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江花……”有人在叫她。
是谁?好熟的声音。
“……江花……”晤,她也想起来,可是全身又酸又痛,脑袋昏沉嗡嗡作响,难道她昨晚又喝酒了吗?“封江花!”糟糕!是二哥!沉重的眼皮倏然撑起,封江花迷迷糊糊的爬坐起身,还没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就被一块布盖住视线。
“别拿下来。”接着是申屠元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
“啥?”不拿下来她怎么知道现在发生什么事了?懒得跟她说明,申屠元直接将她挡在身后,确定大片春光遮住,接着迎向封家两兄弟的杀人目光。
“封江花!出来!”封千旭火大的怒吼震得天花板都在摇晃。
“喔。”拉下被子,封江花这才发现自己的房里站满了人:一脸高深莫测的大哥,怒气冲冲的二哥,傻笑的大嫂和精明的二嫂,而最小的一个正扯她被子的一角,冲着她笑,甜甜的喊她的名字。
伸手要抱起侄子,一大片裸背立刻尽收所有人眼底,申屠元反应很快,再度遮住了其他人的目光。
“查德,乖,过来妈咪这边。”虞飞鸟察觉申屠元的怒火,不敢靠过去抱儿子,只好孬种的要儿子自己回到她身边。
小侄子不稳的走回妈咪身边,还回过头跟她挥手说拜拜。
喔哦,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谋被戳破了。
慢吞吞的坐直身躯,她瞥了两个哥哥一眼,衡量现在的情况……只能用糟糕两个字形容。
哥哥们什么时候不来查勤,偏偏在她和男人打滚完的隔天,使用备份钥匙自己进来,她简直像是被监视着。
“封江花,你——”向来冷静的封千旭头上快冒烟了,祖母绿的眼直刺向床上未着片缕的他们。
“冷静点,先让他们穿衣服吧。”魏咏然艳眸剪剪,状似不经意的觑了封江花一眼,敛下眸光,安抚丈夫的情绪。
封江花皱起眉,她发誓在二嫂的眼里看到了奸诈狡猾的不怀好意。
封千旭咬着牙吭声:“五分钟穿好衣服给我出来。”说完,他率先踏出房门。
目送兄嫂们逐一离开房间,封江花并没有立刻起身动作,先是摸来粗黑框大眼镜戴上,然后抓起床头上的电蚊拍,在床的四周空挥了一下。
哔哔哗!在接近床尾的地方,电蚊拍开始作响。
“原来在这儿。”搔搔头,丢开电蚊拍,她往前爬,伸出手在床底摸来摸去,不一会儿就摸出一个超迷你的窃听器。
申屠元始终默默的看着她,直到她手上多出那诡异的小玩意儿,他的眉才微微扬起。
“你猜这是什么?”红唇勾起满意的弧度,她问。
“窃听器。”毫无疑问的。
“不。”她摇摇头,嘴角的笑意更浓厚,“这是我们待会儿谈判的最佳筹码。”没错,在她房间装窃听器,不用想这一定是二嫂做出来的,先不管是谁的主意,总之,他们妨碍到她的人身自由,等等可以好好拿来利用。
“是你兄嫂装的?”一般人在家里找到这种东西,会怀疑到兄嫂身上吗?不,或许该说,一般人家里会有寻找窃听器的反侦测器吗?金眸瞟了眼那支形似电蚊拍,实则不然的机器。
“哼哼。”笑哼了两声,她围起被子,慢条斯理的走进浴室,决定好好泡个澡再出来。
水声哗啦哗啦的流泻,水流慢慢充满整个浴缸,浴室开始弥漫热气,封江花取下眼镜随手一搁。
反正已经找到有利的筹码,不怕兄嫂对她说些不成文的大道理。
她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会忽略二嫂那一脸奸样,更不会想不通为何自己会在这种时刻被“捉奸在床”:况且就算她真的跟男人上床又怎样?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对自己的身体可是有自主权的。
“你似乎很习惯?”跟在她后头的申屠元进出这么一句。
“这又不是第一次。”两个哥哥保护欲过剩,她早不是第一次在房间里发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然他以为她没事在房里摆支反侦测器是为了打蚊子吗?申屠元没说话,就这么跟进了浴室。
