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根本就不是小事!」凌依莎再次被气得嘟起嘴,「这关系到我的未来、我的生命!虽然没有家人在等我,可我还是好想好想回去,但我都不敢告诉娘,怕她会伤心。」回去,回到属于她的时代,再次做回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是她日思夜想的事。
今夜,她抱着十二万分的希望来此,结果全都变成失望,她才伤心的躲开那些巫师和太监,偷跑到这里想一醉解千愁。
「你家在哪里?」
「秘密。」她回他一个鬼脸,继续抢酒。
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坐在温泉旁,为着一坛酒纠缠成一团。她柔软的娇躯无一丝缝隙地贴着他,让他炽热的心坎一阵骚动。
空气中飘送的酒香将两人融在一起。
「你干么抢人家的酒」她娇嗔着。
「我也要喝。」
「不开心的人才要喝酒,你不开心吗?酒入愁肠愁更愁,你没听说过吗?」她突然自他怀中退开,很认真的盯着他看。
他的怀里顿时一冷,差点控制不住的想把她按回原位。
那双晶莹流转的明眸大眼时而明亮时而迷蒙,他心中渐渐柔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她的话。
「你有什么立场说我?」她才是那个先喝醉的人好不好。
「呵呵!我可是一边喝一边骂那些人,所以我一点都不愁。」她嘴硬的嚷着。
「我的事,比你复杂很多。」做为一位储君,掩藏心事是必要的。他处在权力的顶峰,容不下半丝差错,更不能将心意示人。多少年来他隐藏着自己,今夜彷佛是一个契机,卸下他心上层层枷锁,在自由中游荡。
「来嘛来嘛,告诉我嘛。」她醉得摇摇晃晃,笑嘻嘻地爬过来,拉着他的袖子撒娇。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这好奇心总有一天会害死她!他皱眉警告。
「不说算了,我要回去了。」凌依莎偏偏头,再看看天上的星空,闷闷地移动身子。
她要走?才放松下来的胸口再次抽紧,宇文浩腾不由自主地扣住她手腕,抿着嘴瞪她。
「放手啦!你又不说话,很闷耶。」
「不要探听太多跟你无关的事。」不知该说些什么留住她,紧握不断挣扎的纤细手腕,他勉强挤出一句话。
「你好闷喔,我不跟你喝酒了!我要走了,让我走让我走啦。」她甩手扭着身子想逃开,却被狠狠抓回来,压在坚硬的躯体下。
发现怎样都无法挣脱,凌依莎恼得嘟起了嘴瞪他,看着她闪着委屈水光的大眼睛,宇文浩腾莫名的有些不舍,直到那长长的沉默让他忍不住皱眉,他才发觉她轻柔婉转的声音是如此的抚慰他的心灵。
踌躇半晌后,他屈服了。
「我斩杀了自己的儿时玩伴,流放了自己的老师……他们都曾经是我很重要的人。」他翻身而起,放开她咽下一大口酒,缓缓说道。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在她毫无防备的清澈目光下,他竟说出了心里的话。
不可否认的是,说出来后的确宣泄了些许苦闷,那烦乱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为什么?」他一开口,她便如好奇的猫儿黏回他身边。
「他们在海极胡作非为。」他想保住宇文氏的江山,就必须铲除这些乱源。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再继续放任这些人,他们将成为毁掉海极的蚂蚁。
「你后悔吗?」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只是情感上他还需要一段时间平复。
「来,把手给我!」凌依莎笑吟吟的伸出柔荑,用眼神催促他也伸出手。
瞄了一眼她的小手,宇文浩腾无声的挑挑眉。
「你好别扭。」眯起醉眼,她打量着沐浴在月光下、完美如雕像的俊颜。
他那性感的模样,令她口干舌燥,原来她也会为男色所晕眩!
