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绿意盎然的宰相府引来众多鸟儿筑巢,因此每当曙光一探头,小鸟们便有志一同的齐声高唱,让人有种置身子山野间的清新错觉。
早早起床的楚易拿着书本往房内走去,就算昨晚的需索无度让他略显疲惫,但他依然早起来到房外的凉亭内早读,现在他已做完一早的功课,便旋身回房。
“少爷早呀!”从角落走出来的小蛮捧着水盆开心的问安。
楚易瞧了她一眼,礼貌性的微笑点头示意,并无太多的眼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小蛮看着他一身白袍,黑色长发随意用发带扎在身后,心里又生起一股快意。
宰相是这般的英挺、这般的有才学,想必不久的将来她便可以成为他的偏房,就算他是传言中的“无能者”那又怎样?她只要可以享尽荣华富贵便成。小蛮在心中是这般盘算的,因为她的姨母就是这样成为后街陈员外的第三房小妾。
“少夫人醒了吗?”楚易一边开门一边问道,口里全是温柔,不过这般语气可是因为谈及新婚的妻子。
“我不知道……”为了要堵住楚易而捧着水盆站在角落等候的小蛮明显的怠忽职守,现下她的眼神是怯怯的盯着主子。
贴身女仆总是要在第一瞬间掌握主子的动向,现在一问三不知的情况是最要不得的。
楚易微微皱眉,但他却没有任何的责骂动作,这是身为文人的气质。
推开房门,两人前后跨入房内,小蛮在小厅堂的桌前停下,楚易则不停歇脚步的进入位子最里头的卧房内。
他用手上的书籍拨开红色纱帐,只见安言言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行人进入。
她的双手枕在侧脸下,十分安稳的闭上眼,那可爱的模样与小女孩没有两样。
楚易扬起嘴角,动手将床帘挂在金钩上,随即起身拉开圆窗上的竹帘,阳光顿时洒入房间,让安言言不适的皱皱眉,换个姿势再继续睡下。
“媛儿,起床了。”瞧她分明就是一个孩子。楚易扯着嘴角走近她,伸手摇了摇她。
但床上的丽人却没有任何动作,楚易失笑的又接续方才的动作,“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该起床准备向娘奉茶了。”
他对她的柔声细语绝不是因为个性温和使然,而是基于做丈夫的心情,他真心想疼惜将与他度过一辈子的妻子。
“不要!”安言言反手拨开楚易的手,翻个身继续梦周公。
“媛儿,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这样睡下去不就将大好时光全睡去了吗?”他的循循善诱话语说得是头头是道。
怎么一早就有人在耳边不停唠叨,就像讨人厌的苍蝇老是挥之不去?
“别烦我,我才不管什么一日之计的鸟东西,反正我平时都睡到晌午才起床。”安言言用力皱眉嘟着小嘴,说话时她的眼却也是不肯张开。
“睡到晌午?这怎么可以!”楚易张大眼,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反正你别管我了,去做你的事就好了。”安言言挥挥手,示意要他赶紧离开,好图个清静。
从小,楚易就在母亲的谆谆教诲下成长,一双过于精锐的眼总是看着母亲一手撑起楚家的家族事业——印刷业与书铺。
楚易早年丧父,而自富贵之家出阁的楚母则扛起“文阁书铺”的庞大事业,凭一介女流让书铺里二十几口人家中不致断炊,这点让楚易感到敬佩。
因此他自小便十分听话、懂事与早熟,每天清晨便主动起床早读,接着上学堂读书,回到家中则王书铺帮忙,完全没有与其它同年龄的孩子一股有个快乐的童年回忆。
不过也因为如此,楚易在自家的书铺中读遍上万卷书,所以一举考上状元,接着一路晋升直到现在的地位,他的成就看在明白人眼里,全没有怀疑与嫉妒。
他知道母亲对于礼节相当的重视,就算妻子再如何想睡觉,他是一定得将她喊醒。
“媛儿,快起来,咱们要去奉茶了。”他重视她,所以他希望妻子能受到母亲的喜爱。
“不去!不去!我就是不去!”她将棉被一把拉起,罩住自己的头部。
她昨晚像个小荡妇,怎么早上却成了小麻烦?楚易摇摇头,将盖到她头顶的棉被拉下,好言好语哄骗着。
这时,他心下一念:如果奉茶这招没效,那用早膳诱惑她试试。
“再不起床,就没有早膳可以用了喔!”
