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刀现华山
华山掌门吴华子面色沉重的坐在那里,面前一杯热气腾腾的华山玉叶荼早已变成了一杯冷水。双肩微微的颤抖着。大厅上一百四十个弟子一个不少的站在那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执事的弟子通知他们在大厅等候,一见掌门人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哪个还敢说话。大厅很静,静得可以听见掌门人沉重的呼吸声。
“少秋,你去叫你师娘出来。”吴华子微微抬了一下头。
少秋是吴华子的大弟子,也是华山弟子中少有的几个杰出弟子之一,一听师傅叫唤,忙应声道:“是,我这就去叫。”心中惴惴不安的向内堂走去。
大厅中又恢复了宁静
不一会儿,师娘叶青玉从内堂急步走了出来,一见气势不对,忙走到吴华子面前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吴华子一向是个稳重的人,正如他的剑法一样,每一剑都是十拿九稳的手法,比起当年华山君子剑岳不群犹有过之,是以博得“华山一剑”的美誉。叶青玉也是个识得大体的人,当然知道肯定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吴华子面色沉重的从怀中拿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纸来,道:“夫人,你看看就知道了?”叶青玉接过一看,赫然写着:血刀一现,老少不留”,叶青玉脸色微微一变又恢复了正常,道:即然来了,那就只有等着吧。”她知道关键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说些消沉的话来。“这件事徒儿们知道吗?”吴华子摇了摇头。
厅下弟子们见师傅师娘一见那张纸脸色都不好,都不禁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事令师傅师娘这么感到为难,不由得纷纷猜测起来。叶青玉一见弟子们的神色,缓缓的说道:“血刀传人要来我们华山了。”
这几个字说得甚轻,但是厅下弟子们人人都能听见,不由得轰然起来,血刀、一个泛着血的名字,人人都知道血刀来华山意味着什么。刹时间大厅又安静得出奇。
那个叫少秋的弟子走上前道:“师傅,血刀也不见得有说的那么可怕,既然他要来,我们就准备着迎接他,也让他知道我们华山并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我就不相信,我们堂堂一个华山派会怕他一个区区血刀不成。”
这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堂一下立时就有十几个弟子轰然赞成。
立时又有人应道:“我们不是有华山剑阵吗,到时也让他闯闯剑阵,我保准第一个在他身上刺上一个窟窿,让他竖着进华山,横着出华山。”
堂下立时议论声一片。
吴华子挥了挥手,堂下立时静了下来,“大家都不要说了,为师自有分寸,都先出去吧,少秋你留下来。”
弟子们纷纷退了出去,有的人心里不在嘀咕,说不定师傅还在传师兄什么厉害武功吧。
少秋站在那里道:“师傅、师娘就让我带着师弟们再好好练习一下华山剑阵吧,到时说不定能碰上大用场。”
吴华子摇了摇头:“不,少秋,为师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师傅,您老人家尽管吩咐,只要有人欺负我们华山,弟子愿与他周旋到底。”
吴华子道:“血刀传人马上就要到华山了,你现在马上赶去任贤庄找你师叔佰仲剑任须子,请他尽快来华山,也许凭我师兄弟两人的力量或许可以使华山免去这一场浩劫,唉!千年华山或许在我手里就要毁于一旦了……
当年华山孤独剑客门下有两个入室弟子,一是任须子,一是吴华子,任须子是吴华子的师兄,师兄弟两人一人习剑,一人习内功,任须子是个闲散之人,偏爱结识江湖朋友,受不得华山众多道家俗规的约束,便离开华山创立了任贤庄,不论江湖侠士,或是文人墨士,只在谈得投机,俱都结识,是以博得了伯仲剑的美誉。是以华山的衣钵便落在了吴华子的身上。
“师傅,弟子愿与华山共存亡,弟子说什么也不离开师傅。”少秋说着一下跪了下来。
“少秋,听师娘说,现在不是你愿不愿陪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华一百四十条生命也许都系在你的身上了。”师娘叶青玉也说道。
“华山与任贤庄想隔千里,就是快马加鞭也要六天时间,那要是血刀传人来了怎么办?有我在师傅身边就是血刀传人来了也多个帮手呀。”少秋道。
吴华子道:“那就只有看天意了,我想血刀传人一般要十天之后才能有所行动,料想他这几天应该不会来的,你此次去找你师叔,一定要秘密行事,不要张扬出去,找到你师叔之后,请他马上赶来华山,我想这几天也许血刀传人也许不会有什么动静?唉,这么年也和你师叔没有什么联系,不知道此次去他肯不肯上山也是个未知数。”
叶青玉:“念在同门之谊上,我想他一定会来的,就算不是为了你这个师弟,可也得为了华山呀!”
