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寒冷的一月,寒流过境加上绵绵细雨,冻得人皮皮挫。

气象局预测这一波寒流将会发威到下个礼拜,连续近一个礼拜的寒冷天气,使得路上的行人纷纷拿出御寒的衣物,围巾手套也纷纷出笼,将自己包得暖暖的来应付迟来的冬天。

“哈啾!”

超大的喷嚏声,让经过的路人回头看了一眼。

“哈啾!哈啾!”

男性路人耸了耸肩膀继续往前走,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身旁的女性路人全停下来,注视那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的男人。

没错,打喷嚏的是个长相俊俏的男人。

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男子,过肩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脸上戴了一副墨镜,深邃的五官像极了国际知名男模特崔士。

“哈啾!哈啾!哈啾!”又是三个喷嚏,男人冻红的鼻尖被他搓得更红。

好可爱!在场的女性心里同时闪过这三个字。

察觉路人的目光,男人拿下墨镜,风度翩翩的开口:“惊动大家了,真是不好意思。”[热*&书k]吧*/独h家^制?作]

“啊!是崔士!”最先认出他的女路人拔高声音尖叫。

“老天!崔士怎么会在这里!”

霎时,所有路人蜂拥而上,当然是以女性居多。

“崔士,帮我签名!”

“跟我照相,崔士!”

“崔士,看这里!”

对于群众的要求崔士一一照做,从头到尾脸上没有半点不悦的神情,即便他在心里骂翻了。

他不过是等人而已,几个喷嚏却让他落得寸步难行的窘境,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里,等会儿说不定连警察都会来赶人,顺便开几张占据骑楼的罚单给他。

不过,没想到这个海岛上,他还挺红的。

他一直以为出了欧洲不会有人认识他,所以很放心到这里度假。虽然他的堂哥和堂姊都在这里,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原本是相中这里温暖宜人的气候,正巧适合养好他破烂的身体,却忘了调查这里的气候型态也是有春夏秋冬的,而不巧地他正好挑了冬季来。

刚踏出机门,身上穿着薄薄短袖衣服的他,正想好好赞叹这儿的天气是多么的亲切,太阳是多么的可爱,却在下一刻退退退;退回了机舱里缩在座位上打死不肯下飞机,而身旁的人全裹着大衣不说,御寒的耳罩手套围巾样样不缺,只有他像个傻子穿着清凉。

当下他立即拖出从英国带来的大衣和上飞机后就脱掉的毛衣,一件一件套回身上,出机门的时候踏出去的右脚还犹豫了许久,最后是空中小姐以“亲切中带着威胁”的语气和笑容,将他推出去,不然他考虑就这么坐着飞机到任何一个地方去,哪儿都行,只要是夏天的国家就好。

他讨厌这种寒冷的天气,憎恶这种会冻伤他白皙皮肤的温度!

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先不说他被团团包围住无法动弹,要他在这种冰冷的室外来开大衣去拿手机他都不愿意。

呜,说要来接他的堂哥到底在哪?再不来他就要在“人海”中灭顶了!

“封士泉。”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到被人群围住的崔士耳中。

崔士是他的英文名字,也可以说是他的艺名,中美混血的他有个中文名字,就叫封士泉。

他浅绿色眼珠望向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个女人,他熟到不能再熟的女人——他堂姊。

灵光一闪,他排除万难的朝封飒月走过去。

“不好意思,各位女士,我和我女朋友有约,先失陪了。”说完,他揽过封飒月的肩头,踏着不疾不徐的脚步离开。

“女朋友?嗯?”封飒月也没面拆穿他,但对堂弟破坏她的名誉这点可不打算姑息。

“难道要说我妈?”还没逃离危险范围,封士泉只敢小声的反问。

斜眯着他,封飒月提醒他,“别忘了我有一个身分,你得称呼我为堂姊。”

“有我这么帅的男朋友不好?”

“我对搞乱伦没兴趣。”转个弯,封飒月立刻推开他的手,坐上早在那等着的封苍征的车。

“苍征!”封士泉一看到堂哥,脸上立刻露出喜悦的笑容,比看到封飒月更开心。

封苍征神色有些怪异的接受他久违的拥抱。

他总是不习惯这个堂弟对他太过热情,可能是因为他很清楚封士泉将他看成另一个人的替代,所以才不习惯。

叙旧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封士泉就被封苍征那一头染成黑色的发,和戴着变色隐形眼镜的眼睛吓了一跳,“你的头发和眼睛怎么回事?”

