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她全身上下汗湿得恍如自水里打捞起来,紧抓着上方缠手的布巾,贝齿紧咬得嘴唇已血渍处处,拚力地使着劲,肚里剧痛翻绞,可怎么也生不出来,恍恍惚惚间,陈婆婆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难产了!」陈婆婆惊悸的叫声隐约穿过耳膜而来,阿爹和晋好像在哭在骂,还有砰砰砰在磕什么的响声……
她忽然发现这持续了一天一夜的巨痛和翻绞渐渐麻木了,下身湿漉漉的,刺骨的寒冷缓缓吞噬了她所有的感知,连浓重的血腥味都再嗅闻不到。
梅小法浑身再无一丝的力气,只能静静躺着,双腿大开,任凭下身血流不止。她……就要死了吗?
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吗?因为她的懦弱,她的自私,所以连她的宝宝,也留不住了吗?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脱力地痛哭失声,惨白无血色的小脸冷汗涔涔,泪水无声地决堤狂流。「是我害了宝宝……我不配做他的阿娘……」
不,不……她的宝宝,她……她的孩子不能有事……她要她的孩子好好活着……
「陈、陈婆婆……」她不知哪来又攒出了一丝力气,紧紧地掐握住了陈婆婆的手,挣扎地仰起头,汗湿的小脸上满是坚定决绝之色,气息低微地道:「剖、剖腹取子……我、我要孩子活……下去……」
「剖……剖腹取、取子?」陈婆婆惊恐得几乎魂飞魄散,像是见着鬼般地瞪着她。「这这这……这怎么能行呢?老、老婆子这辈子就没杀过人……也拿、拿不稳刀的,不行不行,我不敢……而且你会死的!」
「只要他……只要他能活,就好了……」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扬起一朵微弱的、却温暖宠溺至极的笑来,「我……我死,换他活……」
陈婆婆再也忍不住哭了,「傻孩子,可怜的儿啊……」
门外的梅父和晋已经哭跪在地,若不是梅小法下死命不准他们进产房,不让他们亲眼见到这血淋淋可怕的一幕,他们早就冲进来了。
「小法,你千万不能放弃啊,阿爹要你和孙儿都平平安安的,阿爹不要你有事啊!」梅父痛哭失声。
「小姑子,我去求魏帝来救你,他们魏宫里一定有很多很多厉害的御医,你等着,我马上去——」晋跳了起来,一抹泪痕斑斑的脸,大叫道。
「来不及了……」梅小法涩涩地苦笑起来,勉力维持住最后一丝力气,恳求着陈婆婆道:「剖……剖开我的肚子吧……」
就在此时,紧闭的房门砰地一声被踹开来,一个高大身影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却在看到躺在血海里的小人儿时,陡然一僵,双腿几乎瘫软倒地。
不,不……不可以……
「小、小法……」元拓双眼赤红如血,脸色灰败慌乱心痛欲死,颤抖着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双膝已一软,跪跌在她榻畔。「小法,你不能有事,孤、孤是帝王,是天子,孤不准你有事……别怕,孤来了,一切有我,你……别怕。」
她怔怔地望着这张久违了近八个月的俊美脸庞,却有一刹那几乎认不出他来。他,变得好消瘦,好憔悴,原本合身的衣袍竟虚虚地罩在他消瘦的身上,就像是一个大病经年的人……
梅小法蓦然心一酸,泪如泉涌,哽咽道:「君、君上,你……过得不好吗?」
「你不在,孤又怎么能好?」元拓泪眼迷蒙地看着她,贪恋的、怜惜又万分心疼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俊脸埋在她冰冷汗黏的颈项间,激动地瑟瑟颤抖了起来。
「小法,孤求你……别离开我……孤已悔了,孤往后都改了……你别离开我……」
她也崩溃了,泪如雨下,支离破碎地低泣道:「君上……对不起……是我害了我们的孩儿……」
「不,是孤的错,是孤没有护好你和孩儿,可你放心,孤已经来了,往后你和孩儿都会好好的,孤等着带你们回家——」他喉头被泪意哽住,猛然回过头对门外大喊,犹如受伤野兽般怒咆:「御医!快来救孤的妻和孩子,若是他们母子有半分闪失,孤要了你们全族脑袋!」
御医们急急奉诏而入,惶恐得满头大汗,却在见到皇后难产危急的模样,心下一个咯登——
皇后、皇后此刻情况不妙啊!
