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金发男凶恶的瞪着她,“该滚的是你,小妞。”

“这是我爷爷跟我爸爸的道馆,我绝不会交给你们这些臭流氓!”。

“大哥,我看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好了。”一旁的小弟献策着。

珠树目光一凝,摆好攻击的架式,“我才不怕你们!”

“哼哼。”金发男哼地冷笑,“小妞,你不怕我们,难道你身后那群小鬼也不怕我们吗?”

听见他这么说,珠树陡地一震。

回过头,她看见孩子们都已经因为好奇及担心而跑了出来,正在她身后数公尺处看着她与讨债恶霸对峙。

“你们快进去!”她焦急的对着孩子们叫着,“进主屋去!”

“小妞,”金发男闲闲的笑视着她,“我看你就别做无谓挣扎了,那些小鬼都是别人家的小孩吧?要是有个闪失,你赔得起吗?”

“你……”

金发男的威胁,她听得懂。她知道他不是在吓唬她,像他们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没什么事干不出来。

可恶,都怪她哥哥,整整一星期没回来,原来是自顾自的跑路了。

她真的好气,也好想哭。。

但倔强的她绝不会在这些人面前掉泪、示弱,她要让他们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屈服。

“我哥欠你们的钱,我会按月摊还,现在你们给我……啊!”

她话未说完,金发男突然乘其不备的抓住扫把。

他两眼一瞪,神情极为凶狠,“你以为我们老大是开银行的吗?按月摊还?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完,他振臂一扯,珠树就这样连人带扫把被甩到一旁,跌坐在地上。

见状,孩子们一拥而上。

“珠树老师,珠树老师,呜!”几个女孩害怕的抱着她,已经被吓哭了。

这时,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冲到金发男面前,拿着小小竹刀与他对峙。

珠树吓得心脏差点儿没蹦出来,因为那小小身影不是别人,而是棋太。

“棋太!”她惊叫,“过来。”

棋太像个小小武士般瞪着金发男,“不准欺负珠树老师!”

金发男低头笑觑着他,“臭小鬼,想英雄救美,你还太早吧?”

“哈哈哈——”一旁的小弟跟着哈哈大笑。

突然,门口传来低沉稳健,十分威严的声音。

“我几子太早,我总够大到可以英雄救美了吧?”

已经两天了。

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如此放肆的在他间宫都臣的脑子里搅和。

而她,古桥珠树,一个教了他儿子几天剑道就胆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女人,居然足足纠缠了他两天,至今还甩脱不掉。

他怎么了?冷静如他,竟然会被一个平凡如邻家女孩的女人给攫住心神?

他知道她会拒绝,甚至斥责他不该开那种玩笑。任何女人被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求婚——如果那也算求婚的话,都会是那种反应。

明明知道她会那样,为什么他心里却有点介意?

她根本不是他的菜,要不是看在棋太喜欢她,他怎么可能会对她说“当棋太的妈妈”这样的话?

他已经受够了婚姻,当然,他也不想再被女人的事烦扰,他只是需要一个女人成为他儿子的母亲。

而她,只是刚好出现,又刚好符合条件。

然而……真的只是这样吗?她的存在明明已经令他感到焦虑。

不,他间宫都臣不是个会被女人左右情绪的男人,他会如此在意她,只是因为……他在两天前鬼迷心窍的跟她求了婚。

没错,就是这样。

话说回来,她到底对他儿子下了什么蛊,竟然能教他那“看谁都不顺眼”的孤僻儿子对她如此维护?

不行,他得亲自去道馆看看,顺便也让那小妞知道他不是个“失格老爸”。

打定主意,他拿起电话,“宫城,替我取消今天下午的会议。”

“钦?”电话那头传来宫城惊疑的叫声。

跟河野问了地址并交代今天由他去接棋太下课后,都臣就驱车前往樱台的古桥剑道馆。

这是个幽静的旧社区,路上没什么车,也没有什么人走动。

他开着他昂贵的宾士休旅车,来到一栋日式的老宅前。

黑色大门没关,一旁的木头招牌上刻着“古桥剑道馆”五个苍劲但已稍稍掉色的大字。

门外停了一辆黑色厢型车,隔热纸黑到看不见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他将车停在厢型车前面两公尺处,然后下车走向大门。

这时,他听见里面传来的骚动。

那可不是一般的闲聊,而是带着胁追,警告意味相当浓厚的恐吓。

他往里面瞄了一眼,看见五个流氓模样的男人,以及跌在地上,被几个哇哇大哭的小女孩抱住的珠树。

看来,那个倔强的女人遇到坏人了,身为男人,他可不能坐视不管。

正迈开步伐要走进去,却见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跳到了众人前面。

那是他的儿子棋太。他像个武士般拿着小竹刀指向一名金发男,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不准欺负珠树老师!”他用那稚嫩的声音喝着。

他感到十分骄傲,因为他五岁的儿子展现了过人的勇气。

“臭小鬼,想英雄救美,你还太早吧?”