早膳?安言言的大眼倏然睁开,转过身面对楚易,
“吃早膳了吗?”
“嗯!”楚易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唇边泛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安言言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想着昨晚好像没有吃什么东西,难怪现在肚子空空如也,一直跟她抗议。
“我要吃早膳。”
“那你就得先起床梳洗,接着再到大厅奉茶,就可以吃早膳了。”他扬扬眉一边说一边为她拉起棉被,并将绣花鞋提王她的脚边好让她穿上。
“怎么还要做这么多事情才可以吃饭?以前人家睡醒,早膳就放在床边耶!”
“可是嫁了人就不同于待字闺中的大姑娘了。”楚易企图同她说理。
“反正人家从以前就是这样生畹模也挪还芟衷诩奕嗣挥校揖褪且庋卑惭匝圆挪还苷饷炊啵酒鹕恚咦呦虼芭缘墓乙录鼙哙洁熳拧?br/>
坐在床沿的楚易此时却没有任何心思去聆听她的话,因为昨晚欢爱过后,她便一丝不挂的倒头就睡,如今大剌剌的裸身在他的面前晃过来、晃过去,她不在意不表示他不介意呀!
他低下头看着地上,红着脸不敢多想方才她雪白的身躯在阳光的照射下,周遭形成淡淡光晕,就像洛神般诱人。
安言言套上长裙,接着将肚兜固定在胸前,突然间,她停下罩上外袍的动作,回头一看。
嘻嘻!她就说嘛!他那么嘴碎,怎么好端端的就不说话了?她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决定整整这名害羞的相公。
于是她走向楚易,一把抱住他的强健臂膀,还不忘将双乳用力往他的身上挤去。
“相公,你怎么害羞了?”安言言嘟着小嘴,伸出一指抚弄他的胯下。
“别……”大白天的怎么可以做这档事?他赶紧拍掉她不安分的手指,“快穿上衣服吧!”
昨天夜里领教过她的甜美,如今凝脂白乳大半的露在黄色肚兜外诱惑着他,教他怎能抑制胯下逐渐泛起的火热?
“干嘛这样呀!人家是很恶心吗?”他就像见鬼似的在第一瞬间逃离她的拥抱,这让有万人迷之称的她心生不悦。
“不是的……是我……”楚易怎忍心让小美人不愉快,他急忙想澄清却找不到只字片语。他可是能言善道的宰相大人,如今却败在一名小女人嘴下,实在丢人。
原来他是色胆包天!敢花钱娶她却不敢对她做猥亵的事,挺有趣的。
“亲我。”安言言嘟着粉嘴撒娇的说道,还不忘将水瞳闭起。
她粉扑扑的小脸是这样的诱人,的确让楚易有一亲芳泽的冲动,他吞了一口唾液后,便缓缓倾身。
当两人的唇即将接近时,小蛮却跑进房里,她先足呆立在那,接着小声尖叫,响声刚好足以让两人听见。
“少爷,少夫人该梳洗……啊!”她惊呼一声,随即害羞的旋身就跑,但脸上却是挂着狡猾的笑容。
小蛮的叫声有效的抑制楚易的欲望,他们同时张开眼看着小蛮离去的背影。
“啐!真杀风景。”安言言小声的抱怨。
“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准备准备了。”倒是楚易赶紧起身走出卧房,因为他实在害怕自己对妻子那绵绵无止的情欲,这一点都不像他。
安言言心里老大不高兴,怒瞪着楚易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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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安言言总算从卧房出来,来到小厅前。
原先背着她身穿白袍的楚易转过身,一双眼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她穿着一身鲜黄色衣裙,玲珑有致的丰腴身材、一张愠怒的小脸,这样的她是如此的娇美、动人。
“你的舌头是被猫刁去了吗?怎么都不说话?”他不是很爱唠叨的吗?怎么现在看见她却又不说话了?
