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计
在绍兴元年二月,宰相范宗尹被罢职,朝中相位空缺。秦桧见了之后异常眼馋,就到到处扬言:“我有两条妙计,可以耸动天下。”有人问他何以不言?秦桧故作神秘的说道:“今无相,不可行也。”到了这一年的八月,赵构果然拜秦桧为右仆射、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院事。秦桧终于当上了宰相。其实秦桧还大树同党,排斥异己以固相权。秦桧一当上宰相,就对他的同党大加封官委职,随行人员王安道、冯由仪等人均封侍郎以上职,就连为他操橹划船的水手孙靖也当上了承郡郎。当时与秦桧同掌相权的还有吕颐浩,为了独揽大权,秦桧反比例同党上书赵构,要求与吕颐浩各掌其职,从而氢吕颐浩排挤出朝廷,只得去镇江另建一都督府。因为秦桧在朝廷任职时间不长,根基还不稳,行为又太过火,太露骨,招致人人侧目,群起而攻之,纷纷指斥秦桧是奸相,要求将其罢免。而宋高宗本人见秦桧任相以来毫无作为,就认为他只会说大话,无行动。就对大臣们说道:“秦桧曾说南自南,北自北,朕是北人,怎么能归北?又说为相数月,可耸动天下,今毫无动静,不可信也?”话中表示出了对秦桧已经失去信心,就罢免了秦桧,使之出任文华殿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而秦桧之党也随着秦桧的被罢免被逐出了朝廷。
宋高宗绍兴五年,金主挞赖派人来南宋,与宋人正式议和。从绍兴五年至七年,南宋是派右相张浚与金人谈判,可是效果不大。张浚是武将,属主战派,他的工作使赵构很不满意,张浚无奈之下只得离开相位去军队指挥打仗。张浚临走之时,赵构问道:“谁人可以代卿为相呢?”张浚不答。赵构想了一会儿又问道:“秦桧如何?”张浚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此人心术不正,不可为相。”但为议和早日成功,赵构根本就没有把张浚的话放在心里,再度起用秦桧为相。绍兴八年三月,赵构拜秦桧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秦桧又当上宰相之后,吏部侍郎晏敦对人说道:“奸臣为相,吾无所措手足矣。”经过这几年的沉浮,秦桧较之以前成熟多了。他为了久居相位,大权独揽,就采取欲擒故纵的手法使赵构对自己坚信不疑。他对赵构说道:“大臣们畏畏尾,多持两端,此不足断大事。若陛下决欲讲和,就请全权委臣,勿许群臣干预。”赵构听了之手说道:“朕独委卿。”秦桧担心赵构是一时之方,事后会再起变化,就又主新闻片陛下熟虑三日之后再说不迟。“三日之后,秦桧问赵构,赵构说和意已经非常坚决,全权委托于秦桧,可秦桧还是不放心,又说道:”请陛下再思三日。“三天之后,秦桧奏事,知道赵构和意坚决,就大张旗鼓,独揽大权,与金议和。他委任兵部侍郎张焘和王伦为议和代表,与金人谈判。
绍兴九年,金宋两国和议达成:金国归还宋徽宗的灵柩,送皇太后归国,并册封赵构为大宋皇帝;宋对金执臣子之礼,每年向金纳绢三十万匹,白银数百万两,并割让黄河以北的广大地盘给金以为报答;两国以黄河、大散关为界。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卖国条约,赵构却闻之大喜,认为秦桧很是能干,赏赐有加,朝廷设宴庆贺三天,厌上官员均有封赏。然而此消息一经传出,天下无不沸腾。中书舍人吕本中、礼部侍郎张九成上疏,认为秦桧此举是卖国,秦桧是天下之罪人,但是他们马上就被秦桧赶出朝廷;枢密院编修胡诠上疏,要斩秦桧以谢天下,被秦桧枷锁于昭州;编修官陈刚中、赵雍同日上疏,亦被秦桧逐出朝廷。司勋员外郎朱松,馆职张扩、常明等朝官,联名上书:“自公卿大夫至六军百姓,莫不扼腕愤怒,天下将仗大义,问相公之罪者。”是时,张浚、韩世忠、岳飞等将领也纷纷上疏,指斥秦桧的卖国行为,尤以岳飞为甚,金宋议和后的第六天,岳飞就上疏赵构,说:“金人不可信,和好不可恃,相国谋国不忠,恐慌贻祸后世。今日之事,可危而不可安,可忧而不可贺,应训兵饬士,谨不虞,而不应论功行赏,贻笑敌人。”
但秦桧后面有赵构的支持,大片国土被全法的割让于敌,秦桧也稳坐相位。绍兴九年七月,金国主战派兀术杀死主和派挞赖,撕毁与南宋签订的和约,于绍兴十年四月,兵分四路大举南下,河南诸郡相继沦陷。宋高宗赵构闻讯之后,大惊道:“金人无信,奈何?”只好又起用主战派以解眼前之急。绍兴十年八月,南宋军队与金兵激战。张浚胜于长安,韩世忠胜于加镇,岳飞在河南六战六捷,并在河南朱仙镇大皮金兀术的精锐部队拐子马,兵锋所指,中原震动,就连在太行山专与南宋作对的农民起义军也加入了抗金的行列。岳飞更是豪气干云。如趁此形势收复失地是完全有可能的,连何北的伪政权,金国的贵族都准备卷起细软逃往金国腹地。赵构对岳飞的忠诚渐渐情怨在心,只要稍有时机,就借题挥,摧折一番,在这种情况下,刚直的岳飞又不善于克己顺从,悲愤之下,屡屡提出辞职。而在金兵压境,和议不成的情况下,赵构又离不开岳飞,只好以皇帝之尊求其还职,好言抚慰,这更加深了对岳飞的忌恨。要是让他恢复了中原,夺取了燕云,捣了黄龙府,岳飞岂不功高危主,成为他的心腹大忠?秦桧要加害岳飞,他能不暗自庆幸,假手于他吗?世人只晓秦桧为杀害岳飞是罪魁祸,这当然不会错,却不知赵构为幕后怂勇者,罪更重一筹,这也正是赵构所老谋深算的。秦桧为主和派的要人物,本来,和与战一样,本身并无非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