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令赵赫修意外的是,就在他要将企划书送出去的前夕,突然收到一份私密信函,里面竟然是他的企划全部内容!

这怎么可能?这些是他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与心力做出来的企划书,一个字一个字亲手打出来的,怎么会落入别人手里?

“严正,你去查查看,这是谁寄来的。”赵赫修用力将这份文件往桌上一扔愤怒不已。

“是的总裁,我这就去办。”兹事体大,严正赶紧去办事。

这几个多月来总裁没日没夜的加班,为的就是这个案子,原以为已是胜券在握,却在关键时刻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严正离开后,赵赫修接到一通陌生的来电。

“你是?”他皱起眉问。

“我是吕奂青。”对方直接说了。“我听说你手里的企划好像出了问题,需要我的帮忙吗?”

赵赫修的眸子倏然一紧,眼神沉敛下来,“你怎知道这件事?又打算怎么帮我?”

“我虽然离开了伯爵,并不表示对商场的事一无所知。”吕奂肯扯开嘴角,“如果你信我一次的话,说不定还有挽救的机会。”

赵赫修的下巴微扬,似乎已察觉到什么,“东西是你寄来的吧?”

“哈……聪明,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好,你说在哪见面?”

“公司附近有家金屋牛排,我们去那里吃午铰顺便谈谈,半个小时后见。”吕奂青也不罗唆,直接约好时间地点。

“我马上到。”赵赫修站了起来。心想这个吕奂青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卑鄙的事情总是有他的分!只是为何他手上会有他的东西?

见赵赫修走出办公室,严正立刻站起问道:“总裁,您要去哪儿?”

“吕奂青找我谈事情。”赵赫修说道。

“他找您做什么?”严正担心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上门肯定不会有好事。

“东西是他寄的。”

“什么?”严正神情一凛,“您不觉得这件事很诡怪??

“当然,反正去了就知道。”赵赫修离开之后。严正直觉不放心,想了想决定打电话给吕佩亭。

此时,吕佩亭正打算赶去帮赵赫修做午餐,路上就接到严正的电话,“严先生,有事吗?”

严正深吸口气才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怕说了我们总裁会怪我。”

“你直说无妨,我不会告诉他的。”严正会找上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他闭上眼,重叹了口气,才回答道:“总裁……总裁的企划书被窃取了。”

“这怎么会?他一向都很小心的。”她难以相信地说。

“这个我们都知道,不过……”沉吟了会儿,严正又说:“这事好像与你堂哥有关,他刚刚为了此事将总裁约出去了。”

“我堂哥!”她深吸口气,心慌得连话都说不好,“为什么……他怎么可以……你知道他们约在哪儿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好,我尽可能连系看看。”挂了电话后,她分别打给赵赫修与吕奂青,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开机。

一直到了她与赵赫修的房子,她无情无绪的做完午餐后却仍不见他回来,通常他如果不能过来吃饭,一定会先告诉她,但为何今天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就这样过了一点、两点、直到下午三点,她终于等到开门的声音。

吕佩亭走上前,迎向她的却是他沉静无波的脸孔。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也没事先打电话来。”见他不语,她嘴角扬起一抹笑,轻声又问。

然而,他依旧僵着张脸,眸中带着不解的光影。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瞧他的脸色真的很糟。

赵赫修直睇着她,“你……为什么?”

“我怎么了?”

他想说什么,又摇摇头,“算了,这是我自找的,我不该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我到底是哪儿做错了?”他怎么会用这种口气说话,难道他误会了她什么?

“我来不是为了指责你,只是想跟你说……我们结束吧!”他逸出冷笑,“如果你认为我们根本还不算开始,那就当我这句话是多余的。”

丢下这句话,他回头就要离开,吕佩亭立刻挡在他面前,“不行,你不能随便说说就走。”

“你赢了,还想要怎么样?”他眯起眸说;“说真的,我一直不愿意这么想,但是事实已摆在眼前,我只好认输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若有误解我希望可以解释清楚。”她紧紧抓住他的手,“求你别走。”

“我都一败涂地了,你还巴着我干嘛?”他逸出苦笑,“或许过去我真的做错了,所以现在得到了报应。”

她依然听得一头雾水,唯一确定的就是严正告诉她的事,“是不是企划书出了问题?你若累了我可以帮你按摩,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吗?”

“你别再伪装了!如果和你堂哥联手就承认,我已经说了我不会怪你,也请你让开。”她的关心听在他耳里更加刺耳。

“我堂哥……”吕佩亭脸色赫然一变,紧紧抓住他,“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要装傻,如果真想演,去吕奂青面前演吧!”他用力拿下她的小手,火热的眸深深注视着她,“你的确可以靠这张天使般的脸孔去欺骗很多人。”

推开她之后,他快步离开这间屋子。

吕佩亭愣住半天,回神后便立刻追出去,好不容易在楼下追上他,同时看见往这里走来的吕奂青!

