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欠你半支舞。”龙曜腾的大掌流连于她的美背,似乎想到了更好的主意,黑眸中闪动着光彩和笑意。“我们把后半支舞跳完吧。”
他清朗的男声在略显黑暗的室内流淌,比悦耳的大提琴更让夏葵心醉,她迷离着双眼,有些不解地低问:“没有音乐怎么跳?”
“我们还有另外一种跳法。”他的动作更加火热,纠缠着她的心跳。“一种古老的舞步,不需要音乐,只有互相吸引的男人女人就够了。”
夏葵好似听懂了他的暗示,赧然地道:“你‘那里’可以‘思考’了?”
她偷偷地吞口水,目光中有兴味与好奇,更多的则是羞窘。
“我真得让你的小嘴不乱说话才行。”
他的吻再次靠近,比刚才更多了些进攻性,他打横抱起她,庆幸自己的双腿已经可以承受她身子的重量,将她的小身子整个扔上卧室的大床。
她有早会因为这张嘴而害死自己,夏葵有点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我现在闭嘴还来得及吗?”
她开始胆怯,黑暗中的他像只看到猎物的肉食动物,狂躁激动,彷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她的身体扯成碎片吃进肚中。
“你说呢?”龙曜腾双肘着床,趴在她的身边。
“有胆子让我生气,却想在惹了我之后一走了之。”
他的双手开始行动,做的却不是扒掉她的裤子打屁股,而是在夏葵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骚她痒。
“哇哈哈……”她爆笑出声,在大床上翻滚。“不要惩罚我,我求饶……认输了……痒死了……我不敢了……哈呵呵……”
她格格的轻笑,眸子晶亮,那自然纯真的样子让龙曜腾停下手,待她平息爆笑,才点住她的唇低道:“葵,我想要你。”
夏葵因笑意闪亮的黑眸里荡着柔情,难以开门说拒绝,卧在他的怀中慢慢的点头,即轻又柔含笑带媚,紧搂住他的背。
她的娇羞刺激龙曜腾的感官,全身的火焰更是为她烧起。
时间定格住了一般,龙曜腾火热的身子鱼跃而起,黑色的头颅压下来,狠狠地封住她的唇,大掌握住她挑逗般恶作剧的手,压于自己的怀中。
他抱起迷茫着双眼却未失去意识的夏葵,踢开卧室的门跌在床上。
口中一阵酸疼,那熟悉的火热袭上头顶,葵的身子冷不防地朝后倒去,被他压在雪白的大床上,动弹不得。“晤……别……”
她害怕似的想拒绝,龙曜腾已不容她再逃避,他的指尖流恋于她的双颊,为她抚去额前的发丝,利齿在她的红唇上啃咬,待她因疼痛惊呼出声张开贝齿,他的火热长舌顺势而入,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绵嬉戏。
“嗯……别……”葵红着脸,惊讶于小嘴里跑出来的呻-吟声,他的嘴舌塞住她的话语,出口的只有细声地呢喃。
他的样子好像要一口吞了她一样,葵心跳如同击鼓。
“别让我再等我,我想要你。”他的吻片刻不停,含住她小巧的耳垂,龙曜腾坏心地握住她的手,感受葵因欲-望初升起的轻颤微抖。
他惩罚性地咬住她的唇,硕长的身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葵到口的名字只说了一半,又被他吻得喘过过气。“唔……”
“叫我曜。”龙曜腾俯在她的耳边,道出的细柔语调呵着热气。
“曜……”她惊叫一声,发现他正坏心地用身体磨蹭她的,葵惊喘不已,小脸上布满红云,她有点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龙曜腾的眉心皱紧,她的轻呼让他丧失了理智,他拉身她的身子捧在自己怀中,尽情地将她吻到窒息,巨大的火焰包围了他。
初生的情潮淹没了理智,大床上催生爱欲痴狂,龙曜腾的眼眸越发深悠,在葵沉醉的目光中,呢喃着在她的耳边道出心中的悸动。
“我爱你!”