金发男跟他的同伙们像看着小猴子般的看着棋太,然后哈哈大笑。

“我儿子太早,我总够大到可以英雄救美了吧?”都臣踏着稳健的脚步,走进了道馆。

他的突然现身,不只令那五名恶霸惊讶,也令珠树、棋太及其他小朋友们感到惊讶且错愕。

“爸爸?”看见他,棋太抓着小竹刀,飞快的奔向他。

“棋太好棒。”他弯腰抱起儿子,“爸爸在外面都听见了,你真勇敢。”

得到爸爸的称赞,棋太脸上漾着欣喜的笑意。

这时,金发男打量着一身西装笔挺的他,“你是这小鬼的爸爸?”

“没错。”

他说话的同时,已走到一脸惊愕看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珠树面前。

他将棋太放下,安慰着几个抱着珠树大哭的小女孩,“小妹妹,你们别哭,叔叔不会让这些坏人欺负你们的。”

几个小女孩看着长得像明星一样帅气,又高大靠得住的他,瞬问都收住了眼泪,小手一只只的离开了珠树的身体。

他睇着珠树,唇角一勾,语带促狭地道:“原来你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候。”说着,他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喂!穿西装的。”金发男气焰嚣张,“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跟这小妞的金钱纠纷。”

听见“金钱纠纷”几个字,都臣微顿。

她居然跟这些像是在放高利贷的家伙有金钱纠纷?怎么,她有滥赌的习惯?

还是她是个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购物狂?

不,她看起来不像。

他态度平静而从容地问:“是什么样的金钱纠纷?”

“她欠了我们三千万,得拿这间道馆抵债。”金发男说。

他微怔,疑惑的看着一旁余悸犹存的珠树,“你欠他们三千万?”

“严格来说,是她哥哥欠的。”金发男说:“我们可是有她哥哥亲自签名盖章的借据喔。”

他沉默了几秒钟,微皱起眉头,“你哥哥是个赌徒?”

她眉心一揪,鼻头一酸,委屈、不甘又愤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间道馆很旧了吧?”他睇着她,蹙眉一笑,“不如抵给他们吧?”

她目光一凝,“这间道馆是无价之宝!它……是我爷爷跟爸爸留下来的,我绝不会、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

“小妞,”金发男哼地一笑,“如果你刚才没听清楚,那我再说一遍——道馆是我们的了,限你三天内搬定,不然可是会出人命喔。

听见金发男凶狠的威胁,都臣冷竣而锐利的耳光一凝,像把利刃直射向他。

“你这是在恐吓吗?”他语带质闯。

迎上他凛然、正直又冷肃的视线,金发男的心奠名漏跳了一拍。

“穿……穿西装的,”他跳针似的,“你想……想管闲事吗?

都臣面对这五个恶霸,脸上毫无惧色。正因为他一派的气定神闲,金发男反倒有几分顾忌。

“支票还是现金?”都臣直视着他。

金发男愣了一下,“什……”

“我问你,你要支票还是现金?”

“当然是现金。”金发男瞪着他,“我们平网组是不收支票的。”

“好。”他神情自若,语气平静,“明天这个时间,带着借据到这里来拿钱。”

“什么?”金发男陡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瞅着他,“你想要我们吗?”

“我不想再说一次。”都臣沉沉一叹,两只眼睛直射向他,“我刚才进来前已报了警,你们再不走可是会惹上麻烦的。”

金发男等五人听见他这么说,不禁露出惊急的神色。

“你可不要要花样。”临去前,金发男犹装腔作势的警告着,“明天要是看不见三千万现金,我们就烧了这里!”

撂完狠话,金发男带着四个小弟飞快的离开。

危机解除,小朋友们都露出安心的表情,并以崇拜的眼神看着都臣。

“棋太,前天还棒打棋太的裕介此时一脸羡慕,“你爸爸好帅喔!”

棋太很想表现出谦逊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骄傲起来,“我爸爸是最棒的。”

“好了,小朋友们。”都臣像赶羊的牧羊犬般两手一挥,“你们都先进屋里去练习,我有重要的事要跟珠树老师谈。”

他一声令下,小朋友们便都乖乖的往主屋走去,没有人有任何异议。

见大家都离开后,都臣看着仿佛还没回神的珠树。

“古桥珠树,我们来谈谈吧。”他说。

珠树微怔,木木地说:“谈……谈什么?”

他注视着她,眼底闪过一抹赔光,唇角微微上扬,“我们的婚事。”

大概有一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吧,珠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说什么?他要跟她谈“他们的婚事”?哈哈,他们什么时候熟到论及婚嫁?

“嘿。”都臣在她无神的两眼前一个弹指,嚏的一声唤醒了她。

回过神,她神情惊疑的瞪大眼,“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婚事,我们的婚事。”

“谁要跟你结婚?”

“你。”

“我才不想当你的老婆!”

他唇角一撇,“我没要你当我的老婆,只要你当棋太的妈妈。”

“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棋太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妈妈,他……喜欢你。”他说。

“只因为他喜欢我,你就要我当他的妈妈?”她难以置信。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平自无故的帮你还三千万?”

“这……”迎上他那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目光,她愣住了。

都臣笑视着她,一派轻松,“为了你祖传的这家道馆,我认为你还是接受我的条件吧。”

“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以……”她涨红着脸,却说不出话来。

望着他,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但怎么可能?他要不是傻了就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要仅有两面之缘的她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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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母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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