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你……”听她这么说,他一点也不高兴。“我是你老公,我的人生就是要和你一起过!”

“可是你为什么会是我老公?”猫爪更加揪紧他衣襟,樱唇威胁似地发出几声喵呜。

“我真的不懂不懂不懂!我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为什么会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答案?我不是跟你结婚了吗?难道你都不问我从前的事?”

“你不肯跟我说。”

“我不肯说,你就不追问?萧牧理,你根本不关心我!”

“我怎么会不关心你?我是不想为难你。”

“你就是不关心我不关心我!”她提高声调,握起粉拳一下下捶他胸膛,近乎无理取闹。

“你很坏很坏,你不是好男人。”

他擒握她不安分的小手。“我不是好男人,你的元祈哥就是吗?”

她一窒,张牙舞爪的气势顿时弱了,像被抓着了把柄的猫咪,颓丧地垂下尾巴。

他悄悄磨牙。“你喜欢郑元祈,对吧?你原本是不是打算嫁给他?”

“是……又怎样?”她先是心虚地逃避他凌锐的眼神,继而高高扬起下颔,傲娇地瞅着他。

“没错,我是喜欢元祈哥,我是想嫁给他,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家里人希望我跟他在一起……”

“不准!”他忽地低吼,一个转身将她压倒在草皮上,目光咄咄。“于澄美你给我听着,我不准你想着别的男人。”

“你凭什么不准?”她挣扎。

“凭我是你老公。”

“我不记得你了!”

“我会让你想起来!”

“你放开我!”

“不放。”

“你放开。”

“不要。”

“你……”她挣脱不了他的箝制,又气又恨,抬手就往他脸上抓去,长长的指甲划下抓痕。

他痛着,窘着,她抓破的不只是他的脸,还有男人的尊严。

“你这只泼辣的小猫……”他恨恨地低语,俯首吻住她的唇。

她不知道,当她喝醉酒的时候,她会变得又呛又辣,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她会凶他气他,却也会甜甜地依偎着他,像猫咪般地拚命撒娇。

她第一次喝啤酒,便醉在他怀里,挑逗他和她荒唐了一夜,隔天他便毅然向她求婚,心想绝不能让别的男人看到她喝醉酒的时候,她的甜美泼辣只能由他独占。

“你……在干么?”她轻轻喘息,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深吻给吻晕了,一时迷迷糊糊。

“我头晕……”

“头晕吗?你大概太热了,来,再喝点凉的。”他坏心眼地又开了罐啤酒给她喝。

“不好喝。”她喃喃抱怨。

“你不是热吗?”

“是很热。”她终于迟钝地感觉到自己不仅脑子发晕,全身还发烧。

“所以喝点凉的,来,我喂你。”

他将她搅坐在怀里,自己先喝一大口啤酒,接着顶开她的唇,将那冰凉的酒精哺喂给她,她忽遭偷袭,只能傻傻地张开唇瓣,咕噜吞下酒液,他灵巧的舌尖却还赖在她嘴里流连徘徊,吮了吮她软软的丁香小舌,才依依不舍地退出。

就这样哄她诱她,嘴对嘴地喂她喝了半罐啤酒,将她的唇都吻肿了,舌也吻麻了,他方才起身扶她离开,却不是回家,而是带她来到附近的汽车旅馆。

她完全醉了,整个人黏着他,揉他蹭他,用小手抓他肌肉厚实的胸膛,弄得他上火,她却似是浑然不晓自己做了什么,一进旅馆房间便坐上柔软的水床,急促地喘气。

“萧牧理,我不舒服。”

萧牧理心跳一乱,她这样腻着嗓子唤他令他想起从前,仿佛两人之间不曾有过隔阂,她又回复成那个不时对他撒娇耍赖的可爱女子。

“我好热,想洗澡,想换衣服。”她嚷嚷,小手抓住自己胸前衣襟扯了扯。她该不会想当场脱衣服吧?

萧牧理喉咙发干,心跳如擂鼓,他深吸口气,努力压下腹间翻腾的欲望,在床沿坐下,握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

“澄美,你记得自己给我取了什么样的外号吗?”

“什、么?”她迷糊地扬眸睨他,眼睛水汪汪的,脸颊红嫩的,可爱透了!萧牧理觉得自己快崩溃了,舔了舔干燥的唇,好不容易发出声音。

“狐狸,你叫我萧狐狸。”

“萧、狐狸……”她低声呢喃,也学他舔了舔唇瓣。

老天!他真想一口吞下她!

萧牧理用力磨牙。“对,我是萧狐狸。”

今夜他哄她喝了红酒又喝啤酒,狡诈地诱她喝醉,如此处心积虑,不折不扣就是只奸猾的狐狸。他抚摸她润软的脸颊,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诱哄地低语。

“你喝醉了,就又是我的了,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你。”

她也不知是否听懂他说什么,只是吃吃地笑,葱指戏谵地点了点他的胸膛。

“萧狐狸,狐狸……”

“我在。”胸口被她调皮的手指搔得发痒,他喑哑了嗓音。

“你乖,我现在帮你放热水,你先在这边坐着,等下就能洗澡了。”

“我不坐这边。”她嘟着嘴摇头。“我先去浴室。”

语落,她摇摇晃晃地就要起身。

他连忙扶住她。“我带你去。”

说是浴室,其实是把一个圆形的按摩浴缸放在半露天的阳台,周遭摆了几盆植栽,花影摇曳,暗香吐露,隔出一个浪漫暧昧的桃色空间。

于澄美坐在浴缸旁的贵妃榻上,将萧牧理推出阳台。“我自己洗,你出去。”

“澄美……”

“出去啦!”她不由分说地推他。

没辙,他只能摸摸鼻子装君子,转身走没几步,正觉得可惜时,她忽然扬声喊。

“萧狐狸!”