“我……”楚易一时语塞说不出话,因为她是不会知道,自己身上带有少女的甜美与为人妇的韵味,这两者极端相互融合下竟是如此诱惑男人。
“别我了,不是说要一同去奉茶的吗?还不快走?”安言言的肚子快要扁掉了,如果她再不进食,可能就会死掉。
不过令安言言怀疑的是:小妾也需要在新婚隔天一早奉茶给公婆吗?
她带着疑惑之心,一起与楚易往大厅走去。
就在一连串的奉茶仪式后,安言言总算能坐在餐桌前享用早膳。当她瞧见偌大的圆桌上摆放着咸粥与四样热炒时,她的心情立刻大好,将今早因小蛮无意闯入而微愠的脾气抛诸脑后,提起筷子便要吃饭。
这些东西分明就是她爱吃的嘛!不过说也奇怪,她记得嬷嬷说相公很奢侈,但是再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奢侈的人呀!反倒比较像个读书人呢!不过管他的,她只要有得吃、有得住就好了,其它的就不是那么重要。
思及此,安言言愉快的捧起碗开始扒饭,不时还动手夹桌上的热炒,完全没有新嫁娘的娇羞。
“媛儿,你昨晚睡得好不好呀?”坐在安言言对面的楚母看着她问道。
安言言不晓得楚母正在唤她,仍是继续扒饭,直到楚易拉拉她的衣袖,她才抬头看着对面的楚母,“您在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楚母反问。
“喔!”安言言放下碗筷,随即扯着笑容说道:“很好呀!床很软,枕头很舒服,而且棉被也够我盖的。”
真是奇怪的母子,在私底下相公喊她媛儿就算了,为什么连婆婆也同他一样这般叫她?不过随便啦!还是眼前的饭菜比较重要。
“那就好。”楚母一双不下于儿子的敏锐眼神直盯着媳妇瞧,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疑窦。
她从来都不晓得温太傅有这么漂亮的女娃儿,也不知道养在深闺的女孩儿个性是这么随和与大方,甚至还有些随性?
“娘,我吃饱了,我先去宫里瞧瞧。”楚易放下碗筷便起身要离去。
安言言完全没有恭送丈夫出门的动作,还迳自津津有味的吃第三碗饭。
“不送易儿出门吗?”楚母提醒道。
“我送你出去。”闻言,安言言不甘不愿的放下碗筷站起身,与丈夫并肩而行。
“真不好意思,我娘个性拘谨,十分讲究礼仪,所以她便要求你要送我出门。”两人踏离饭厅时,楚易低头瞧着妻子,神情净是不舍,因为他知道昨夜饿坏她了,如今她正在填饱肚子,却硬生生的要她放下碗筷,实在是种责罚。
“没关系,我出嫁前嬷嬷也说要我好好听相公与婆婆的话。”安言言努努嘴。她知道当媳妇的除了要讨好丈夫之外,连带夫家的大大小小都要阿谀一番。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上,安言言仰起头疑惑的看着他,“对了,相公,你爹跑去哪了呀?”她还真想看看那位花大钱买自己的陈员外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我爹?”楚易低下头瞧着妻子,“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呀!”奇怪了?难道王媒婆在说媒的时候没有将他的背景说给温家听吗?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大门前,楚易停下脚步低首瞅着身旁的她,“我去去就回,你就乖乖的待在府里知道吗?”
