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尹苍日接到一通电话后,没告诉任何人的失踪了三天,这段时间他不接手机,也联络不到他的人,有如从人间蒸发似的,没人知道他住哪里、去了什么地方。
宛如幽灵人口的情况让人心急如焚,尤其是焦急的朱冷冷更是为此疲于奔命,到处找人,甚至勤跑警察局,询问哪里有死屍然后第一个跑去认。
她相信他不会无故地扔下她不管,更不可能说了爱她之后一走了之,肯定被什么事缠身或走不开,才会了无讯息。
但她更担心他遭遇意外。
那一天学长丢下那一句「你最好不要后悔」之后,她和尹苍日在公司内不断被打压,写好的企划案也一再被退,重写再重写,还是被打回票,处境艰难。
公司外则不时遇到一些小麻烦,不是皮包被抢,便是被人从后推一把,当时是红灯,她差点被一辆公车撞个正着,幸好尹苍日及时推开她。
诸如此类的小意外不时发生,几乎没一天安宁,让人时时提心吊胆,不知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他们很清楚是谁在搞鬼,却苦无机会揪出原凶,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遭人恶整。
「不好了、不好了,你们听说了没?总裁在大前天夜里突然倒下,目前人还在加护病房,情况相当危急。」
「什么?!总裁快不行了吗?那公司怎么办?我们即将推出的产品要请示谁?」支撑的梁柱一旦不在了,整栋屋子也会跟着垮了。
「不是还有执行长吗?他是总裁的儿子,一定会帮我们走过困境。」希望只是过渡时期,老总裁能平安无事。
有人蔑叹。「安苍森喔!别太指望他了,软豆腐一块,他不先弃船而逃就该偷笑了,一点也没遗传到总裁的经商才华。」
「真的呀!那可就糟糕了,不是说总裁还有个私生子,他不出面吗?」这不会是空穴来风的谣言吧?
「你傻了不成,他现在出面肯定来不及,咱们公司全把持在董娘手中,而大部分主管是太子帮的人,他能有什么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
「你们有没有发现,下落不明的新人和老总裁很像?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父子。」
「咦?你是指尹苍日对不对?我一直觉得他很像某人,可是想不起来他到底像谁,经你这么一提还真像……」
尹苍日?
精神不济的朱冷冷地耳朵一动,她似乎听见有人谈论她男友,马上发动双目向四周扫瞄,以为会看到他从人群中走出,笑着说抱歉,我来迟了,没办法,白马的毛尚未长齐。
可是她失望了,她看到的不是她的真命天子,而是表情有些得意的邪恶巫师,他的笑意不再温煦如冬阳,还带了股阴暗气息。
「跟我来。」唐之襄一把捉起她手腕,不顾她意愿往外拖。
「放手啦!很难看,你要带我到哪里?」他很烦呐!真不想理他。
「顶楼。」
「顶楼?!」难道他想把她从顶楼推下去,来个杀人灭口?!
不过朱冷冷想错了,在顶楼等她的不是死亡,一踏入草木不盛的小花园,上头已多了木头做的野餐桌和大大的遮阳伞,一名贵妇打扮的女人正坐在伞下喝茶。
以她的年纪看来有五十多岁了,保养还算不错,眼角的鱼尾纹不甚明显。
一看到贵妇身边站着安苍森,不难猜出她的身分,安家悍妻周月兰。
「你们找我来干什……」
朱冷冷尚未说完,贵气十足的周月兰目光高傲地一瞥。「说,那个野种藏在什么地方?」
「野种?」现在在上演哪一出豪门大戏,她怎么一点也看不懂?
「夫人指的野种是尹苍日。」唐之襄十分愉悦地宣布这个消息。
一听他们污辱心爱的男友,她马上板起脸,怒斥,「请放尊重点,苍日才下是野种,你们的嘴巴全忘了刷牙了吗?好臭!」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瞻敢用不敬的语气应话,这份工作不想要了是不是?」一个小小员工也敢犯上,简直不知死活。
周月兰扬高分贝的一声「放肆」,让心中有鬼的安苍森惊恐的刷白了脸,以为母亲发现他和情人的同性恋情,懦弱地轻颤身体。
「不管你是谁,侮辱人就是不对,没人有权力辱骂他人。」就算她是总裁夫人,她照样直言下讳。
「好,胆子可真大,看到我还能跟我比嗓门大,难怪那小子会看上你,不过,你不怕我整死你?」她比尹蕙心那女人强多了,不会挖苦两句就泪涟涟,半夜带着行李走人。
尹蕙心是尹苍日的亲生母亲,当年周月兰带了人上门羞辱她,又用盲语威胁,这才逼得她连夜逃走,唯恐周月兰伤害她腹中的胎儿。
「夫人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要跟我兜圈子,我这个人很直,麻烦你直来直往地说明来意,让人猜很伤脑细胞。」而且她不想为不值得的人费心。
居然有人不怕她还敢顶嘴,周月兰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供出尹苍日的下落,我就把企划部经理的位置给你。」
她不为所动的摇头。「给了我,那温经理怎么办?我又不是狠心狗肺,干么抢他的饭碗,还有,如果你们知道苍日的去处,麻烦转告我一声,我和他还有帐要算。」
敢一声不响的走人,她不捶他几下出气怎成。
「你真不知他窝在哪儿?」周月兰眼神凌厉,似要切开朱冷冷的身体,看地有没有说谎。
「你看我的黑眼圈,这些天我为了找他严重睡眠不足,几乎要以为是你们之中的谁绑架了他。」她将视线从周月兰脸上移向学长唐之襄,然后来回看着两人。
只有他们两人才做得出泯灭天良的缺德事。
「不可能,他手中握有我父亲的遗嘱,没人敢动他一根寒毛。」
安苍森无知的脱口说出了他们极欲压下的秘密,两道轻责随即而至。
「森儿,少说一句。」太早亮出底牌了。
「执行长,谨言慎行。」这傻瓜太轻率了,真教人胆心。
原本不晓得原由的朱冷冷这下出稍知一二了,但是她有个疑问,为什么是尹苍日,而不是总裁的家人?「你们找他拿遗嘱是不是搞错方向了,他根本没见过总裁本人。」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隐隐要浮现台面。
「他见过。」
「见过?」朱冷冷讶异地看向学长。
「而且也认识。」关系还匪浅。
她额侧微微抽痛。「学长,你要不要一次说明白?学妹我很鲁钝,学不会猜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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