“我要洗澡。”她拢眉,不懂他怎么跟进来。
凌锐的猫眼直瞅着她,“会痛吗?”知道她昨晚是第一次,他也不拐弯抹角直问。
弄懂他话里的意思后,封江花艳红了小脸。
“还、还好……”事实上他的技巧极好,她只感觉到舒服,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理的继续下去。
老天,一想到昨晚他们放肆大战了整晚,她便觉不可思议。
“嗯。”点点头,他还是没有出去的意思。
不得已,她只好开口赶人,“你要不要出去?”“没必要。”原本就没穿衣服的申屠元当着她的面,大刺刺地跳进浴缸。
那她出去好了。
懒得跟他争。封江花就要踏出浴室。
红线派上用场,他直接拉住她的步伐,把她往回扯。
“唉、唉、唉……”来不及转过身就被他猛拉回去,封江花倒退的时候差点滑倒。
“不介意就一起洗吧。”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扯进躺两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大型浴缸。
被子被迫抛开,封江花耸耸肩,“我看起来没有说不的权利。”反正只是洗澡,他们昨晚连不该做的事都做了,还怕什么。
他抛给她一记“知道就好”的眼神,随后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的假寐。
“元,等等你啥都别说,我来应付就好。”“什么意思?”猫眼半眯,他看着她在浴缸里加入沐浴乳,很快整个浴缸充满着泡泡,接着又拿出许许多多洗澡时会用的玩具。
看来她是真的打算“慢慢洗”。
“我二哥是警察。”她拿着黄色小鸭鸭放在泡泡上漂浮。
“说清楚。”一头总是蓬松的头发在经过带泡沫的洗澡水浸泡后,变得服帖,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小。
“他一定会用拷问的方式。”对于二哥的个性和行为举止,她清楚得很。
“你是要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两个字——休想。
玩腻了黄色小鸭鸭,封江花又拿出乌龟形状的漂浮玩具,嘴上不忘答腔:“只是要你眼观鼻,鼻观心,进入忘我的世界,表现出最高修为……”“我没那种慧根。”他强势地打断她,明摆了办不到。
乖乖,他平常不是都不受人挑衅的吗?怎么今天一早脾气这么呛?“你不舒服吗?”微皱眉,她关心问道。
“何以见得?”他现在精神可好。
瞄了他一眼,封江花扳起手指数给他听,“第一,你今天话很多;第二,你通常不会回答我每一个问题,因为你不是那种跟你说话你便会搭理的人: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这是令她感到最不可思议的地方!笑容?申屠元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表情的脸依旧,她究竟是从何看到笑容的?“你没戴眼镜。”他淡淡地提醒她。
纤细的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她一脸得意地宣布自己的观察,“我感觉得出来,现在你的眉尾一定是上扬的,还有唇边的弧度虽然不明显,但仔细观察的话……晤!”封江花末完的话语消失在两人贴紧的唇间。
她怎么能如此了解他?热切的早安之吻,空气里的温度立刻升高不少,不知不觉她坐进了他的两腿间,眼神迷蒙氤氲的瞅着他。
等到他餍足离开后,封江花勾起一抹微笑,“看吧,你今天很不一样。”这么近的距离,她只看见他脸上有着和她一样的笑容。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张平凡却看不厌的小脸。
怎么办?他发现自己真的逃不了,渐渐陷入她的手掌心,还甘之如饴。
……怎么会喜欢她?这点连他都搞不懂。