“堂哥,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快步走向堂哥。

“堂妹,我们的任务已经达成,你可以离开他了。”吕奂青故意把她拖下水,就是要一举击垮赵赫修。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睁大眸子。

“我哪有胡说,是你打钥匙给我,要我乘机进去窃取资料不是吗?”他邪气的一笑。

“堂哥,我什么时候要你这么做了?”终于她明白了一切,堂哥不过是想利用她来打击赵赫修!

“你干嘛还不承认,我也知道你并不是存心想害他,只不过怕他不会依承诺照顾伯父,所以才想要个保障。”吕奂青恶意的看向定在原地直瞪着他的赵赫修。

赵赫修冷哼,“你们要的保障就是要我拿出重金买回自己的企划书吗?告诉你,我办不到。”’

这就是刚刚吕奂青和他谈的条件。

“为什么?”他没想到这个计策会失败!

他先前将赵赫修的企划书略作修改与隐藏部分重要内容,加工后交给秦德凯取得报酬,如今再和赵赫修谈条件,要他花钱买回企划书,想要两边得利,然后一走了之。

“因为就算秦德凯拿到的不是百分之百的内容,但那都是我的心血,既然被人看过就不完美了,这种残缺的东西还我我也不要。”

“你……”吕奂青直盯着他的眸子,“你也太逞强了吧?你也知道目前极不景气,而你为了向对方展现争取合作的奥心,还故意推掉许多对伯爵有兴趣的投资者,若争取不到这件案子,你还能站得起来吗?”’

“关于这点不用你费心,你现在该伤脑筋的是如何逃过法律的制裁。”赵赫修看看他又看了吕佩亭一眼。

“你没有证据。”吕奂青显然被他的话给惊了下,但旋念一想他没有任何证据,如何告他。

“邪不胜正,你会自露马脚盼。”冷冷的抛下这句话之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赵赫修……赵赫修……”

刚刚在餐厅与他谈判失败后,吕奂青仍不死心,以为只要有吕佩亭在场,事情会有转寰的余地,哪知道还是碰了一鼻子灰!

他转向一直缄默不语的吕佩亭,“你怎么不留住他,你也说说话呀!”

“你都已经将我塑造成一个心机深沉的坏女人了,我还能说什么?”如今想想,这世上最痛的事莫过于被自己的亲人出卖。

“不过有件事我想弄清楚。那天我爸怎么会突然昏迷,是不是你动的手脚?你故意引开我们,然后偷偷潜入房子偷资料?”

那天她和赵赫修在赶回她家的路上接到护士的来电,说她爸已经没事了,当她赶回去,看见爸已醒过来,只不过有些疲累,她闯护士关于她爸昏迷的经过,护士却支支吾吾的。

如今想想,这一整件事都很诡异。

“这……”吕奂青往后退了步。

“你快说啊!”她激动地问。

“佩亭,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吕奂青猛地一叹,“算了,我就告诉你吧!没错,是我买通护士请她帮个忙,要她给大伯吃点安眠药而已。瞧,大伯不是没事吗?”

“你太过分了!”她用力将他一推,含着泪,“为了爸的健康我花了多少心思,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他的身体,他是你的亲伯父!”

“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求求你帮我去跟赵赫修说一声,要他——”

“办不到!你自己种的因就自己去收拾后果吧!但是我再一次警告你,不准再动我爸一根寒毛,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瞪他一眼后,吕佩亭便愤而离开了。

吕奂青诧异的望着她,完全没想到他处心积虑想出的计谋与刻意酝酿出的风暴竟然连一点儿涟漪也激不起来,难道赵赫修宁可让伯爵集团垮台也不肯吃个亏给他一笔钱?

☆☆☆☆☆☆☆☆☆

回到家,吕佩亭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晚餐时间才出来。

餐桌上,虽然她强迫自己要在爸面前表现正常,但却仍逃不过爸的眼睛。

“有什么事别藏在心底,告诉爸爸吧!”吕汉泉瞅着她。

“我没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说爸更担心,能不能直接跟我坦白?”吕汉泉指指旁边的椅子,“孩子,过来坐。”

“是。”她点点头,坐到他身边,“爸,我真的没事。”

“你还想瞒我吗?我一点儿也不信。”吕汉泉拍拍她的手,“看,爸的身体真的好多了,最近气也不喘、血压血糖都很稳定,肾功能更是好转许多,你瞧瞧爸的脸色是不是红润多了?”看着爸脸上的微笑,她也感到很欣慰。

父亲安慰的言语让她既难过又羞愧的落下泪来,“爸,我是有点儿事,吃过饭后想出去处理一下,行吗?”