他最喜欢堂哥的金发和蓝眼,怎么全变成丑陋的黑色?

“为了不让你喜欢呀!”已经坐进车里的封飒月嘴毒的下评论。

“为什么?”让他喜欢有什么不好?“这样跟崔姬就不像了!”

翻了个白眼,封飒月无奈地点头附和,“我知道我知道,因为苍征是唯一跟崔姬有血缘关系的人。”

“而且是硕果仅存。”封士泉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封苍征的眼神像是要冒出心形来。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封苍征发现挣脱不开堂弟紧紧钳制住他的手,如此提议。

毕竟,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封士泉坐上后座,封苍征踩下油门双手握着方向盘,车子像在跳华儿兹般流畅的滑出停车格,在道路上平稳的行驶。

“你今天要住哪?”副驾驶座上,封飒月将盘在头上的发髦松开,大波浪的头发如瀑布般披泄而下。

封士泉撩起遮住眼的长发,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理所当然的笑容,“当然是苍征家。”

封飒月由后视镜睨了他一眼,“那就住我那里好了。”

“我说要住苍征家啦!”封士泉皱眉重申。

“最近不太方便。”这次是封苍征开口,委婉拒绝。

他眉挑得高高的,“为什么?”

封士泉像个任性的小鬼。

“因为快尾牙了。”封苍征随便扯。

“尾牙应该是飒月这款职位不高,专门协助你这种总裁或管理阶层的人去搞定的吧?”封士泉才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职位不高?

这下换封飒月挑高眉峰,“你精明干练,办事能力特高的堂姊我,除了协助我的上司外,也专门协助你这种在生活上弱智的天然蠢蛋,所以已经替你找好房子了,今天就给我搬进去!”

呃,他有说错什么话吗?怎么她火气很大?

“不要!我要跟苍征住一起。”浅绿色的眸子流露出可怜的光芒,企图博取另外两个人的同情。

偏偏一个是以不轻易饶恕得罪自己的人出名,一个是对男人没兴趣的男人,两个人都不愿意将同情心浪费在封士泉身上。

“免谈。”封飒月不愧是年长他几岁,说话的魄力就是不一样。

封苍征心里暗自庆幸兼感谢堂姊,从后视镜瞥了眼封士泉,眼神还刻意传达出假意的“抱歉”。

“咦——”封士泉不想死心,拉了个抗议性的长音。

“停车,苍征。”封飒月突道。

封苍征耸耸肩照做,车子停在一栋外观破旧到不行的公寓前。

原本还想坚持抗议万岁的封士泉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吓到,赶紧噤声,就怕脾气和说话一样狠毒的堂姊做出不利于他的事。

封飒月和封苍征率先下了车,封士泉一双漾着水光的眼盯着窗外的景象,就像看到鬼一样惊住。

他们把他载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干嘛?

“下车。”封飒月见他还在车上磨磨蹭蹭,实在受不了他这副德行。

在镜头前耍酷装帅很行,一下了镜头他就变成弱鸡?封飒月暗付。

“堂姊,提醒你,我可是身价超过百万直逼千万的超级模特儿,如果我有任何不测的话……”封士泉太清楚堂姊的行事作风,不得不特别的提防她。

“我会要律师将你的保险受益人改成我。”封飒月打断他的话,拉开后座车门将他拖出来。

真是够了!这个胆小怕死的没用家伙!

封士泉试图反抗,却怕挣扎后的下场更惨。

“可以先让我拨好九二吗?”他掏出手机。

“在台湾是一一0,不过如果你想等美国警察开喷射机到这里救你的话,请便。”封飒月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看起来趾高气昂。

封士泉只听到“救你”这两个字,心里立刻升起不安的感觉。难道她当真要将他杀人灭口?就因为他坚持要跟封苍征住?

“我愿意乖乖去住旅馆。”他赶紧改口。

“不用了,你就住这里。”封飒月指了指身后那栋老旧公寓。

“这里?”这就是她帮他找好的住处?“你最近很缺钱吗?”

不然怎么会找了个这么糟糕的落脚处?他随便去住旅馆不用五星级的套房都比这里强上太多。

“有疑问?”封飒月转身撕下贴在墙上的租屋启事,按下上头的电话。

疑问可大了!

她看起来根本就像是临时决定他要住哪儿,而且还是那种草率的决定!