甩甩脑袋里让人害羞的绮想,她径自扑过去抓着他的手。
「不许动,回握。」她很认真地说道。
不知道她又要怎么胡闹,本想抽手的他不得不放软力道任她握着。
「对我最好的学姊有说过,不开心的时候。就更需要力量。学姊这人开朗热情,就是爱放人家鸽子,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听她的一定没有错。来,我把我的力量分给你好了!」
白细匀净的小手紧紧地包裹住他的大掌,源源不断的热气放射出来,温暖了他的掌心,也照亮了他隐藏在黑幕中的灵魂。
凌依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妈……不对,在这里要叫娘……我亲生的娘过世那天,学姊就是这样,紧紧、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她想到学姊,想到自己变成孤儿的那天,相依为命的妈咪因为绝症离开她,眼泪一滴一滴滑落,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学姊说,人与人之间,是有看不见的‘力’,只要握住手,无穷的‘力’、开心的‘力’就会传递到你身上。」回忆涌上心头,她心中涨满思乡之情,她与这个时空那么陌生,她好想回去。
看见她的泪,向来行事稳如泰山的宇文浩腾竟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人,更遑论是一个女人,他只能生涩地伸出掌,缓缓地轻抚她的发。
「你不会安慰人吗?」凌依莎哭得满脸是泪,轻声抱怨,「这时候你应该说,我的肩膀借给你用。」
他皱眉道:「低俗。」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恶心的话?
「再抱紧一点嘛。」她边哭边撒娇,不客气地欺近,将脸挤进他的肩头,用他阒黑的缎袍抹眼泪鼻涕。
她突如其来的亲近带给他的震撼既陌生又强烈,他试图让自己的动作不那么僵硬。
「不要以为我占你便宜,你不开心,我的肩膀也给你用。」一边细细地抽泣,她还不忘鼓励他一起发泄。
「不用。」月下半露的香肩,闪耀着健康且香艳的光泽……他喉头收紧。若不是她的眼泪让他莫名心疼,她恐怕早已被吞吃入腹。
「刚才你还没来时,我正在想要不要到泉水里去试试。」凌依莎模模糊糊地呢喃,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他倒抽一口冷气,双眸瞬间蒙上情欲,可那折磨人的小妖精却恍然未觉。
「你想沐浴?」
「不是,听说投水可以回家。」小说里经常有这样的桥段,或许被淹个半死,再一抬头,就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胡闹!」他以为她想寻死,猿臂紧收,额头青筋暴突。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逐渐毁在她手里。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通路不对,是月亮才对。」她忧伤地举头望向明月,那个月夜发生的事彷佛昨日。
她脆弱的表情忽地化成刺痛他的利剑,让他尝到尖锐痛楚,不由自主的收紧拥抱,好似她是一缕随时都会溜走的轻烟。
肌肤相互碰触,惹来声声叹息。
夜风飘荡,扫过温泉池,雾气被逐散,凌依莎打了个冷颤。
「再搂紧一点。」她轻声恳求。
她好冷喔,这世上,她找不到可以收容自己的地方,在他怀里,她尚且能休息一下。
「再紧一点嘛。」他的味道好好闻,胸膛也够宽,贴着他让她感到安心。
坐在地上的两人四目相对,纠缠在一起的影子重迭亲密,他再也忍不住的轻啄她柔嫩的樱唇。
醉意依然占据凌依莎的脑子,他性感的唇动情的吻着,她被他吻得好热,浑身像浸泡在温泉里,他灼热的气息与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的大掌似乎带有魔力,让她渴望与他更加亲昵。
她仰起头攀在男人的肩上,追逐着他的吻,她的回应燃起他深邃黑眸里的熊熊烈火。
宇文浩腾退开,转而攻向她雪白香滑的细颈,汲取她动人的芳香甜美。她热情地随着他起舞,贝齿轻啮他的耳朵,直到惹出他难忍的低吼,才快乐地退开。
他极度渴望地盯着眼前的美颜,她则笑得无比天真。
炽热的鼻息变得粗重,当她再度灌下美酒,闪着月华的酒液洒落在她细白的颈间时,他最后一丝理智宣告绷断。
沿着襟口,大掌探进她衣内,他擒住一方高耸,隔着轻薄的衣料,他吸吮着顶峰上的红梅。
「我好冷,不要放开我,不要。」凌依莎娇软地恳求,在他怀里蠢动,纤细的指头滑进他的黑袍,抚摸平滑紧绷的胸膛。
「我不会放开你!」他的语调铿然,似是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