她听到了他的魔咒,眼睛被黑色的深海水吸入,巨浪向她袭来,她的身体终于被海水吞没,她醉倒在他的温柔中,不愿睁开眼……
太阳升起又落下,三天三夜一眨眼间就过去了。
他们一直卧在葡萄园中的别墅,眼中只有对彼此浓厚的爱意。直到夏葵吵嚷着要出去玩,龙曜腾才挥别他俩筑爱的小窝,来到浪漫水都威尼斯。
窄窄长长的冈都拉船驶过水面,如画的风景,船夫的歌声,将人带进一个奇妙的世界中,令初来乍到的夏葵脸上总挂着惊喜的笑。
“我一直想带你来威尼斯。”龙曜腾拥着她的肩,望着夏葵,眼底尽是温柔。
“一直?”夏葵的水指滑过水面,冰沁透骨的水温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十四岁那年便在意大利留学,十八岁就接管了养父的葡萄山庄,开始正式打理龙家的企业。”龙曜腾讲述着他这些年来的生活。
“原来你出了国,怪不得那时我找不到你。”夏葵回视着他。
“我第一次出国,见到那么美的风景,听到叹息桥的传说,就好想有机会能讲给你听,我想如果我们一起来,那该有多好。”他盼了十六年,才盼到和她相聚的这一天,她比小时候更加美丽,那颗纯真的心依然属于他。
“现在有机会了。”夏葵眨着眼睛笑道:“我想听你讲故事。”
她的鼓励令龙曜腾悸动,他给了她一个甜蜜的浅吻。
“高悬在楼宇之间的那座桥便是叹息桥。”他指着岸边,开始充当起向导。
白色的大理石上刻着图案,托着拱形的花窗,更添几分美感。
“那是总督府,在十四世纪的共和国时代,这里可以同时容纳一千六百位王孙贵族。”龙曜腾的声音既轻又柔,低沉的嗓音格外悦耳。
“那岂不是很大?”夏葵小嘴睁得大大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建筑物呢。
龙曜腾点点头,指向另一边的石造楼房,文形的窗口,粗粗的铁栅栏,放眼望去,只有一片漆黑,愈发显得深沉幽暗,隐约还透出几分阴冷。
“据说这是当年的监狱,在议事厅里被判重刑的人犯,会被打进地下室的死牢,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只能从议事厅往监狱的路上,再看这世界最后一眼。”龙曜腾见她开始低下头啜泣,心疼地让她靠在自己宽厚的臂膀上。
“见不到光明的人太可怜了。”那黑漆漆的监狱使夏葵心惊胆颤。
“有一天,一个男人被判了刑,走过这座桥,狱卒允许他在窗前向外张望,他透过铁雕的窗棂,见到了驶过的冈都拉上,坐着一男一女正在拥吻,可悲的是,那女子竟然是他的爱人。”龙曜腾说罢轻叹了一口气。
“她怎么可以这样?”夏葵惊叫出声,不敢想象故事的残酷。
“那男人当场崩溃,他疯狂地撞向大理石花窗,因为流了太多的血就死掉了,他的嘶叫声没有人听到,悲伤的故事也被大多数人遗忘。”
“你说的是悲剧。”夏葵撇撇嘴。“如果是我,我就安排那女人在桥下看着他,在他离去的刹那投河殉情。”她的爱是很强烈的。
“后来就有一个传说,只要穿越叹息桥的情人在冈都拉小船上拥吻,爱情便会天长地久,生死永不分开。”
龙曜腾将头挪向她的方向,在穿越叹息桥的瞬间,他吻住她,许久许久都不舍得放开。夕阳的余辉洒落在两人身上,水中的倒影映出他俩亲密的结合。
“你真的,爱我吗?”放开他,夏葵优柔地问。
“爱。”他坚定地回答。“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再问这个问题。”
“你爱的是十六年前的小橘子,还是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夏葵?”
“有分别吗?”他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那上面有他不愿见的疑惑。
“小橘子很乖很可爱,但那个小孩子已经消失了,我不想让你用爱小橘子的心情爱现在的我,现在的夏葵是个曾经伤害你的人,你说你恨我。”她永远不会忘记他那股强烈的怨恨,并不因为她是橘子就能抹煞掉的。
“我是恨你。”龙曜腾坦承。“但爱来得更强烈。”
他对她的感情几乎要用爱恨交织来形容,眷恋、疼惜、宠爱还是击败了被伤害时的愤怒,他一贯平稳的情绪,正因为她的出现而激起涟漪。
“是因为我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小女孩,你才一下子对我改变态度吗?”她一直很介意,他爱的是她的过去还是现在。
“对我来说你们是一体的,从来没有区分过。”他牵起她的手。“你能分清楚你爱的是十六年前的石头,还是现在的龙曜腾吗?对我来说,你就是你。”
“两个你都爱?”尽管她伤了他!夏葵的心充满感动。
“我只爱你一人。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最好一生都记得。”
“什么?”她的眼眶开始浮现泪光。
“我一生只谈一次恋爱,只结一次婚,只宠爱一个女人。”他把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我很高兴那个人是你。”他从来没有变心过。
“我有没有说过,其实我很感谢你?”夏葵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没有,我等着听。”龙曜腾笑着摇头,爱怜地拂去她的泪珠。
“谢谢你二十三年前,在孤儿院的门口捡到我,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童年。”夏葵浅笑,露出娇美的脸庞。“我也很荣幸,十六年后仍然有机会来到你身边,等你承诺给我的将来。”
“我们是有缘分的。”他亲吻她的额头,与她一起听船夫的歌声。
“对啊,从出生就注定纠缠不清。”她不再怀疑,石头相龙曜腾并没有不同,他们是一个整体,一直都在她的记忆中重迭。
“爱我吗?”龙曜腾很想听她讲心里话。
“嗯。”她学着他的模样,坚定的点头。“我刚才一直听到有人在说。”
“说什么?”他没有听到那三个字,有些不高兴地挑眉。
“我爱你。”她的唇凑上前来,悄声在龙曜腾的耳边念道。
他笑了。
龙曜腾笑得像个吃糖果的男孩,紧紧地拥她入怀中。
“你是我十六年前就订下的新娘。”他要他们永远在一起。
“葵,我们结婚吧。”他要她永生永世享受他的呵护和疼爱。
“你终于来娶我了。”夏葵卧在他的怀中,黯然垂泪。“我一直没有忘记过,在橘子树下,你说长大了你要娶我。”
“对不起。”他吻着她含泪的唇。“我刚离开孤儿院的那年,病得很厉害。”
“你病了?”夏葵惊讶得瞪大眼睛,他从来没有解释过当年为什么没赶回去接她。
“那时病得很严重,等到我病好赶回台湾时,你已经走了。”龙曜腾苦涩的一笑。“我使劲地踢着铁门,希望你能出来,可是没有人理我。”
“我待到孤儿院拆除的前一天才走。”她是迫不得已才被领养的。“我一直在找,希望可以找到另外一半向日葵。终于……我还是找到了你。”她仍无法相信,他们就这样重逢了。她在崖边捡到项链的那天,又哭又笑了好几个晚上。
“等我们回台湾后,我带你去南部见院长,她若看到我们终于在一起,一定会很高兴的。”龙曜腾在她的耳边说道,他要请院长做他们的主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