甲尼撒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我不是责怪你,也不想追究你的责任,只是事情的始末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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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守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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