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胖也不是存心的,可就是易胖的身子,即使吃得少,也无法变得纤瘦,不过胖可不会影响的行动,手脚依然利落。

「胖算是缺?」承认是故意鸡蛋里挑骨头。

「不,不是的,不是意思,是……无论如何,都喜欢妳。」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能不能再抱下?」

应子丹自是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回抱的动作显得小心谨慎,彷佛是怕破坏什么稀世珍宝般的轻柔。

他的温度熨烫,心跳迭着心跳,明明心跳声跟其它人都相同,偏偏应子丹令有种心安的感受──

他的嘴巴是有毒、心肠有些坏,但对很照顾,不能想象将来陪着走辈子的除应子丹之外还能有谁。

「还记得娘过世的时候,就是直搂着。」所有人都要别哭,要节哀顺变,那时还不明白节哀顺变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娘死,为何不能放声大哭?

唯有应子丹抱着,要哭多久都没问题,他定会陪在身边,不会离开。娘喜欢山上的花,每年娘的祭日时,他都会陪上山采花,送至娘的墓前。

在他离开祥龙镇的那两年,每到祭日,照样送花至娘的墓前,那里早摆着束花,是谁送的,心知肚明,后来也证实是他请人放的。

「为何当年要离开祥龙镇?」他不告而别,只留封信,希望能帮忙照顾他母亲,害想到便无法自制地掉泪。

「因为不离开就不会有出息,最多只能做平凡的工作,赚不几个钱,那不是想过的日子。」他想给所爱的人好的生活,让们毋需再为生活烦恼。

「却是想要过的日子。的心愿不大,只想和所爱的人在起永不分开。」

「放心,不会再离开。」

在世上,除爹,与他最亲近。

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愿意嫁给。」

「……妳真的要嫁给?!」应子丹轻轻推开,惊愕地问道。

腼??!

瞧见他的表情,殷琥珀脑海中窜出来的便是个词,从没在个人脸上见过种表情,真有……可爱。

「除非不想娶。」

「废话!当然想娶妳,也只想娶妳。」兴奋之余,应子丹又将抱起来原地转圈。「们下个月就成亲!」

「不行。」

「为什么?」千万别让他先喜后悲,要不然他定会揍人。

「爹欠夏府十六两,还欠三百两,要等两笔债务还清,才愿意嫁。」

「三百两笔勾消,十六两根本不算什么,马上帮妳还。」样就没借口吧。

「不成。」殷琥珀再摇头。「是们殷家的事情,怎可麻烦个外人。」

「即将是妳丈夫,不算外人。」可恨,早知道就别让未来岳父欠那么多,真是作茧自缚。

「不是外人,是邻居,可邻居也不行。总之,等和爹还完两笔赌债后,们再来想成亲的事吧。」得脸认真。

样的惩罚应该够重吧?

「琥珀,先前只要妳答应嫁给,三百两赌债就笔勾消,欠夏府的十六两也让帮妳偿还吧。」事情拖愈久愈有变量。

「不可以,非还不可。」坚决反对。

「琥珀!」明明让他还清便解决,为何要把事情复杂化?真是想折磨他。

「不要。」比他还坚持。

「嘻嘻,应爷下栽。」

听见外头的笑声,应子丹不悦地吼道:「谁在外头,给滚进来!」

门打开,外头满是闲着没事做的人,不知偷听多久。

「应爷,呃……不是们想打扰们,而是殷万年在外头哭着找不到儿,们看他再找不到人就会去跳河,所以才上来问问殷姑娘要不要下来趟?」霸王李问得心惊胆战。

殷琥珀脸惊讶,「糟!忘爹。」

近来,愈来愈多人喜欢到「九输赌坊」试试手气。

赢钱的人乐不可支,输钱的人也挂着笑容,毫无忿忿不平,着实令人好奇。

原来是应子丹心情特好,只要有人输钱,运气好遇上他,他便会豪爽地笔勾消,甚至还送他翻本的银两,输钱的人自是乐得笑呵呵。

十个人里有八个有等好运气,当然吸引更多人来赌坊赌输赢。

「哈!昨日输二十两,不仅不用还,还小赢五两。」他就是八个其中之。

「那比更幸运,狂输百两,应爷很豪气地要别还,还请喝酒。」

「不过,记得应爷后来补充,要在赌坊免费工作半年。」哈哈哈!也没多幸运嘛!

「去的!干嘛拆老子的台?琥珀啊,再来盘东坡肉。总之,不用还百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要不然三条命也不够还。」

「是啊,真希望应爷都心情好。」

殷琥珀送上东坡肉,脸狐疑的问:「们成去赌钱,难道不觉得是错的吗?」

三人互看眼,继而朗声大笑。

「琥珀丫头,们就是喜欢赌,反正们三个都还没成家,想赌就赌,输钱再还不就好。」乐观是必要的。

「赌是坏事。」得派正义凛然。

他们是「竹林小馆」的常客,都很清楚殷琥珀有多不喜欢赌件事,偏偏他们热中此道。

「们是小赌怡情,放心。」

「百两算小赌?」

「呃……是意外不小心运气不好,下次会注意。」那人抓抓头发,有些尴尬。

「想变有钱人,就得担风险。」

「倘若们将输的钱全部存起来,应该也能存下不少吧,身边留钱将来就不愁没得用。」

「是啦是啦,样没错,不过也没办法,就是喜欢赌两把,不赌就会浑身不对劲。」

「琥珀丫头,妳就别管们啦,反正们也没什么伟大志向,每能有工作做、能去赌个几把,人生样已是夫复何求啰!再要求下去,又有什么乐趣?更何况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谁晓得明会不会死,对吧?」