“嗯!”安言言轻轻点头,目送楚易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有一肚子的疑惑有待他厘清,一股莫名的不安瞬间席上她的心头,让她忍不住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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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哟!没想到这栋房子竟然会这么大。
安言言坐在躺椅上,用双手捏捏发酸的小腿,满心欢喜的哼着小曲。
这一整天她跑遍府邸的每一处,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她赞叹不已,直呼有趣。
当她左看右看后,一双美目总会停留在通往房间的绿荫小径上,希望能够瞧见某人返回的身影,但每每空无一人的小径上只有阳光透过绿叶后所映下的影子,她便会皱着眉头,心里跟着闷闷的开心不起来。
“他不是说去去就回吗?怎么去这么久?”安言言翘高小嘴跪在躺椅上,双手则靠在窗沿不悦的嘟囔。
说也奇怪,他明明长得这么俊,为何嬷嬷却说他年约五十岁,还矮矮胖胖的,一副色迷迷的模样?况且他爹已经死了很久,所以嬷嬷口中的人绝对不是他爹。
该不会嬷嬷看到的是相公派来买她的人吧?
不过管他的!她的相公又高又俊,且那话儿还这么大,实在是没什么好挑剔的,她就乖乖的当他的第五房小妾,每天努力诱惑他,让他没有体力再去找他的妻子,还有那四名今天老是不见人影的小妾们。
尤其是那个叫做什么媛儿来着的,绝对会是她最大的敌手。
想到这里,安言言握紧粉拳,她相信自己在醉红楼里看惯了姐姐们勾引男人以及互斗的技巧,就算她没有正式的加入战局,不过在耳濡目染下,她也学得一招半式,用这些对付一名媛儿以及其它四名女子,肯定绰绰有余。
“嘻嘻嘻……”安言言掩嘴不断娇笑,快乐得像飞上天去似的。
远远的就听见安言言如鸟儿般的笑声,楚易不禁感染到她的愉快。
“怎么这么开心?”
一道男声自她的身后传来,她转身看向来者。
“你从哪儿出现的?”她明明就没有见着任何人穿越小径呀!
“后头有一道侧门,通常我都是从那里进出的。”楚易比比后方。
“喔!”安言言做了个了然的表情后,下一刻立即变脸,双手成拳敲上他宽阔的胸膛,嘟着小嘴不停撒娇,“你不是说去去就回吗?怎么去这么久?”
“我去办点事情,所以耽搁了……实在是对不住。”她浑圆胸脯不停上下弹动,楚易尴尬的不敢去看却又移不开眼,让他现下喉头干涩万分。
“办事?我看不是吧!你是去你的妻子还是小妾那边吧!”安言言抬头看着他,眯着的水眸溢满疑惑,然而后头的话她可是嘟着小嘴说道,心里十分不痛快。
“妻子?小妾?什么东西呀?”楚易不解,他明明只有娶她一位妻子而已呀!
“别说我不知道,你的妻子还是哪个小妾不就叫什么媛儿的。”说到这个媛儿,她可是有许多不满。
瞧他装蒜的!她不禁皱着眉头,就算她与媛儿有多相像,昨夜他满口全是她的名字,就连他娘也是这般喊着自己,想到这里她就火大。
“咦?你不就叫温媛吗?我称你媛儿难道不对?”他眯着眼疑惑的问。
“什么温媛?”安言言咬着下嘴唇,杏眼里布上水泽,难过的说:“人家明明就叫安言言,你看你,连人家的名字都记错了!”
虽然她是他花钱买来的小妾,但记得她的名字是对她起码的尊重,难不成有钱人家总是瞧不起她这种下流人物吗?
“安言言?你说你叫安言言?”楚易口里、眼里心里是满满的疑惑。
“我的名字你会比我更清楚吗?”她大叫着。怎么,他是想狡辩吗?
“你不是温太傅的女儿温媛小姐?”看着她粉嫩双颊因生气而染上粉红,还嘟着不能再高的小嘴,在在证明她话中的真实性。
“什么是温太傅?我不是!我叫安言言,是你从醉红楼买来的小妾,难道你忘了吗?”她的心里开始渗出一丝不安,害怕自己心中所思即将发生。
但该来的总是会来。
“我并没有从醉红楼买人呀!且我娶的是正室而非小妾,更何况醉红楼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难不成他娶错人了?这种乌龙事件怎会发生在她身上!