封士泉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瞟着封苍征,希冀他能跳出来替他说几句话,只要他愿意帮他,别说不住在他家,在台湾这段时间要他不去打扰他都没问题。

接收到他那让人无法忽视的眼光,封苍征在心里叹了口起,开口道:“那个,飒月……”

“喂,陈太太吗……是,我想租房子……”电话已经接通,封飒月的话仿佛是宣判封士泉的死刑,一个字一个字将他往地狱的深渊里推。

没花几分钟时间,封飒月便和房东谈妥租屋事宜。[热*&书k]吧*/独h家^制?作]

“放心吧,房东太太说她家就住这附近,很快就来。”封飒月露出见到他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对事情顺利进行很是满意。

“她最好在路上出事,永远没办法赶来……”封士泉泯灭良心的诅咒。

俗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是房东太太真的来了,那日子难过的是他了。

最后,在封飒月的主导下,封士泉确定住在这栋平时走在路上都会刻意避开,在他认知里被归类于危险建筑的公寓中。

强制迁入。

封士泉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到台湾。

首先,最在意的天气问题没有改善,他被台湾今年最强的一波冷气团冻得要死,原本快好的感冒再度转为重感冒,接着是他被迫住进那充满霉味,以蜘蛛网当布置的恐怖公寓里,蟑螂、蜘蛛是他的好房客,壁虎一到夜晚便会发出怪异的叫声,怎么赶也赶不走。

于是他发狠跟堂姊呛声,除非房子整理好否则绝不搬进去,偏偏堂姊也不是省油的灯,完全拒接他的电话,想打电话给封苍征求救,公司电话是封飒月负责帮封苍征过滤,所以他没胆打,但封苍征的手机换新号码,家里的电话他又不知情,他这才发现自己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怪只能怪他出门都不带现金和信用卡在身上,这些东西一向是他的经纪人在替他准备的,离开经纪人身边,他就像离开母亲身边的雏鸟,深深体会到不带钱在身边是多么不智的举动。

说穿了,他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对现实生活的应变能力不高。

“哈啾!”封士泉裹着房东太太施舍的毛毯,缩坐在那张唯一的旧沙发上打哆嗦。

X的!这比留在伦敦生病还不值得!

除了这间卧房是他今天好不容易拖着病体整理干净的,其余地方都还是他房客的领地,所以他连踏都不想踏出去一步。

走出去?除非救护车来载他去医院!

叩叩!

卧房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不是敲在卧房的门上,应该是这间屋子的大门。

“是谁呀?”

习惯性的抬头想看墙上挂钟的时间,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里不是他位在美国的家,或是住了几年的伦敦公寓,这里是他在台湾暂时落脚的地方。

这个认知让封士泉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暗暗在心里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要请房东太太替他买个时钟回来。

他用毛毯包紧自己后来到门边,正要伸手开门时,一阵冷意令他犹豫了。

这门一推开,势必又是一阵冷风灌进来。

“嗯……”还是不要开好了。

叩叩!

敲门声像是了解他此刻的犹豫,适时地再度响起。

“噢……”他想窝回沙发里,要是离开太久,好不容易坐暖的位置又会被冷空气侵占。

嗯,干脆装做没听到算了。

“士泉,你在吗?”这次除了敲门声,还伴随着封苍征沉稳的声音。

封士泉一听,立刻没了顾忌,飞快拉开门一把抱住他。

“苍征!”救世主!

哎,又是熟悉的场面,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

封苍征只能在心里小小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好在附近没人看到!

“怎么了?”听见他吸鼻涕的声音,封苍征有些心虚。

一开始他也没很认真的想要帮封士泉脱离封飒月的随意决定,没想到他住这里会如此痛苦,封苍征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好、好冷……”他更加抱紧封苍征,希望从他身上吸取一些温暖。

北风呼呼的吹,吹在他的脸上,冷到他的心坎了。

“那要不要先进房里……”

啪嚓!

封苍征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闪光灯打断。

封士泉的手还搁在封苍征的腰际,脸上挂着因见到他而感动的两行泪和两管鼻涕,两个人暧昧的抱在一起,愣愣地看着突然冲出来的狗仔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怎么会知道在台湾也跟伦敦一样盛行偷拍?

