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为了不让他又误会自己在作梦,这一回她刻意吻得久一点,芳唇紧贴着他的,仔细感受他的体温和气息,一股热慢慢在她心底燃起。
庄敬先是怔了一下,待确定唇上的芳香确实是她的吻,一阵喜悦如狂涛巨浪股席卷他全身。
她吻他了……她真的吻他了!老天爷,这不是梦!他感动得几乎掉下泪来。
她的吻很温柔,她的唇很软,她的气息充满了春花般的芬芳……她的一切都让他深深陶醉。
他闭上眼,情不自禁地抱起她,加深了这个吻。
当他的舌舔过她的樱唇时,她全身如遭雷击,一股酥麻沿着背脊窜逼全身,让她不自觉打颤。
他几乎吻遍她的唇,尝尽了她的味道,很甜,比糖蜜更加甘美。
接着,他的舌小心探入她唇腔,刷过她编贝般的玉齿,然后探入其中,轻轻碰了下她的丁香。
她只觉有人彷佛在她体内点了把火,轰地一声燃起,她的理智便消散了,只有情火燃烧得越发炽烈。
一阵甜蜜的呻吟逸出她喉间,同时,她的娇躯如水般在他怀里融化了。
适时,他的舌头勾住她的丁香,先是轻轻吸吮了下,接着便紧紧纠缠,抵死缠绵。
她用力攀住他,深深沉迷于这绝妙的快感中。
「小秋,我喜欢你,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跟你做一辈子夫妻,所以……我们圆房好吗?」她主动的亲吻给了他信心,她是喜欢他的,这是爱情,或许其间也掺杂了些许恩情,但毫无疑问,她对他确实有意。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当然是立刻捉紧她,让她永远待在自己身边,永不分离。
闻言,付怀秋眼眶一热,差些哭了出来。
她等这一刻已经等好久了,久得她真怕又来一个袁紫娟,把他抢走。
如今他说了,他要跟她做一辈子的夫妻,她开心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频频点头,温柔的眸光里散发满满的爱意。
他打横抱起她来,大步跨进家门,直入新房。
就是今夜,他们要完成那迟到许久的洞房花烛,成为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仍是那间新房,虽然没了龙凤花烛、喜帐、喜帘等等,但桌上的油灯,爆开的并蒂烛芯,却更显喜气。
付怀秋满面羞红地看着庄敬,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期待的是过了今夜,她便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再也不怕有人将他抢走了。
可害怕的是,她娘亲去得早,是小姑姑将她抚养长大,教她读书识字、琴棋诗画,甚至买卖营生,在她眼里,小姑姑几乎是无所不能,而她也将小姑姑的本事学了八、九成。
但小姑姑什么都教她了,唯独人伦之道——为何小姑姑没教她如何洞房花烛呢?
她躺在床上望着他,眼里有些茫然,不晓得接下来要怎么做,才算是尽了做妻子的责任?
唉,后悔啊!早知如此,她早上就不该问凌端夫妻相处之道为何?
她应该问他,洞房花烛夜,做新娘子的要如何服侍新郎官才算合格?
不过也幸好她没问,否则难保凌端不会当场吐血昏厥。
从某方面来说,付怀秋是聪明的,但就另一方面而言,她的直率和单纯绝对是杀人于无形的武器,任谁被她那么一请教,即便不死,也受伤严重。
可她不懂,并不代表庄敬不明白。
他有三个哥哥、三个嫂嫂,就算他不特意询问,平常听兄弟们吹牛打屁,也知何谓人伦大道。
他吻了下她微显苍白的唇。「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他对她有多好,她比谁都明白,因此她不怕为他所伤,相反地,她怕自己做不好,反而伤了他。「可我……庄敬,老实说,我什么也不懂,若是伤害到你……那……你别客气,千万要跟我讲,我会改进。」
他瞠目结舌半晌,差点喷笑出来。「小秋,你听谁说你会伤害到我?」
「谁说的啊?」她想了一下。「我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是以前家里几个婢女就是了,她们说洞房花烛很痛苦,简直是场灾难……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此难受的事,大家却这么喜欢,但……」若非要经过一番折磨才能成为他真正的妻,她甘愿。
「你没有……」他本来想问,从没人教过她人伦大道吗?可想起她母亲早亡,姑姑又早早入了宫,偌大的相府就留下付相、付大公子、她和一堆奴仆,那些女儿家的事,她总不好随便找个下人请教吧?而要指望付相或付大公子想起这妹子年纪不小,该当婚配了……那还不如指望天下红雨来得快。
因此她不解情事也属正常,他一面怜惜她这一路走来的孤单与寂寞,一边想着,至此而后,绝不放她一个人,无论何时、何地,他们一定携手同行,永不相负。
「对不起,我……我确实有些笨,所以……」她结结巴巴地说着。
他俯下身子,吻上她的唇,也把那些自卑自弃的话全数吻断。
「胡说,你若笨,那我算什么?白痴吗?」他吻完她的唇,又吻她的颊、她挺翘的鼻、那总是泛着两汪水气的秋眸,和翠如远山般的黛眉。「其实我也不懂,但有什么关系,我们有漫长的一夜可以慢慢研究,怎么享受一刻值千金的春宵。」
「你确定是享受,不是痛苦?」在他的细碎亲吻下,她身子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有点酸软、有点麻痒,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欲望在心里燃起。