可是眼见犹如疯兽般死命怒吼的君上,还有他们全族数千人的性命,御医们哪还敢有半分迟疑,立刻把脉的把脉,施针的施针,煎药的煎药,火速抢救皇后与皇嗣于生死一线间。
而由始至终,元拓都紧紧拥着梅小法,谁劝也不放,他要亲眼看着她和自己的孩儿平安降生,他要亲身护着他的爱妻平安无事。
「君上,宫口开了!」终于,御医院使惊喜地喊道:「娘娘必能安全引产……还请君上暂且在外稍候,老臣发誓,必定能好好护持娘娘和皇嗣——」
「孤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他紧蹙的眉宇掠过一抹狂喜之色,随即脸色一沉,不耐地催促道:「别废话了,快助娘娘平安诞子,过后孤大大有赏!」
「诺,诺。」院使抹了把冷汗,急急应道。
「君上……产房血污,您还是……还是先出去……」饮过了催产汤和参汤后的梅小法重拾了些许的气力,腹中又开始绞疼起来,显是孩子已经入盆欲出了,她在痛得头目森森然之际,不忘喘息地劝他。
「孤哪儿都不去,孤要一直陪着你,陪着你和孩儿。」元拓目光温柔似水,怜惜地为她拭去满额满颊的汗,哑声道:「你信孤,这次,孤真的不会教你失望了,孤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的。」
她痴痴地望着他,最后毅然地点头,噙着泪却幸福地笑了。「嗯,我知道。」
原来,幸福一直都在的。
原来兜兜转转,他们就是彼此的命,是注定要相恋、相系一生的。
——半个时辰后,魏后产下一儿一女龙凤皇胎,魏帝大悦之,封为朝阳公主及紫阳太子,并大赦天下,厚赏诸臣,大魏举国欢腾。
一个月后,当魏后出月子之际,魏帝重帛厚金广散后苑嫔妃各自归家,并颁旨天下,称己一生唯有一后,生死相依相随,终生再无旁人。
后,魏宫注录:贵妃不服,怒而拂袖返北齐,北齐帝大怒,以国书胁之,吾帝谓:要战便战。
魏宫龙榻守则
子夜,大魏宫。
椒房殿内,重重华丽纱帐后,一个娇小的身影跨坐在身下男子高大挺拔身躯上,柔软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被男子大手稳稳扶住,雪白身子前后摇晃着,癫狂得嘤嘤娇泣不绝。
「君、君上,不……不行,臣妾好累好累了……」梅小法香汗淋漓,身子酸软得都快化成一汪春水,偏偏身下紧窒芳濡的蜜处犹被迫深深含纳着他灼热腾腾的硬长粗大巨物,被他挺臀上击,一记一记重顶花心,入得春潮泛滥,湿淋淋得一塌胡涂……
「好卿卿,别停,你含得孤好紧啊……唔!」他紧窄有力的健臀又是一个深长的上顶,深得几乎凿穿了小人儿的花心。
只听得梅小法咿啊啊啊地尖叫一声,绵软玉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刹那间蜜xue紧缩,花汁暖热地汩汩吐出,一下子泄得幽甜湿稠,将他精瘦劲实的小腹大腿处濡湿了一大片。
他巨大勇伟慾望也在这一瞬间被她小xue内暖呼呼嫩央央的软肉吸夹包裹得极致销魂,他腰眼间一麻,闷哼了声,险险就阳精不守,幸而及时憋定住了。
元拓索性在爱妻下身泄得哆嗦娇叫的当儿,将小人儿翻过身来,将她如软玉凝脂又似桃儿似的浑圆小屁股扶起正对着自己,沾着春露湿淋淋的硕长热烫巨物再度送入了那小小蜜缝中。
「呜……」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抖嗦着,恍若难耐又似承受不住,拚命想爬往床榻前头闪躲,却被他大手握得牢牢的,更是一番下死命地狠狠抽送顶弄起来。
他几百下重捣,又入得她魂酥神颤,小屁股抖瑟着颠摇着,最后再吃不住的哀哀娇吟低泣了起来。「君上……君上饶了小法吧……臣、臣妾……啊,嗯……明儿还、还得早起……」
「好卿卿,孤,嗯,陪你,」他长长地抽出,又是长驱直入,疮哑地笑了起来,喘息道:「不怕。」
「不……不要了……」
「咱们再一回,再一回就好……」「你这句话,呜,啊……今晚都说,说过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