现场无声无息。

因为那个拿着相机明显是在偷拍的女人跟他们两个对看着。

冷汗从她的额际缓缓滑落至下巴。

这种天气流汗,的确是冷汗。

她,虞飞鸟,台北知名书店的基层员工……说白一点也就是店员。

今天原本是她排休的日子,却因为年纪最轻被老鸟抓去代班。谁都知道在这种有风又有雨的天气里,那只懒得出巢的老鸟肯定是请假在家休息,但又有谁知道排休到这种日子的她,本来在心里庆幸了好久,如今却临时被通知得上班的心情有多呕。

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后,她面对那仿佛长得不见尽头的楼梯哀叹个几声,才认命的爬上去,来到六楼的楼梯口,一抬眼就见两个男人在她家隔壁相拥相依,再近看一点,其中一个男的不就是她非常喜欢的国际名模崔士吗?

此刻,她万分感激那个跷班的老鸟,虽然不解国际名模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但有机会遇到国际大明星,她还是很高兴。

但是……情形好像怪怪的,崔士抱着的那个不是男人吗?

不敢相信自己喜欢崇拜的偶像居然是个同性恋,她偷偷摸摸躲在一旁的阴暗处,越观察越敢肯定他的性向。

原来崔士是个不折不扣的Gay呀……

心里有一点失落,但她不知道自己叹气的声音有那么大,大到他们回过头来看她。

“你是谁?为什么要拍我?”封士泉一张俊脸冷凝着,除了天气的关系还有被打扰的不悦。

咦?拍照?

喔,大概是看到偶像的直觉反应让她拿出相机拍照吧!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一般人也都会这样呀!

虞飞鸟呆看着手上不知何时拿出来的数字相机;真是多亏了科技的进步,数字相机除了会自动对焦外,连分辨亮度够不够都办得到……

可恶的闪光灯!这就是出卖她偷窥的凶手!

糟糕,看他的表情,不会是把她当狗仔了吧?

“呃……”她要怎么说才能卸下一个把她当狗仔的人的心防?

这女人看起来怎么傻傻的,反应也很迟钝?要是狗仔碰到这种偷拍却失手被逮的情况,应该二话不说跑给他追才对,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非但没有一丝惊慌失措,还一副傻愣模样,大概是她第一次偷拍吧。

“算了,把相机给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封士泉伸出手追讨相机。[热*&书k]吧*/独h家^制?作]

假如她是狗仔的话,或许会有人接应她,偏偏她不是狗仔,面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乖乖将相机交给他便没事,但……她才不要!

这里面有她好不容易才拍到崔士的珍贵照片,她怎能交给他?不管怎样都要带回家好好珍藏起来,半夜睡不着就拿出来作作美梦,没钱买食物吃便拿出来流流口水呀!

要不是忘了关闪光灯被发现,她还想多拍几张崔士的照片咧!

嗯,她绝不交给他。

虞飞鸟打定主意要落跑,放在口袋里的右手紧握大门钥匙。

呼……还好大门距离她很近。

“喂,女人,我叫你把相机给我。”封士泉不耐的重申。

没看过光动作就可以窥探出一个人漫不经心的个性,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喔……”虞飞鸟慢慢踱回自己家门口,心不在焉的应着。

封士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身为公众人物,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记者。

她不时用眼角余光偷瞄他。

只要将钥匙插进去转一圈就可以躲进她温暖的避风港了!虞飞鸟在心里暗忖。

就是现在!

算准了时间,她掏出钥匙一个箭步冲向家门,距离门还有两三步的距离,却犹如慢动作般上演着,似乎连冷汗都挥洒在空中,她目光锐利的盯着钥匙孔,右手握着的钥匙一插——

“想干什么?”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

咦?虞飞鸟怔愣地看着挡住钥匙和钥孔之间的手掌。

眼尖的发现她细微的小动作,封士泉速度比她更快一步,白皙的手掌覆盖住钥匙孔。

失败了!

“妈呀!”虞飞鸟大大一惊,没握紧手中的钥匙!

当啷!

钥匙落地,她最后的希望之火也没了。

“想逃?嗯?”在她那颗形状怪异的香菇头上,醇厚的男人嗓音落下。

想逃?不!她现在想要像一阵烟平空消失!

虞飞鸟低头沉默,看起来很有反省的意思,脑袋飞快的转动着。

身后是他带着热气的胸膛,她的右边是他按住她家门的手臂,那……

虞飞鸟转了方向想悄悄地从左边空隙钻出。

呼!

伫立在她背后的封士泉伸出左手抵在门板上,阻挡她的去路。

喔喔,上面没通道,那还有下面。

她装做没看见他带有警告意味的左手臂,微弯腰往还有缝隙的地方钻去。

呼!

这次他连左脚都用上了。

“哇咧!”在她眼前几公分处的长腿,差点把她吓得心脏跳出嘴巴。

顺着那条修长的腿,她的视线一路往上爬,最后终于对上那双浅绿色的眸子,还有那张如希腊神只般完美的脸庞。

他真的很美耶!