「当然。」吻遍了她的五官后,他又重新吻上她的唇。「我这么喜欢你,又如何舍得让你受苦?」
「庄敬……」他终于亲口说出喜欢她了,她感动得泪盈于睫。
「怎么哭了?」他慌忙吻去她的泪。「从我们拜堂成亲开始,我就发誓,终此一生都要守护你的笑容,绝不再让你掉半滴泪,可是……对不起,我似乎把它搞砸了。我很抱歉,小秋,一直以来委屈了你,我……」
付怀秋双手勾下他的头,吻住他更多的歉语。
「这是喜悦的泪,真的,自从嫁给你之后,我每天都过得非常开心,我很满意现在的日子,庄敬,谢谢你给我带来许多的快乐。」
盈盈泪光中,她绽出了宛如月下美人般的笑容,清雅脱俗,美绝人寰。
「小秋……」他一时看得痴了,浓浓爱意充满全身。
「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完全支持我,谢谢……」她每说一句,便亲他一下,直亲得他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
「小秋,我爱你。」他回吻她,一只手抚上她胸前,隔着衣料轻轻揉弄。渐渐地,彷佛有一把火燃起,点燃了他与她体内的情欲。
「嗯……庄敬……」她扭动身躯,只觉口干舌燥。
他耳闻那甜腻的呻吟,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膛了。
「小秋……」他另一只手采向她的腰带,轻轻一拉,外衣便敞开,露出里头雪白的单衣。
他吻着她的唇,接着慢慢下移,来到性感的锁骨,她嫩白的肌肤衬着白色单衣,却也不输给那抹洁净,反而更显出她冰肌玉骨,丽质天生。
他轻轻一吻,一朵艳艳红花在她嫩白的雪肌上绽开,美得惊心动魄。
「唔……」她的娇躯一颤。「庄敬……庄敬……」情不自禁地,她抱紧他,炽热的情欲让她忘情地呻吟连连。
他拨开她的衣襟,露出粉色肚兜,绣着桃花片片,只一眼,便彷佛春风迎面而来,舒人心扉。
这当然也是他的杰作,自从他们成亲后,她从里到外的全部衣物便是尽数出自他的手,他喜欢看她穿得漂漂亮亮,显得光采又有精神。
事实上,见过付怀秋成亲前后模样的人也都说,未婚前,她只是个木头美人,嫁予他后,她却变成绝世尤物了。
不少人暗自扼腕,怎不知她竟能美胜天,早知如此,付家落难时,他们拚死也会救她,将这倾国倾城的佳人永远拘在身边,每天光是看着她的笑,便是人生一大享受了。
他们哪知,真正的名花只在对的人面前开放。
今日付怀秋嫁的若非庄敬,又怎会被幸福滋润得娇艳无双?妄想凭着一点救命之恩便得佳人,无疑是痴人说梦。
庄敬欣赏着眼前的无边美景,只觉今生得此娇妻,便算圆满了。
付怀秋被他火热的目光看得羞怯难当,忍不住双手环胸。「你别看了……」
「为什么?你如此美丽,我永远看不足的。」说着,他在她白细的手上落下一吻。
「等我人老珠黄了,你也看不足?」她知道自己的美貌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因此更怕年华逝去后美丽不再,他的爱意也跟着褪色了。
「你会变老,难道我就能青春常驻吗?」他一边拉起她的手吻着,一边伸手去解她肚兜。「小秋,我期待着能与你携手、共度白头。」
闻言,她眼眶一热,心窝充塞着满满的幸福。
「嗯,我也期待与你一同变老。」有了他这些话,她便什么也不怕了。
他解开她肚兜的带子,轻轻一掀,两朵雪色白花便跃入眼帘,教他呼息粗浓,情不自禁低下头吻上一朵白花。
「唔!」她感觉被他亲吻之处好似有把火在烧,身子又酥又麻又痒。
他的舌吻着她的雪肌玉肤,细细舔吮,令她难耐地扭动身子,本来梳理整齐的发髻因此散开,在艳红的床被上铺出一道黑亮的瀑布。
乌黑与鲜红,配上她白皙纤细的胴体,交织成一幕绝美而性感的景象。
他不觉又看得痴了。真不知世上怎有如此惹人爱怜的女子,他只想将她捧在手心里,仔细呵护,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小秋,你真美……」他梦呓似地呢喃,深深陶醉于她的美。
他彷佛对待一件绝世珍宝般小心亲吻她,然后双手往下来到那不及盈握的柳腰,他的舌在她的肚脐轻舔了一下,又惹来她成串的娇吟。
「庄敬,我……」她眼眶含泪,已经分不清这滋味是痛苦还是快感。
她有点想推开他,不再承受这令人说不出是苦是乐的折磨,却又舍不得,心里隐隐觉得他不会伤害她,而且错过了这一回,她必要后悔终生。
「别哭,小秋,你可以完全信任我的。」他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她看着他诚挚的眼里浓浓的爱意,心立刻软了。
是啊,她是如此爱他,怎会不信任他呢?
这一刻,别说让她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哪怕他要她的命,她也会拱手奉上。
「嗯。」她微微颔首,随即羞得双手捂住脸颊,不敢看他。
他忍不住想笑,她这模样和头埋进沙地里的鸟禽有何区别?可他还是觉得她可爱,如此单纯与迷人,让人想不爱她都难。
「你如果不好意思,可以把身子转过去。」他笑道,眼里闪着狡黠,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憨厚?
「嗯?」她纳闷地张开手指,从指缝间偷看他,想要他解释得更清楚一点。「不明白。」
她的俏模样逗得他哈哈大笑。「就是这样——」说着,他帮她翻过身子。
「哇!」她吓一跳,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上的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