他忙又转回来。“怎么了?”

“拉链拉不下来。”她气喘吁吁地和自己的小礼服奋战,大约是醉糊涂了头晕,双手扭成一团就是没法勾到拉链,表情很是狼狈。

“讨厌!怎么就是勾不到?”

他微笑,大踏一步跨进阳台,来到她身边。“我帮你。”

大手搁上她窈窕的背脊,剥开最顶端的钮结,接着捏住拉链轻轻一拉。

衣衫滑落,她像雨后被剥开壳的春笋,露出了白皙柔嫩的里层,水润可人,教人情不自禁想咬一口。

可她不给他偷香的机会,马上又推他出去。“走开!不准……偷看我洗澡。”

“好好好,我不看。”他怕她跌倒,顺从地又转过身去,结果如他所料,不到片刻,便传来扑通的水声,然后是慌张的尖叫。

“萧狐狸、萧狐狸!”她在水里挣扎地求救。

“我在这儿。”他赶过去将她从水里捞起来,灼热的目光不客气地巡弋过她整个性感玲珑的胴体。

“我、我跌倒了。”她垂首敛眸,觉得好糗。

“别怕,我扶你坐好。”他温柔地帮她在浴缸瑞安顿好。

肌肤接触间,她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高热的体温。“你怎么……也这么热?”

他能不热吗?不只热,他某个地方还硬得发痛。

萧牧理无言了。他看着于澄美,她也正看着他,水眸氤氲,迷离着雾气,看着看着,她突然扬手轻抚他脸庞。

“你长得挺好看的。”她喃喃称赞。“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是我……不讨厌你。”

不讨厌?他心一跳,忍不住问。“那喜欢我吗?”

“不知道。”她诚实地摇头。

怎么会不知道?他凝视她,说不清漫上心头的是什么样的滋味,不仅仅是失望。

“你走开,我要洗澡了。”她又赶人了。

“澄美。”他蹲下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我跟你一起洗好不好?”

“不可以。”

“你醉了,一个人不能洗,我帮你。”

“我不要你帮,你这坏蛋,快点出去!”

“澄美……”

“出去!坏蛋,乘人之危的大坏蛋!”她用双手掬水一次次地泼他,泼得他满身狼狈。

他苦笑,不明白自己为何不乘机强要了她算了?明明就是刻意灌醉她,事到临头装什么柳下惠!

或许,他是不想她后悔,即便他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他仍希望雨人床笫之间是真正的合欢,而不是单方面的欺骗占有。

他耐心地等她洗完澡,自己也到一旁的玻璃淋浴间,用冷水快速冲了冲滚烫的身子。

淋浴完毕,他换上旅馆提供的浴衣,回到房里时,她已经躺在床上了,斜斜地侧卧着,浴衣裙摆开了衩,露出两条白嫩如藕的美腿,上半身衣襟也不听话地敞开,丰润浑圆的玉乳呼之欲出。

萧牧理咽了咽口水,开始觉得今晚对自己而言会是个漫漫长夜。

他在她身边躺下,拉过被子替她盖好,小心翼翼地将她连人带被搂进怀里。

“你洗好了啊?”她感觉到动静,懒洋洋地半扬起阵瞥他。“我要睡了,你可不能对我做坏事。”

“好,我不做坏事。”

话虽如此,大手却顺着她背部窈窕的曲线上下爱抚,瞳眸焚烧着狂野炙焰,烫着在他面前起伏的胸房。

他探出舌尖,轻柔地舔吻她晕红如芙蓉的粉颊,接着缓缓往上,含住那小巧的耳珠慢慢地咬,大手则一面隔着浴衣揉着她胸前的温软。

她颤了颤,嘤咛一声,在半梦半醉间动了动身子,想推开他,却意外松脱了浴衣的腰带。

雪白如玉的胴体霎时在他眼前全裸,又软又嫩,活色生香。

想要她!发了狂地想要,却记得自己对她许下的承诺,不乘人之危,不对她做坏事。

胯下某处硬得他难受。“澄美,醒一醒。”

“不要,人家好困……”螓首像猫咪似地顶了顶他胸膛,寻了个最安逸的位置窝着。

他真的要发疯了。“澄美,让我亲亲你。”

“我想睡觉。”

“澄美……”

“别闹了,你好吵,坏人……”粉拳不耐地插了插,那软绵绵的手劲却似在挠痒,让男人从胸口痒到内心最深处。

萧牧理幽幽地、深深地叹气。

他若真的坏,早不顾一切地占有她了,哪还会这般傻傻地抱着她,在这张水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煎饼?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隔天早上醒来时,于澄美发现自己和萧牧理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他一手横臂穿过她颈下做枕,另一手揽在她腰上,而她像只懒洋洋的小猫依偶着他,呼吸吹在他半裸的胸膛。

怎么会这样!

她又惊又羞,却不敢动弹半分,怕自己一动便会吵醒他,而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面对清醒的他。

她僵硬着躺在原处,努力回忆昨夜的一切,这并不困难,虽然她喝醉了,但大部分的记忆还是清楚的,她记得自己对他喋喋不休,记得自己整个丢了平日的淑女形象,赖皮耍泼。

她还记得自己对他撒娇,任由他亲亲抱抱,嘴上骂着他是坏蛋乘人之危,心里却对他动手动脚不以为意,甚至隐隐有种不可言说的享受。

若是她想躲想逃,其实能做到的,但她仿佛也想假托醉意,放开矜持与他玩闹,她任由他带自己来汽车旅馆,任由他抱着自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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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勿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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