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滚出去！」风仰天又一次将汤药往丫鬟身上砸，洒得到处都是药味儿。

丫头们敢怒不敢言，收拾後悻悻然地到厨房再另外盛药去，碰到刚巧进厨房的喜儿，赶紧将这烫手山芋丢给她。

「怎麽了，少爷不是一向都由你们服侍？」拿起药壶，将苦涩的药汁倒进碗中。

她刚被夫人叫去训话，不外乎要她牢记本分，她能到风府吃好穿好，都是因为她八字好、面相好，要将少爷当成恩人，尽心尽力地伺候他云云。

「你不知道啦，少爷脾气坏又任性，府里上上下下根本没人想当伺候他的丫鬟。」

「就是呀！少爷可会糟蹋人了，要不是被卖来风府做丫鬟，夫人要我们做什麽就得做什麽，不然谁想伺候一个药罐子。」

丫鬟们像是找到发泄对象似的，拚命向喜儿诉说着风仰天的种种不是。

「比方喝药，每回到了喝药时间，少爷都不肯好好服用，非得砸了十几个碗，闹到夫人过来骂我们办事不力、罚我们挨板子，少爷方肯喝药。」

喜儿看着五、六壶药壶，不可思议地道：「难不成这些药壶都煎同一种药？」

「你现在才知道，不多煎几壶哪够少爷砸，少爷要是没把药喝下肚，我们的屁股可要开花了，求也要求他多少喝一点。」

「这药不便宜，用了上好的人参，少爷太浪费东西了。」要是妹妹能喝这麽珍贵的药材，病一定很快就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