「对对对,得真好!」

三人以茶代酒,干杯豪饮。

殷琥珀劝不他们,垂头丧气的走到后面去洗碗。

「琥珀,人各有志,不可能两三句话就改变得。」易璇玑以过来人的身分劝。「知道妳是关心他们,可他们既然不在意,妳又何须替他们担忧?世上千百种人,不同的背景自有不同的个性喜好,有时候能独善其身已不容易,毕竟太多的人易随波逐流,懂吗?」

「得也是。」殷琥珀头,「开始,也希望能改变爹,让他戒赌,可愈是努力愈适得其反,哪知回假装死心不再管他,爹反而很勤奋工作想要还钱。」还记得前几日,爹站在赌坊门外,满脸焦急的样子,才晓得真的吓坏爹。

「那是因为他终于明白妳的用心良苦。往往潜移默化比逼迫威胁还来得有效,更遑论妳都要还清债务才肯嫁人,妳爹岂能不努力赚钱,要是耽误妳的青春可就不好。」

「懂……老板,又有客人来。」

殷琥珀擦擦手,旋即步出,站在外头的是名很美的姑娘,认出对方是最近刚易主的「青苑茶行」老板的独生单琵琶。

么冷的气,穿得却不多,看来日子确实过得不太好。

「欢迎,请问单小姐要吃什么?」

「、不是来吃东西,也请别喊小姐,直接叫的名字就好。司徒公子儿有工作给,请问能在儿工作吗?」单琵琶不安地绞扭双手,模样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单府就是因为得罪「凤日钱庄」才落得如此下场,毕竟钱庄的凤爷不是好惹的角色。

殷琥珀进去请易璇玑出来,易璇玑看见单琵琶,淡淡扬笑。

「司徒公子跟提过,妳可以在里工作,放心吧。」

「谢谢老板。」

「琥珀,妳就教琵琶该做些什么。」

「好。琵琶,是琥珀,妳可能不记得,以前爹还是妳的师傅呢。」

「请问令尊是哪位?」的师傅换过不少个,记不太住。

「爹姓殷。」

「原来是殷师傅。殷师傅教得很好,让获益良多,只可惜后来妳娘去世,他才不愿再教……真不好意思,没什么恶意。」

殷琥珀笑笑,「都过那么久,不会再伤心啦。来吧,先教妳如何接待客人……」

单琵琶没做过些事情,学得很慢,不过态度极为用心,殷琥珀也教得认真。

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如今也跟样得在小馆工作,起来,人生的际遇真是起起伏伏难以预料。

等事情忙到个段落,易璇玑捧着盘心给们。「肚子饿吧,先吃。」

以为是又做新的心,殷琥珀开心地问:「老板,是妳做的啊?真好吃。」

「不是,是应爷刚才送过来的。」

「他人呢?」

「他看妳忙便不吵妳。慢慢吃,先进去看锅里熬的汤。」

旁的单琵琶立刻由几句交谈中听出端倪。

「琥珀,应爷不是个好人,劝妳最好离他远些,要不然迟早会因他而招惹来麻烦。些话是为妳好,妳可别生气。」琥珀人很可爱,怕会受骗,才会么。

「清楚妳是为好,有什么好生气呢?明白妳的,可是很喜欢应子丹,或许短时间改变不他,但至少有在他身边能让他别继续走偏,是如今能做的,再啊,也找不到能让那么喜欢的人,想可能是不太聪明不会想太多吧。」殷琥珀红脸,有些害臊承认对应子丹的感情。

单琵琶听颇有感触。「不,妳得也没错,有时候喜欢就别想太多,否则旦错过将会终身后悔。」

「没错、没错。」殷琥珀笑得幸福洋溢。「最怕后悔。小时候,很喜欢吃糖葫芦,有次终于狠心去买支,吃个,剩下的三个要留给娘,结果应子丹以为不喜欢吃,口气就把的糖葫芦全吃光,害到现在都后悔若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吃掉算。」

「……」单琵琶听无言以对。琥珀,不是种后悔。

不管怎么,该把握的时候还是别轻易放弃。

知道吗?

差不多到「竹林小馆」打烊的时间,准备去接殷琥珀块回去的应子丹心情好得很,正要离开赌坊时,有名中年人突然跑到他面前跪地痛哭恳求。

「应爷,求求您能不能让晚还钱?定会还,可是最近真的没办法!」

应子丹使个眼色,马上有人上前解释。

「应爷,他是老范,欠们赌坊三十三两,他因为妻子需要钱治病,但他拿不出三十两,就来们赌,结果他运气差,没赢钱反而输钱。」

跪在地上的老范拚命磕头。「应爷,定会还钱,不过现在没钱,好不容易借到的钱得先给妻子看病,再不医治,大夫就会没救,请您再多宽限几好吗?」

「老范,们开的是赌坊,如果每个人都他家里有人等钱看病,们迟早关门大吉,还是另外再想办法筹钱吧。」

「应爷,真的是走投无路,求求您行行好,别逼死!」

殷琥珀挥挥手,「去去去!」

「应爷,求求……」

「小道,过来。」等小道靠近,应子丹低声交代道:「带他上去,再告诉他,钱暂时不逼,但非还清不可,切记要他不可出去,若风声走漏,他死也要把钱吐出来。」

「遵命,应爷。来人,把他带上二楼。」

「应爷!应爷!」老范依然不死心希望应子丹能让他晚还钱。

赌坊内的客人明知他有难,也无人上前帮忙,只因他们全晓得应子丹最不喜欢有人直接找他谈赌债的事情。

应子丹环顾四周圈,发现众人依然沉迷于其中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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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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