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他问太多细节了,她恼羞成怒,炮火大开,「我不是性无能。」他兴富饶味地凝视着她。

「当然是你性无能的那一段。」

「如果你是担心这点而要解除婚约,我可以充满自信地告诉你,你多虑了!」

「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毕竟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可是事实就是事实……」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他皱着眉,脸庞离她愈来愈近……

他头一低,直接堵住了她的唇瓣。

太过惊讶的结果,让她整个人呆若木鸡。

她的心跳飞快跳击着,狠狠撞着她的胸口,他的唇像施了法,吻得她心神颤悸、魂魄迷醉。

他不是木头人,他不是没感觉!

那脱轨的一夜之后,他常常梦见她,更常常梦见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刺捣着她的柔穴,让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人。

因为害怕自己会把现实跟梦境混淆,也怕理智控制不了情感,脱闸而出的情慾会让她惊惧,他才选择不断地工作,跟她保持距离,不再碰面……想不到,他这麽努力控制自己的慾望,居然让她以为他是性无能?

他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更气不起来,只觉得无奈也无言。

他的一片好心,全成了驴肝肺?

他的解释她听不进去,只相信自己找到的怪答案。

他乾脆以行动表示,也让她明白,打从再度见到她时,他对她的感情就澎湃不已,那些绮思让他快要无法压抑,说穿了,他只是在努力硬撑而已。

他的舌尖好火烫,她的心狂悸狂跳,让她不由自主地回应了他的吻,两人的唇舌交缠,他以更狂野之姿掠夺着她的甜美,吻得她双眼迷蒙,双颊红酡。

他的唇攫吮着她的唇舌,吻得又急又狂,不断啃咬着她的嫩唇,两人濡沫相融,吻到舍不得分开。

他的大掌在她领口前来回移动,她睁着眼,望进了他眼里的火苗,那是两簇炽烈的慾火。

她的心口大大地被影响了,莫名地窜过一阵狂热的骚动。

因为礼服设计的关系,礼服下不能穿内衣,他的大掌直接罩上她的嫩乳揉捏。

她的心差点跳出胸口!

他继续吻她,湿滑的唇舌不停挑逗着她的感觉神经,让她意乱情迷,又揉捏两只娇挺的倍蕾,引来她一声又一声的啼嚷。

这麽不知羞的媚啼……是谁在叫啊?好吵,好难听!

「哦……」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她的声音,这时,他的热唇滑过她性感的锁骨来到她的乳-尖上,深深一吸。

「啊呀……」她整个身子敏感地绷紧。

她的尖啼,唤回他部分的理智。不!现在还不行!他忧惧地对自己低斥,阻止自己的情感继续泛滥汹涌下去。

不能逾矩……

他不该违背在没得到她的爱之前,不要随便轻薄她的原则。

他赶紧中断,怕自己再继续下去会直接在车上要了她。

文采兰慢慢从激-情迷雾中清醒,看到他轻喘着气,她脸色一变,先是把身上的衣物拉好,然后甩了他一个耳光。

「你占我便宜!」

伊品凡点点头,脸色一正,面有愧色。「这一巴掌,我该得的。」

她拉下脸,瞪着他,怒气不减反升,「还有,你……你明明是性无能,又死不承认!」

伊品凡不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我不是。」

「你明明就是!」如果不是他的身体有问题,一个正常的男人怎麽能够三番两次地说停就停?

「我不是,我有证据。」他困难地挤出声,「你想看?」

「证据拿出来!」她怒容微敛,手一伸。

他面有难色。

「我就知道你在说谎,你根本就没证据!」伊品凡紧抿着唇,看着她开合不止的嫩唇,他的回应是再度把她的唇封住,把她的右手按住,放在他的裤裆上。

这是……

那硬邦邦的形状……那炽热的温度……

那是他的……他的……

他不是性无能!

这一次,他的唇离开后,她的惊愕神色还没褪去。

他继续开车,直到把她送到家,帮她开了车门。

她猛吸一口气,又甩了他一巴掌,「从今而后,我不想看到你!」

她提高音量大吼,吼完就头也不回地奔进家里。

都是他,害她的心灵非常不平静!

都是他,让她觉得她好像是他的玩具,随他摆布。

她很不爽,大大的不爽!

她不想见他,因为她不想要她的心情被他左右!

伊品凡愣在原地,神色悒郁。

他知道她讨厌他,从小到大,她都讨厌他,恨不得跟他画清界限!

她气他帮她取的名字……

乐乐——那虽是他家过世狗狗的名字,对他而言却意义深远。

那只狗狗从他出生就一直陪着他,跟他玩,让他解闷,在他心里,牠已经不是狗,而是家人了。

狗狗过世,他伤心极了,当文母问他需要什么当回报时,他才会说他要她肚子里的小孩,那时候他只想要有个人完全属于他,让他不再孤单寂寞。

所以,他要一个家人,一个像狗狗那样陪他爱他的家人……而他也可以全心全意地去爱那个人……

乐乐……她就是他想要付出感情的人……

打从她懂事以来,他们虽没正式见过面,但她的影像、她的声音,文母都透过网路传送给他,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将爱投汪在她的身上了。

是的,他爱她!

所以,她不爱他,甚至气他、恼他、怨他,他都可以理解。

当年她为了不要「乐乐」这个名字,小小年纪就懂得用不吃不喝来跟父母抗议,让他心疼不已。

乐乐——他就是希望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因为她的抵死不从与无比倔强,让他愿意让步,「乐乐」从此成为他为她取的专属小名。

他由衷希望,自己带给她的爱情里,只有快乐,而没有忧愁。

他想好好地照顾她,好好地爱护她,好好地宠溺她……

只要不必跟她解除婚约,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她。

从今而后,我不想看到你!