“封江花!”门外传来封千旭的吼声。
“该出去了。”眼里的情欲消散,封江花拍拍他的手臂。
傲气的眉拢起,他表情认真地喃喃低语,“动作快一点,也许可以再来一次……”热辣的烫红烧向已经红润的面容,封江花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暗示性明显的话,七手八脚的从浴缸里爬起,她轻斥:“你快点!我要先出去了!”觑着她匆忙离去的身影,申屠元嘴边的笑没消失过。
抱着她的感觉有多美好他昨晚已经尝过,他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厌倦,还期待下一次,看来红线给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站起身,他踏着矫健的步伐离开浴室。
早已穿好衣服的封江花正擦拭一头湿发,申层元突然由后头抱住她不放。
“元?”唉,她刚换上的干净衣服都被他弄湿了。
“别说话。”玑在让他就这样抱着她就好。
挑高眉,她选择一句话也不说,虽然衣服被他弄湿了还得再换,虽然门外还有怒气冲冲的哥哥们等待兴师问罪,但此刻她同样很享受被他抱着的感觉。
“江花,抱抱。”大腿裤管的拉扯感和童稚的话语,让两个大人同时低下头——“查德!你怎么在这儿?”她伸手想抱起小侄子,但在她身后的男人没有放手的打算。
小侄子跟他老爸一样有双祖母绿眼睛,长相也跟老子相似,可以想像未来一定是张犯桃花的脸,这会儿正用甜甜的童音喊着:“江花,抱抱。”拍拍腰间的臂膀,封江花要他放开。
申屠元不悦的咕哝儿卢,埋怨那小子破坏气氛,趁她不注意时偷瞪了查德一眼。
注意到小侄子的衣领上别了张字条,她吃力的抱起查德放在床上,让他可以稍微接近她的高度,才拿下字条,仔细阅读。
“怎么?”他亦步亦趋的跟上,眼神再度跟查德对上。
小孩子是很直觉反应别人给他的感觉,简单的说,对小孩笑,小孩子也会对你笑。如果你瞪他,那就……才刚被申屠元瞪了一眼,查德立刻把他归类在坏人的范畴。直往封江花怀里钻,同时警戒地盯着申屠元的一举一动。
死小鬼!跟他抢女人!不服输的大猫重新抱住她。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互瞪。
“你们想勒死我吗?”封江花好笑的说,扬了扬手中的字条,“看来今天我们得帮忙带查德了。”“什么意思?”稍稍放松手劲,申屠元坚持查德不放,他就不放手。
她用手指沾沾未干的笔墨,“原本怒火冲天要来质问我的二哥突然有工作先走了,二嫂确定会有独家新闻后也跟着去,至于大哥和大嫂去约会,结论就是,他们暂时要把查德交给我照顾。”她故意略过封千旭要他们皮绷紧点的那一段没说。
大哥、大嫂也真率性,为了享受两人世界,很干脆的把儿子抛下。
照顾这个小鬼?剑眉紧拢,申屠元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一见他脸色不对,查德反倒睁大一双绿眸,从她的肩头探出好奇的视线。
“查德,今天想去哪?”没注意到一大一小的暗潮汹涌,她询问窝在她怀中的小侄儿。
“公园!”一听到可以出去玩,查德乐得在床上乱跳。
“公园呀……”纤指掐着下颚,封江花沉思了一会儿,“好吧!就到公园去。”没有反驳的机会,申屠元看着他们快乐的在床上闹成一团,最后他决定再回浴室好好冲个澡。
公园!早八百年前他就不再到公园去玩了!“Turkeyinthestraw,Turkeyint.hestraw……”“稻草里的火鸡”世界着名的童谣,不论大人小孩都琅琅上口,此刻定在他面前不远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开心的哼着。
“江花,那个、那个!”对于新奇的事物特别好奇的小孩,不知是看到什么眼睛为之一亮,像只失控的拉布拉多拖着封江花前进。
封江花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跑不过一个小孩,甚至跑得气喘吁吁,“慢点、慢点。”忽然一股力量将她整个人抬起。