“好吧!把不愉快的事解决掉也好,但是要顾虑安全,也不要太晚回来。”吕汉泉慈爱的说。

“我会的,您放心。”

用过餐之后,她便离开家门,直接来到赵赫修的住处。

她在门外逗留了会儿才按下电铃,等了好久终于见他将门开启。

赵赫修一看见她直觉想关上门,可是吕佩亭却抢先一步闯了进来。

她咬着唇,语带怨怼地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现在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

“你还来干嘛?看我失败了很开心?”她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面前,是来向他示威的吗?

“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我也知道我现在百口莫辩,但是我今天来绝不是要来解释什么,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她非常坚持地对他说。

“既然如此,干嘛来讨不愉快?”他指着门外,“请回去。”

“就这样?你什么话都不想对我说,除了讽刺与糟蹋而已?”她难过不已。

“那你还要听什么?”已强忍到极限赵赫修倏然转身,失控的抓住她的肩,“我可以说出更难听的话,你要听吗?”

“好,只要你说得出口,我就听。”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误解她有多深?

“你过去的温柔是装出来的吧?”他半眯起眸。

“什么?”她震愕的望着他。

瞧她那副吃惊的样子,他冷冷一笑,接着说:“还是你一切善解人意的表现全都只是骗人的——”

啪!

一巴掌挥下,吕佩亭已是泪流满面,她难过地说道:“难道我在你心里的价值就只是这样,就因为我堂哥的一句话,你就全盘否定我,而相信他?”

“我——”说真的他也不愿相信,因为这一切并不像是她会做的。

“我真的很伤心难过。”她吸吸鼻子,坚毅地说:“不过我会证明,一定会证明自己清白。”

“你要怎么证明?”

“这就不用你管了。”

挥开他的手,她迅速走了出去,然后在他的眼前消失。

赵赫修用力捶了下门板,懊恼着自己竟然会说出那些话,也气自己居然想相信她。

☆☆☆☆☆☆☆☆☆

吕佩亭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是很清楚,唯一可以了解的管道就是从严正那里了。

“严先生,我有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考虑了一整天,她决定先向严正打探事情的原委。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严正很意外她会打电话来。

“关于企划书被窃取与我堂哥之间的事,能不能从头到尾说给我听?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过问,但唯有明白一切我才能帮助赵赫修。”就算他误会她,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你……你真愿意帮忙?”严正问道。

“对,但是我得知道所有的经过才行,拜托你了。”

“那好……”他看看表,“还剩下十分钟就是午休时间,我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我们找个地方谈吧!”

“再几分钟我就要到伯爵,我在旁边的咖啡店等你,谢谢你了。”其实吕佩亭早已经到了,挂了电话后便直接走进咖啡店内等着。

十分钟后,严正来了,她立即朝他挥挥手。

严正快步走向她,“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别这么说。是我有事想麻烦你。”

两人各自点了杯咖啡后,严正开口道:“这次的企划案是为了争取一笔很大的投资资金,这对伯爵而言相当重要,因为总裁接手伯爵集团时,公司的财力已经相当弱,就不知前任总裁是怎么管理的,但是总裁并没说出去,他不想让外界知道此事,就怕.会影响伯爵的商业地位,所以他才想凭一己之力挽救公司。”

“可是据我所知,赵赫修为了这件案子付出许多心力,还投入许多金钱,如果失败对公司岂不是雪上加霜吗?”

“没错,所以现在公司已经是不堪一击的情况了。”严正叹了口气,“总裁这是很大的赌注,却不幸失败了。”

“是因为我堂哥的关系?”她垂下脸,非常难过地说:“都是我害的。”

“快别这么说,并不是你造成的。”严正赶紧道。

“谢谢你的体谅。”她无力一笑,不懂为何他可以了解她,赵赫修却不行?

“依现在这情况,伯爵真的无法翻身了吗?”

“也不是,当然可以另找金主,只不过一时之间有点困难,何况这位金主必须是资本雄厚。”严正叹口气,“就怕公司无法撑太久了。”

“你仔细想想有哪位金主可以帮忙?”她急着问。

“这……”严正想了会儿,“对了,江继遥,他应该有足够的资金,只不过总裁不知道为了何事与他闹翻了,否则……唉,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

“江继遥……”她突然想起那次在KTV包厢发生的事。

“怎么了?”

“我见过他,能不能告诉我他的电话?”吕佩亭说道。

“电话……好,我查查。”他从口袋拿出PDA手机,找出电话簿,“电话是……”

她立刻记下,“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随即站起,对他笑了笑,“你喝咖啡,我先回去了。”

“吕小姐。”严正喊住她,“你还没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你放心,我会看着办的。”她露齿一笑。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严正皱起眉,“她到底想怎么做?我会不会说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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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午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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