她不想看到他,他因她的话,心被深深刺伤了。

但……他愿意答应她这个无理的要求。

因为,他爱她……

无怨无悔地爱上了她……

文采兰逗弄着文雪静还未足岁的儿子,看着他稚嫩的笑脸,觉得好有趣。

「采兰,想要孩子玩就自己生一个!」文雪静浅笑道。

「姊,怀孕跟生产的过程那麽辛苦,我才不要!而且,也没有人要我这个妈眼中的男人婆。」

「别忘了,你有一个伊品凡!」

「他?我才不要他!」

「伊品凡不错啊!他的事业已经如日中天,国内外各大媒体都争相报导他这个黄金单身汉,他的身价好到不行。」

「姊……我偷偷告诉你,」她顿了顿,犀利地说,「他有难言之隐!」

「他?什么难言之隐?」文雪静有点错愕。

「就是……」文采兰考虑着要不要启齿,见文雪静一脸迷惘,又把话吞回去,「算了,我不能说。」

「你还会帮他保密?」文雪静抿唇微笑,「看来,你也不是完全对他无动于衷。」

「我才不是要帮他保密!好啦!我说啦!他好像是性无能……」

「啊?不可能吧?」文雪静无法相信地瞪大眼,「一定是你搞错了!」

「是吗?」文采兰才不这麽以为。

她后来上网查过,发现男人就算能举,也不一定能够发射,那也算是性无能的一种徵兆。

「姊,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姊夫如果把你全身看光光,把该做的都做了,却没有做完男女间的最后一道手续,你说这样算不算是性无能?」

「采兰!你……你在说你?」文雪静惊愕极了。

「才不是说我!你别乱说!我只是打了一个比方。」文采兰耳根燥热,双颊发烫地驳斥道。

文雪静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她清楚,以文采兰的个性,就算有,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

「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文雪静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有太多可能性……」

「你统统说出来好了。」文采兰不耐地催促。

文雪静若有所思地深瞅着文采兰。「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全身看光光却没有行动,若不是不爱对方没感觉,就是爱得太深、顾忌太多……」

文采兰身于僵了一下。他对她……应该是没感觉吧?

但……若没感觉,为何在姊姊的喜宴之后,他会吻她吻得那麽热切激-情?

难道是因为他爱她爱得太深吗?

文采兰双颊没来由地飞上滚烫的酡红。

他怎麽可能爱上她?她对他一点也不好……

文雪静安静地凝视着文采兰脸上的飞红,直觉认定文采兰要坠入爱河了,或……她已经坠入却不自知。

「采兰,你心里有个男人……对不对?」

「才没有!」文采兰马上反驳。

「如果你发现有一个身影或一个脸庞常常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你的脑子里,或是你的思绪里,你就要特别注意,那个人很有可能已经住进你的心坎里。」

文采兰脸色一僵。「我没有,姊你别胡说。」

文雪静绽开温柔的笑容,「采兰,姊现在过得很幸福,姊也希望你幸福,妈现在最心心念念的也是想要让你幸福。」

「妈最关心的人是姊跟耀威,不是我。」

「不,手心手背都是肉,妈也关心你!」

「才不!」文采兰双肩一绷,激动地驳斥道:「你跟耀威指腹为婚的对象都跟你们的年纪相仿,哪像我,他足足大我九岁,九岁耶!」

「你在乎外表的年纪吗?我比较在乎合不合得来的个性问题。」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文采兰呐呐地说。

「采兰,其实姊很羡慕你,被爱比较幸福。」文雪静漾开柔笑。

文采兰心中一颤,「什么意思?我又没有感觉到被爱!」

「是你真的没有感觉到?或是被你的偏执顽固给掩盖了?还是你刻意视而不见呢?」

「姊,你到底想说什么?」文采兰心口一缩,却选择漠视,脸色非常不耐。

文雪静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想说什么。」

说再多,她听不进去,也是枉然。唯有她自己发现,自己体会,方是最真!

「采兰,有空去看看品凡,他值得你去爱。」

「我不想见到他。」文采兰撇撇唇,「姊,别提他了。」

文雪静轻轻点头,一声更轻的叹息从唇畔逸出,没让文采兰察觉。

「采兰!采兰……」

脸色惨白、神色匆忙的文母,连牙齿也不由自主地打颤。

「妈,什么事?干嘛慌慌张张的?」文采兰心口一紧,僵着身子。

她母亲很少有过这种发生大事般的焦急神色出现……

「快点,你快点跟妈一起去见品凡!」文母用力拉着文采兰的手腕。

她感觉自己被拉痛了,心头也莫名地揪紧了,却冷声问道:「他怎麽了?」

「他发生车祸了,医院打来的,很紧急,好像会有生命危险!」

文采兰背脊窜过一阵激烈颤动,内心惊惶,嘴上却很强硬。「妈,我不去。」

「他在台湾只有我们是他的亲人!」文母强调道。

「我跟他非亲非故!」文采兰心头一阵翻涌,却咬紧牙关,故意说道。

文母一脸难以接受地看着她。「你真的不去?我不相信我的女儿会这麽冷血无情!就算是普通朋友,探视一下也不为过吧?」

「妈,我不想去!」文采兰甩开文母的手,直接走进厕所里把门反锁。

她不要去见他,她完全不打算去……

她不应该去!

去了,就代表她承认了他们之间那可笑的指腹为婚……

去了,她不想见他那句话就变得很讽刺了……

所以,她不要去!

可是,她却感觉到全身都不对劲,莫名其妙的疼痛威从心口开始,不断向外扩散到四肢百骸,甚至是每一根神经都感受到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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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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