“嗄!”封江花一惊,连忙放开查德的手,一阵眼花撩乱后,她才看清楚发生啥事。
高大矫健的大猫一手一个,将他们扛起。
查德被放在他的肩头,咯咯笑得快乐;封江花可不习惯了,她已经不是可以赖在别人怀抱的年纪,况且在人来人往的公园里,他这么做,引来不少路人注目,不习惯的封江花立刻要他放她下来。
“元,放我下来。”猫眼一瞥,眉峰一挑,申屠元没多说话,依言照做。
站稳脚步后,封江花半抱怨地问:“你没事干嘛突然这样?”“要阻止小孩乱跑,只要限制他们走动就行。”他扛着查德,冒出这句不明所以的话。
聪明的脑袋转不到四分之一圈。便了解他的意思。
原来他是因为听到她要查德走慢一点,才会这么做的呀!一阵暖流缓缓滑流过心头,说不上来的浅浅感动,只有她独自品味,那是他体贴人的方式,而她接收到了,才会这么开心。
往前走了几步的申屠元,发觉有哪边不对劲,顿下脚步,思索好一阵子,突然转过身朝她伸出手,脸上还有些不自在的神情。
甜甜的笑跃上嘴角,她几步迎上前,将自己的手交付在他的厚掌里。
他不太一样了,跟一开始的反抗、排斥不同,虽然还是一脸冷淡漠然,但扬着高傲弧度的眉形趋于柔和,薄唇开始挂上若有似无的微笑。
她总在下意识观察他,所以闭上眼,她便能描绘出他的脸:但从这刻起,她必须从记忆中抹去之前那张抿着嘴,讽意十足的脸,因为他在改变。
“你在笑。”她喜欢说出观察到的细微不同。
弧度加深了点,申屠元问:“怎样的笑?”连他都很少看见自己的笑容,如今却觉得可以轻易的在她面前展露。.
纤指比了个V字撑在嘴角两旁,她笑言,“就像这样。”
“哈哈,江花好好笑!”不懂两个大人在搞什么,查德看得津津有味。
“那这样呢?”封江花背过身,用两只手在脸上作怪,一会儿转过头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哈哈哈……”查德笑得好开怀,就连申屠元都忍俊不禁。
“还没完呢!”兴头一起,封江花一连扮了好几个鬼脸,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笑声像是可以传达快乐,不断吸引附近经过的人驻足,一起看笑话。
等到她回过神,四周早已站满了人围观,脸皮薄的封江花捂住脸,赧恼的低吟,赶紧拉着申屠元火速离开现场。
“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封江花不住埋怨,一路上还经过许多对她指指点点的路人,不用多想她都知道定是跟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关。
“我看你很高兴。”他只是不想打扰她的兴趣。
“最好是。”封江花难得没好气的回嘴。’
“江花,稻草稻草!”发现新事物的查德打断两人的对谈,肥肥胖胖的手一抬,直指向空地那头成堆的稻草。
封江花朝前一看,“对耶,好多稻草。”而且上面还沾有花花绿绿的漆。
“去看看。”申屠元主动牵起她的手,没有半分迟疑。
垂首对着两人交握的手发愣。当她带着笑容再度抬头的时候,正好撞见小侄子冲着她猛笑,封江花眨眨眼,查德也眨眨眼,姑侄俩相视一笑。
她的小秘密被侄子发现了,那就是……她好喜欢他。
“笑什么?”慢半拍发现的申屠元不甘寂寞的问。
镜片后的眼睛转了一圈,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将话题岔开,“是漆球。”原来那些捆起来的稻草堆,是漆球游戏场。
漆球说穿了,就是类似漆弹那样的游戏,只不过是将漆装在气球里,玩家穿上防漆的衣服,身上背个装漆球的袋于,互相攻击的游戏,有点类似打雪仗,稻草堆则是让人躲藏的掩护。
三人来到场边,虎背熊腰、脸上生着大把胡子的粗壮老板瞥了他们一眼,徐徐开口:“小孩子不能玩。”她和他亘看了一眼。
粗壮老板以为他们没听懂,放慢了说话速度,“父母亲可以,但孩子不行,他太小了。”父母亲?封江花和申屠元又看了彼此一眼。
他们这样看起来像父母亲带着小孩吗?