“醉红楼是妓院,我是妓院里老鸨养来准备当花魁赚钱的人……”她越说越小声,就怕楚易会喊人将她赶走。
肯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楚易用两指托着下巴,开始回想昨天的总总。
瞧他不说话,安言言心里有着最坏的打算,“你该不会要赶我走吧?”
昨天她的身子已经给了他,到时如果被他喊人绑回去醉红楼,想必她一定会被嬷嬷逼着卖身……
思及此,她急忙拉着楚易的袖口不放。
“相公,别赶我走,我不想回去那。”她话里带着许多紧张与不安的情绪,水眸眨呀眨的流出两行清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早已是他的人,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怎忍心将她赶离自己身边。
“别哭呀!”他伸手将她的泪拭去,满口全是不舍。
说他傻也好,说他呆也罢,经过昨夜的欢爱,他早已将心都放在她的身上,因为她是他从来就没遇过的女子类型。
“我是绝对不会赶你走的,毕竟我……”
“真的?”不等他说完,安言言抬起头喜出望外的问。
“当然是真的。”楚易看着她的笑容,他也忍不住扯起微笑。
“太好了!”她开心得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在他的身边绕圈以示庆祝。
她率真的模样映入楚易的眼里,心里,他也只有乖乖的立在原地乐意当颗树木,任她来回绕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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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让安言言安静下来,楚易坐在书桌前看着站在身旁的安言言。
“我想,首先我们必须做一件事。”
“什么事?”安言言偏着头,疑惑的问。
“我先修书一封告知温太傅说因为公事繁忙,所以无暇与温媛一同归宁,然后等我们找到温小姐后,再告知温家二老事实的真相。”楚易决定将事情暂时压下,待一切厘清后再告知众人。
安言言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喔!我知道了,就是现在我先假扮温小姐对不对?”
“嗯!”她还挺聪明的嘛!
“那……”安言言似乎想到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有什么事要同我商量?”瞧原先总是大剌剌的她怎么换个人似的,楚易抬头关心的看着她。
安言言咬着下嘴唇,思索了一会儿才道:“那我们还是不是夫妻?”
她觉得他好温柔、好英俊,一刻钟前,她还在为自己嫁了个这样的丈夫感到愉快,毕竟她从小就没有人疼、没人爱,如今有如此完美的家庭,她说什么都不想放弃。
她的眼眶又开始泛红了,楚易看了有说不出的心疼。
“咱们不是拜堂了吗?那你说我们是不是夫妻?”他反问。
听他的话语,安言言笑颜渐开,一把由后头抱住他的颈子,“是,我们是夫妻。”
她真的有一个家了!一个完全属于她的家,不过这并不能让她满意,她随后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问道:“那咱们也可以欢爱了喔?”
“这……”顿时,楚易的脸上满是红潮,低下头不语。
“怎么不说话?”安言言咬住他的耳垂不断吸吮,接着派小舌探访他的耳里,在里头不停的舔弄与翻搅。
“言言……”楚易闭上眼,感受着她温热的气息吹在自己的脸上,昨夜一触即发的欲火随即卷土重来,焚烧他的理智。
“我好喜欢跟你交欢喔!因为你……”安言言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道。
“别说!”楚易急忙阻止她再将淫声浪语当成日常对话。
她开心的娇笑着,小手则抚着他刚硬的脸颊,心里的快乐是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
安言言从小接受老鸨的“特殊”教育,她除了懂得讨好男人外,她也明白男人喜新厌旧的心思。
所以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爱上他,否则最后吃亏的会是自己,因为如果她自己都不懂得保护自己,还有谁会来怜惜她呢?
安言言一屁股坐在楚易的腿上,微张双唇将自己的柔软贴上他的微薄,小舌乘机闯入他的口中与他共舞。
抱着他的宽阔胸膛,安言言虽恋栈却也明白,他温媛的怀抱现在肯容下她,但是未来呢?他是否就厌倦了?
所以她必须努力怀上他的孩子,至少母凭子贵,当他想将她从他的怀中驱逐时,至少她还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这并不是悲观,而是她十八年来所尝尽的人情冷暖所学来的现实。