“唉,目前,只有这样了。少秋,你今晚立刻出发,一刻也不要耽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蜡皮纸的信封道:“这是我给你师叔的信函,我相信见了这封信他一定会来的。”
少秋哽咽着双手接过道:“师傅师娘,我……
叶青玉一把拉了他起来,道:“少秋,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交待你的话你一定要记着,我和你师父在这里等你回来。你现在先去准备一下吧,我和你师父还有事要商量。”
少秋沉重的点了点头,站起转过身来,默默的走了出去。留下吴华子与叶青玉摇头叹息道:“唉,苦了这孩子。”
少秋回到房中,草草的收拾了一翻,心中思绪万千,想起自己从小在华山长大,由师傅师娘一手抚养成人,他们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可到如今有凶险的时候,却不能陪着师傅师娘共抗强敌,自己还算是个什么华山弟子,自己还能对得起师傅师娘的养育之恩,授艺之恩么?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
说着痛苦的抱着头,使劲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恨不能立刻找到血刀传人,与他决一死战,哪怕是死在他剑下,也对得起师傅师娘和各位师弟。
正在胡思乱想着,小师妹吴灵芝走了进来,关切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了,满脸的痛楚之色?是不是今天父亲今天让你去做一件为难的事呀,我看见父亲和母亲今天让你一个留了下来?”
“噢,师妹,你来了,没……没什么事呀,我只是在想我怎么对付血刀传人。”虽然师妹是自己师父的亲生女儿,可这关系华山的命运,师傅可能也没有告诉她,所以还是不说为好,是以慌忙掩饰。
“噢,这就好。我今天又学了一招剑法,你来看看嘛!”说着拉着少秋就往外走,少秋慌忙挣脱了道:“师妹,我还是不去了,师兄今天头有点疼,我想早点休息,明天可以吗?
“哼,你每次都是这样,每次让你去看你不是说明天就是说后天,你今天去不去、去不去嘛?”说着嘟起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师妹从小就是师傅眼中珠,掌中宝,少秋一直是对她百依百顺,要星星不敢摘月亮,可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提起兴趣,道:“师妹,你今天就放过师兄吧,师兄今天真的不想去,真的明天好吗?”
“噢,真的呀,那只有明天了,如果明天不来的话,看我不掐你的耳朵,掐下来吃了,谁让你以后不听我的话,嘻嘻。”说着就一路嘣着走了出去。
少秋望着师妹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自己从小便和师弟师妹们一同学,尤其是小师妹,对她更是如同自己的亲妹妹般,可如今,唉……
胡乱的想着,不知不觉已到吃晚饭的时候,三师弟林平风叫吃饭,一路走林平风还在问:“师兄,是不是今天师傅已想到怎么对付血刀传人的办法了,我看你一天呆在房间都不出来?”
“没有呀,我也正为这件事发愁呢,我今天要下山去一趟,华山的重任就落在你这个二师兄身上了!记得照顾好小师妹和各位师弟们。”
“师兄,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又是不回来,师弟们除了师傅师娘就是最尊敬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下山去干什么,但我想一定是师傅吩咐你去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一定要早去早回,也许今天晚上师傅就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了?”林平风说着,不由得一阵暗然。
血刀不是吹出来的,就连云山派的五行掌空同先生也不是他的对手,唉,看来千年华山就要从此在江湖上除名了。
说着就到了客厅,见师傅师娘和各位师弟都在等自己,忙走到师傅旁边的一个空位子坐着。吴华子与叶青玉对望了一眼,只有他们知道这孩子心中在想什么,吴华子道:“好了,现在吃饭吧。”叶青玉还特别给少秋夹了一块鱼肉道:“少秋,多吃点,要注意保重身子。”
少秋眼睛一红:“师娘,我会的。”匆匆吃了几口饭:“师傅师娘,我吃饱了,我先出去了,你们要保重身体。”差点含不住眼泪,慌忙转过身去,避过大门,从左手侧门走了出去,吴华子看在眼中,默默的放了一块青菜在口中。
少秋回到房中,抓着早已草草收拾好的包裹,趁着夜色,急步消失在华山的夜色中,只留下身后一片落叶随着秋风打着旋飘呀飘……
除了吴华子与叶青玉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这是去干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