“不,你误会了……”封江花想解释。
大胡子老板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即重申,“总之,小孩不能玩。”
“呃,不是的,我是要说我们……”不气馁,她继续末说完的话,却在老板铜铃似的大眼瞪视下,乖乖消音。
好吧,或许他不在意他们到底是不是夫妻。
“走吧。”查德不能玩,封江花对这种在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的活动也不感兴趣,脚下步履一旋,往反方向走。
“我要玩啦!”查德突然大喊,还带着阵阵抽泣的哭音。
“你还小,不能玩。”封江花理性的解释给小侄子听。
但一个才两岁多的孩子哪懂这么多,小孩子知道哭闹便可让父母屈服,下用别人教他们,那是本能!“我不管、我不管……”坐在申屠元肩头的查德开始哭闹,像只小虫子剧烈的扭动,有股不达他目的绝不罢休的气魄。
封江花看傻眼,第一次碰到小侄子哭闹要“糖”吃的画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是谁让孩子知道只要一哭二闹三大吵就可以轻松达到目的的?“不准哭。”冷冷的声音,连满两岁的孩子都听得出语气里隐藏的不耐和怒火。
不过装傻和不听大人的话是小孩的特权,查德的哭泣声照旧,甚至有越传越远的趋势,好多刚刚看到他们说说笑笑的路人见了,忍不住上前关心。
人一多,封江花就慌了,她不习惯和人攀谈。
“够了,是男孩子就不准哭。”申屠元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沉,压迫感十足。
这句话要是对青少年的孩子来说,能发挥百分之八十的作用,可对一个连屁股都要母亲帮他擦的小男孩而言,能听懂话里的意思就很不错了。
就在两个人无计可施之时。在一旁磨蹭观望许久的人影,一声大喊;“查德!”正主儿母亲见不得宝贝儿子哭,终于忍不住跑出来。
所有人同时转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虞飞鸟匆匆忙忙的奔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心里同时闪过这个疑问。
“妈咪!”视线抓住母亲的身影,查德又开始扭动身体。
申屠元把他放下,小小的身影便摇摇晃晃朝母亲直奔而去。母子俩上演万里寻母的重逢戏码,演得可开心了。
“大嫂,你怎么……”封江花话才问了一半,大哥封士泉立刻跑出来,抱起一大一小的身影。
“不吵你们,我们先走了!”抛下这么一句,很快离开两人的视线。
冬天的冷风徐徐吹拂过,四周的人群见没好戏后逐渐散去,徒留两个一头雾水的当事者,任凭寒风继续呼呼的吹,还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我大嫂和大哥。”末了,封江花清清嗓,给了迟来的介绍。
淡金色的猫眼扫过她的脸,“你不觉得现在该说的不是这个?”应该是要解释他们为何会在这里吧。
“或许他们也在这里约会。”耸耸肩,她只想得出这个答案。
不然怎么会那么碰巧遇到?“我看他们是跟着我们来的才对。”申屠元不觉得事情那么简单。
一大早,明明是来兴师问罪,却又留下字条说有事先离开,然后又在这种地方冒出来,要说不是预谋,还真让人不相信。
“你也这么觉得?”老实说,她也是。
“很可疑不是吗?”封江花完全同意他的话。
她猜想兄嫂应该是打从一开始就跟着他们,想看看他们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还怕他们可能会吵架,特别留下小孩做两人的润滑剂.如此一想,她便感到好笑。
“现在怎么办?”迫使他们出来的主要原因被亲生父母拐走了,看情形他们是该回家才对。
申屠元还没开口,倒是他们身后粗壮的大胡子老板先说话了——“现在孩子没了,你们还要不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