那弯柔美却不失英气的眉,直挺挺的鼻梁,圆润水嫩的唇,白皙细腻的肤质,他简直比女人还漂亮。

深如湖水的绿色眼珠在虞飞鸟打量他的同时也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

诡异的香菇头造型,微塌的鼻子和那张大得仿佛吞得下一个拳头的嘴,除了那双大而圆亮的瞳眸还能入眼外,她看起来就像那种走在路上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类型……喔,不,他会多看她几眼,但原因一定是他好奇她那怪异的发型是出自哪个设计师的手。

“怪不得会受欢迎。”看帅哥看到失神,她的真心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谢谢。”听到赞美,封士泉二话不说收下。

这样对自己外表不重视的女人也会对他流口水呀!

这也难怪了,谁教他是个人见人爱的大帅哥,就算是个看起来傻不隆咚的怪女孩也会明白他的魅力无远弗届。

蓦地,他扯出一个具有威胁的笑容。

虞飞鸟虽然平时呆呆的,但还是有危机意识,一见他不怒反笑,全身寒毛立刻竖得直直的。

被逮到了,逃不掉等于会被宰!她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被吊起来打,被绑在火车铁轨上,被丢进锅里煮的画面。

“呜……不要放辣椒,我不喜欢辣……”她不小心将脑袋里的想象画面说出口。

放辣椒?什么鬼!

“喂!快交出来!”懒得跟她拖时间,封士泉的语气听来就像讨债公司的人。

交什么?

浸淫在自己的幻想中,虞飞鸟早忘了一开始是为何在担心。

“蠢女人,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她要嘛是个聋子,要嘛是智慧有问题,而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后者。

“士泉。”封苍征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他要救她吗?虞飞鸟用期待的眼神直盯着封苍征。

“嗯?”狠瞪了她一眼,封士泉回过头看封苍征的脸色完全不同于看她。

“我先走了。”确定封士泉没事,被晾在一旁没事做的封苍征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记得毁掉那张照片。”

他可不希望那种照片外流,到时候连解释都解释不清。

“收到。”对于封苍征交代给他的事,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嗄?他不是要叫崔士放过她吗?怎么就这样走了?

“听到了吧,快把相机交出来,不然的话……哼哼!”封士泉俊逸的脸即使配上威吓的笑意还是完美无比。

如果是在平常时候,她一定会因为见到喜欢的偶像而欢喜不已,但现在情况似乎不适合发花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在笑,但她就是看得出来他很不开心,胁迫的语气她当然听得出来,可好像不只这样。

其中包含了另一种不易见的情绪,是什么呢?

“嗯……”虞飞鸟发出思考时惯有的单音。[热*&书k]吧*/独h家^制?作]

渍!这女人真的很麻烦,说话颠三倒四不说,反应也很迟钝。

封士泉皱起的眉间始终没松开过,盯着她的眼神就像碰到难以解决的大trouble。

“啊!想到了!”

对于她击掌的动作微愣,封士泉等着她的下文。

“嘿嘿,你很冷。”虞飞鸟指着他发出诡异的笑声,公布她想到的答案。

没错,在他眼底那股一直隐藏着的情绪就是——怕冷。

是啊!他冷到想赶快结束眼前的混乱麻烦,却被耗在这里不得动弹,一切还不是因为她!

“刚刚这张嘴在说话吗?”封士泉皮笑肉不笑,用手指掐住她两边脸颊当麻薯拉扯。

既然她看得出来还在这里跟他瞎搅和,是想害他感冒更严重吗?

封士泉火了,干脆直接伸手去抢她的相机。

“不行!”这下虞飞鸟终于想起一开始是为了什么在“逃避追兵”,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用力推开他,拔腿就跑。

砰!

身后不小的撞击声让她下意识回头,只见封士泉整个人被推倒在地,她看看自己的手,喃喃道:“糟糕,又太大力……”

她老忘了要控制自己超平常人的力道。

停下脚步,她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去看看他的伤势,不料下一瞬间,他像个复仇者从地上跳起——

“有种给我站住!”

虞飞鸟往后跳了一大步,吃惊地看着他。

通常被她推倒的人,不可能会这么简单就清醒的呀!

“或许我没想象中的大力吧……”没给他追上来的机会,虞飞鸟飞快的逃离原地,弃守自己的家园。

总之,先逃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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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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