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
送我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沉默着。
“怎么了,你不高兴?”诚在开车的空余抓住我的手用力握一下,
“我这哥们是河北人,非常直,中校了,我们十八岁就认识,口无遮拦惯了,有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哪些话?你经常做新郎还是他想喝喜酒?”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讽刺他,
“吃醋了你?不是和你说过,那是过去的事了。”
“我有什么权利吃醋。”
“你当然有权利吃醋,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向邓爷爷保证,从想让你做我女朋友,我就没再沾别的女人,就想追你来着,又不好太明显,脑细胞浪费无数。”
“你没包养人可能,不去夜总会才怪。”
他啪的一脚踩住刹车,
“别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告诉过你,惹我高兴不高兴会怎么样。”
“你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够一个连吗?”
“一个连编制是多少你知道吗?”
我气的脱口而出骂了他一句,
“你混蛋。”
“你骂我?”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再骂一句?”
“你混蛋,吴义诚。”
他看了看我,想用手摸我的脸,我闪开。
“别拿你碰过无数个女人的手碰我,恶心。”
“多少女人想让我碰我还不碰呢,”
“那你去碰她们好了。”
他又动汽车,然后把车停到路边,往车座上一靠,
“没一个连,真的,我挺挑剔的,一般女人我不沾。瞧你这醋劲,以前那些女人要么不问,要么不当回事,都比你聪明。”
我低下头,我难过,真的太难过了。
“还敢骂我,没人敢骂我。你觉得骂我的理由充分吗?”
“我要下去。”
“别想跑,给个理由先,为什么骂我,长这么大,没女人敢骂我。”
“我已经骂了,你们这些臭男人放荡无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们?你连我同学都扩上了?他可是模范丈夫模范父亲。”
“我没说他,我说你,你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没有操守没有德行。”
“你这帽子飞的也太大了,今儿吃炸药了?那雪蛤有炸药功能?
“我真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低下头,声音也低了。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还是找适合你的人吧。”
“你觉得我不适合你?”
“对,不适合。”
“不想做我女朋友?”
“我累了。”
“现在不想做晚点,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觉得你还是继续老老实实做我的女朋友的好。”
“你威胁我?”
“对,威了胁了。想甩我?想法还挺多。”
我拉开车门就下车,他几步就跟上来抓住我胳膊,
“别闹,我今天喝了白的,虽然就一杯,听话上车。”
“我自己走回去,你走吧。”
他看看我,一把抱起我,
“你个小刺猬,我能让你走回去吗?”他把我放到前排副驾驶座位,卡上安全带,自己又启动车。
“哪天把你身上的刺都拔下来,变成个光溜溜的小刺猬。”
他哈哈大笑,“不过,那就不是你了。”
我不说话了,心里的怨恨释放出来,冷静了。刚才吃饭他和同学的那些话,有的刺痛我,有的震惊我。可是在那样的场合我不能表示什么。他也不说话了,只是开车。
到我家我连再见都没说就往楼上跑,他跟了上来。我不让他进屋,他打开我的包,取出钥匙,不客气的自己开门,然后回身把我拉进屋。关上门,他就把我推到门后低下头吻我,带着白酒甘冽的气息,
“放开我。”我使劲挣扎,
“沫,别这样,适量吃醋我可以理解,骂人不好,女孩子别骂人。”
我推不开他,根本推不开他,他的胳膊死死环住我,
“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各方面都不合适。”
我还是推他,
“你们是什么都能说得出口,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开始不讲理,一边推他一边控诉他的“恶行”,
“你逼着我吃那个难吃的雪蛤,不让我吃木瓜,我就想吃木瓜。”他停下来,
“为这个哭?我怕你撑着,那个挺补的,想吃木瓜明天给你买。”
他拢住我,用手抚弄我的头,
“我是第一次带女孩见哥们,我们真是说话随便惯了。要知道这样不带你去了,我多花好几块钱呢,你那么能吃,和小饿狼似的。”
“你们说话我不吃饭做什么?”
“行了,小醋缸,你今天折腾够了可以了,挺晚了,我得走了,”他又在我额头上亲一下,
“赶紧去洗洗休息吧,累死我了,那个也没让**这样的心。”
他说走就走,我一个人洗漱之后看着室内很多的食物,从水果到果冻、柚子茶、巧克力和饼干、奶酪、葡萄酒,整整一堆,很多食品我没见过。可是被关心和被宠溺的感觉是那么好,我没法拒绝,如果我连他买食物都拒绝,那无异在告诉他,我完全拒绝他这个人。
他的真心我感觉得到,他想照顾我,不想我牺牲健康来攒钱,有时间就带我出去吃饭,还给我买食品送回家,我知道他应酬饭局太多了,他都尽量推掉和我在一起。刚才他狂乱吻我的时候,明显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强壮和躯体里男人的野性,他的胸膛压迫得我呼吸都困难,他是男人,是非常强壮的男人,他贴近我的身体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弱小。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难过呢。我找茬折腾,其实不过是在折腾自己,可他一直都在哄我,一直都不和我计较,这是爱吗?我在心里默默问自己。妈妈要是在就好了,她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爱。难道他真的从一开始就喜欢我,真的因为我不再风流?就象他说的那样好长时间“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